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是事件的经过？

拉克克磨磨蹭蹭，不想答应下来。奈何机械手臂力量还是蛮强大的，没有给他选择“拒绝”的余地。
  意识到挣脱不开机械手臂，拉克克只好乖乖地发出远程操纵指令，将位置坐标发给汽车，让车跟着定位开过来。
  三十分钟后车到了，元新东抓紧从打开的车门把拉克克扔在后排。车速飞快，载着二人前往“白十字”位于市中心的大楼。
  虽然拉克克挣得没有元新东多，居住的公寓只能用老、旧、差来形容，身体素质也没自己好。
  但有一点元新东很羡慕拉克克，那就是他有一辆非常高级的跑车。流畅外观没有一点点缝隙，超细纤维材料做成的内饰，人车合一的高级辅助程序、磁悬浮等等技术。感觉那不是在开车，而是在驾驶先进战斗机。
  元新东找拉克克借过好几次，拉克克全部一口回绝，连个“抱歉”“对不起”也不说。
  毕竟，车是哥哥留给他的纪念品。
  哼！纪念品。还不是怕自己把车给刮。元新东一想起来就更加生气。
  半夜，道路空旷，车又好。两人很快就赶到了“白十字”在市中心的大楼。
  由于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大楼内空无一人，黑洞洞的一片，显得格外冷清。
  看门机器人一问三不知：“请你明早再来、请你明早再来。”边说边将两人推出大厅。
  着急！元新东马上无线接入虚拟空间，访问“白十字”云办公区试试能不能要回来。
  洁白环境、柔和灯光，干净仿佛不染世间一切微瑕，美工水平在线，“白十字”公司虚拟办公环境蛮符合他们的名字。
  前台是自动应答机器人，模型制作倒是细致。秒回了一条信息：您已经将身体交于本公司按规程要求进行治疗和修复，请自行购买设备将意识和习惯完全上传。
  若需提前取回身体，相关条款请看合同1678页。
  这个该死合同竟然要读完一页才能阅读下一页，竟然不能一划到底。
  元新东正在一页一页地划拉合同，心中火气随着下拉的合同越变越大。
  不知道谁丢了个空酒瓶，摔碎在墙上，地上洒落不少残渣。
  终于下拉到最后一行，元新东一个字一个标点地看完，感觉自己的手有点打哆嗦，齿轮摇得哗啦哗啦响。这架机械身躯贵的确是有贵的道理，灵敏度就是高，极为细微神经冲动信号就可感受到。
  小五号黑色字体如此清晰：需支付xxxxxxx元。
  天哪！要拿回自己的身体竟然需要这么多钱！
  “喀拉”五块水泥砖被元新东机械脚重重踩碎。靠在墙边的拉克克明显感觉到一股愤怒情绪逼近，颤抖着往垃圾箱后面躲。
  元新东围着一根路灯杆逗了几圈，琢磨眼下自己没有其他的线索，虽说机械身躯装满了先进的传感器，自己却比盲人更无法看清周围环境。
  突然，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冲入耳朵，元新东疑惑地回过头去，想要找出声音的来源。
  只见拉克克正瑟缩在大楼边缘，他的双腿颤抖着，不停地敲打着身旁的排雨管道，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声音。
  看着拉克克那张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的脸，元新东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心中那股念头不断地“高声叫喊”，要自己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朋友，让他永远也不要出现自己的眼前。
  自己刚到矿业都市，衣食无着，正是拉克克收留了自己，给吃给穿，让自己恢复了健康，还给介绍了矿场的工作。
  想起过往的种种，元新东按捺住了冲动，决定先试探一下拉克克的口风。
  毕竟，谁知道这个看似狼狈的家伙，是否掌握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呢？于是，元新东深吸了一口气，走向拉克克，准备从他口中套出些情报来。
  开口之前，元新东停顿了几秒，尽量控制自己说出的每个字听起来平静。“拉克克，你不要怕，告诉我优惠码是从哪里来的。”
  “啊啊，是是……那是五天前的傍晚，阳光的颜色就像橙子汁。”
  元新东感觉自己着急得快火烧房顶了，而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思咬文嚼字。虚拟时代联网检索信息如此便捷，秀这一手很爽吗？
  看来自己得再给拉克克一点颜色看看，吓唬吓唬，让他抓紧办正事。
  “咔嚓”三块大理石砖即刻变成大理石粉。切，踢歪了。机械身躯跟自己的思维配合还达不到心有灵犀。
  效果还是不错的，拉克克说话一下子顺溜许多，麻利回忆起过去。
  他说自己被人雇佣去不莱悔港装货。工作完毕就到附近大白鲨酒吧，打算喝杯啤酒歇会。
  “我守着一盘花生，悠哉悠哉地喝下三杯冰啤酒。一个大光头突然靠了过来，左眼戴个黑色眼罩。问我能拼桌不，我说行啊。”
  “坐了一会，大光头开始跟我聊自己现在是干什么工作。然后说自己以前是商船大副，跟船到处跑，去过不少地方，大洲大洋基本跑遍了，聊着聊着说到了塔图岛。”
  “大光头觉得那里鱼很好吃，我听到他这话来了精神，说我就是塔图岛来的，那地方我很熟。接着跟光头说了我家的事情。越聊越开心，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啤酒。”
  “聊嗨之后谈到了游戏涨价的事儿。我说我正想搞一套超声蓝露的道具优惠码，毕竟直接买太贵了。大光头高兴地说这不巧了吗，他就是北方设计局的销售。优惠码有好几套。今儿咱投缘，哥们送你一套。”
  “优惠码就是这么来的。”
  “东，你放心，你的身体我一定给你找回来，就算去天涯海角也要给你找回来！”拉克克说完，举起右手发誓。
  任凭元新东苦思冥想，“用光”自己全部的思考能力和机械身躯的强大计算能力，也想不出一个好主意，只能先放拉克克回去了。
  回租住公寓的路上，元新东仔细地回想当下的情况。
  光头或许是装瞎，现在人造义肢价格不贵。也许，眼罩后面是神经电讯扫描仪，拉克克内心被人看透了，记忆可能被人修改了。
  要是是真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黑我吗？
  杰西卡告诉自己，那天记录下来的受影响的是拉克克和自己。因为突然停电，网咖总计算机只保存了停电前1分钟的记录。
  元新东想来想去，感觉思维成了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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