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火

天使与德斯还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就被突然闯入的周泽明一行人强行带走，两人都未反抗，就好像预料到了一样，任由几人抓着带走，在整个s市赫赫有名的ad公司内，两位老板像小绵羊一样服从。这一件事，在商业界颇为震动。

        审讯室的灯光打在了天使稚嫩的脸上，天使毫不惧怕，抬起头看向灯光后的周泽明。

        “说，你与死者马义最后一次见面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啊！”天使的表情有些呆滞，随后咧嘴冲周泽明傻笑。

        周泽明扶额，虽然早就知道从天使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但还是感觉很无语。现在，他只能祈求万达那边有些进展。

        天使坐在审讯室的外面等候，因为她还是个孩子，所以警局的人对她格外照顾。此时，天使坐在椅子上，白乎乎的小手捧着一盒苹果汁“吨吨”的喝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盒子。

        周泽明为了防止她跑丢了，只得坐在一边，无趣的盯着天使。周泽明见过天使三次了，从未好好看看这个小姑娘。

        天使的头发很漂亮，和阳光一样的耀眼，是个能够治愈人心的颜色。小姑娘的脸圆圆的，五官虽然未长开，但仍是很精致的模样，特别是那双眼睛，是很少见的湖蓝色，眼睛很大，总是一副水汪汪的模样，看着总是能让人心生怜爱。

        天使不高，再配上一张娃娃脸，看起来就像是只有岁。但周泽明总是怀疑天使的真实年龄，三次见面，三次都与凶杀案扯上密切关系。而一个正常的孩子，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上学，而不是整日到处乱跑，见到尸体随意触碰。

        德斯出了审讯室，万达走在后面，见到周泽明后，冲他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如果这两位不是凶手的话，那还有谁有可能？服务生？酒店人员？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并且没有任何合理的杀人动机。

        周泽明也是没有想到，案子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

        不！还不能结束！周泽明想到了那根羽毛，那根充满着疑点的羽毛。

        周泽明有一位动物专家朋友，把羽毛给专家后，并未看出什么来，只能判定这不是家畜的，不是某种鸟类，更不是人工制作。专家见他有些失望，便向他介绍一个生物研究所。周泽明去了研究所，那些研究人员同样没有看出来，只做了和专家一样的定论。

        无功而返。

        在周泽明认为自己奔波了几日依旧没有进展的时候，又一起案件发生了。

        案件的起源是一场火灾，可神奇的是，因为有车辆挡住了消防通道，导致灭火延误，火势大到发生了小型爆炸，周围却是没有受到一分一毫的影响，甚至有的邻居住户不知道火灾的发生。

        而那个被烧死的人是个独居男性，名叫林强，曾经有过一妻一子，三年前因为醉酒导致车祸，儿子丧生，妻子因痛失爱子而与丈夫离婚，是个无业游民。

        这场火灾后，许多人对此事议论纷纷。有人说这是上天的安排，但不忍心牵连旁人，便只将林强一人带走。又有人说林强酒驾失子，这是上天给他一人的惩罚。

        警方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现，房间内和门窗根本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尸体是在客厅非常空旷的地方，几乎没有挣扎，看起来就像是自杀。可有一点可以判断这是一场谋杀案，尸体的身上一圈一圈绑着石棉绳。要知道石棉绳是不怕火烤的，石棉具有高耐火性，电绝缘性和绝热性。

        同时，在案发现场，周泽明再一次发现了一根白色的羽毛。问题是，如果羽毛是凶手在火灾发生前留下的，那为什么羽毛没有被烧毁，但羽毛绝对不可能是火熄灭后凶手留下的，因为消防员成功灭火后，紧接着警方赶到，交接迅速，毫无插足可利用的薄弱时间。

        三天前，天使和德斯在一家新开的法式餐厅用餐后，乘车回家。天使坐在车窗旁，车速带起的风吹着天使精致的脸蛋，不知道天使在想什么，她的眼睛有些放空。德斯盯着天使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将车窗摇了上去。

        在德斯伸手的那一刻，一向警惕的天使回神。

        “吹一会儿就行了，久了会着凉的。”

        “等等！”天使猛地按住德斯的手，湖蓝色的眼睛亮了些许，像是发现了什么，“靠边停车！”

        司机停了车，天使下车，四处张望了几下，突然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十三！”德斯也紧跟着下车，随后便嗅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附近有火灾！

        德斯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身边便飞过一辆红色的车。德斯向着消防车离去的方向跑去，没多远便看见小区门口挤满了人，即便是人们给消防车让路，可消防车依旧进不去。

        德斯挤进人群，顺着气息找到有些呆愣在原地的天使，天使看着小区里带着火光的那栋楼，大眼睛微微泛着水花，她进了一个人的怀抱，抬头，泪眼花花地看向德斯。

        “十四，我们快救救她吧！消防道被占了，车子进不去。”天使的眼角已经有泪水溢出，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两道泪痕，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了。

        德斯伸手拂去天使眼角的泪水，“没用的，她大限将至，这是她的命数，我们改不了的！”

        说时，二人身边闪过一个人，天使的目光顿时犀利了很多，快步上前，拦住了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人。

        “不许去！”天使身材虽小，可自身所带的气场是不容小觑。

        袍子下的少年定睛看着天使，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你，你是天使！”

        “十三，你不能违反规则的。你忘了吗？我们只是负责引魂，不是决定他的生死！”德斯将天使拉入怀中，“我知道你难过，你不甘心，但规则是不能违的。”

        记不得是多少年了，那个场景仍存在天使的记忆中。第一次天界大战，堕天使的一把火直接吞噬了天使的家，还有天使的父母和哥哥，姐姐。那一天，天使什么都没了。

        天使成了孤儿。

        天使对火十分的敏感，同时也是十分的惧怕。

        火在一天之内把森林烧成灰烬，水和风却需要上百年的时间来造林。一场大火夺走了天使的一切，德斯用了上百年的时间，将天是从低谷中拉出来。

        火就是那么的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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