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欺负
abo世界中，omega逛商场，大多喜欢去精品店、护肤品店和服装店，于是贺澄带着亚珩买了一只蓝眼布偶猫，还给他买了五六袋衣服与三四双鞋子。
虫族世界中，雄虫都很喜欢去商场购物，于是亚珩耐心地陪着贺澄。每当贺澄亮着眼睛问他这件衣服好不好看，那双鞋子漂不漂亮时，亚珩都会说好看，就是不明白贺澄为什么总会要他去试穿。
趁着贺澄付款的功夫，亚珩很自觉地接过了这些购物袋。
“嗯？”贺澄转过神来，眼神中带了丝郁闷，他无奈地说：“这些东西还是我来拿吧。”
要命，身为一个曾经武力值爆表的alpha，贺澄受不了自己什么东西都不拿，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废物。
哦，他手上倒是有只兔子玩偶，但是这样就更要命了，看起来傻乎乎的……
直男嫌弃
一般来说，雄虫逛街都是由他的雌虫们拿东西的，不仅得拿东西，购物的费用也应当由雌虫承担。
思及此，亚珩眉头轻蹙，他原本就因为没有能力去支付购物账单而懊恼，现在就更不可能让雄虫提东西了。
贺澄扒拉了一下亚珩的手，发现这只雌虫竟然难得地固执了起来，他只能妥协道：“这样吧，你拎一半，我拎一半？”
亚珩思索了片刻，摇摇头。
“玩偶和购物袋只能选一样。”贺澄迫不得已威胁道。
亚珩只好分出一半，递给了贺澄。
就这样，两只虫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个多小时。
此时已经到了饭点，烧烤火锅的香味萦绕于商场之中，贺澄闻着有些馋了，“我们上楼吃饭吗？”
“好。”
三楼的电梯路口有餐饮指南，首页是各种色泽鲜香的美食图片，由于不清楚亚珩的口味，贺澄直接点击了智能推荐服务。
贺澄这两天算是发现了，问亚珩什么东西好不好，亚珩除了“可以”就是“嗯”，根本问不出亚珩的真正喜好。
还不如眼前的这个智能推荐系统有用。
贺澄拉着亚珩站在屏幕面前，随即盘着手说：“哥哥选吧。”
智能系统上显示了十个问题，亚珩根据贺澄平时的饮食来填写，好不容易填完了，正打算提交……
“哥哥很喜欢吃辣？”贺澄突然问道。
亚珩的手一顿。
“我记得哥哥不怎么吃辣的。”贺澄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贴心地为亚珩点了一下返回键，“重填吧。”
一起出门吃饭哪有只顾旁人的道理。
亚珩不得已重新填了一遍，却又在快要提交的时候被贺澄点了返回键，这次贺澄没有说是哪儿有问题，只是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哥哥很不诚实啊，再这样下去我就不喜欢和哥哥一起出来玩了。”
亚珩分不清贺澄是不是在开玩笑，也琢磨不出贺澄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心中没由来的一阵慌乱，尽量按照自己的喜欢重新填了。
忌于亚珩之前的案例，贺澄又按了两回返回键，他倒是没有生气，只不过存了些许逗逗雌虫的心思，顺便使口味偏好更加准确。
填到第五遍的时候，亚珩的手都有些抖了，紧张的情绪席卷而来，深红色的眸子已然流露出了几分仓惶。
他一遍遍填完，雄虫一遍遍返回……亚珩无法估量这期间消耗了贺澄多少耐心，停滞在了第十个问题上，半晌才肯落下。
他已经做好了再填一次的准备，却不想贺澄这次终于点了提交。
亚珩心中紧绷的弦一断，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心中突然涌起一丝难过，低声道：“我后三次确实是根据自己的喜欢来填的……”
之所以有些问题填的不大一样，是因为他自己也不确定，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正常地吃过饭了。
话落，亚珩又开始后悔说这句话，万一被雄虫认为是狡辩该怎么办？一颗心坠入谷底，亚珩想控制住自己不安的情绪，头脑却传来了一股热意，鼻子微酸，眼眸中有水汽迷蒙。
因为怕惹虫厌烦，他连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彼时贺澄填完了自己的那份智能问卷，系统根据他和亚珩的两份问卷进行综合，界面上逐渐浮现出几家餐厅。
贺澄正想问问亚珩对哪家店感兴趣，精神体敏锐地感知到了亚珩不寻常的情绪。
他抬头看向亚珩，雌虫总是清冷的眼眸里隐隐闪烁着水光，薄唇紧抿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贺澄发懵，他居然，把雌虫惹哭了？
“你……”贺澄向来见不得omega哭，手足无措地摸了摸了亚珩柔顺的银发，温声道：“你怎么啦？”
