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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拼死相救


“你是不是知道我要杀谁了?”那人的声音表现得浮夸至极,放在七杳脖颈间的手指却有规律地律动着。

        天空中最后一缕阳光正在缓缓收回山峦,远处有点点火把点亮,七杳全身紧绷,哑着嗓子说:“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你忘了?”

        “你胡说,我就是第一次来,之前的呀,都是我的手下,他们没什么用的,所以我就来了。”这个人的声音花哨至极,像一条红色花纹得毒蛇一般鲜艳夺目,却也让人毛骨悚然。

        “别动。”有人大喊,这次是苏越的声音,不过他不是让这只鬼手别动,而是让向南赤瑾等人别动。向南赤瑾等人要上来杀了七杳背后的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会牺牲七杳。而如果他们盲目冲上去,这只鬼手或许会率先解决掉七杳。

        苏越看着鬼手律动得手指,神情紧张,奈何他剑术再好,此刻投鼠忌器,也是束手无策。

        七杳没有心思管其它,她慢慢转头,想看清背后的人是谁,可是她怎么看,也看不到那人。

        “你想看我的脸呀,我的脸不在这儿。”

        七杳心中大震,是呀,她还骑在马上,这人怎么上的马背,这人难道只有一只手挂在她的脖颈间?

        不,不是人。是什么东西?

        七杳脸色惨白,看着眼前举着剑对准她的向南赤瑾,还有大着眼睛看着她的雪汀蘅和苏越。

        她突然想到什么,心中大骇,他们都保护错人了,他们应该保护的是太子熙,如果这个东西不是人,那么现在最危险的,就是太子熙。

        “你别杀他,我就告诉你,告诉你为什么我能听见你说话。”七杳诱导着背后的东西,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到,但是她想,背后的东西会感兴趣这个问题的答案,而自己要拖住他。

        “要等一等哦,我还没到他身边呢,你现在抛条件一点意思都没有。”那人花哨地笑。

        “好,等一等。”七杳说着,却一点也不管脖颈上的鬼手,一甩缰绳,马儿受驱使动了起来。

        她离太子熙的车驾只有大概三十多步的距离。

        七杳一脚蹬马蹬,一脚踩上马背,从马背上越到了太子熙的车前。

        太子熙本来就紧张地看着七杳,此刻看七杳飞身向他跃来,手中月华光华流转。

        太子熙相信七杳不会伤害他,所以太子熙没有动,任由七杳朝他扑来。但是,太子身旁的侍卫却动了,他们听到警示,没有看到刺客。侍卫们看到七杳朝太子熙举剑扑来,全都把手中的剑对准了七杳。

        苏越看见七杳的动作,又看到侍卫手中的剑,电光火石间,他嗓子仿佛被什么梗住,等看到银光刺进七杳的背部,才从喉咙里嘶哑地喊了一声“七杳。”

        “七杳。”丹黎也大喊。

        七杳看清了,太子熙背后人的脸,这张脸,和太子熙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分阴邪。她的剑贯穿了马车内那人的胸膛,那人却还是在笑。七杳的剑对他根本没有任何伤害,更没有阻挡那人分毫。

        七杳一边推着太子熙,一边想用身体帮太子挡住那人手里的匕首,但是,又是一只剑,划过七杳的手臂带着血液贯穿了那人的胸膛。那人被七杳的剑刺中的时候没有事,此刻被这只剑刺中却刹那间倒了下去,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

        七杳还来不及庆幸,又一只剑刺中了她的背心。

        七杳护着太子熙倒下马车,回头看见刺他的那人正惊慌地看着她。

        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他们方才难道以为要杀太子的人是她么?

        。

        七杳压在了太子熙身上。

        太子熙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是七杳的血。

        “七杳。”太子熙讷讷道。

        有一个人把她从太子熙身上抱了起来,大喊道:“医师。”

        雪汀蘅道:“不用喊,我来。”

        雪汀蘅接过苏越怀中的七杳,拿出怀中的药洒在了七杳的两处伤口上,又给她号了脉,才惊魂未定地说:“万幸,都是外伤,没有伤到要害。”

        火光照耀下,七杳脸色惨白,丹黎站在一旁也是脸色惨白。

        “你们,竟然伤了七杳。”丹黎不知什么时候拔出了剑,恶狠狠对准了太子熙身旁的侍卫们。侍卫们顿时握紧了剑,他们只是保护太子熙,而并非故意伤害七杳。

        “九王妃,手下留情,他们只是按章办事,并无不妥之处,虽然现在知道是误伤,但是也不是他们的错,何况,七杳姑娘只是受了皮外伤,并不致命。”一个身材精壮的男子站了出来,看他的服饰应该也是侍卫,但是应该是侍卫长。

        “不致命?”丹黎冷笑,却不再看侍卫长,而是看向太子熙道,“太子殿下,你的侍卫伤了七杳,难道你就没有任何表示?”

        太子熙脸色稍白,在查看了七杳的伤势之后,他已经站了了一旁,此刻听到丹黎叫他,却是皱了皱眉,“九王妃,这是你和本宫说话的语气?”

