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轻轻拍打了几下衣服上沾染的雪花，克伦斯视线快速环顾了一圈环境，正色道:
“阿尔文.赫丝特先生在什么地方，我们需要他配合调查。”
“爵士先生，我的丈夫，他，他。”
艾丝特的嗓音有些哽咽，眼眶也开始微微泛红:
“他生病了，非常严重，可能无法配合你们，还请见谅。”
“嗯。”
克伦斯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侧旁的安东尼.斯维夫特那双眼睛突然锐利起来，艾丝特眼底闪过迷茫，精神略有恍惚，抬手指了指拐角处的某个房间。
“阿尔文在里面，他最近几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总是喜欢大喊大叫，内容都是一些看到了可怕的怪物。”
“怪物，约德尔.涅滋华斯到底利用阿尔文做了什么什么，难道他就是摩西.阿狄森口中的降临载体，没道理啊，如果他是，上次拜访的时候我应该会有察觉……。”
念头闪动，克伦斯一个人走向了那个房间。
脚步轻抬又落下，左眼内凸显出一圈圈不停交错旋转的圆环，可是里面并没有向之前那样浮现一幅幅对未来的预言，它失效了。
“怎么回事，哪怕是面对任何一位超凡者时它都不会这样，阿尔文.赫丝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
克伦斯瞳孔微弱，心脏跳动的速度忍不住加快，握住门把手的同时，房间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充满惊恐的叫喊声:
“一个脑袋，一个女人的脑袋，怪物，很多怪物，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好可怕……。”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把手被转动的声音轻响，克伦斯按捺住心底的不安，缓缓推开了房门，正好看到将整个身体都蜷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阿尔文.赫丝特。
当克伦斯走近，阿尔文.赫丝特突然抬起了脑袋，一双爬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克伦斯，嘴角咧开，发出了一阵傻笑:
“呵呵呵………。”
“你的衣服真好看，我告诉你，我可是一名非常厉害的外科医生，就连贵族老爷都要雇佣我………………。”
“他不惧怕我的眼睛，证明阿尔文.赫丝特不止是受到了惊吓，不能让他继续待在斯马莱曼街，太危险了。”
克伦斯暗自做出猜测，又招呼了安东尼.斯维夫特一声，后者连忙走进房间。
“不要接触他的灵，也不要尝试侵入他的梦境和精神体，最好能做出间接性催眠，这是为了你的生命安全。”
安东尼.斯维夫特目中闪过疑惑，却并没有多问，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项链。
顶端是一只无比诡异的竖瞳，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观看它，那只竖瞳都仿佛在注视着你。
“这是由梦境石像鬼做出的物品，一旦被它看到超过三秒，这个人就会陷入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梦境，最后变成一具石像，我也可以让梦境变成简单的催眠。”
“嗯，开始吧。”
克伦斯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体，安东尼.斯维夫特选择了闭上眼睛，摊开了被紧握在掌心中的古怪眼球。
“呵呵呵……，这是什么，好精致，它似乎在看着我……。”
毫不知情的阿尔文口中发出了几声赞叹，然后他就开始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思绪越来越模糊，三秒钟后，他直接面露呆滞，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可以了。”
克伦斯缓缓转过身体，来回审视了阿尔文好几眼，试探性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和职业吗。”
“阿尔文.赫丝特，外科医生。”
“还好，还好，他没有直接给自己弄一个特别可怕的称呼，例如，母神之类的，阿尔文的精神应该没有收到污染，疯癫更像是自我保护。”
克伦斯为自己，也是为斯马莱曼街上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此时此刻他们都安全了。
“那几名失踪的外科医生都在哪里。”
“不，我不知道，约德尔.涅滋华斯没有告诉我，但他们应该还活着。”
“果然和约德尔.涅滋华斯有关系，那么背后是不是也有圣光教堂的受益，不然仅凭他不可能做的如此隐秘，这样细想，也就是说阿尔文.赫丝特的现状可能是被圣光教堂群默许的，这就可以解释来自军方的监视……。”
简单思考后，克伦斯还是决定提出了那个有些冒险的问题:
“你的病人是不是霍普顿.涅滋华斯。”
“他和执政官有关。”
就连侧旁的安东尼.斯维夫特都忍不住面露诧异，低喃了一句。
“是。”
阿尔文.赫丝特木讷的点了点头，克伦斯心底不由泛起正在试图探寻某种危险事物的心悸感。
