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撩不成,竟然升官
“你!做什么?”楚玟斌彻底懵了,天旋地转,下一刻便被曾熙然掀翻在榻上。
“做什么?楚医生,你不是要看我的伤吗?来啊,好好看看——”曾熙然嗤笑一声,伸手握住了楚玟斌的手腕。
楚玟斌双眼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凌厉,紧接着眯起了眼睛。胸中的热浪如潮,一阵一阵地涌上身体。
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眼看曾熙然的眼眸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对方温热潮湿的气息扑倒了自己面前。赶忙翻身,右手撑起上身,左手急速向前伸出,按住了对方的肩头。
楚玟斌:“熙然,你累了。无事便好,吃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
曾熙然不管他说,抬起缠满纱布的右臂,一把打掉了楚玟斌的手!
携带着满身的幽深苦涩的中药味向对方逼近,轻飘飘在楚玟斌耳边说道:“无事?我可是——疼得很呢。楚大夫,你就这么照顾病人吗?”
话毕,曾熙然小猫似的伸出舌尖,出其不意地在楚玟斌鼻尖舔舐了一下。眼含秋水,跪坐在床上望向对方。
楚玟斌觉得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自己与熙然的距离是那样近,连带着空气也一起黏稠湿润。
下一刻,鼻尖上瞬间变为了红色,即刻溢满了整张面孔。又好似有一张大手,在混沌的大脑里扰乱了思绪,世界一会变为空白一片,紧接着又转为五彩斑斓。
室内晦暗无光,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视着。彼此的呼吸交织到了一起,天地也为之倾倒。
“这可是,熙然你逼我的。”楚玟斌体内的火苗越来越旺,眼里燃烧着的烈焰迸发出火星。以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左臂飞速探出,一把向上搂住了曾熙然的腰。
轻薄丝滑的衣服下,是白皙柔软的细柳腰肢。
楚玟斌连十分之一的气力都没费,就将曾熙然勾勒到枕边。向对方耳朵里不住吹气,说道:“熙然,你恢复得不错嘛。不出三日,就已经如此生龙活虎。”
曾熙然右手撑着头,慵懒又漫不经心地说道:“那是楚医生医术高明,我必定谨遵医嘱——”
“医嘱”二字还没说完,曾熙然的贝齿随即被撬开,他下意识地闭上入水的眼眸,迎接侵袭而来的浪潮。
只是,与想象中的感觉不同,随即到来的是一阵苦涩,一只小小的药片被送入口中。
曾熙然服气地别过头,“你!骗人!”
楚玟斌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是你自己说要遵医嘱的。听到没,好好吃药。”
曾熙然当然不会听,低头抬起宽大的袖子往面上一遮掩,舌尖将药片递出。
楚玟斌早就预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右手探出指尖,捏住了曾熙然白嫩小巧的下颌。暗暗地压低了声音:“咽了。别耍心思。”
“哼。”听得楚玟斌这么说,曾熙然狠心咕咚一声,将蛇药片吞服入腹。但骨子里还是倔强,却又不敢反抗,且从鼻腔里挤出一个音,表示回应。
楚玟斌盯着对方纤细修长的颈部。随着吞咽动作,曾熙然颈部肌肉微微发颤,竟引得自己也忍不住咽了好几口唾液。
“张嘴。”
“这么不放心?啊?吃完了。”
曾熙然很是不满地望向对方,面上蒙了一层绯红,甚是好看。
楚玟斌用手扳住对方的温润肩膀,横起左手蒙住了对方的眼睛,说道,“往里点——”
曾熙然眼前漆黑一片,见自己转变为下风,很是不甘心。便迎起胸膛将楚玟斌撞了回去,贴面道:“我——偏不。”
两人力道相抵,彼此皆不相让,一时间僵持不定。
楚玟斌:“快点,我难受。”
曾熙然反问道:“怎么?”
突然,只听得轰的一声,床板不堪重负,生生从中裂为两半。
两人重心皆猛地向下一沉,掉落在地板上。周围扬起来的灰土呛得两人纷纷咳嗽。
理智蹦跳着回到了楚玟斌脑中,他略有些尴尬地说道,“对,对不起。我也没想到,床会塌。”
曾熙然幽幽地叹了口气,“楚医生,怎么办呢?这下我没有睡的地方了。”说完,楚楚可怜地望向对方。
还不及楚玟斌回答,门外传来窸窣的开锁声。从窗户往外探去,隐约可见钱定江瘦削孱弱的身影左右晃动。
“快走。”曾熙然右腿蹭了蹭楚玟斌的小腿,向他说道。
这一声很是低柔,虽是道别催促,但又向江南的丝绸一般,轻盈盈地将对方缠绕起来。
楚玟斌已经摸透了仓库内的结构,贴着墙面飞檐走壁,翻身从窗户里跳到了古树上。
吱呀一声,从门□□进一道阳光,昏黑黯淡的室内顿时有了一束光亮。
曾熙然静坐在坍塌的床板上,周遭黑暗中,光线定定地打在他的身上。
“钱定江,你来了。”
钱定江惊了半刻,伸长脖子仔细向前望着。寻思道:难道他的病好了?往日不是躺着的吗,怎么今日还坐起来了?
