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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


005掉鱼缸里了

        笨重的垂耳兔一头扎进水中,两只兔爪倒钩在鱼缸边上,经不住重量级身躯的拖拽最终一跟头翻过去了。

        造孽啊!

        但他发誓他真的就只是稍微用了那么点儿力。

        傅崇澜急忙奔过去把直接沉底儿的兔子捞了上来。垂耳兔浑身湿漉漉的,下意识晃了晃笨重的身体妄图甩干水分,霎时间水花四溅,把两个人全都搞得湿哒哒的。

        傅崇澜正在抿着唇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儿可怕。

        完了,还把水草甩到狐狸身上了。

        他可能没晚饭吃了qaq。

        “苏遥!”傅崇澜拨掉黏在衬衫上的仿真水草,只是咬牙切齿没发火已经很不错了,苏遥不敢奢求其他了。

        “今天不许你吃晚饭!”说罢,傅崇澜随手扯了条干毛巾把兔子裹成球丢进了浴室,动作堪称粗暴。

        可把垂耳兔惹火了,他想落水啊!丢人的是他,挨训的还是他,苏遥越想越委屈,怒目圆睁地抖落俩耳朵甩了傅崇澜一身水。

        “胡萝卜减半。”

        兔子腾地一下立起来,蹦跶到傅崇澜的大腿上,后两条腿作为支点撑住全身重量,前两条爪交叉抱于胸前气昂昂地与傅崇澜对视,无声地表达抗议诉求。

        怎么可以饿兔兔。

        “你还有脾气了?”傅崇澜扔掉浴球,气得发笑:“你只会对我发脾气,对柏子弦你会吗?”

        相视无言,最终还是傅崇澜败下阵来。

        擦干净兔毛,傅崇澜坐在沙发上拿起吹风筒给兔子吹毛,热风将沐浴露的香味吹散开来,和傅崇澜身上的味道交融在一起,恬淡芳香,让人昏昏欲睡。

        苏遥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又扯到柏子弦那儿去了,他不是因为自己甩了他一身水不高兴吗?傅崇澜三句话不离柏子弦,还拿柏子弦压他,太可恨了!

        误会没解开,还把傅崇澜给惹生气了。为了今晚有饭吃,苏遥不敢再提这件事儿,只能等过了适应期再作打算。

        他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就盼着自己赶快恢复身形少受这老狐狸的颐指气使。哪成想三天过去了,这副躯体雷打不动的圆滚滚胖嘟嘟,被傅崇澜投喂得好像又圆了一圈儿。

        他不会要一直是兔子模样吧?!

        苏遥心里惴惴不安,却无处解决,只能拼命回想当初的小说剧情,关键他貌似没看到原主延长适应期的桥段啊。

        垂耳兔一边思索一边把自己对折成球,用圆滚滚的身体压平被单上每一处褶皱,都怪那老狐狸强迫症,无法接受皱巴巴的床单和绒毯。

        傅崇澜会在他干完活后奖励他一杯鲜奶。老狐狸喂奶时苏遥不疑有他,抱着奶瓶一会儿就喝完了。

        这几天总会困得莫名其妙,苏遥上网查了,纯属垂耳兔适应期正常现象,也就不担心了,喝完奶没多久就又困得睁不开眼,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丝毫未注意到傅崇澜替他掖好被角就出了门。

        他拎着一袋垃圾,特意走到隔壁那个巷口才丢掉。不多久,清洁车停在路边,环卫工人很快将垃圾搬运上车,紧接着回到车上又往下一个街道驶去。傅崇澜满意的点了根烟,燕久到时正好抽完,时间控制的刚刚好。

        薄信延给他弄来了一些禁药,虽然没有伤害,难免会出现不良反应,一再叮嘱燕久不能多用。燕久自知没资格左右老板的决定,但他是真心为老板考虑:“澜爷,薄少劝你少用。前几天已经用过,再用针剂风险太大。万一这件事被泄露出去,动物保护协会还是动物管理局那边先不说,舆论才是最可怕的。”

        “我有分寸。”傅崇澜并不在乎,但有些不悦:“再多嘴就去找青六领罚。”

        青六是专门替傅崇澜教训收拾某些不听话的硬茬儿,手段多狠没人想体验。

        燕久乖乖闭嘴。

        动物药监局和动物保护协会三令五申严谨使用某种非自然手段例如注射药物、改变基因等延长动物适应期,情节严重的会被刑事拘留乃至判刑。

        傅崇澜压根就没把规定放眼里,只要能达成目的,他并不在乎用了什么手段,经历了什么过程,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好。

        傅崇澜取出药剂塞进随身携带的新盒子里,原来的外盒则扔给了燕久吩咐他带走销毁。

        回到家时苏遥还在呼呼大睡。傅崇澜抱起圆润的垂耳兔,左胳膊肘摁住兔子防止它跑,右手拿注射器毫不犹豫地扎在了苏遥身上,快速推动活塞把药全部注射进皮肤里,痛得小兔子哀嚎出声,张口咬在了傅崇澜地腰腹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牙印儿。

