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很满意
“你看人家，侯爷就是侯爷，这上门礼，两个字，阔气，我女儿以后要是也能找个这样姑爷我就心满意足了。”
“省省吧！这样的金龟婿就你家那丑八怪，给人家当小妾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
“这礼也太重了，让以后在京城里的男儿还怎么娶妻。”
“是啊！皇后娘娘御赐的皇家丝绸都拿出来了，谁家有这东西还不藏着掖着。”
“御赐之物虽然珍贵，但它的实际价值也就那样，你们看那十套首饰，我上次在金满楼见过，一条项链就要几千贯，这可是整整十套，看那色泽，金满楼的就是个渣渣。”
“你们羡慕人家小玥找了一个好夫婿，怎么不说她当初受的委屈，这人世间的事情，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面对那些流言蜚语你确定换成你女儿能坚持下来？”
陆子非听着周围絮絮叨叨的声音，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虚荣，男人的成就不就是在这个时候展现的么？锦衣夜行，那一个人的付出还有什么必要，努力的结果就是衣锦还乡，遮遮掩掩对不起父母和那些一直站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的人。
柳氏看陆子非的眼神变了，从一个外人变成女婿，再变成儿子，再变成比儿子更重要，这一刻可能是自己嫁给蔡襄以来最为张脸的一次。
蔡襄心里也是很满意，虽然他不在意钱财，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证明陆子非对自己女儿的重视程度，用潮流的话来说就是钱不钱的无所谓，我就喜欢你这个娃。
“含章，可以了，剩下的事交给下面的人，我们进去说话。”
陆子非含蓄的笑着说道：“伯父先请，怎么不见梦玥人呢？”
蔡襄看着陆子非理所当然的话说道：“你是不是来的时候很仓促？”
陆子非不确定的说道：“是有点仓促，有什么不对吗？伯父。”
蔡襄摇了摇头说道：“你爹娘以为你知道，恐怕忘了给你交代，今天你和梦玥是不能见面的，这是礼法，现在都好多了，要是在周朝，你们两在结婚之前都不能见面的。”
陆子非暗骂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他说道：“那岂不是男女双方结婚前相互都没见过面？”
“那不是很正常么？我和你伯母结婚的时候还是我去偷偷看了她一次，没见过的多了，大多都是结婚当晚你才能见到新娘的面容，你和玥儿只是个特例。”
进门以后蔡匀就迎上来了对着陆子非说道：“我见过你，那天就在庙会上我姐姐偷偷去见你了，听说你家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是不是真的。”
来之前陆子非专门打听了蔡家的情况，上有八十岁的老奶奶，下游不到十岁的弟弟，对付小孩子，他还是很再行，对身边的王超使了个眼色。
“是真的，有时间你去我家我陪你挨个尝一边，好玩的那就更多了，去年我从海外还带回了许多异国之物，有很多有意思的，哥哥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蔡襄听着两个人的对话说道：“含章不要宠着他，一天不好好去学堂，我这么大的时候《论语》都背完了，一天光想着玩，今天有客人不收拾你。”
蔡匀一点都不害怕，趾高气昂的说道：“爹，我一会给奶奶说你要打我。”
陆子非没憋住差点笑了，蔡襄手都伸出来了就是没落下去，蔡襄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只不过蔡匀是他的嫡子而已，有老太太在上面护着，他还真没有办法。
王超把东西递给陆子非，陆子非替未来的老丈人化解了尴尬说道：“小匀，看看这几个你没见过的玩具。”
蔡匀一看是基本书，脸一下就拉下来了，他讨厌看到书，全身之乎者也，他喜欢上街，喜欢出去玩，喜欢和同龄人一起，只要是书，他希望永远都消失在他眼前。
“怎么，瞧不起哥送给你的书，要是你不喜欢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这套《西游记》的小漫画是陆子非和李师师在无聊的时候画的，还没有画完，文字上带着拼音，还有很多简体画，蔡匀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根本拒绝不了它的诱惑。
蔡匀极不情愿的接过书，封面上齐天大圣的画面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翻开书看到里面的插图再也挪不动眼睛，他第一次觉着这个便宜姐夫还不错，不枉自己好几次偷偷帮姐姐。
