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一切的开始
安静的房间里，只有挂钟走动发出的清脆声，还有那一声声细微的呼吸声。
克伦斯停下手中的动作，从被子内拉出一只纤细的手掌。
它并不像许多年轻小姐的那么白皙修长，反而带着一丝粗糙感。
毕竟它的主人从没有去刻意保养这双手掌，在之前的时光中，它几乎承担了一家人的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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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斯双手交握住了那只并不完美的手掌，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它柔软的触感还有温度。
脑海内纷乱的思绪一下子仿佛消失了，变得异常安静，他的嘴角逐渐勾起一抹笑意，下了某些决心般的笑意。
唉！
良久后，一声充满了无奈又疲惫的叹息声从克伦斯口中发出，他张了张嘴巴先是思量着措辞，然后才开始低声说道:
“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以后不用太勉强自己”。
“我知道纳撒尼尔夫人肯定在之前对你交代了很多东西，要求你按照她的方法去做，例如怎么活下去，怎么让自己在我面前表现出顺从的一面……”。
“其实，这一切我早就知道了，你将自己的身份看的很低，认为自己并不是人类，或许只能成为他人的附庸，猎人的物品，你很辛苦，也很容易产生不安”。
“虽然这样说对你的妈妈很不礼貌，但我更希望你能摆脱纳撒尼尔夫人的影响，像莉娜一样，不用再担心担心任何的事情，安心做自己，我喜欢看到那样的你”。
………………
又交握了好一会，克伦斯将那只手掌重新放回被子里，从床边站起，轻轻俯身在少女的耳畔张开了嘴巴，喃喃起一段只有两个人知道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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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起身之前，克伦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在刚才轻轻抚摸过的那张脸颊上印上了浅浅的一吻。
心虚般的快速站直身体，左右打量，好似这个房间内还有别人在偷看，然后才转身离开。
咔，房间门被缓缓拉开又关闭。
躺在床上的梅微思睫毛微颤，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顺着眼角落在枕头上。
她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选择调整了一个喜欢的睡姿，将头深埋在被子。
尽管这个姿势和纳撒尼尔夫人交代过要保持贵族的优雅有着很大的差距，但这是克伦斯讲述那番话后最好的开始。
梅微思早在克伦斯走进房间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克伦斯其实也知道她醒了，并没有刻意去拆穿她的假睡。
两个人都很有默契配合着对方，如同在玩一场幼稚的躲猫猫。
只不过在最后的时候克伦斯还是忍不住惩罚一下这个装睡的少女，在她脸颊轻轻留下一个吻，他两辈子的第一个吻。
突然，将脑袋紧紧藏在被子中梅微思动了一下，接着一个满是凌乱棕色头发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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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两侧脸颊上有着别样的红晕，而且呼吸有些急促，显
然是缺氧了。
恍惚间，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右侧的脸颊，上面似乎留存着克伦斯的淡淡余温。
还有他在耳畔说的那番话，梅微思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一样开始猛烈的跳动，眼神开始手足无措，绯红逐渐从脸颊延伸到她的脖领和耳朵。
待到好一会，她脸上的红晕才慢慢好转，视线随即下移。
看到了床边上的一个东西，那是一块黄铜色的物体，上面还保存着一些焦黑。
走出房间的克伦斯，先是平复好刚做了坏事的紧张情绪，又从厨房里拿出冷掉的食物，将它们重新加热，便开始填饱肚子的重要工作。
至于克伦斯为什么会和梅微思说出那么一番话，是因为他在走进那个房间时，那些被塞进脑袋的陌生东西，在眼前预言般映射出了所有的可能。
一直抚摸那双柔软手掌的动作是在整理碎片，他需要掩饰脑海内一阵阵刺痛感。
一切的开始都是从被红月笼罩的夜晚开始的，在克伦斯的视角中，那个因为偷窃了别人的面包，而被殴打致死的身影已经失去了呼吸，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哒，哒，哒，随着行人的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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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在明天就会被收尸人丢到野外的尸体慢慢爬了起来，他显得很迷茫，开始四处打量，而天空的那轮红月真的就像一只眼睛牢牢注视着那个身影。
