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砸场子
看着直线增长的数据，夏宁都感觉有些不真实。
坚持多年，终于换来了成功，虽然这其中有着系统的帮助，但是要知道在此之前的所有心酸只有自己才会知晓。
来自家庭和学校的不理解，以及社会的非议，每一个都像是千斤重担一样压在身上。
可此刻，夏宁终于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少自己的成果，被别人认可了。
“对了，百万播放量有多少钱啊？”一旁的曹宁龙倒没发觉死党的内心波动，他更对这个视频带来的收益感兴趣。
“不太了解，不过应该不少，而且你看着投币和点赞的数目，说不定咱们的视频会被归为每周必看呢。”汪加军笑意盎然，作为视频的制作人之一，他也非常高兴。
伸手搂住两位死党的脖颈，夏宁笑呵呵地左右看了一眼:“这才哪到哪，咱们要的就是把恐怖进行到底，让所有人知道，吓人，我们是认真的。”
面对夏老板的豪言壮举，两人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得了吧，这才一个视频而已，哪有那么简单。”老曹摇了摇头，他觉得还是看清现实就好，虽然这个视频暂时热度很高，但是时间一久自然会消退。
“是啊，老夏你还是稳妥一些吧，你的体验馆才刚刚开业，把它经营好才是关键。”汪加军也同意老曹的观点。
“我明白你们的担心，但我的意思就是先通过视频积累人气，让更多的人知道体验馆的存在，然后再不断做大。”面对死党们的好心，夏老板自然是心里有数，这些事情他早就考虑到了，所以才会在视频末尾加上了体验馆的地址。
从目前看来，已经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不然自己也不会大清早来警察局吃早茶。
“这倒是个方法。”思索片刻，汪家军觉得有几分道理，体验馆的游戏体验感自然是不用说，上回的那小子估计再也不敢过来了。
《关灯后》的拍摄效果也十分不错，整个过程都没花多少钱，夏宁和章弱雪的演技更是出乎意料，尤其是老夏，感觉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如果视频和体验馆的效果质量能一直得到保证的话，那夏宁口中的宏伟蓝图或许真的有可能实现。
在这个网络发大的时代，流量决定了很多事情，许多名不经传的人都一夜之间成为了家喻户晓的网红。
如果能把握流量密码，成功或许会更近一步。
“假如能保持像《关灯后》这样高质量的视频，再加上体验馆游戏的品质保证，我觉得可行。”自身本就是网络设计专业的汪加军，很清楚网络时代的需求是什么。
老曹也点点头，他对网络没有什么太大研究，不过既然死党都觉得可以，那自然是同意。
“既然大家没意见，那以后我们就一起好好经营咱们的事业。”带着自信的笑容，夏宁伸出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位死党。
见状，老曹和汪加军哈哈一笑，也是伸出了拳头。
从警察局回到美食街，已经临近中午。
夏宁坐着汪加军租来的车回到了体验馆，却意外发现门前早已围了不少人，有男有女，但并不像是学生。
“好多人啊？老夏，你这体验馆人气这么高吗？”曹宁龙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人。
“我不知道啊，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这么多人的，待会下车看看吧。”作为老板的夏宁也不清楚，不过看这帮家伙来势汹汹的样子，估计有其他的目的。
将车停在路边，夏宁先行一步下了车，来到自家体验馆门前。
刚一靠近，就听到几个嗓门较大的男生说话。
“视频里的地方就是这了吧，怎么没人啊？”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拍出那样的视频，老子昨天一晚上都没睡着。”
“你还说呢，还不是你们和我说是什么治愈视频，我至于瞪着眼睛到天亮吗？”
“都别吵了，千错万错都是那个up主的错，他不是开VR体验馆吗？那我们就砸场子，在口碑网上吐槽他。”
话语很清晰，夏宁听得真真的，嘴角不由地抽搐了几下。
好家伙，就因为视频把他们吓到了，就想来砸我的场子？
这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我体验馆以后还开不开了？
“大家让一让，我是体验馆的老板，让我开一下大门。”整理好表情，夏老板笑着走了过去。
几位还在讨论怎么在口碑网上打差评的老哥停下了交谈，齐齐望了过去。
“这就是体验馆的老板啊？”
“就是他，视频上的那个男演员的脸我记得清清楚楚，和这个家伙一模一样，还有这笑容。”
“哇，我一看他这张脸就记起来了！”
群众在看到夏宁走来时，皆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面带恐惧地望着前者，昨晚的可怕画面依稀闪烁眼前。
什么鬼？怎么一个个这副表情看着我？你们昨晚是被吓成什么样了？
啧啧啧。
不过看你们那副表情，心里还挺爽的。
摸了摸鼻子，夏老板佯装一脸无辜的样子，依旧自顾自地走了过去，游客们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什么都让开了位置。
“话说老夏的游戏咋样？刚才听你说好像还行啊。”刚下车的老曹朝加军问道。
“嗯，确实不错，你是不知道，有个玩家真的直接被吓晕过去了。”拔出车钥匙，汪加军回应道。
“这么猛？”老曹有些不相信，毕竟一款游戏再恐怖，也只是游戏而已。
“你可以试试的。”汪加军也不否认，毕竟只凭话语是很难说服别人的。
不再纠结，两人也朝着体验馆走了过去。
“大家好，我就是VR恐怖体验馆的老板，我叫夏宁。”夏老板很亲和地自我介绍。
这可让游客们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发觉这人现实当中怎么和视频差别这么大？
短片当中，夏宁饰演的未知人影将狰狞和疯狂展现的淋漓尽致，不少人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甚至有人猜测他就是某个在逃的杀人犯，所以才会有举报他的。
而眼前的这人如此彬彬有礼，完全就像是两个人，甚至有些人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扫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大伙，夏宁将目光停在了之前要砸场子的那几个家伙，打算杀鸡儆猴:“刚刚听说你们要试试我们体验馆的游戏?”
