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台上

天气晴朗，风也很静，是个受刑的好日子。

        “无骨者”马恩被押上高台，两条腿像是被打断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短腿和他的同伴们早早就站在第一排准备好了，马恩的双手刚被绑到柱子上去，粪球就直接呼呼地招呼上去了。

        如果不是公告上明令禁止丢石头这种容易伤人的东西，马恩现在可能已经头破血流了。

        等正午一到，金袍子们制止了人们扔东西的举动。阿托利斯·罗德尔爵士一走上高台，人群中的唾骂变成了欢呼。

        “君临人民，请听我一言，”阿托利斯提高了声量，确保了广场上所有人都能听见他坚定的声音，群众们安静了下来，“此人名为马恩，外号叫作无骨者。他曾是码头上的一位商人，以鞭打为他工作的平民为乐，然后他会强迫工人们交出辛苦费。”

        随后，阿托利斯从身边的一名金袍子手里拿过了马恩的鞭子，展示给了人们看。

        “以国王伊里斯·坦格利安二世，以及王子雷加·坦格利安的名义，‘无骨者’马恩你被宣判鞭刑20，断去左手手指。在君临人民的见证下，你将在此时此地受刑。”

        阿托利斯把鞭子递给了行刑人查理。

        “七神诅咒你，杂种，你才不是什么爵士，呸！”马恩直接把口水吐在了阿托利斯的脚边。

        “如果有人有证据能证明他是冤枉的，请站上台来申辩。”阿托利斯说完，台下一片寂静。

        就在这时，雷加突然跑了上来，站到了阿托利斯身边。

        “我宣判他的刑罚，我来此见证。”雷加看向阿托利斯点了点头，而阿托利斯也看到了雷加腰间的佩剑，看上去不像是练习用的钝剑。

        阿托利斯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人为马恩申辩。

        “你自己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根本不是什么爵士，你这个跳蚤窝出来的贱民，你会付出代价的！”

        阿托利斯任由他说，也毫不反驳，全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丝毫不在乎。

        马恩翻来覆去就是一个中心主题，阿托利斯也没必要让他继续说了。示意可以开始。

        御前执行官上前用小刀划开了马恩的衣服，露出了后背。

        鞭子的破风声，击打在皮肉上的响声，惨叫与欢呼。每一鞭过后，查理会给民众的欢呼留出一些时间，再继续下一鞭。

        五鞭过后，马恩直接昏死过去。

        阿托利斯示意暂停想要上前检查一下，一只□□径直向他飞来。

        早有防备的阿托利斯直接把□□接在了手中。

        随后一队褪去了金袍子的都城守备队成员手持长矛登上了高台，台下也有不少守卫直接褪下了金袍抽剑对准同伴。

        雷加刚要抽出腰间的长剑便被阿托利斯摁了回去，“他们的目标是我。”

        “别再让我只待在你身后看着……”雷加之前的练习都是为了这种时候。

        “别随便拔剑，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能动刀剑。”

        五个叛乱的金袍子围住了阿托利斯和雷加。

        “就五个？打发谁呢？”桑狄威尔说了一句。

        突然听到奇怪的声音，那五个金袍子持矛的手都在抖。

        “还轮不到你。”阿托利斯说了一句，他可不想桑狄威尔一出来把好不容易搭起来的台子给拆了。

        这时，赛里斯·霍格爵士带着他的侍从走了上来。

        “是你？”雷加认出了他身后的侍从正是在酒馆叫骂的那个金袍子。

        赛里斯·霍格爵士上来就对着一个叛乱的金袍子扇了一耳光，“把王子殿下带离这里，蠢货！”

        “不，我就要待在这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雷加看着赛里斯·霍格爵士，又往阿托利斯的身边靠了一步。

        “你身边的这个人是个骗子。”赛里斯·霍格爵士说着，又大声对着台下的人喊道，“这个人是个骗子！他……他不是什么骑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台下传来了嘘声。

        “从来没有什么罗德尔爵士。”

