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死川
炼狱杏寿郎妥妥的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我抱住他的时候他惊讶的顿了一瞬，随即无奈的笑了。我贴着他的胸口，听见他的心脏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跳动着。
"唔姆……真是没办法呢。"
未来炎柱的继承人顺了顺我的背，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
"要不要吃颗糖？不然给你唱个儿歌也可以！我记得千寿郎小时候心里难受了就喜欢听——"
？他居然还会唱儿歌？
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恼火的打断他的话，爬起来冲他抗议："什么啊！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别拿这套哄我！"
"嗯嗯！"，杏寿郎自信满满的用一副一本正经的可恶样子道："我明白！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小孩子！"
你可别演了……我都知道你拿这招哄过千寿郎了。
我气鼓鼓的盯着他，用手背胡乱一把把眼泪抹掉。
"用脏手揉眼睛对身体不好！"
炼狱杏寿郎不赞同的把我的手拿下来，然后摸了摸口袋，变魔术一样掏出一颗糖递到我面前："那么，还要吃糖吗？"
他的口袋像个百宝箱，鬼杀队的制服这么能收纳东西的吗？
我原本不想理他，可是他手里的居然是产屋敷屋子里会有的那种好吃的金平糖！除了被邀请进本宅喝茶，平时可是难以拿到的。
当然要吃！
我一把抢过来塞进嘴里，冲杏寿郎瞪眼睛。
"哈哈哈哈哈哈！"
他收回手，爽朗的笑起来。
晴空高远，枫叶簌簌而下，糖的味道很甜。
我已经找到了新的家人，一切都在好起来。
和甘露寺蜜璃一起发现了炎之呼吸并不适合我们的这个可能后，我开始给自己研究别的出路。
基础的呼吸法有五种，招式都有简单的记载。但是真要去了解，我可能需要去问问真正在使用这种呼吸的人。
杏寿郎倒是根本不着急，虽然他的训练严格的可以累死人，但是他从来不会对我们说一些丧气的话。
"有朝一日，我相信你们一定都能成为超越我的剑士！能够指导你们，我非常自豪！"
这一天我和甘露寺还是像往常一样，在炼狱家的道场里特训。杏寿郎以一敌二，依然游刃有余，我的脑袋和肩膀露出的空隙好几次都被他警告性的用木刀敲打过。
他的刀快的几乎只留下残影，每一下都力度惊人，甘露寺蜜璃勉强招架着，肚子发出一连串咕噜噜噜噜的声音，
"啊啊啊我已经饥肠辘辘了啊~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下！"
"我们不久前才吃过午饭！你还有一千下！加油吧！"
趁甘露寺蜜璃的肚子又发出一阵咕噜声，我以此为掩饰，狡猾的去偷袭杏寿郎的背后。
炼狱杏寿郎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他先是用力把甘露寺蜜璃击退，随即迅速往后挥刀把我架开——
"小枫也是一样！速度和技巧很不错，但是力量还是欠缺！再加五百下！"
我要叫救命了……算你狠！
"今天也辛苦了，兄长，甘露寺姐姐，小枫姐姐。"
道场的移门忽然被拉开，千寿郎散发着圣光出现在门口："我做了点心给你们，就休息一下吧。"
千寿郎，姐姐们没有白疼你，干的好！
甘露寺蜜璃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扑过去抱住千寿郎，无视他兄长的抗议，我们仨自顾自的跑去了阳光正好的回廊。这个做师傅的拗不过我们，只得无奈的跟了过来。
"好吃！！！"
"可以啊千寿郎，手艺真不错!"
