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势如破竹
“你给我们保证的东西呢？我们现在每天都有人在失踪你知道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弃车保帅你保的住吗？”
“新的警察部我没有安插人的机会，全都是陆子非一个人在把持，以觉着我会放弃你们而保全自己吗？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我要的是结果，按照约定我们给你们家每年五十万贯的财物，还有京城各个家族的及时信息，你们保护我们的安全，现在我觉着执行最后一条的时间来了。”
“你们不能这样做，开封公安局不过是想杀鸡儆猴，别上了他们的当。”
“既然你都知道，为何还要让我们冲击衙门，这是不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果然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幸好这些年我们也做了一点准备。”
蒙面人不敢置信的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这是在违背约定你知道吗？”
拄着拐杖的老人说道：“我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给用上了，约定不是我签的，所以你也不用多次重复，你若能解决当前的困难，我们还是朋友，若你不能，那我们只好另谋出路了。”
这样的谈判还是不欢而散的结局，当然蒙面人的行踪也没有逃过开封公安局的眼线，贾黯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说道：“继续盯着他们，不要打草惊蛇，还有这个消息你知我知就行了。”
贾黯想谋划一次大行动，但仅靠公安局的力量是完全不够看，所以他找到了包拯，道明缘由后，包拯说道：“这个毒瘤解决了也好，你放手去做吧！开封府这边会协助你的工作。”
包拯一个人还不行，现在开封府尹已经没有了军事上的力量，只有政府的工作人员，贾黯又到了五城兵马司，但他犹豫了，他不能保证五城兵马司的人没有别人的暗探，这觉着这个艰巨的任务应该交给含章。
陆子非正在干嘛呢，他正躲在办公室里幸灾乐祸，半个月前他告诉很多人侬智高会成为一个大宋南边的隐患，所有人都觉着陆子非在危言耸听，把他的话当做一个笑话。
现在侬智高毫无压力的攻破了安德州，梧州也是随时可下，这时朝廷想到了陆子非给他们说的话，但为时已晚。
宋庠在军事上很有发言权，他在枢密使这个职位上呆了五年，所以不论从那个角度来说他都是赵祯第一个询问目标。
“广南东、西两路的兵力都比较弱，基本没有正规禁军的存在，都是一些厢兵，其他的州县甚至连厢兵都没有，我的建议是从京城调兵。”
文人爱惜羽毛，宋庠是宰相，是大家的老大，他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后，后面全是跟风的人，赵祯见朝臣上下一心，没有人提出异议，就同意了宋庠的话。
“谁带队去，带多少人？”
宋庠说道：“回皇上，肖固是个能担大任的人，朝廷只需派一个大将过去就行，臣推荐杨文广去，作为杨家将的后人，要是对付不了一群蛮夷。”宋庠的话威胁感十足，听起来就没把杨家放在眼里。
“杨文广倒是可以，宋相既然对他有信心，那就看他表现。”
杨家在真正的历史上，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么神，他们是后汉的降臣，当初在太祖朝身份很尴尬，只不过后来用鲜血将杨家的铁血表现的淋漓尽致。
杨文广是杨怀玉的父亲，杨怀玉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欣喜若狂，年少不受重用的他将这次出征看做自己的成名之战，但可惜的是杨文广第一时间就拒绝了儿子的要求。
陆子非得到消息时也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朝廷会派杨文广去，杨家擅长和北方民族的战斗，因为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北地人，最熟悉的就是野战，攻城之战是他们的弱项。
“含章大哥，能帮助我的人只有你了，你帮我在我爹那求个情，可以吗？”
陆子非看着殷切的杨怀玉笑道：“那么想去啊！你知道梧州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有所准备吗？对侬智高做过详细的调查吗？”
杨怀玉比别人强的就是多读了基本兵书，你说实战吧！他在北方也没有多少参与的机会，杨文广不让他去是因为一个老将他知道异地作战的困难在那，他自己都不了解情况怎么会带着儿子。
“我的意思是你等等，你知道我是第一个提出侬智高会成为祸患的人，现在呢，那边的情况还没传回来，你爹带兵从京城到梧州还要很长一段时间，等他把具体情况搞清楚了你再去不迟，侬智高的威胁不会是这么简单。”