话音刚落，那几人面面相觑，有些后悔之前说的话。
但是此刻已经是骑虎难下，周围的人都看着呢，总不能张嘴说不敢吧。
沉默片刻，一个身形魁梧的平头壮汉走了出来，脸上还有道伤疤，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主。
“你瞧瞧你们，牛批吹得震天响，结果一个都不敢。”壮汉斜睨了几眼剩余不敢吱声的几位，一脸蔑然：“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咱们可是为了叶宝宝找回场子的。”
“是啊，真不知道你们害怕什么，视频再可怕也只是视频而已。”人群中再次走出一个眼镜男，二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时不时还会用手提提镜框，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气场。
叶宝宝是谁？
夏老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他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开来，应该是某个颇有名气的主播，周边围着的家伙估摸着大部分都是粉丝。
原来是为了自己小主找回面子的，难怪会有这么多人。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是顾客，能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就你俩吗？”夏宁面色平静地扫视了一眼其他人众，却并未有人站出来。
心中不由嘀咕，这帮家伙话比天高，一个个说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真要让他们站出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会躲。
“还有人吗？没有的话，那就这两位老哥了。”虽然心里吐槽，但夏宁表面还是一副憨厚客气的模样：“请两位过来登记，选择一下你们想要尝试的游戏。”
壮汉和眼镜男接过登记表，面不改色地签完名，随后壮汉环着手看都不看夏宁手上的游戏列表，语气极不友好地说道：“你们这难度系数最高的游戏是什么？”
“最高难度？”夏宁收好登记表，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你认真的？”
“对，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最好别拿那些一般的游戏糊弄我们，省得到时候我们吐槽的时候，你有一大堆的理由解释。”壮汉微昂着头，嗓音之中夹杂着一些傲慢，听的人有些不舒服。
不过夏宁也不恼火，毕竟顾客是上帝，人家既然这么要求，咱们又怎么好不答应呢。
“你呢?”夏老板看向那位眼镜男，寻求他的决定。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看来和壮汉的决定是一样的。
“两个老哥，你们别冲动啊，别看这家体验馆是刚开的，但是里面的游戏可不简单，上回就有个小子被吓晕过去了，我们当时可都在场的。”
“是啊，那天我也在，那个男生跟见了鬼一样跑出来。”
人群中除了给爱豆“报仇雪恨”的粉丝，不乏还有些体验馆开张就曾到场的路人。
他们深知这个看似不出名的VR恐怖体验馆的游戏究竟多么可怕，莫说实际上手试玩，仅仅只是观看视频就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此刻他们才会好心地给两人提醒，免得到时候砸场不成反被吓。
“切，一个VR游戏而已，能有多恐怖，你们怕不是老板找来的托吧。”对于群众善意的建议，壮汉并不接受，甚至猜忌其几人的身份。
眼镜男也是带着怀疑的态度看着那几位说话的游客，显然他对壮汉的猜测表示了赞同。
毕竟现在请托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不少老板为了防止自家店铺冷清，故意请人在店，装作人气火热的样子，以寻求新的顾客，这在近几年屡见不鲜。
“你们怎么这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几位老哥见状，皆是有些愤懑，自己本是好心，奈何对方却这样胡乱扣帽子，“行，那祝你们好运。”
“好啦好啦，大家不要吵了。”夏老板见气氛不对，急忙打着圆场，接着又看着壮汉两人说道：“我们体验馆最近新出了一款游戏，刚好是双人式的，你们可以尝试一下。”
“行，就它了。”壮汉冷冷讲道，他今天的目的就一个，帮主播找回面子，所以对于什么游戏，他都无所谓。
眼镜男沉默不语，也同意了这个选择。
“好，那请两位跟我过来。”夏老板点点头，带着两位走进了馆内，更换游戏所需的服装。