此刻，他和安东尼.斯维夫特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枚由梦境石像鬼制作而成的物品上裂开了一道极为细小的缝隙，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你们为什么会接受约德尔.涅滋华斯的雇佣。”
“他，他给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阿尔文空洞的眼眸划过一丝情绪，克伦斯挑了挑眉:
“我调查过，你之前投资失败，又因为心情低落在为一名富商的儿子做手术时出现了医疗事故，赔了很多钱，就连购买这栋房子的钱都是向银行借贷来的，因此你承担了很大压力。”
“是的，他承诺帮我偿还所有的欠款，所以我没有像其他医生一样选择退缩，而是接受了他的委托，至于其他的医生我就不清楚了，但他们应该还活着。”
“呼。”
轻呼出一口气，克伦斯侧头对一旁观望的高大年轻人交代道:
“安东尼先生麻烦你先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都不要进来，接下来我要做的可能有些危险，并不是要故意瞒着你。”
“好。”
安东尼.斯维夫特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出了房间，克伦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有着褐色封面的古朴书籍，准备随时将其翻开。
“你。”
克伦斯面露难色，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却怎么也无法问出，他叹息一声，选择了另外一个问题:
“你口中的怪物是什么，它们是真实存在吗。”
话音刚落，啪，的一炸响从桌面上传来，克伦斯神情顿时紧绷，下意识看去，正好看到那件由梦境石像鬼制作而成的物品四分五裂。
“不好，催眠因为外在影响下失败了。”
克伦斯一惊，慌忙之于立刻闭上右眼，用仅剩的左眼去观察阿尔文的状态，手中的旧日之书封皮也已经被打开了半分，恐怖的呓语顿时如海啸般席卷了整栋建筑内。
从催眠中摆脱出来的阿尔文在无之前的那种疯癫，气质却变得无比充满压抑感，皮肤下的血管和数不清的发丝开始胡乱蠕动起来，宛如一条条毒蛇将所有目光都投向克伦斯身上。
“神性，很淡薄的神性，阿尔文确实被污染了，但给我感觉怎么有些不对劲，是他太弱了吗，还是有什么是我没发现的。”
一柄由火焰凝结的长枪已经被克伦斯紧紧攥在手中，灼热的气息让周围空间开始扭曲。
阿尔文.赫丝特似乎也感受了那柄火焰长枪对自己的威胁，不仅没有直接进攻，反倒是后退了半步，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嘶吼道:
“不，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为什么将要他体内的东西给我，不，不，我不要变成怪物，不…………。”
“啊…………。”
看着癫狂的阿尔文.赫丝特，克伦斯一时竟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索性先合拢了旧日之书的封皮，等待对方会不会出现变化。
紧接着，阿尔文.赫丝特不断用低哑的嗓音吼出各种话语，身体却没有直接成为怪物的倾向，最后重新归于了平静，刚才发生在他身上的诡异仿佛是一场梦。
“呵呵呵……，你手中居然能喷火，真是太神奇了，你是马戏团中的魔术师吗………。”
颇感新奇的阿尔文.赫丝特望着克伦斯手中的长枪一阵打量。
突然，克伦斯表情一变，视线看向某处，倾听者之耳已经将半径三十米范围的所有声响都传入了他的耳畔:
“就是这里，布莱兹.萨拉先生请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我们都非常相信你的能力。”
“请放心，我明白。”
说完这句，门外响起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他倒是找了一个最好的理由，既不会得罪教会，又可以根据法律规定。”
克伦斯在心里暗自钦佩，然后拧动把手，走出了房间。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来者显得非常没有耐心。
可由于旧日之书的呓语影响，建筑内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仆人们没有第一时间前去开门。
“砰，砰，砰…。”
几秒后，门外的客人放弃了礼貌性的敲门，开始使用暴力，木门在猛烈的撞击下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门框甚至开始裂缝。
“咔。”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掌握住了门把手，轻轻用力拧动，外面正用力撞击房门的身影顿时一个踉跄，直直趴在了地上。
“很高兴见到你，布莱兹.萨拉先生。”
克伦斯笑着主动对门外的来人伸出了右手，布莱兹.萨拉一愣，也很快伸出了右手交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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