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美人心事
李师师问道:“今天我爬在窗口看到你打折了杨盛和罗康的腿,李大人不阻拦,你真的会那样做吗?而且他们两个其实暗地里濮王勾搭在一起。”
陆子非这个时候恢复他的思考能力了,他说:“你好像很怕赵宗实?”
李师师说:“你难道不怕吗?汴京很多人说濮王现在的位子是当年太祖皇帝坐过的,也只有最上面的那个人才能坐,他是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谁不怕。”
陆子非说:“我就好奇了,为什么我遇到的每个人都会这样说,还有你说太祖坐过又怎么了,现皇上是太宗的后人,好不好,再往后说,当上太子还有可能当不上皇帝呢?他现在还不是太子呢?我为什么要怕他,我怕他做什么,纸老虎而已。”
李师师吓得赶紧说道:“你说话能不要这么大声,这里是人家的地盘。”
陆子非说:“试试姑娘,你让我进你的房间就够拉仇恨的了,我帮你做了挡箭牌,你还这样对待你的恩人,这是君子所谓吗?”
李师师得意的说道:“我只是个小女子,不是你们这些男人口中的忠厚君子。”
陆子非想,古语有言,唯小人女子难养也,这话真不假,他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确定我可以帮你挡住濮王呢?”
李师师偷笑着说道:“我看到你对杨盛和罗康做的事了啊!”
陆子非想了下说:“你还是在赌,你没想过会引狼入室吗?”
李师师说:“没想过,这地方离大街这么近,我一喊到处都是人,你敢乱来吗?”
陆子非猛的站起来,双手环住李师师的腰,把他逼到墙边,伸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说道:“你叫啊!你喊那,现在那些文人还没有走远,你叫一声说不定他们会回来救你。”
李师师也不知所措了,她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轻薄,浑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力气,陆子非看向自己的眼神和饿狼差不多,她心里还是怯了,叫,她还真不敢叫,红尘中的女子让人看到这一幕,你所有前面积攒的名气都会随风消逝。
陆子非更是骑虎难下,关键是他下面真的起了反应,十八岁的少年正是热情迸发的年龄,古代的衣服穿的比较多,加上这时天气冷,衣服后,不然这个丑就出大发了,衣服再厚也抵挡不住火热的心,两个人心跳加速,李师师长年在青楼,陆子非的反应他也感知到了。
陆子非的嘴刚要碰到美人的嘴,房间的门开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终于让两个人有了台阶下,李师师红着脸说:“那个死丫头乱叫什么。”
陆子非听到这句话说:“她不乱叫正好成人之美,不是个好丫鬟。”
李师师也回过味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歧义,骂道:“你和那些男人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子非说:“我没说我是什么好东西啊!是你把我卷进这件事里来的,我还不能收点利息。”
女人好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想哭总能流下眼泪,这梨花带雨的感觉让陆子非有些罪恶感,两世为人加起来都四十多岁了,欺负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确实有点不像话。
陆子非说:“你先坐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慢慢说,哭也不能解决问题。”
李师师还是坐在了陆子非的对面,低着头也不看陆子非,双手握着手帕,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陆子非首先打破沉默说:“你为什么会流落到风尘,看你房子里的摆设,你也是读过书的,这种生活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过一辈子的,你想过以后吗?”
李师师红着双眼说:“有谁愿意以卖笑为生,我从小就被爹娘卖在了楼里,琴棋书画都是他们教我的,我们这些长的稍微好看一点的,前面都是卖艺不卖身,到了年老色衰,随便找个人卖了,这就是我们这些人的一生,以后?我们所有人都签的是是死契,除非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为你赎身,你觉着像我这样的,东家会放你走吗?”
陆子非说:“意思就是多少钱都不行了?像濮王那种身份的人也不行吗?”
李师师说:“濮王当然可以,我们背后的东家是石家,濮王的面子他们会给,可你以为濮王就安好心了,像他那种身份的人怎么会缺漂亮的女人,什么样的女人他们找不到,他为我赎身还不是为了将我送人,增加他手里的筹码,我以前传唱的诗词都是他养的文人墨客写的,他心里怎么想,你这么聪明的人想不到吗?”