曾熙然朗声道:“钱定江!床塌了,我这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也该起来了。”
钱定江:“啊,好极了!恭喜恭喜,我去同何羽鲲太医说一声,老师知道你康复了,一定很开心。”
曾熙然:“不必了,我自己同他说去。这些天有劳你照顾我,辛苦。”
他将“辛苦”二字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面上倒是看不出情绪,还是一副清朗温润的模样。
钱定江:“熙然兄,不,不,曾先生,恭喜啊。”一边说着,双膝软了下去,扑倒在地,止不住地磕头。
曾熙然见他态度急转,不禁向后靠去,“你先起来,将话说清楚。喜从何来?”
钱定江从手中掏出一方聘书,向前送去。“先生请看——”
聘书上是方正的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曾熙然因为编纂《百虫论》、收集标本有功,太医署特聘为医科博士,即日生效。
曾熙然摸索着《百虫论》几个字,脑子里闪过在龙腾峡谷中,他和楚玟斌、陈项容等一起舍命救下的标本。
这份功劳太过沉重,自己一人岂敢独占?如今陈项容养病闭门不出,楚玟斌还得辛劳重新参加医科考试。一时间百感交集,双手止不住地颤动。
门外一阵清风拂过,带走了屋内的浊气,手抖了片刻,聘书也随之飘落到地上。
钱定江一脸谄媚,佝偻了身体慢慢从地上捡起了聘书,“恭喜曾先生,这聘书可不敢丢。”
曾熙然:“知道了,多谢。王德正、陈引旭两位太医义诊回来了吗?”
钱定江:“王,王太医回来了,说是今日招生考试报名,特意赶回来的。陈太医怕是要等到十月了。”
曾熙然踱了步子,绕过跪在地上的钱定江,握着聘书向门外走去。
“曾,曾先生!哎,您不能走,何大人说了——”钱定江嗓子都快喊破了,见对方仍是不回头,转瞬间换上一副阴郁的面色。
双手撑着膝盖慢慢从地板上站起,心里盘算道:呸,算你好命,竟然能从鬼门关里逃过!
曾熙然不管不顾,用衣袖遮掩了双臂上的伤口,在太医署内一路打听。终于在正门口望见了负责考生登记的太医王德正。
“王太医,熙然来了。”曾熙然上前,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礼。
“哎!你来!”王德正满面笑容,和蔼地冲他招招手。又拍了拍身边的板凳,示意对方贴着自己坐下。
两人就这么在门口坐着,依次将报名考生的信息登记在册。一直等到太阳落了山,人群中再无人排队,只留得余晖洒在桌面上,曾熙然才缓缓从袖中抽出聘书。
“好孩子,辛苦你了!你和陈项容在江南的事迹我听说了,能收集到两百余件标本当之不易!你们后来在龙腾峡谷,遭了不少罪吧?”王德正眼里满是心疼,伸出粗粝的大手握住了曾熙然的手。
“应该的,王太医严重了。我今日前来,正是要说聘书一事。”曾熙然不自觉地往后缩回了手,生怕王德正发现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纱布。
“怎么?不合你的意?”王德正抬起了头,关切地问道。
“岂敢!太医署是皇家医药圣地,能在此处行医学习,是熙然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曾熙然摇摇头。
他将心中所思全盘道出,并重点将功劳均分给了楚玟斌、陈项容二人。言辞恳切,真诚动人,毫无邀功独占之意。
“嗯,照你这么说。这楚玟斌与陈项容,与你一道有功!你们年轻人后生可畏啊,少了谁,这《百虫论》都不可能见世了。陈项容是个学医的好苗子,有他父亲指导,必定大有作为。至于这楚玟斌嘛,好像有点耳熟,在哪听过似的。”王德正听得频频点头,满是赞赏。
曾熙然心头一亮,“您知道楚玟斌?”
王德正捋着胡须,乐呵呵地笑道:“知道知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公子很是懂礼数,行为潇洒,落落大方。上午还来我这报道呢!只要他家里无刑部处理记录,这报考肯定是可以的。”
“不能有过违规、犯罪记录?”曾熙然脱口而出。他想起来了楚玟斌之前蒙冤被放逐至鸠茨,又遇到豪强侯贵生污蔑之事,不禁隐隐担忧,蹙眉无言。
“是啊,这太医是要为官的。怎么,这个楚玟斌身份有异常吗?”王德正面色严肃,立刻在一沓考生资料里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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