最后一句话杨怀玉没听清楚，陆子非摆明了不会为他说情，杨怀玉沮丧的走了，他还没有放弃，他想再尝试说服父亲，他觉着杨家人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体现出价值来。
汴京的人对侬智高的造反没放在心上，紧张的只是朝堂上的那些人，普通人该干嘛干嘛，他们觉着辽人都没有打到东京来，就凭那群南蛮子，几百年后吧！
他们口中的南蛮子这会围在梧州城下，而梧州城中的百官、民众吓得瑟瑟发抖，侬智高呢，这次也学聪明了，他围而不攻，想让梧州城不攻自破。
黄师宓说道：“大王想做一个怎样的人，若想建立一个国家，这恐怕是不行的。”
侬智高一副自命天子的样子说道：“军师有何指教，你看大宋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吗？听说如今最为富庶的就是广州了，只要我们抢了广州，那我就可以做皇帝了，和赵祯平起平坐了。”
黄师宓看到侬智高已经没有了初心，心中倒是产生了一点小后悔，跟着这样的人会有出人头地的那天吧！还没怎么样呢？就想着做皇帝的春秋大梦，邕州在大宋朝廷眼里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吧！
“大王，您还是约束一下士兵的好，他们现在红了眼，见人就抢，见人就杀，即使以后退回邕州，您觉着您还能控制的住他们吗？”
侬智高看黄师宓真心为自己考虑，就说道：“军事放宽心，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邕州，他们翻不了天，忠孝并不是只是你们汉人的习惯，也是我们壮族人的习俗。”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黄师宓离开了，作为一个汉人，看到同族被无情的屠戮，他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能做的都做了，可无济于事。
范规和沈括在接到陆子非的书信后，两个人相视而笑，两个聪明人觉着自己的机会来了，大理这时候已经不再是梦想，真要操作得当，唾手可得。
沈括来到邕州后，看到邕州贫穷的样子刹那间明白了侬智高为什么要造反，山上能种出粮食来才怪，雨水好的这一年，可能还会有一点收成，没有雨水的这一年，颗粒无收恐怕都是正常的。
数不清的民族，数不清的信仰，混乱的将所有人融合在了一起，后果就是打架，斗殴，争夺地盘，周而复始的下来，没人愿意沉下心种地，这让原本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沈括在经过几天的了解后发现，这里人虽然好斗，但他们最大的问题是排外，汉人很难融入他们的圈子，这次侬智高造反被镇压后，沈括都能想到这些土著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找见了一些明显的汉人生活痕迹的房子，他们推开门进去后，基本上是十室九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汉语的，还是个年迈的老人，话都说不清楚了。
“汉家的崽子，快跑吧！这里的那些人都是畜生，他们已经没有了人性，逃吧！逃得越远越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回到这个地方来。”
沈括说道：“大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侬家人不满意自己的地位了，朝廷又看不上他们，又打不过交趾，所以倒霉的只能是大宋了，这里的汉人基本都被他们抓取当苦力了。”
造反往往就那么几个理由，沈括想到了师傅说的那句‘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在评估了侬智高留在家里的战力后，他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
虎子说道：“小括，现在我们去那？”
“去广州，梧州被破只是时间上的问题，广南西路没有足够的兵力，侬智高对梧州也一定是志在必得，所以去广州，广州是我们最后的防线。”
这样的话肖固也想说，不过他先对亓赟说道：“亓指挥使，你现在在梧州城外试探一下侬智高，尽量不要惹怒他，以拖延时间为目的，我警告你，不要和他们正面交战。”
在绝对的权威面前，亓赟乖乖的领命走了，只不过他心里怎么想，就没人知道了，肖固对剩下的人说道：“放弃梧州城，我们退守广州。”
“那亓将军怎么办，还有城中的百姓。”
肖固说道：“我没有说立马退走广州，把这个消息告诉城中的百姓，看他们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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