千寿郎腼腆的红了脸，把一件羽织从身后拿出来："蜜璃姐姐，这是兄长大人让我拿来的。"
"这是……好漂亮！"
甘露寺蜜璃刷的站起来，欣喜的拿着衣服比在身上转了个圈："是师傅给我的吗？"
"唔姆！虽然晚了点，但还是恭喜你通过试炼加入了鬼杀队！以后作为同袍，一起加油吧！"
"呜呜~师傅……不，真的非常感谢，炼狱先生！"
真好啊，我感慨着，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师呢？可出师就要改称呼吧？我本来就叫杏寿郎炼狱先生，还能再改叫什么呢？名字吗？还是……
我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晃掉。再抬眼的时候差点被吓掉眼珠。
甘露寺蜜璃什么时候跑去换的衣服？这队服到底是谁给她做的！可恶啊！我的眼睛该看哪里！？
"怎么样！好不好看！尺寸刚刚好呢~"
我扑过去，闪电一样一把把目瞪口呆的千寿郎翻烙饼一样转过去，让他背对着甘露寺，然后左脚借力挡在满脸通红的炼狱杏寿郎面前，严严实实的把甘露寺遮了个彻底。
这一串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我感觉我的呼吸法在这一刻得到了升华。
"可恶！这是谁给你做的衣服！怎么扣不上啊！"
我崩溃的拽着甘露寺敞开的胸口奋力试图把纽扣系上，布料都被我扯的扭曲。
"鬼……鬼杀队的制服都是这样的吗？"
千寿郎含羞带怯的偷偷瞄了一眼甘露寺，"蜜璃姐姐是不是把尺寸拿小了？我看这件衣服的胸围，给小枫姐姐穿就肯定能系上扣子。"
……千寿郎，不会说话可以少说两句。
而且甘露寺那个是特殊情况！一百个女孩里面也不一定能挑出这么傲人可观的一个！
"并不是！"
炼狱杏寿郎爽快的大声否定，"鬼杀队的女性制服，只有甘露寺的是这样！"
"哎？！"
甘露寺蜜璃捂住胸口，脸上飞起红晕，"可是前田裁缝说，这是隐部规定好的……"
"这样啊！原来是规定好的啊！"杏寿郎恍然大悟，立刻接受了这个解释，
……前田正男，我信你个鬼。
"……你在此处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我像个老父亲一样语重心长的叮嘱甘露寺蜜璃，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丢给她，然后咬牙切齿的撸起袖子。
"前田正男是吧，三十分钟之内，我会带着他的忏悔书和新队服回来!"
"咦咦咦咦咦咦——"
我的计划没成功。
因为一只鎹鸦突然出现在了院子上空，拍着翅膀冲我们大叫。
产屋敷耀哉在召唤炎柱前去本宅召开柱合会议。出乎意料的是，鎹鸦还点了我的名，鬼杀队的主公想要见我。
"可是……炎柱大人不是……"
甘露寺蜜璃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炎柱的一蹶不振在鬼杀队不是秘密，刚才的轻松氛围一下消失了，气氛忽然凝重起来。
没有人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去。
"……"
"我明白了！"，炼狱杏寿郎很快站起来，打破了这一片沉默，"放心吧，我去跟父亲说。"
"兄长！"千寿郎不安的半立起身，我和他对视一眼，也一起站了起来。
"一起去吧，我还从未拜见过炼狱家主，请给我一次机会！"
比起见炼狱槙寿郎，其实我更担心杏寿郎会遭到那天一样的对待。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好的人被训斥成那个样子。
可他却摆了摆手，拒绝了我们："你们都坐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们只能看着他从阳光下走向回廊尽头的阴影，背影渐行渐远。
千寿郎不安的拽住了我的衣摆。
"没事的。"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安慰他也安慰自己，"炼狱大人会明白的。"
他一定会去的。
……
瓷器碎裂声响起的时候，千寿郎的手抖了一下。
我们已经离得足够远，那些声音却还是遥遥的传了过来，可见里面的人正在承受怎样的怒火————
吵死了。
炎之呼吸也好，柱也好，都是一文不值的废物。
不要和我说话，你没法独当一面的。
