第十章 竹林有人
“上神。”璃若恭敬地朝他们行礼。
“不知玄仙君在凡间的栖身之所今安在？”明戟问道。
轻酩疑惑地说：“问这作何？”
“族长之命，需待大地新芽生出，可明戟说须得历经春夏秋冬，整整一年时日。”
“你怎的说话声变弱了许多？”轻酩担忧地看她，轻言直说无事，可小脸逐渐没了血色，苍白起来。
璃若面有愧色道：“上神，小仙乃玄玊国人，在此并无居所。”
见璃若凝眉想着事，轻酩问道：“你可还有话要说？”
“小仙只是突然想起一处僻静幽谷，仅离槐江山一溪之隔，鲜有人去。小仙四海云游时，曾在那建了住所，不知如今还在不在。”
槐江山？明戟警觉地看向璃若，见他从容自若，并无异样，便道：“离这有多远？”
“上神容禀，往西行约十里，得见琅玕树，辟出路径前行便是。”
瞧他毕恭毕敬，明戟也未再多心，回道：“玄仙君阅历丰富令人羡慕。”
“小仙阶品不高，平日闲人一个，若非了解凡间境况，仙尊也定不会派遣小仙前来。”璃若回道。
轻酩拍了拍他，安慰道：“本上神看好你，来日定能登上仙之境。”
“多谢上神美言。”璃若俯身朝他一拜。
“那便快些去吧。”怀中的轻言愈渐虚弱，明戟焦急道。
“是，上神。”
待城门打开，那华服男子自内跑出时，正见一抹白光夺目，一飞冲天。
他全然不顾瓢泼大雨湿透衣衫，嘴里呢喃不断：“世间真有阆苑仙人，古人诚不欺我。”
“陛下，撑伞哪！”宫人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忙为他擦拭脸上的水珠。
晶莹剔透的琅玕树，衬着和煦暖阳，格外瞩目。
璃若划开琅玕树结界后，树后生出一条小路，直直通向隐蔽深处。
感觉怀中的人儿挪动了下，明戟低头看去，只听轻言道：“明戟，我好些了，我想下来走走。”
明戟动作轻缓地放她下来，又牵过她的手臂暗地搭脉，不由得长吁一口，放下心来。
轻酩与璃若在前走着，璃若说了许多凡间的轶闻趣事，惹得他开怀大笑，十分快哉。
“小言，你觉得玄仙君口中的凡间如何？”
明戟和轻言并肩走在后面，轻言正听得认真，明戟一问，她凝神认真想了想，只道：“凡间百态，好也不好。”
明戟扬唇一笑，看着至他肩膀处的轻言，眸光温柔如水，道：“小言一语道破人世间，可是突然懂了什么？”
轻言即刻回道：“我只是顺着玄仙君的故事随意说说，非说懂了什么，便是做人须得有情有义，方得正道。”
她牵过明戟的手，笑靥如花，虽说轻言长高了些，站在明戟身旁，仍是娇小玲珑。
明戟紧握住掌中的小手，心里默念一句——“有情即可。”
高耸山峰下，****，碧水绿树，揽微风缱绻，几人已走至幽谷间。
山谷上，三四处竹屋亭台矗立于此，除非踏入谷中，攀爬向上，否则不得见之。
两侧有风吹来，掺杂着花草果树香气，好一个隽秀仙境。
轻言迎风站在山崖边，裙摆飘扬，犹若仙子，出尘不染。
她俯瞰着崖下风光，竹海随风涌动，半开半掩间，繁茂竹林中似有一人伫立在那，衣着颜色与竹林几乎混为一体。
不知为何，隐隐觉得此人于她而言，甚是熟悉。
脑海中一晃而过的身影，迅速得难以捕捉，真是难受极了。
再一看时，入眼尽是茫茫绿竹，不见一人。
这时，拾掇好屋子的明戟走过来，见轻言注视着某处，于是问道：“小言，你在看什么？”
“我方才见有一人在那竹林中，貌似在看我们。”
闻言，明戟顺着看去，竹海翻涌，并无人影，瞧他不信自己，她急道：“适才真有一人。”
明戟反复确定无人后，心想她是否累极了晃了眼，遂安慰道：“好，你先去房中歇息，我一会下去看看，可好？”