感知到头上被虫轻抚着，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头顶传过全身，亚珩感到一丝心安的同时，眼眸中的水汽越积越多。
亚珩缓缓蹲下，双手抱膝，脸埋在臂弯里。
贺澄也蹲下来了，先是说“对不起”，后说“最喜欢和哥哥一起出来玩了”，再加上各种安慰的话语。
直到感知到亚珩的情绪趋于稳定，贺澄方才松了口气。
旁边有雌虫见了他们，纷纷以为是一对情侣闹别扭了。e级星上的雄虫少的可怜，所以雌雌恋是很正常的。
听到身边虫的小声谈论，亚珩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妥当，低着头站起来了。他不仅羞耻于落泪，亦歉然于给贺澄添麻烦了。
可是贺澄刚才居然还向他道歉，亚珩神色复杂：“您不用和我道歉。”
是他存了欺瞒的心思，也是他深陷黑暗太久，才使得新建起的希望总是那么的脆弱易折。
“我很抱歉，以这样脆弱无用的状态下遇见您。”亚珩喃喃道。
如果可以，请让他身披荣耀之时再遇见贺澄。
那时方可不犹豫，那时方可不彷徨。
“只是一时的，亚珩。”贺澄再一次揉了揉亚珩的头发，“往前看，路会越走越宽的。”
摸完之后，贺澄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不得不说这触感真心好。
透过贺澄深蓝的眼眸，亚珩仿佛看到了一片深广的大海，海面上波光粼粼，好似撒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粉，美丽而盛大。
亚珩呼吸一滞。
“你看……”贺澄指着智能屏幕，“这是系统根据我们俩的喜好综合推荐的，很符合我的胃口，你是不是也很喜欢？”
“是的。”
“那就好，你觉得页面上的第一家店怎么样？”第一家店是海鲜火锅，贺澄来到虫族就没再吃过，今天一见有些眼馋。
“看起来不错。”亚珩补充了一句，“感觉海鲜火锅会很好吃。”
终于不再只是“嗯”或“是”了，贺澄突然坏心地想，把虫惹哭了或许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更容易让他把情绪发泄出来……
毕竟闷久了容易黑化啊。
但是这样是不是太欺负虫了？
不算吧，精神疗养师的欺负怎么能叫欺负呢，叫治疗!
用完晚饭后，虫流中突然嘈杂起来，贺澄越过栏杆向下望去。
几队军雌走入商场，一部分驻守在各个出口处，一部分开始排查商场中的虫。贺澄眼眸微眯，遥遥看向了为首雌虫的军衔，大抵是上校级别的。
贺澄嘴角微卷，他刚才还在发愁该怎么接近这些军雌，现在机会不就来了？
“能帮我叫一下餐厅的经理吗？”贺澄对服务生问道。
“能问一下您是有什么需求吗？我好与经理说一声。”服务员没有推脱，笑容得体，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顶多就是些菜烧得不对、服务没到位的问题。
“我想借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服务员笑容一僵，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要求，“好，好的，请您稍等。”
随后服务员叫来了经理，他去了旁边桌子收拾东西，只见那位要求奇怪的客人不知与经理说了什么，经理竟然答应了。
之后……那位要求奇特长得很好看的客人指挥着虫，将桌子椅子搬到了商场中央。
桌椅搬好后，贺澄朝亚珩眨巴了一下眼睛：“哥哥去二楼帮我买几样东西好吗？几张白纸和黄纸，一支毛笔，墨水与朱砂。”
监控显示，那名可疑的医生离开了康成医院，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商场，此时商场已经全面封锁，洛伊克只需仔细巡查，就能找到这只可疑的虫。
一般的虫一见这阵仗，原本开心热闹的场景一下子就变冷清了，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放肆，格外配合洛伊克的审查，生怕自己被怀疑。不过一会，洛伊克就查完了一二楼。
那些虫都还算正常，直到洛伊克来到了三楼……
三楼中央摆了个摊子，一只俊美的亚雌正手执毛笔，落笔龙飞凤舞，神色认真坚定，似是在写什么书法作品。
然而洛伊克走进一看，发现桌案上挂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轻度精神安抚符一张300，
中度精神安抚符一张500，
重度精神安抚符一张800，
精神重损符起价1000，具体价格随情况而变。
洛伊克：……
他忽然想起了上个世纪的一个名词——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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