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番外如果我们需要过年（可能与正文无关）

我们要过年了，因为创世神突然抽风，她说想看黑巫师过年，这个节日的意义就是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叔叔对此不屑一顾，修勾依旧在傻乐，威廉指挥着亡灵手下装饰我们的家，布莱克出去打包人类世界的美食了，因为他需要吸血所以和人类走得比较近。

        黑巫师讨厌庆典，任何喜庆的氛围对我们来说都如同瘴气对于人类。我没什么感觉，生活于我而言就是死水一潭，无论做什么我都提不起兴致，修勾说大概是因为我太渣了，然后浪断了腿。如你所见，我现在坐在爬爬龟的背上，我的左腿被叔叔施了魔法起不来，右腿被威廉用锁链拴在龟壳上。爬爬龟是一种带壳的史莱姆，蠕动速度极其缓慢，它只要安稳下来就可以稳如磐石，而且骨龙最喜欢吃爬爬龟，所以它绝对不会出门。

        “老婆老婆，我们玩扔球游戏吧！”修勾用头蹭我，还舔我的脸，“玩嘛玩嘛，创世神说过年就要快快乐乐玩耍！”

        “是吗？”我拗不过他，只能取下我的肋骨扔出去，虽然头骨更像球，但是我会不舒服，修勾看我的肋骨飞出去，然后他赶忙跑过去捡回来，我摸摸他的头，“乖狗狗，我累了，你自己扔出去自己捡好吗？”

        “路易斯，你为什么执意不恢复肉身？”叔叔走过来，轻蔑地看了一眼修勾，然后摸上我的脸，“我们会对你好的……”

        “我消受不起，现在就挺好的。”我心想我要是恢复肉身了，你们几个铁定轮流来杀我，杀死复活杀死复活，没完没了，不然就是进入到荒淫无道的某个花市的模式了，“听说今天我们应该看烟花，就是在天空炸开五颜六色的花朵，叔叔，你准备得怎么样？”

        “小事，我用幻境术混合了火箭筒，到时候在天空炸开的画面就是看的人心中所想，结束后天空会下花雨，伴随着白烟，应该就是烟花吧。”叔叔看起来有点得意，“你想吃什么，最近几天你都没什么胃口，你不开心吗？明明你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东西，很多很多的爱，你不满意吗？”

        “我很满意，”我骑着爬爬龟，让它往窗口爬，外面阴沉沉的，天气不多好，不过让我心情不错，“饺子？我们似乎应该吃这个。”

        “我想知道你想吃什么，而不是我们应该吃什么。”叔叔挤到我面前，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蹲下平视我，额头贴着我的头骨，“路易斯，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吗？你爱我我爱你的那个甜蜜时刻，不要有那些碍眼的东西存在，那个王子那个傻狗那个吸血鬼，你不觉得有他们在，这里空气都难闻起来了吗？”

        “你们都喜欢我，”我吻了一下叔叔侧脸，挑拨离间道，“你们打起来，谁打赢了我跟谁，不好吗？胜利者会得到生了皮肉的我，我会给你极致的快乐，作为一个魅魔所能达到的极限，怎么样？”

        “你跟另外几个也这么说的吧？”叔叔后退，避开我第二个吻，他抓住我的下颌骨，“调皮、浪荡、罪恶，路易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纯洁善良……”

        “够了！”我打断他，摸着他的胸肌，往下滑，“那你为什么又要对现在罪恶的我如此热情？你很激动，但是强装镇定，黑巫师和魅魔都该遵从内心，我们一起放荡不羁，多好。我知道你对于那几个心生不满，杀了他们，就没人可以打扰我们了，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变回从前的样子。”

        “老婆……”修勾听到了，眼眶开始蓄泪，他不敢走上来，他怕泪水伤害到我，抽抽噎噎，委屈的不得了，“你厌烦我了吗？我……我隐身好吗，绝对绝对不会让你看到……你不是不要我好不好？呜呜呜……”

