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不是她
“直接点说实话吧，今天我不太想拐弯抹角地说这么多。”苏馠妤先起了个头，为这次的谈话奠定了一个基调。
这话对于两边都很好，现在年关将近，再加上本来就因为他而引起的全公司高强度工作，现在已经忙到快要疯掉了，要是今天晚上两个人还聊得很复杂的话，肯定多少会对隔天的工作产生影响的，“行，那我直说了，我想拒绝你的原因一共有亮点。
“一是对你没有信心，因为巫总这些年来的设计都是我亲自把关的，我很清楚，以你现在的实力完全做不出那样的珠宝。第二，设计师由他自己挑。”
这第一点还好解释，毕竟季宸钰接管他这么多年，总会对巫总的各方面情况有所了解的，但第二点就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了，但说灵珏S市分部吧，这里设计师多了去了，他要随便找个的话，鬼知道能挑到什么样的。
“仔细讲讲。”苏馠妤又接到，“主要是第二点。”
“每年他挑的设计师都不固定，不管是从风格、水平还是别的什么方面来说，都有很大的差别。不过有一点是无一例外的，他们至少都是高级设计师，而且都在GIT上得过奖的。”这个GIT可不是电脑上那个GIT，而是世界珠宝设计大赛。原本苏世的实力就是这么强，被巫总挑中的设计师里面，有五位都是苏世原本的设计师。
本来苏馠妤还是听得并不是很认真，但当那三个字一出来，她就果断放弃了，“那我还是算了吧。”苏馠妤对自己的认识是很清楚的，她知道自己跟人家差几斤几两，她现在也勉强算是中级设计师，像那中可以再GIT上露脸的人，她自认是比不了的。
“但是，我可以尽量让你参与进去。”季宸钰又说了句话，让苏馠妤心中重新燃起了欣喜的火焰。
“真的？”苏馠妤现在对于灵珏的运作模式已经很熟悉了，像巫总这种客户，一般都是由他自己挑选的设计师独立完成一切事情的，几乎不可能有第二个人参与进来。而眼下，季宸钰却这么帮她。
看到苏馠妤那个欣喜若狂的表情，季宸钰适时破了些冷水上去，免得苏馠妤到时候出了些问题，让她太过失望，“听清楚了，是尽量，我们这在GIT上获奖的只有八个，剩下的两个里面，只有一个是能听我的，另一个我到现在还怀疑他是林永康的眼线。”
“这样啊，那就是说我能不能过去还得看运气咯。”苏馠妤想事情一向很快。
“没错，要是他选了另一个，我就没什么办法了。”季宸钰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在脑中盘算了一会儿，苏馠妤认识到，这似乎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事情，但……那也只是似乎而已，在概率学里，无论那件事发生的概率有多小，那就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我有个想法。”
“有又要说说嘛危险得很的想法了？”季宸钰顺势对她以前的各种想法也吐槽了一遍，其实这也算是阻止苏馠妤说出来的一种旁门左道吧，只是没什么用罢了。
这次苏馠妤同样无视掉了他的这句话，自顾自开始阐述她的那个想法，“我听说，那个巫总挺奇怪的，所以他会挑什么人，对你来说就像是节拍器一样，在两个选项之间来回摇摆，最后鬼知道他会停在哪里。那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也不是什么一般人，奇怪算不上，但多少有些区别吧……”
“所以你就打算给你臭味相投，然后跟他套话？”季宸钰听这么久，总算是大概知道苏馠妤想干什么了，但他仍只是在猜测而已。
没想到，他这一猜还真猜中了，苏馠妤打了个响指，“Bingo。我就是想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倾向，好让那个设计师有所准备。”
“算了吧。”季宸钰这次也照例断然拒绝，“他的想法我都捉摸不透，就凭你，我看不太可能。”
接下来，苏馠妤就没有照例放弃那个想法了，而是继续道：“我不行，但别人行啊。”
“谁？”季宸钰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点想法，但他还是想听苏馠妤亲口说出来。
“当然是乔瑾安了。”苏馠妤说的就是季宸钰心中所想，“之前我看那个笔记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巫总和乔瑾安基本都堪称这个时代的一朵奇葩了。而且，我就不信有人能不被乔瑾安拿下。”
“乔瑾安的话……”很奇怪，苏馠妤一说乔瑾安的名字，季宸钰就开始动摇了，这也就能说明，乔瑾安实际上比苏馠妤更可靠一些。平时有什么，苏馠妤都会找乔瑾安，她身上有种莫名的能让人感觉她很可靠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事，只要她一来，那就肯定能解决。