蔡襄见到陆子非三言两语解决了不爱读书的儿子，好奇心促使之下他也瞄了一眼，蔡襄本就是书法，绘画大家，对这方面有很深的造诣，最让他惊奇的是汉字上的注音。
“含章，这字上面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陆子非暗自欣喜，对付这种文人还是要用只是的手段，寻找他们的弱点，一击奏效。
“伯父你叫我小非吧！家里人都这么叫，叫字感觉怪怪的，这些东西叫拼音，就是帮助启蒙阶段的孩子识字用的，不管多难的字都能用它拼出来。”
蔡襄一下入迷了，在院子里就停下比划着，陆子非身为晚辈，乖乖的在一旁陪着，过了好久，门外的柳氏进来看到就埋怨的说道：“老爷，人家小非第一次上门，你能不能别这样。”
清醒过来的蔡襄不好意思的说道：“小非，走，先进屋，你这个拼音太好了，我有点情不自禁，永叔给我说你在某些方面的成就很高，看来确实如此。”
进了屋陆子非说道：“都是闲暇时的无聊之作，我有个小妹，一天也粘我，所以我就想出这个办法让他识字，上不了什么大台面。”
蔡襄说道：“有传闻说你在洛阳办了个书院，圣俞都去了你教授学问。”
“圣俞先生是在庄子上，我开始是想着给庄子上的娃娃教点东西，后来学生越来越多，也就开了个学院，我师傅闲来无事我给他找点事做。”
蔡襄笑着说道：“小非你真的是鬼谷一脉的传人吗？”
看来很多人都想知道自己的跟脚啊！就是蔡襄这种大儒也不能免俗，陆子非说道：“伯父觉着是不是重要吗？那些都是旁枝末节，重要的是学问有用还是没用。”
蔡襄说道：“是这个理，你现在考上贡生了，剩下殿试一关了，有没用把握？”
陆子非说道：“把握还是有一些的，名词现在不敢••••••。”
蔡襄哈哈大笑，对于陆子非当初放出的话他很清楚，年少轻狂没用什么大不了的，能中进士就OK的，没用人会在这个事情上做文章，最多嘲笑一下。
“恩，殿试和乡试、会试不一样，殿试只考策论，没有经史和诗赋，答题过程中要考验你对朝政和政策的敏感度，因为当场阅卷，所以犯忌讳的词语和段落不能出现，这是底线，一定要记得。”
陆子非虚心接受，然后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蔡襄也没有给陆子非多大的压力，画面一直很和谐，陆子非用自己开阔的视野和广阔的见识引导着聊天的方向。
两个小时后，丫鬟进来说到吃饭时间了，翁婿二人的谈话才结束，蔡襄说道：“今天老太太发话说要见你，所以你多担待点。”
“应该是我去给老人家请安的，我要不要注意些什么啊！伯父。”
蔡襄不由的笑了，这才是一个少年人应有的表现，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刚才在谈话中陆子非的思想反而给了他很大的压力，若不是年龄和辈分，自己还真不一定••••••
“不需要注意什么，就是个家宴而已，今天回去后你父母就知道怎么做，你们两要是想见面，尽量不要让别人发现了，有些事不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陆子非说道：“伯父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让梦玥受了委屈，我想殿试完再和梦玥定亲，状元我觉着是送给她最好的礼物。”
蔡襄笑道：“能考中状元最好，别强求自己，只是一个头衔而已。”
蔡梦玥的房间里，小紫在绘声绘色的说着自家老爷和陆子非的对话，蔡梦玥害羞的说道：“你个死丫头再胡说我就撕烂你的嘴。”
小紫说道：“小姐，他家真的太有钱了，现在外面还在议论了，夫人拿出一套翡翠首饰，简直太漂亮了，小姐你要是带上那些首饰结婚，你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
蔡梦玥说道：“世兄真是的，第一次上门怎么带那么多东西，意思一下就行了。”
门外进来的柳氏说道：“你个死丫头，还没过门胳膊肘就往外拐，结了婚是不是都不认我这个当娘的了。”
蔡梦玥就没想到她母亲这个时候进来，红着脸说道：“那有娘亲说的这样？”
“还没有，看你的心早都飞到陆家去了，不过含章今天确实让为娘出了一回彩，这小子是个会来事的。”
蔡梦玥说道：“那有娘你这样说人的”
柳氏说道：“咱们老家就是泉州的，听说含章在泉州说的话比皇上的还管用，你要不给他说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和你爹也没为你弟弟攒下什么家业。”
“娘，你说什么呢？”
柳氏眼睛里的泪水说来就来，含着泪说道：“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想管了，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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