从储藏柜里拿出崭新的智能VR体验头盔，根据系统给予的操作要求给壮汉和眼镜男贴好所需要的电子贴片，这些贴片跟之前的全感官式VR体验服装的原理是一样的，都是发射感觉神经波动，只不过要更加简便一些。
壮汉两人看了看身上的这身装备，都是有些不适应和诧异，他们和先前的李伟一样，都没见过这样的VR设备。
在他们的认知之中，VR游戏设备无非是VR手柄和眼镜一类，头盔这类倒是要新颖几分。
不过当今科技技术发展这么快，能有这样的设备也不会觉得很奇怪。
穿戴好一切，夏宁将他们带到游戏体验区，分别系上了安全保护带。
“游戏开始之前呢，我先大致介绍一下游戏背景和通关要求。”虽说对方是来砸场子的，但夏宁并不打算因为这个原因就故意坑他们，他对自己的游戏很有自信，不屑于弄这种小手段，“这款游戏的名称叫做《僵尸》，听名字你们已经大概猜到了会遇到什么了。”
“僵尸？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们体验馆会有什么创新呢？原来就这啊。”壮汉虽然眼镜被头盔挡住了，但是耳朵还是能听见的，听到夏老板的讲述，顿时对这款游戏更不屑了起来，“果然，你只会拍一些吓人的视频而已。”
不过眼镜男倒是一言不发，他和壮汉不同，他一直在观察老板的表情，但却发现夏宁无论听到其他人说什么，脸上都带着笑容。
这是一种自信，一种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自信。
这让他有些莫名的慌张，难道这见不起眼的VR恐怖体验馆真的像外面那些人说的那样邪乎？
“没错，就是老套的僵尸主题，游戏背景就是两位上京赶考的书生，误入了一处废弃的义庄，相信两位看过僵尸电影的，基本都了解义庄是什么了吧。”对于壮汉的话，夏宁恍若未闻，依旧自顾自地介绍游戏的相关内容。
所谓义庄，二人都知道，就是存放棺材的地方。
当然，棺材不会是空的，里面都会装着尸体，大都是一时还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乡，家人准备运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穷得无以为殓，只好暂时寄放在义庄之中。
“好了，直接说游戏的通关条件吧。”皱着眉头，壮汉不想再听夏宁絮絮叨叨了，他现在只想赶快开始游戏，然后过关给差评，不想在什么游戏内容上面继续深究。
饶是脾气极好的夏老板，此时也有些不悦，不过并未在神情上表现出来。
行！你既然这么想玩，那就成全你。
夏宁嘴角露出一抹无法察觉的冷笑，声音依旧亲和：“游戏通关条件很简单，找到守夜人的定魂珠，塞进真正僵尸的嘴里，就算过关。”
“就这啊？行，快开始吧。”壮汉不耐烦地催促道。
眼镜男也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也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善解人意的夏老板当然满足对方的要求，按下了游戏的启动键。
一干人等也拥挤到一旁的大屏幕旁，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游戏是否真如所说的那样历害。
汪加军二人则是来到夏宁身边，壮汉之前的话，他们自然是听到的。
“这帮家伙来者不善啊，你这游戏行吗？”曹肥宅有些担心，就怕游戏结束，这两人还是会挑游戏的毛病。
“没事的，如果这游戏都不行的话，那只能活该被拆招牌了。”相比他们，夏宁倒是显得轻松很多。
“这么自信？”汪加军看着无比淡定的死党，他心里倒是有些忐忑，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看你应该没有用上次的VR设备，能行吗？”
他清晰记得，上次李伟使用的设备是那套类似航天服样式的衣服，这回就一个头盔而已，看上要差很多啊。
“老汪，别担心，这头盔是升级版，效果更佳哦。”俊逸的面容上噙着人畜无害的淡笑，夏老板毫不在意。
“升级版？你的意思是...”加军现在知晓为什么夏宁他不害怕了，合着他早就全力出击了。
上次李伟被吓得狂跑的画面，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那可不是简单的被吓到了，那是整个人几乎崩溃了。
“老夏，你这次游戏的恐怖程度比之前的《德州电锯杀人狂》怎么样。”咽了咽口水，他悄咪咪地问道。
夏老板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究竟多恐怖，不过...比上次的要可怕。”
此话一出，老汪心里咯噔一下，把目光看向了游戏中的两位游客。
他现在倒不担心体验馆被砸招牌了，他现在担心是这两位能坚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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