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陆烬：球球，过来爸爸手上

QAQ！
  球球，他的幻想种！
  夏眠按捺住心里的喜悦，耐心的等待。
  他记得好像有些宝宝刚出来的时候是需要一点点把蛋壳吃掉补充体力的，球球看起来也是这样做的呢。
  夏眠大气都不敢喘，眼睛盯着蛋蛋一直守着。
  最先看到的是一个属于人类的小手，这和夏眠想象的有些区别。
  人类宝宝吗？他的幻想种竟然直接是个缩小了n倍的人类幼崽吗？
  那还会不会继续长大啊！
  夏眠闲的无聊，托着下巴胡思乱想，一会看到球球不再吃蛋壳，又觉得它是不是憋闷的死掉了。
  要不要伸手帮它掰开啊。
  好在，球球应当只是歇息了一会，马上又伸出小手掰了一小片蛋壳开始‘咔哧咔哧。’
  随着蛋壳慢慢消失，球球的腿脚和翅膀也露了出来。
  看来不是人类啊。
  反倒是……像个小精灵。
  唔，这个……明明和缩小版的他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球球果然跟他一样是个魅魔！不过是一只小小的，很可爱的魅魔。
  随着球球将最后一块蛋壳吃光，夏眠看清楚了它的全部样子。
  中间是人类缩小版本的身体，五官和他有点相像，头发是金色卷曲的，看起来有点细软，有两个浅色的小角从浓密头发里露出来。
  眼睛没有张开，睫毛长而浓密，也是白金色的。
  小小的嘴巴很红润，上面还残留着一点蛋壳的残渣。
  它的上身和下身，几乎和脑袋所占的比例差不多大，像是个Q版的可爱幼崽。
  两扇接近透明的翅膀还不算有力，翼翅边缘蜷缩着，留下在蛋壳中积压的刻印，扑簌簌抖动。
  还有一条小尾巴，现在正颤巍巍的朝着夏眠的方向摇晃。
  他的幻想种，是一只长的很像小精灵的魅魔。
  很特别，至少夏眠没有见到过角、发色、翅膀、睫毛，到处的颜色都浅到耀眼的魅魔。
  很漂亮，很可爱。
  他好喜欢。
  夏眠心里软软的，虽然是第一眼看见面前的小家伙，但却感觉意识深处有了某种深层次的联系和羁绊。
  他俯下身，伸出双手，将刚破壳还脆弱不堪的幻想种捧起。
  “我的球球~”好轻，在他手里几乎没有什么重量。
  几乎他话音刚刚落下，手里的小家伙同时睁开了眼。
  夏眠对上了一双和外表反差极大的像宝石一样璀璨剔透的红色眼眸。
  “MAma。”
  夏眠微微怔愣，随即神情一阵恍惚，他闭了闭眼，栽入一段消失的记忆中。
  -
  阴冷的下水管道。
  夏眠抱着轻薄的被子，蜷缩在床上，他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没有进食的欲望，也没有购买食物的星币。寒酸的容身之所——下水管道，还是一个小机器人容许他拖欠租金才能住进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从首都星回来前淋了雨——虽然好像有个面目模糊不清的人帮他撑了伞，可是身上的衣服还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湿透了。
  他没有心思在意，游魂一样回到了这里。
  破旧的书包被他斜放在床边，滴滴答答的淌着水，弄得脏污又狼狈。
  像它的主人夏眠一样。
  夏眠在床上盖着被子，身体却在发抖，低温加上身体长时间得不到能量的补充，让他的意识陷入极端的低落。
  糟糕。
  极度糟糕。
  -
  已经不知道失去意识多久了，再这样下去，人会死，它的人类，还没有见到的人类眠眠，会死。
  未成形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是什么的弱小幻想种焦急无比，它用不太清晰、时断时续的潜意识去拯救它的人类。
  怎么办呢。
  只有将它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能量送给它的人类，晚一点破壳没有关系、甚至不破壳也没有关系——即使……这样会永远也见不到它的人类。
  但是它的人类不可以死去，不可以消失。