        “傻狗。”我真觉得修勾不是狼而是狗，他这么说着真的消失不见了，只有凭空一大滴一大滴的眼泪落下，烧得充满黑暗元素的地毯冒白烟。

        “路易斯，你喜欢金色的花还是银色的？”威廉一手拿了一束花朵，凑到我面前，不动声色挤开叔叔，“还是两个都用来装饰我们的卧室，或者你更喜欢宝石花？”

        “金色吧。”我从威廉严重看到一丝落寞，我笃定他听到了刚刚我和叔叔的谈话，“你一向喜欢金光灿灿，就用金子吧。”

        叔叔没继续提刚刚的话题，只是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微笑，然后回房捣鼓烟花。威廉见叔叔走了，他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他贴着我耳朵质问我：“这么想让我们打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你是我们的，谁也抢不走，我们彼此签订了死契，谁违反了规定都不可以。路易斯，我们会永永远远在一起的，永——远——”

        “谁说不是呢？”我故作轻松，“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都是坏东西，当然要抱团取暖，对了，修勾丢了，麻烦你帮忙找一下，你说的，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少了谁都不是我们了。”

        “这狗崽子，矫情什么不就说他几句吗？”威廉一直看不起修勾，也是，王子就算成了亡灵依旧是王子，怎么会看得上一只动物，说着他拽出隐身的修勾，对方已经哭得一塌糊涂了，可怜兮兮望着我，如果一定要说我对谁内心有愧，那么大概是修勾了，当然那愧疚也不过转瞬即逝。

        威廉把城堡装饰得金碧辉煌，叔叔摆好了烟花，修勾趴在我的脚上哼哼唧唧，这时布莱克带着丰盛的年夜饭回来了。亡灵和吸血鬼跳着鬼魅的舞蹈，白骨混在其中嘎吱嘎吱作响，整一个群魔乱舞。人类的饭菜味道不错，修勾吃得兴高采烈，叔叔和威廉没动筷子，布莱克晃动酒杯中的血浆慢慢品尝，我细嚼慢咽不去理会他们想要生吞活剥了我的视线。

        “新年要说吉祥话。”布莱克似乎过过好几次，有些经验，提议道，“我们轮流说吧，我先来，祝我们岁岁有今朝，年年有今日，难忘今宵！”

        “老婆老婆，我爱你！”修勾不理解吉祥话的意思，只是单纯表白，对着我傻乐。

        “祝你死不瞑目、恶咒缠身、永不安息。”叔叔面无表情对着我说，“亲爱的路易斯，我们会万劫不复。”

        “……”威廉看起来有点迟疑，他看看叔叔，又看看我，“这是黑巫师所谓的吉祥话？入乡随俗我是不是应该说祝我们粉身碎骨、悲痛欲绝，光明元素永不侵扰，恶毒罪恶万古长青！”

        “好极了。”我鼓起掌来，觉得简直就是一场闹剧，“祝我们早死早超生！”

        叔叔打了个响指，烟花咻咻几声飞上天空，我看到无数萤火草盛开了花朵，修勾在里面打滚，威廉在编戒指，布莱克坐在我左侧，叔叔和我面对面坐着，大朵大朵萤火草花淹没了我们，啪的一声我们爆炸了，银色混着冰蓝拖着尾巴划过。

        “路易斯/老婆，你可真美。”他们异口同声地感叹。

        亡灵绕着城堡飞舞，蝙蝠扑闪着翅膀乱窜，惨白的骨手从土地升起，然后无数骨骼爬了出来，它们踉跄起舞。白色烟雾缭绕，更添几缕鬼魅。叔叔解开我脚上诅咒，威廉解开我的锁链，他们一左一右靠着我，布莱克站在我身后，修勾团住我的脚。

        “新年快乐，父亲。”布莱克低沉的嗓音从后面传来。

        “新年快乐，老婆！”

        “新年不幸，路易斯。”

        “我原谅你了，”威廉牵起我的手给我带上萤火草戒指，“新年快乐，路易斯。”

        “新年还不错。”我靠着他们，觉得格外满足，我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了过多的爱，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现在这种状态就是最好的。浓雾渐起，我们隐没在森林里，没有什么可以打扰我们，我们会天长地久，我们是彼此的附骨之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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