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考大学，我是认真的

“搞什么啊！连上个厕所都要盯着！”自称为狄狄的男生小声地抱怨着，但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他觉得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学生会长，还是要给点面子的，他可不是怕她。

        “以后住宿舍，不会也要跑这么远吧？”查理壮着胆子询问走在前方的顾昰。

        “这点放心，方老师已经让陈姨，也就是我们的校工帮你们打扫出一间卫生间供你们解决个人问题了。”顾昰指着一楼大厅正在用工具擦拭墙壁的阿姨说道，“那就是陈姨。你们以后有事也可以麻烦陈姨帮忙——”烧纸。最后两个字没说，顾昰怕说出来吓到新同学。

        听到顾昰的话，狄狄觉得他好像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先不回教室了。“那我们得好好谢谢陈姨，走！”

        说着几个人突然调转方向往一楼跑去，何逸敏见状赶紧追上去，而顾昰则好似一点也不紧张，慢慢地跟在他们身后。

        一群男生象征性地往陈姨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四散开来，参观起了校园，这让紧随其后的何逸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跟着哪个比较好。

        “喂，去看看菜单吧！”刘卓宾一把拍上正在看着陈姨发呆的高翰强，推搡着他往楼道里走去。

        “会长，你不去阻止吗？”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觉得仅凭自己一人完全没办法同时约束四个男生的何逸敏，略带着急地看向一旁和陈姨唠嗑的顾昰。

        “这个时候，就得麻烦风纪队长啦。”说着，象征性地拍了拍何逸敏的肩表示信任，然后转头继续和陈姨友好交流。

        对此表示很无奈的何逸敏只好赶紧追上那四个“麻烦”，并在心里默念：希望他们不要误闯开学典礼，不然会很麻烦！

        “陈姨，您辛苦啦！”完全不担心四个人会闹出什么动静的顾昰，正捏着陈姨明显有些僵硬的肩颈，略带撒娇地说道，语气和表情完全看不出和刚才在教室里的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顾昰这人的特点。她总觉得生活还是需要一些“温情”的，即便是“课程”里的npc。所以只要是真心待她的，她都会报以同等的情感予以回馈。而这些行为，曾经也被一些“同学”说过“圣母”，但顾昰不会为此去反驳什么，毕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况且“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只需要走好自己的“道”，问心无愧即可。这或许也是她被划入“教育系”的一大原因吧。

        而显然身边的陈姨就是一个真心关心她的npc。

        “这点辛苦倒没什么啦，只是看着又多一个，心里头有些难受啊……这些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啊！”陈姨叹了一口气，停下手中的活儿，看向一旁的顾昰，语重心长地说，“小昰，你可不要学他们啊！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千万不要犯校规呀！”

        “那当然！我的目标可是港大呢！”玩笑似地把自己的“目标”说出来的顾昰表示让她犯校规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可是要学生会长好嘛。

        “自从那个女人……这个学校就没太平过啊……”

        听着陈姨的感慨，顾昰倒是没说什么。而陈姨口中的“那个女人”，顾昰也知道是谁，毕竟平时的八卦可不是白聊的。

        她的名字叫——阮诗音。

        校史里记录了她曾经担任过纳兰慕德中学的训导主任，并制定了学校“校规”。不过从陈姨的口中，她还得知了阮诗音另一个更出名的“身份”——前任校长的情人。所以有时候，和一些npc打好关系，还是有好处的，这不就多了一个信息渠道嘛。

        听陈姨说，二十年前学校发生过一场大火，大火之后，阮诗音就“失踪”了。而校长夫人也在这场事故中重伤昏迷，至今还躺在疗养院里，生活不能自理。当时学校都传，说是校长夫人为了报复校长和阮诗音的私情，所以放火烧了校务处。但由于事故中并没有找到任何人体组织，再加上校长夫人自己也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警方也就把这场大火定为了一场意外，随后便不了了之了。

        不过，谁都没想到的是，前任校长竟然不久之后，吊死在后山的一棵老槐树上。一时之间，冤魂索命的说法，甚嚣尘上，都在传是阮诗音回来报仇了。但警方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说法，法律上更加定不了案，所以最后只能做“自杀”处理，草草结案。

        本以为，一切都将随着阮诗音的失踪、何校长的死亡以及校长夫人的重伤告一段落。可令人没想到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自那以后，纳兰慕德的学生间渐渐开始流传起一个恐怖的传闻：如果有人犯了校规，就会被叫到“不存在的校务处”接受惩罚。而每一个进了“校务处”的学生，之后不是出了意外，就是了无踪迹。这也算是给纳兰慕德中学在一定程度上蒙上了一层灵异的“面纱”。但由于这些传闻只是在学生间流传，且并未得到证实，所以外界只是把这个传闻当做是学生间的“玩笑”来看待。毕竟每年因为学习压力等理由自杀的学生，全港可不少，谁会相信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校务处”导致了那些学生的真实死亡。加之死亡、失踪的学生并没有多到需要立案调查的地步，所以也就更加没人在意了。

        当时，从陈姨这个学校的“老人”口中一下子得到了这么多有用消息，可是足足让顾昰消化了好几天。同时托陈姨的福，顾昰基本能确定这次影响她“毕业”的最大boss，应该就是阮诗音了。

        至于该怎么成功“毕业”，顾昰认为还是需要好好谋划一下，毕竟“专业课”只有自己一个人，得考虑全面一些，确保万无一失。

        而之后由于顾昰的提案成功被学校采纳，大厅的墙终于贴上瓷砖后，陈姨对她是更加亲切了，为此还和她说了关于这面墙的“异常”。

        其实陈姨一开始只以为是学生的恶作剧，喜欢在墙上乱画画，但随着在学校工作的时间越来越久，她发现这面墙很不对劲！要知道没人比作为校工的她更熟悉这面墙，而越熟悉才越害怕！但凡那面墙上只要出现一个“黑影”，就一定对应一个学生死亡或失踪，这些年，从未出过差错！所以她怀疑这面墙会“吃人”！为此，每次墙上出现黑影后，她都会先烧香拜拜，再进行清洁打扫，几十年如一日，也算是对那些学生的一片心意吧……

        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的学生变得越来越开放，完全没有以前那么听话了，犯校规的人是越来越多，弄得墙上的“黑影”也是越来越多了。陈姨年轻那会儿，“黑影”还没那么多，但要完全覆盖干净，还是得花些力气刷上一会儿的。现在年纪大了，不仅刷墙要费更多力气，甚至要刷的“黑影”还更多了，简直算得上“雪上加霜”了。

        所以当顾昰的提案通过后，最高兴的莫过于陈姨了。毕竟擦瓷砖可比油漆刷墙来得轻松多了，更重要的是，自从顾昰当上了学生会长，“黑影”的数量也日渐减少了些，这才是陈姨喜欢顾昰的真正原因。她是真的希望学校的孩子们都能平平安安，无灾无难啊！

        “陈姨，等下还得麻烦您把杂物房边上那间盥洗室打扫一下了。”顾昰指了指宿舍楼的方向。

        “真不知道，今年为什么要收男生。哎……”陈姨抱怨似地嘀咕一声，然后收拾了下清洁工具，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打扫。同时还不忘再次叮嘱顾昰：“小昰，你可不要和他们走得太近哦！”看到顾昰保证般地点了点头，她才如释重负地离开了，远远还能听到那幽幽的叹息，“真是造孽啊……”

        看来这堂“课”，是时候结束了……顾昰凝视着面前的雪白瓷砖墙，不发一言，眸色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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