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上地下

11天上地下

        地上一派祥和，天上的老头正与人做头脑战。

        天帝难得去瞧一次那狐妖，每每去都扑空，这次干脆直接去了月老殿。

        月老殿外有棵银白色枯树，不发芽不开花不结果，天帝每次来都要问一次，“怎么不用灵力？”

        月老次次都是同一个答案，“顺其自然。”

        几千年都光秃秃的树，让小狐儿拿着红线缠了一圈又一圈，虽都失了灵力，但百年鲜红，倒平添生机。

        天帝此次来是例行公事，来瞧瞧那狐妖在这里生活的可好。若是好，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月老整日工作不多，无非是牵牵红线罢了，小狐儿没走之前身边还叽叽喳喳热闹些，现在热闹都归了鸟，整日欢快的唱着。

        天帝进来到没听见小狐儿平时的声音，连身影都没瞧见，他虽是天帝，但也不好在月老殿里喧哗，传了灵讯才知道月老刚刚在后花园，这就赶来。

        天帝就在大殿里站着，莫约一刻钟，才见一男子走来。

        男子满头华发，容颜却不见衰老，黑白分明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将容貌一分为二，看似一模一样，却有不同，左眼眼尾处有颗极小的黑痣。若是旁人，定是不好瞧见的，偏生他肤白，视线极容易让小痣夺去。

        女娲有私心，创作他时，用这颗痣封住了他的情，好让他公正的处理人间欲。

        微垂的眼尾带着对世人的怜悯，一身素衣更显清冷，他是女娲得意之作，不老的容颜更是女娲赐予的特权。

        声音清冷，取竹林穿风之感。

        就连天帝，每每都要感叹他的容颜。

        “天帝前来所谓何事？”月老虽然身体微倾，神情却是一点不变。

        “咳，”天帝将视线移开，说正事，“来瞧小狐儿。”

        月老身型不变，“她在后面追只蝴蝶，正在兴头上，恐是不易叫来。”

        天帝看着月老的样子也没有请他进去的意思，虽然心中有些不约却也不好发作。

        “那我改日再来。”

        “慢走。”

        待天帝走出老远月老才扶着椅子坐下，他向后院瞧去，好像真的能透过层层屏障瞧见似的。

        瞧见万花齐放的园子里，有位身着红衣的姑娘，容貌已有了艳丽的雏形，三千青丝用失了灵力的红线束着，一笑一颦之间，哪儿需要她去捉蝴蝶，都在她周身飞舞停留。

        现在后园的蝴蝶停在花上，或许再也等不来那姑娘了。

        月老收回视线，指尖轻叩扶手，心里琢磨着下次的借口。

        ＊

        三人练完太阳已经正高挂，谢菁满头是汗，浑身冒着热气。收了木剑拿起茶碗喝见了底，觉得不解渴愣是连续喝了三碗，忙着找个地方坐下。

        花生虽说是丫鬟，但说起来也算是谢将军半个小女儿，自然没那么拘束，捧起茶碗喝了起来。

        谢将军做到石桌前，他倒是不累，看这两个丫头，气都喘不匀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蹶过去，只好放她们休息休息。

        谢菁也不说什么规矩我干净了，挑了块大小合适的石头就坐下了，花生坐另一块上。

        练时不显饿，真坐下歇着了这肚子开始唱大戏了，还是空城计。

        老爷子是又高兴又心疼，招手让谷子把吃食端过去。谢菁手才刚伸出来，就听见他爹说，“少吃点，等会儿接着练！”

        老爷子虽然心疼，但是这会儿吃多了糕点等会儿确实不好受，将心疼的话话咽了下去。

        谢菁摸了块精致的糕点，跟棉棉的爪子差不多大。

        说起棉棉谢菁才注意到爷爷怀里的东西，不是暖炉，是绵绵！

        谢菁将糕点一下塞进嘴里，嚼叭嚼叭咽下去说着，“爷爷，这就是我捡回来那只狐狸，叫棉棉。”

        老爷子声音含笑，“我知道。”

        “您知道？”谢菁转头看花生，花生正拿着块小的可怜的糕点一口一口的品着，不带抬眼的。

        谢菁又猛地转头看她爹，准时她爹跟爷爷说不让她养棉棉了，谢菁气得就要瞪她爹。

        谢将军刚喝一口茶，抬眼就瞧见自己闺女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将茶咽了下去，也没品出个味来。

        老爷子呵呵笑了一声，“别瞧旁人了，我看着小狐狸有眼缘，猜着的。”

        “有眼缘”，谢菁惯会抓关键的字眼，笑嘻嘻的跟爷爷说：“爷爷要是喜欢，我没事带着它去瞧您。”

        老爷子还没开口她那煞风景的爹就开口喊着，“赶紧喝口茶过来！”

        谢菁赶紧拉着花生过去了。

        老爷子看着谢菁举着木剑，应了声好。

        谭棉雪懒洋洋的瞧着她看不懂的动作，觉得倒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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