  它本就是因为人类的强烈愿望而诞生。
  它的人类死去，它就会成为一只没有人类的幻想种了。
  -
  昏迷中的夏眠感觉到了一种能量的托举，他在一片黑暗中，感觉到了某种亲密的，无法言说的安心。
  “不要死。”
  谁？是谁在跟他说话。
  夏眠找不到来源。
  一个声音略带焦急的询问，“你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最想得到什么？夏眠的思绪沉浮，他想要的很多，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只要任意给他一点点东西他都会很开心很满足。
  比如……舒适的房间，温暖的大床……这样他就可以睡一个好觉，不会半夜冷醒。
  还有可口的食物，迄今为止，入过口的食物除了廉价的营养液就是别人不要的边边角角摘掉的菜叶，他年龄小，骨架纤细，有时候很难抢过别的流浪者。
  所以美味的食物也是他很想要的，每次路过高级餐厅，他会思考那些坐在里面的人吃的东西是什么味道的。
  还有漂亮的衣服……

  记不清是十一岁还是十二岁，一个叔叔给了他一些不要的衣服，夏眠很高兴，很礼貌的道谢之后就准备回那些岌岌可危等待拆迁的破房子里。却被那个叔叔拽住摸了摸脸。
  夏眠立刻就被那种粘腻阴冷的感觉缠上了，幸而那个叔叔腿部有残疾，他挣脱开很快就跑了，之后就开始在脸上抹灰，衣服也是破破脏脏的。
  所以干净体面的衣着也是夏眠很想要的。
  但他最终说……
  “爱。”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红肿的眼皮像是阻挡不了洪水倾泻无力的闸。
  “我想要很多的爱。”
  “我想要很多人爱我。”夏眠最终这么说。
  那个声音回应他，“好的……会有很多人爱你的。”
  “你先……先到一个地方去学习一些……，呼呼，我之后……”
  “我的能量只够……”
  “……”
  “#@#……”
  夏眠昏沉沉坠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是一片荫蔽茂密的丛林，他正睡在一棵树冠异常盛大，像是巨大伞盖的树下。
  夏眠眨眨眼。
  “魅魔！这里来了一只新魅魔。”很多长相很奇怪的……人类？带着翅膀和角的人类？围住了他。
  “哇！长得好……好漂亮，好像是顶级……”
  “救救他，他刚出生，还很弱小。”
  “……”
  夏眠就这样开始了在这里的生活，刚开始什么都不懂，像是一片空白的纸张，还是被好心的族人们告知他是一只魅魔，并且初步教会了他一些魅魔的本领。
  “他的天赋很高，我现在都不太敢靠近他，一不小心就会被蛊惑……”
  “救命，他看我一眼，我的脸就好热。”
  “是度过了幼崽期，能力彻底释放出来了吗？好强！感觉是我见过能力最强的魅魔了。”
  “这样的他会回应什么样的人类的召唤呢，想到这种魅魔也会在某一天突然消失成为别人的幻想种我还很有点难过呢。”
  夏眠有些听不懂他们说的内容。
  什么是幻想种？什么又是召唤？他们的意思是他总有一天会成为幻想种离开吗？
  夏眠意识到族人对他有了些误解，明明他只是一只魅魔，对外界的人类世界和睡觉感兴趣的魅魔。
  他并不会成为谁的幻想种，也不会是谁的幻想种。
  他只是夏眠。
  他隐隐觉得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像是某种使命一般，他学会了关于魅魔的一些本领，然后就开始了天长地久的睡觉。
  族人也因为某种莫名的原因不再接近他，而是远远的望着他，面红耳赤的，像是要随时过来揍人。
  夏眠反思自己有没有做什么惹人厌烦的事情，没有思考出结果。
  再之后就是漫长的睡眠，在某一个平凡的下午，他在人类夏眠的身体上睁开了眼。
  ……
  夏眠回到了那个纯白雪原，他对上了那双红色双眸。
  “想起来了！”夏眠说。
  是球球，原来他的幻想种早就来了，在他做为夏眠被拒绝从首都星回来之后，沉睡的那一刻就已经存在于他的意识中，不过似乎那时候球球意识混沌，还没有成形，只是作为一团能量存在着。
  再之后因为他的状况太过糟糕。