        “滚下来！”一个粪球直接砸中了赛里斯·霍格爵士的头盔。一个叛乱的金袍子挥着短棍短棍直接砸到了那人头上。

        “我的兄弟是守夜人的游骑兵，他告诉我这个人来自长城以北。我们不能让一个野人蛊惑了国王与王子。”

        [听上去还是个不错的理由，但不去长城以北哪儿能拿到黑暗姐妹啊，笨蛋……]

        “还记得他来到君临的那天，天上的白光吗？”赛里斯·霍格爵士接着说。

        阿托利斯暗暗摇头，[别把七神扯进来，你刚不是说得挺好的嘛？]

        “七神已经降下指示，此人是七大王国的‘恶兆’，必须将他杀死。”

        阿托利斯有些绷不住只能礼貌地微笑。“恶兆”这个绰号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去你妈的，爵士！”台下一个女的都忍不住开骂了。阿托利斯这样的叫恶兆，那其他男人是不是都可以扔下水道了？

        台下的民众越来越吵，这和赛里斯·霍格爵士所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完全镇不住场的样子和阿托利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国王知道。”阿托利斯开始说话，台下的人又逐渐安静了下来，“你对我身份的指控，国王都知道。但是那道光是自然现象，因为在很远的地方有火山喷发，或许几千年才能看到一次，那是幸运。”

        “国王会任用一个野人？你骗谁呢？”

        “从长城以北过来的都叫野人，那你那个兄弟算野人？”

        “别再狡辩了，野人。”

        “他比你懂法律多了，赛里斯爵士。”雷加也在一旁说道。

        这时候，杰洛·海塔尔爵士带着伊里斯的口谕过来，“忠于国王”的金袍子们也没有阻止，“陛下说：‘告诉他们你是谁，黄金王子……’。”

        虽然明知道“血鸦”有可能告密，但阿托利斯还是有点在意。

        “我来自一个叫作交界地的地方，是黄金一族的王子。我流落至此，受血鸦庇护，因而辅佐坦格利安。够清楚了吧。”

        “所以你真的是个王子？”雷加笑了，看来他的怀疑还是对的，“继承权还不低？”如果是个弱宣称的话，伊里斯肯定看不上。

        “现任的王一直闭门不出，而王城的人拥护我为王。”阿托利斯一边给雷加解释道，一边心想着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被夺去了赐福这件事。伊里斯偏袒他只是想要他的王冠。

        “赛里斯爵士……”那五个金袍子也知道自己信错了人，放下了武器。要是破坏了国王的计划，他们被烧死都算轻的。

        “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要申辩的吗？”阿托利斯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要是赛里斯·霍格爵士要拔剑，绝对立马被就地正法。

        “我我要求比武审判。”赛里斯·霍格爵士解下了短剑，跪地屈从。

        “不选黑衣吗？”雷加问他。

        赛里斯·霍格爵士摇头。

        “杰洛爵士，把他押到地牢。”

        其他跟随着赛里斯·霍格爵士的金袍子们也纷纷跪下，希望王子能够网开一面。

        “别杀我，爵士，我能告诉你一切。”赛里斯·霍格爵士的侍从说道，“只要我能说有用的事情出来就能减刑对吧……”

        “先关起来。”阿托利斯叮嘱道，“分开关，别让他们交流。”

        随后，泰温·兰尼斯特公爵骑着白色的骏马过来，带着他手下的士兵们把叛乱的金袍子们围了起来。另一边，亚蒙德·克林顿伯爵和威廉·戴瑞爵士带着他们的人马围住了都城守备队的两大营地。君临城外，是风息堡代理哈伯特·拜拉席恩爵士的士兵。路斯里斯·瓦列里安伯爵带领的王家海军封锁了君临所有进出的水路。

        “这就结束了吧。”

        “不，这才开始，雷加王子。”雷加时常怀疑这个奇怪的名字。

        雷加刚想松口气就被阿托利斯盯住了，君临的人们还看着呢，还要绷住。

        “你的名字，不是阿托利斯吧？”

        “阿尔特留斯，阿托利斯，葛温森……都是我的名字。”

        “阿托利斯爵士！雷加王子！万岁！”台下的人们欢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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