处在第三视角的克伦斯，一下子便发现了月亮的诡异，思维逐渐发散开来。
“亚希伯恩先生说的是真的，黑夜女神真的很早就开始关注我，不，应该是克伦斯，结合昨晚祂的说法，克伦斯也是某一缕意识的载体，又或者分身，当我因为车祸死掉后，祂便裹挟着我的灵魂来到了这里，而月亮对克伦斯的关注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
克伦斯陷入脑洞风暴时，画面也在飞快跳跃，一幕幕应该或者不应该的场景逐渐浮现。
“约翰兰德尔本该死去，却又巧合的活了下来，一直等在科伦，直到原主死去，克伦斯来到这里，他才受到了某种指引般遇到了自己”。
接下来便是献祭仪式，骑在高背大马上的特斯切，本该处理完另外的事情才会来到克伦斯，但他的出现却比预计早了很多，而且巧合的阻止了献祭。
好运礼帽也不该被克伦斯得到，它会被一名身穿红色教袍的人握在手掌中。
海登蒙德就像亚希伯恩之前所说的一样，他是意外出现的人物，却刻意的在原主小的时候给他留下了足够美好的回忆，这就成为了克伦斯在需要一份工作时必然的选项。
下一秒，画面中出现了克伦斯胸口被撒克里操控傀儡刺穿的一幕，从第三视角看去，海登蒙德早就出现在了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出手的想法。
直到锋利的指甲斩向脖领的时候，一道迅速收紧的锁链很快结束了它的生命，也露出了小米德扭曲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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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克伦斯看到了自己昏迷后，海登蒙德在和别的人说着什么，而那个人胸口处
纹着一只诡异的眼睛。
“海登蒙德是命运研讨会的人，又或者有着必要的合作关系，这份超凡媒介还真是昂贵啊，这让我更好奇你所谓的交易了，海登先生”。
克伦斯心中不禁就露出一抹无声的叹息，他本来就猜到海登蒙德背后或多或少有着别人的指引，却没想到是命运研讨会这群疯子。
还有约翰兰德尔，在预言中本该死去的他却巧合的活了下来，他背后的指引，除了黑夜女神这位一直关注着克伦斯的神灵，很可能还有别人在悄然施加着影响。
画面变成了容纳元素心脏时，克伦斯看到了当时自己身体出现的诡异现象，还有海登蒙德那时所展露的紧张。
虽然最终结果在他的引导下成功了，但他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元素心脏受到了某种刺激变得活跃。
看到这里，克伦斯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与其说是差一点失败，不如说是产生了排斥有人不希望自己容纳元素心脏。
“海登蒙德则是听从了背后某位存在的吩咐，又或者想达成某些必要条件才选择让自己成为学徒，而不是其他的超凡者”。
至于排斥者是谁克伦斯已经猜到了，一位喜欢玩弄命运的神灵。
在另外的画面中自己都是以容纳失败告终，就算海登蒙德施加了影响，最后依旧是容纳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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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意外的是这具身体并没有因此变成怪物，而由体内的祂掌控这具身体，画面又一次变得灰白无法延续。
无数预言所衍生的可能性中，只有一次成功，但这次本来也应该是失败的。
直到克伦斯的精神体在那片虚幻空间中差一点被超凡媒介溶解，精神萎靡时，一张无形的手掌改变了失败，克伦斯因此成为了超凡者。
…………
斯美诺纳餐厅，克伦斯在那一幅幅画面中看到了打了马赛克一般的场景，那时的他因为芝妮亚这位疾病魔女而陷入了昏迷。
正当这位魔女褪下衣裙，打算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时，原本陷入昏迷的克伦斯陡然捏住了她的脖子，但那时的他眼睛是金色的，也就是说祂掌控了这具身体，并且轻松虐杀了芝妮亚。
随后的画面就是祂疯狂的喋喋不休，嘲讽，肮脏的词汇，但这一切在天空出现的一道道黑色雷电面前戛然而止，金色的眼眸又重新变得黯淡。
看到这一幕，克伦斯因此也得出了结论，如果没有黑夜女神的出现，那时的他就已经彻底死掉了，也不会有之后的一切。
“为什么在询问亚希伯恩先生时，他所讲述的东西忽略了很大一部分，尤其是有关神降这一部分”。
思绪纷呈间，克伦斯又一次想到了那个他询问多次的问题。
亲眼见证了和自己有关很多事情的亚希伯恩，还有海登蒙德不愿意亲口告诉自己，又选择让自己寻找问题的答案。
突然，克伦斯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经意抓住了问题的答案，但他却有些害怕自己想到的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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