  “你把你的能量全都给我了是吗？”球球送他去了魅魔的种族之地？幻想种的世界？他好像代替球球，意识去了那里，并且因为特殊的精神同调，成功让所有的魅魔都认为他确实是一只魅魔。
  虽然他确实和魅魔并没有任何区别。
  夏眠也并不清楚那里是什么地方。
  手掌上的球球翅膀渐渐变得坚硬，“是……”
  “帮Mama，变成魅魔，学到本领……”
  “得到……爱。”
  即使它不出生也没关系，MAma开心的话，它也会很开心呢。
  夏眠顿了顿，垂头看眨着红色眼睛正在吮吸手指的球球。
  他终于明白，如果没有球球，他可能已经死在了那个下水道里，无人问津。
  如果不是球球……
  夏眠哽咽了，他把球球放在脸颊边，“对不起，我把你忘了。”
  似乎因为能量的消散，球球的语言表达能力退步了很多，“不抱……歉。”
  “爱……爱你。”球球眨眨红色水晶般的眼睛，眷恋的贴上了夏眠的脸颊轻蹭。
  “因为MAma的召唤……才有……我。”
  没一会的功夫，它的翅膀似乎开始变得坚硬，边缘的蜷缩也展开了。
  它从夏眠手里歪歪斜斜的飞出来，没两下就能飞得很好了。
  它真的很像一个小精灵，夏眠再次这么觉得。
  软绵绵的金色卷发耷拉在球球头上，夏眠心里软软，很想摸摸。
  球球委屈道，“合照，没有球球。”
  “什么？”夏眠一愣，还没来得及想到什么，梦境戛然而止。
  -
  再次睁开眼，入目是自己房间熟悉的天花板，他动了动，腰间被什么禁锢着。夏眠摸过去，摸到了陆烬的手臂。

  手臂微微绷紧用力，夏眠被拖过去，搂紧了。
  “醒了。”耳边传来陆烬低哑的声音。
  夏眠这才反应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脸色有点红，但又带着很纯粹的高兴。
  “过去几天了。”他问。
  一向冷静自持、克制端方的指挥官大人顿了顿，明显是恍恍然不知道度过了几个日夜。
  不过他很快的拿起手环看了看。
  面不改色划掉手环上密集的来自副官的讯息，得出了答案。
  “过去了五天。”
  小魅魔的持续时间不如龙族长。
  实际上后来其实是某个龙族被引的发/晴期隐隐想要卷土重来，拉着昏昏欲睡的小魅魔不停练习，边亲他的耳朵边哄道一切为了孵蛋。
  夏眠感觉了一下，觉得有个龙龙爱人还是很好的，不管多么过火他的身体关键处都不会受伤，甚至只感觉到轻微的一点不适。
  但是他的腰……
  呃，好酸。
  “你亲亲我吧。”夏眠说。
  陆烬凑过来，握住了夏眠后颈。
  夏眠：“不是这里。”
  “哪里？”陆烬这么问着，还是垂下眼，贴上了夏眠的唇。
  夏眠下唇被咬了，他瞪了陆烬一眼，“腰，是我的腰！”
  “亲亲那里！”
  陆烬依言，长尾出现，圈住了夏眠的脚踝和小腿，防止他因为酸痛逃跑。
  “呃……”
  夏眠头上出了一些汗。
  “我有……事情想要跟你说。”
  “什么。”
  “你不要太惊讶。”
  接着他闭了闭眼，不太熟练的用精神海和球球沟通，一阵微弱的金色光芒闪过，在他的精神海中央似乎闪过一个复杂的图案。
  再睁开眼的时候，一个神情懵懵，金色卷发，长着翅膀和小角的球球落在了被子上滚了滚。
  陆烬顿了顿，第一反应是拿被子遮住了他和夏眠，“眠眠……我们还没穿衣服。”
  “啊，我忘了。”夏眠缩在被子里有点脸红。
  给宝宝看到这种场面还真是糟糕。
  “这是球球？”陆烬看着小家伙问。
  “嗯呐。”球球回答，它坐在被子上，头发乱蓬蓬的，仰头看陆烬。
  半晌，它歪了歪头。
  “叭叭。”它这么叫陆烬。
  “什……”夏眠觉得有点羞耻，叫他mama，叫陆烬爸爸什么的，球球又是个人形幻想种，这样真的好像是他们度过了发/晴期生下来了……
  还有，凭什么陆烬是爸爸他是妈妈呀。
  这样就很怪，好像球球是他亲自生的一样……………
  陆烬，“嗯”了一声，倒是应的很坦然。
  “球球。”
  “过来……爸爸手上。”陆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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