        睡迷糊的垂耳兔哪儿知道傅崇澜给他注射了什么,但指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疯了似的就往狐狸身上扑去,四条肉爪来回扑腾划拉,在傅崇澜的肩上、胳膊上还有胸膛上挠出了一道道血印儿。

        傅崇澜也不反抗,面无表情地扔掉了针剂,就那么任由小兔子在他身上来回造作。等他闹累了发泄够了才安抚性地揽住小兔崽儿,呐呐地在说对不起,满眼的愧疚和自责,就好像犯下了什么滔天过错。

        狐狸的靠近让兔子本能的向后退,脱离了刚才的亲密范围。

        “不是毒药。”傅崇澜从垃圾桶里掏出一个纸盒:“这是促进你渡过适应期的进口针剂。”

        苏遥认字,傅崇澜没说假话。

        但他依然不信,抬起头呲着兔牙似乎在质问他为什么要给他打这个。

        “你的适应期是两到三天,你没发现已经超时两天了?”

        他的适应期确实延长了。但这和傅崇澜可以不经过他同意私自注射药物是两码事儿。苏遥虽然愤怒,但理智告诉他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比生气发火儿更重要。

        有理才好欺负人。

        可垂耳兔不会说话,苏遥有一肚子理也讲不出,可真急死他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苏遥再也不敢靠近鱼缸边半步。

        但他快要忍爆炸了,心想干脆打一架算了。按照他穿书前性格,只怕是已经将柏子弦和傅崇澜双双送进医院面壁思过去了,哪有后续这么多糟心事儿。被惹怒的兔子智商瞬间一八零,打开笔记本电脑,短爪飞速按过键盘,打出的却不是自己想要的字!

        垂耳兔的爪子略显圆润,笔记本键盘空袭过小,一爪子下去打出来的是乱码。

        天……

        这设计针对胖子。

        “别着急,你想说什么慢慢来。”傅崇澜蹲在垂耳兔旁边,看它认真敲击键盘,忍不住顺手撸了一把小脑袋:“关键词和拼音也行。”

        【为什么不带我去医院?】

        傅崇澜解释:“麻烦。”似乎又怕它多想,补了后半句:“上次你去的医院是傅家的,没必要非把你弄到医院去。”

        “……”苏遥还能说什么,恶臭的资本家就会压榨他这等平头老百姓。

        【你明明可以抢我的钱,还要好心的给我找个借口,辛苦你了】

        傅崇澜不解:“?”

        【你家医院那是给我们看病的地方吗】

        傅崇澜耐心道:“确实只接待达官显贵。”随后又说:“我给你的报销单完全是友情价,我是股东,七位数帮你减到六位数,是挺辛苦的。”

        苏遥:“……”我谢谢你哦。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注射药物,说严重点儿这是违法行为】

        苏遥总觉得不会说话影响他输出,打字显得刻板又生硬,完全限制了它发挥。若是不在适应期,他能边说边撸袖子。

        “你要是在适应期出事我很难说清楚。”傅崇澜又拿来一份化验单来,“怪我。百科说垂耳兔在适应期时最好能投喂兔粮,我就给你网购了一份,没想到有问题。”

        化验单上一串儿专业术语,苏遥看不懂,但傅崇澜没必要在这上面作假,他暂且相信。

        “我本来应该事先检查一下的。”傅崇澜叹口气,言语中满是愧疚:“那天柏子弦助理来送东西,我给忘记了。”

        好你个柏子弦,我不招你你还敢耍阴招。

        兔牙咬的咯吱作响,毛茸茸的长耳朵支棱起来全都炸开了毛,小兔子气得冒火儿,一会儿抬起胖爪卯足力气踹枕头,一会儿跳下床在地板上蹦来蹦去,发出咚咚的沉闷声响。

        “抱歉,是我疏忽了。”傅崇澜伸出右边那个完好的手臂,“我连累了你,我认。我事先没有告知你,我也认。你说怎么处理,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都接受。”

        “咯吱咯吱。”兔牙磨得震天响。苏遥分得清楚,是柏子弦要害他,和傅崇澜没关系,这笔帐怎么也得算到柏子弦头上去。

        傅崇澜见他不理人,试探性问道:“你是怀疑柏子弦助理?”

        垂耳兔不动了,但摇了摇脑袋。

        他不是怀疑柏子弦助理,他是怀疑柏子弦。

        “非法延长适应期严重了会被判刑的。柏子弦助理应该没那么大胆。”傅崇澜替他解释,“而且你不是喜欢柏子弦吗?他害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那好处可多了,害死他,等于彻底除掉了柏子弦和你百年好合道路上的唯一阻力,傅家的乘龙快婿岂能是一般人肖想的?

        “也许兔粮本身就不合格。不管如何是我失察,但……”

        傅崇澜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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