轻言不信他的话，倔强的站在原地，一步不动。
“待会我定去查探，先去歇息好不好？”明戟耐心哄她，眼里尽是柔情。
轻言动摇几分，但还是不愿动身。
“那好，我抱你去。”话语刚落，明戟俯身横抱起轻言，任凭她拍打，径直走向竹屋。
“你们这是做什么？”轻酩见这一幕，忙跟上去。
璃若拉住他，支吾道：“上神，两位上神应当需要独处一会。”
轻酩忽悟明白了，潇洒地挥挥袖进了另一边的房屋内。
璃若仍站在那，见他思虑片刻，眼神复杂地望了眼轻言二人所在处，神情失落地走开了。
明戟动作轻柔的将轻言放在床上，捏过她的手腕，道：“你今日灵力损耗太大，就得好好休息，若不听话，我就……”
轻言娇声一哼，扬起下巴道：“我不听话，你就如何？”
一股莫名的燥热涌上胸口，明戟的双眸溢出氤氲的水雾，他深呼一口气，俯身下去，亲上了轻言的额头。
四目相对时，轻言羞赧不已，脸颊添上了红晕，如同初春的粉嫩花苞。
她推开明戟，反身躺好，不停的往里侧蠕动过去。
尝到了甜头的明戟哪肯善罢甘休，他坐下来，拉住轻言的手臂，低声道：“言言，别动，我想问你一句话。”
轻言停下动作，示意他快些讲。
“言言，若让你择一人伴你一生，你愿选我么？”他停顿稍许，又说，“我的意思是，只我们两人，陪伴彼此，直至虚无。”
“若你愿意，待回了九泱，我便娶你为妻，余后光阴只爱你护你，永不相欺，相弃。”
一刻钟后，还未得到答复的明戟落寞一笑，自欺欺人道：“罢了，你或许还不懂这些。”
“我出去了。”明戟说完，幻化出一床蚕丝锦被，为轻言盖好后，转身走去。
“你别走。”轻言转过来拽住他的手。
她委屈道：“你们都说我心如稚子，不通情爱，可我清楚你对我与旁人都不同，我亦是。”
“言言这话可是真的？”明戟惊喜异常，爱怜地抚摸轻言的小脸，骨节分明的手指流连忘返，不舍放下。
轻言顺势侧脸靠在明戟的手掌上，睁着清澈的双眼盯着他。
明戟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只能强忍着那股热流，可胸口仍止不住地起伏。
轻言懵懂地伸手覆上去，问道：“你怎么了？”
小手贴着衣袍，传来温热的触感。
轻言小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色如桃花明艳，唇瓣嫣红，一开一合间垂涎欲滴。
明戟再忍不住，搂过轻言，吻了上去。
他压身下去，轻言娇啼一声，明戟不由得胸口处一紧，吻得更用力了些。
两人皆未经人事，耳垂早已绯红。
“言言。”
神魂颠倒时，明戟柔声唤她，轻言抱住他的腰身，算是回应。
暮色苍茫，天已昏暗，夜幕悄然降临。
轻言柔若无骨的躺在明戟怀中，青丝凌乱，唇如朱砂，眼若水波媚。
明戟正欲再亲昵一番时，轻言伸手抱住他的颈项，袖袂垂落，凝脂玉臂映入眼帘。
“我终于懂得书上所说的男女欢爱了。”轻言郑重其事地说，“早知如此妙不可言，我定日日与你花前月下。”
明戟扬唇一笑，紧贴她耳畔，轻声说：“这离男女欢爱还差许多。”
瞧怀里的人儿疑惑地望着他，眼瞳纯澈，映满了自己的影子，明戟情不自禁地吻上了去。
“成婚后，我再告诉你真正的男女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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