滚开。
……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待他！
身为外人，我没有立场贸然冲进去打断属于炼狱家的谈话。
额头爆起青筋，此时我能做的，只有用力捂住千寿郎的耳朵。少年幼小的身体颤抖着，用力把头埋进我的怀里。
不要听，别去信，他说的都不是真的。
我能够捂住千寿郎的耳朵，可是谁又能捂住杏寿郎的耳朵？
站在最前方并非没有代价，我却从来只见过他热情自信的样子，从未见过他有任何的负面情绪。
可是从孩提到青年，这么多年过去，独自一人走来，他真的一次都没有伤心过、彷徨过吗？
他是所有人的保护者，可是谁又来保护他呢？
蒙着眼被杏寿郎带去柱合会议的时候一路上我都沉默无语，炼狱槙寿郎最终还是没有出来，便由杏寿郎代替他，去完成本该属于他的职责。
产屋敷的本宅还是老样子，他屋前的五位柱倒是挺新鲜的。除了早先见过面的几位，其他我一个都不认识。
杏寿郎带着我在他们侧面跪下，产屋敷端坐在回廊之上，所有柱都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我老实的在杏寿郎左后方跪坐着，没打扰任何人。
但是有时候我老实并不代表别人就会老实，从刚进来，我就感到有视线频频看向我们这边。
"——为什么有不是柱的的队士在这里，炼狱槙寿郎先生是出什么状况了吗？"
一个满头白发，带着可怖疤痕的男人用一种看见老鼠的眼神盯向我，语气暗藏危机，"这又是个什么东西？连队士都不是，鬼杀队的柱合会议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了吗？"
"父亲他——"
"是产屋敷叫我——"
"喂！"
杏寿郎和我几乎同时开口，可这个男人似乎根本不在乎我们的回话。
"你，注意你的态度，叫主公大人。"
他恶狠狠的点了点我，随即用一种挑衅的眼神盯着杏寿郎，阴阳怪气的道，"这么嚣张的出现在柱合会议上，你确定你有资格当柱吗？"
一瞬间一股斗气席卷而来，即使这股斗气不是冲我而来，也激的我汗毛直立，手脚发软。
这就是柱吗？
还好产屋敷耀哉很快叫停了他对我们的逼迫，转而询问起炼狱槙寿郎的近况。
杏寿郎一五一十的回答了，那些柱便激烈的讨论起来，他们认为槙寿郎应该隐退，但有发愁于没有合适的替补。
"没问题的！只要我当上炎柱，我相信父亲会重拾动力的！"
炼狱杏寿郎的声音还是这么精神，像一把火焰一样插入了这一片喧杂里。
他的宣言换来了零星的笑声，那个白头发的男人不顾别人的阻拦，缓缓站起来。
我听到旁人似乎叫他不死川。
不死川像个反派一样坤了坤筋骨，从容的好像从一开始就在等这一刻，"相当的有自信嘛，柱可不是，能够轻松担任的!"
"我完全明白升级到柱的条件！"
杏寿郎大概以为他在考验自己，坚定的大声喊出自己的信念。
"混账！很好，向我秀出你的实力吧！"
话音刚落，一□□袭来，在我眨眼的那一瞬间，他已飞起腿，向杏寿郎的脑袋踢去。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杏寿郎已经用极快的速度防住了自己的头部，刹那间他们就已经过了五六招。
面对一名柱的攻击，他也丝毫不落下风，但他仅是防御，一下都没有还过手。
一天之内，第二次看到杏寿郎被这样不公平的对待，我是真的火大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你们知道他是多好的人吗！凭什么都这样对待他！
"不死川！！！"
凭借着一腔怒火，我的身体总算从他释放的斗气中恢复，我僵硬着手脚从地上爬起来，冲他咆哮："鬼杀队内部禁止械斗！你不能随随便便攻击炼狱先生！"
剩下的柱纷纷朝我看过来，好几个人头上冒出了问号，我几乎听到他们在问旁边的人这到底是谁？
"……哈？？"
不死川实弥狠狠架着杏寿郎的手，骨骼嘎嘎作响："小鬼……你很嚣张啊！这是今天第二次了，你该叫我风柱大人！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凑到前面来了？"
他那双像三年没睡过一样充满血丝的眼睛转了转，锁定了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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