陆子非说:“我虽然没有去过汴京,可据我所知就有好几个人可以为你赎身,曹家算是一家,李霖也算得上,琅琊郡府王算一个,宰相吕夷简算一个,这都多少了,还没算那些公子哥,就没一个真心实意为你赎身的?”
李师师哀叹道:“陆公子说的这些都可以,可当他们面对濮王和卫国公府时,没一个人敢站出来,他们都是抱着玩的态度,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每个想见的人都是你该见到的,见到也是有原因的,濮王和卫国公府其实陆子非也都已经得罪了,他也不是很担心这两家,他手里有足够的砝码挡住他们的进攻,可是这样值不值,为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打乱他的计划,现在也不是一个好时机,自己没有官职在身,是优点也是缺点。
陆子非说:“你会跳舞吗?”
李师师说:“会,不知公子想看什么舞。”
陆子非说:“跳支你最擅长的吧?”
李师师说:“公子吃点点心,我去换身衣服。”
李师师再次出来的时候,一身盛装,最独特的衣服的袖子很长,都拖在了地上,向着陆子非微微一福说道:“这支舞小女子跟着画像学自戚夫人,这是第一次演给别人看,公子多多指教。”
随着舞蹈的进行,陆子非觉着她就是专为舞蹈而生,“体如游龙,袖如素蜺”这是对她最好的描述,身轻如燕,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随着舞蹈的节奏舞动妙曼的身躯,长长的黑发在空中凌乱,没有音乐的伴奏,独身一人跳出这么美的舞蹈真是世所罕见,这应是这个世界最美的舞姿了吧?
跳完整支舞蹈,李师师香汗淋漓,看着目瞪口呆的陆子非会心一笑说道:“陆公子不给点掌声?”
陆子非的手机械性的拍起,他的思维还停留在舞蹈上面,他醒过来时,李师师又换回了常服,陆子非赞叹道:“此舞只因天上有,在这俗世里会玷污了这支舞。”
李师师哀叹道:“公子难道只是心疼舞,怎么不心疼眼前这个大活人呢?”
陆子非说:“李姑娘也不用在我面前装可怜,有什么事需要我做,说就可以,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看了姑娘的绝世一舞,不过分的要求我可以答应。”
李师师说:“我想离开海上明月楼,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自食其力。”
陆子非苦笑道:“师师姑娘高看我了吧?我就亦秀才,连汴京都没有去过,你让我怎么帮你,那些个大人身上掉下一根汗毛就能把我砸死,我也是有心无力。”
李师师说:“我知道公子一定有办法,我这具身体还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公子助我离开,我就给公子,如何?”
陆子非沉了一口气说:“姑娘何必如此,这样做你岂不是会后悔一辈子,现在还没到油干灯灭的时候,我是有办法将姑娘从海上明月楼赎出来,代价是你我二人现在负不起的,从今往后,天涯海角,流落街头,永无安宁之日,我想这也不是姑娘想要的吧?”
李师师说:“想要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就那么难吗?”
陆子非说:“人活在世上,会遇到各种你想象不到的坎坷,人人都像你这般,遇事就隐世而去,那这天下还有什么意思。”
李师师说:“我这次来洛阳就是为了躲避濮王府的人,你说我不这样做,还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们得逞。”
陆子非说:“我现在知道你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能唱出那种悲欢离合的歌,原因在这,让你暂时保住这一切的办法我是有,要不你暂时先留在洛阳。”
李师师说:“那卫国公府和濮王府的人来了怎么办?”
陆子非说:“你可以先住在我家,只要你住在我家,他们没人敢乱来,石家的人和赵宗实的人我帮你推掉,三年以后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帮你赎身,就看你愿不愿意相信我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了。”
李师师说:“你都不怕惹上那么大的麻烦,我怕什么,我可以带着我的丫鬟么?”
陆子非说:“可以,其他人不行。”
李师师说:“也就她一人了,我怕那个傻丫头离开我一天都活不下去。”
陆子非苦笑道:“我前面还说你是羊入虎口,现在看来入虎口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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