这点倒也不怎么难解释，这跟当初乔瑾安因为自己没最初好的选择而让挚友丧命的事情有关。在哪只是，乔瑾安对这种事情都展现了很大的好奇心，各种领域都都会学一些东西，这也就导致了乔瑾安变得越来越博学多闻。在有人碰上什么问题的时候，乔瑾安就算做不到完全解决问题，至少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别人。久而久之，乔瑾安就有了这么特殊的一种人格魅力。
一看季宸钰开始动摇，苏馠妤立马添油加醋地说到：“乔瑾安她放在哪里都算是鹤立鸡群的，跟这个巫总比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再加上她交涉的能力很强，把这件事交给她，肯定没问题的。
“而且，这件事对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乔瑾安本身不是灵珏的员工，他并不能借此找我们公司的麻烦。而且她成不成，巫总都是要跟灵珏合作的，你都业绩肯定会增加，我的话只要继续等待下一次机会就好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苏馠妤其实有些理解错了季宸钰此刻内心的想法。他不是怀疑乔瑾安的能力，而是在想，乔瑾安会用什么方式把这件事搞定，“好吧，他最近大概会来两三次，到时候让乔瑾安准备好吧。”
“唔哦——！”苏馠妤像个小女孩一般，把双手伸直了高举过头挥舞起来，双脚也伸直了用脚掌在地上来回拍打。
“你就这么高兴啊？”季宸钰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下一秒他反应过来想收敛一下，却已经没办法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要是放在以前，季宸钰心里肯定会有些嫌弃，表面上赶紧说几句让对方收敛一下。而现在，自己却也能这么不自觉地笑起来，到底是只对于苏馠妤一个人，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呢？看来下次都试试啊。
不过正高兴着的苏馠妤似乎没有察觉到这种细节，她不像季宸钰，这种时候还十分理性的能对任何事情都思考一下。她双手忽然放下来，在桌上一拍，“啤酒！炸鸡！今晚我亲自下厨做顿好的！今晚不醉不归，哈哈哈哈！”
最后一句当然是开玩笑的，明天还要工作呢，醉是不可能让季宸钰喝醉的。不过这倒是能看的出来，苏馠妤现在真的很开心。这科四第一次，季宸钰同意了她的一个“危险的想法”。
一小时后，苏馠妤带了一些食材回来，她买的不是很多，今天顾婷婷要照顾林海睿来不了，乔瑾安那边也被逼着赶稿，所以今晚只有她们两个人了，食材也就没必要买得很多。东西不多，时候挑得却非常精细。不然也不至于一个小时才回来。
当她回来的时候，季宸钰正好在房间里锻炼完。他在自己家里放了个靶子，这样像今天的话，他也可以不出门就在家锻炼身体。
“呦，这是在给本小姐热菜呢？”或许书苏馠妤太兴奋了随口一句话就是挑逗季宸钰的。
“呃……”季宸钰显然有些没能反应过来，于是他就回了句，“别闹。”
“嘁，扫兴。”嘴上这么说，苏馠妤却还是蹦蹦跳跳地拎着食材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别忘了跟乔瑾安说一声，不然待会儿该忘了。”季宸钰进浴室前还不忘叮嘱一句，说完就用力把门关上，好让苏馠妤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免得苏馠妤一会出来到处找自己。像他们这种在不知不觉中养成的生活习惯，其实已经基本能用老夫老妻式生活来形容了。
即使只是发出了一个普通的声响，对方也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两个人都很喜欢这种无需多言的生活，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互相习惯，让生活慢慢变成了两个人都喜欢的模样，要是换个人来，恐怕花上好几年都不太能做得到吧。
当季宸钰出来地时候，空调已经开到了十分合适的温度，灯光的亮度也很柔和，餐桌上，经过细心装盘，没道菜都展现着自己最为可口的模样。就连筷子，也放在了一个自己很舒服就能拿起来的地方。
餐桌对面，苏馠妤似乎褪下了平时那冷艳女王的外壳，将自己最天真最柔美的一面表现给季宸钰看。似乎苏馠妤本就该是这样，像一个初入世的孩童般纯洁甜美，而不是长在悬崖边的雪莲，美得摄人心魄，却也让人望而却步。
他看着苏馠妤，眼中似乎已经将她与苏瑾重叠起来。他又把思绪拉到了那个他已回忆无数遍的场景。他刚出电梯，就和一个大大咧咧的女人撞了个满怀，他手中的文件都掉了一地。当他抬起头时，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美的容颜。
可当他再次把那个自己看了无数遍，回忆了无数遍的脸和眼前的人放在一起时，季宸钰才恍然发现，这是苏馠妤，不是苏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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