        丹黎愣住,她确实因为一时情急,忘记了尊卑礼仪,她收回了了目光,淡淡道:“不敢。”

        太子熙只是警示,却并没有动怒,语气虽然严厉,心中却没有责怪之意。

        七杳是为了救他,才被他手下的侍卫当成了刺客,而自己也不能为此处罚侍卫。因为侍卫没有做错,剑尖指向太子,无论什么原因,就是行刺,当格杀勿论,这是侍卫的职责。可是太子熙一样放不下心里的愤怒,他愤怒自己的侍卫伤了七杳,却又不得不明白他们是尽忠职守。

        只是犹豫间,太子熙又想到了王后的话,权衡一番道:“七杳护驾有功,赏银千两,你们?”太子熙看着一旁的侍卫们,淡淡道:“连刺客怎么到马车里都不知道,还刺伤了保护本宫的人,伤人者二十军棍。”

        伤人的两个侍卫向前一步领命,其中一个侍卫却道:“太子殿下,我虽然伤了七杳姑娘,可是那刺客也是我杀的。”

        太子熙疑惑,因为天黑视物不清的缘故,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细节。

        “是吗?可是我看到,举剑刺向刺客的是七杳姑娘,你的剑则是刺向七杳姑娘。”苏越冷冷道。

        “不,刺客确实是他杀的,是他,救了我和太子殿下。”七杳虚弱地说。

        苏越不可思议地看着七杳,却见七杳神色认真,心中虽然不知道七杳为何维护侍卫,却也没有再说话。

        “是真的,我的剑刺中了那人,可是那人丝毫没有反应,是他,后刺的一剑,才让那人瞬间倒地。”

        众人怀疑地看着七杳,但是七杳的话说的很认真,又让他们更加怀疑。

        怎么可能,一剑没有反应,一剑瞬间倒地,这差距也太大了些?

        七杳挣扎道:“让我看看那人。”

        雪汀蘅扶抱着七杳,听她这么说,面露疑惑,以为她说的是侍卫。

        “刺客。”七杳简明扼要。

        向南赤瑾已经把车上刺客的尸体扫到了地上,却见那人脸色灰败,毫无生机,居然是早就死了的死人。

        丹黎将七杳扶到死去的刺客身旁,七杳看向那人的脸,心中一惊——不对,不是这张脸。她看到的,明明是一张和太子熙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向南赤瑾看着七杳问。

        七杳摇头,她还不知道该不该说。

        向南赤瑾指着地上的尸体说:“他的手都在这,和普通死人的手没有区别。”

        可是他们明明都看见了一只手放在七杳的脖颈上。

        “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鬼?”向南赤瑾看向雪汀蘅。

        雪汀蘅摇头:“蔌离国有一种秘术,能驱使死人,但是我不确定,因为他们驱使的死人,行动都很缓慢。”

        “什么意思?”向南赤瑾问。

        “这个人,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跑得很快。”

        向南赤瑾看看七杳,又看看雪汀蘅,似乎还是很多疑问未解。他看向七杳说:“你是不是和那东西说话了?”

        向南赤瑾不再用人来称呼,是因为他意识到刺杀他们的东西和地上躺着的人,是两种东西。

        七杳脸色惨白,说话也气若游丝。

        看七杳要回答,雪汀蘅不满地扶过七杳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他抱着七杳转身离开,却见太子熙、丹黎、苏越,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

        雪汀蘅说:“我给她治伤,先别来打扰。”

        雪汀蘅把七杳抱回自己车上,向太子熙身边一个提着灯的侍女招了招手,那侍女看了太子熙一眼,太子熙点头。太子熙也是惊魂未定,这一群人里,恐怕就太子熙对方才发生的事完全一无所知,即便对方是朝着他来的。

        雪汀蘅拿出榻下暗格里的包袱,把七杳放在马车上的软榻上。

        “把外衣脱了吧!”

        七杳瞪大了眼睛。

        雪汀蘅道:“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你治伤。”

        七杳咬牙,暗暗告诉自己,没事,像雪汀蘅这样的医者眼里应该是没有男女之别的。

        七杳在侍女的帮助下脱下外衣。

        雪汀蘅从包袱里拿出布袋,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剪刀,

        七杳左臂上的伤口稍浅,雪汀蘅简单处理包扎。

        “趴下,我看看背后的伤口。”

        雪汀蘅用剪刀剪开她背部的衣服,只见七杳的背后全是血。原本,在他这样的医者眼里,这样的伤不危及性命,没有什么妨碍。但是雪汀蘅还是紧紧抿着唇,一阵一阵地后怕。

        雪汀蘅擦掉大部分血迹,让伤口清晰地呈现出来。

        雪汀蘅冷冷道:“幸亏那侍卫及时收手,否则伤了内脏,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七杳背上疼痛难忍,却还是听出了雪汀蘅语气中的怒意,七杳笑了笑,她清晰地感觉到,雪汀蘅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后怕。

        “谢谢你,国师大人,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为什么这样奋不顾身救太子?。”

        “他是我的恩人呀,换作是国师你,我也会想尽办法救你的。”七杳不在意地说。

        雪汀蘅愣住,似乎没想到七杳会是这样的回答,脸色微缓问:“救我,为什么?”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说,“因为我也是你的恩人?”

        七杳笑道:“不然呢?”

        雪汀蘅不再说话,静静给七杳的伤口上药。

        “轻点,国师。”七杳抱怨。

        雪汀蘅凝眉道:“下次扑出去的时候,想想这痛。”

        七杳带着几分得意,笑着说:“我觉得我受伤最重的时候,都遇到国师,五年前也是,他们都说我幸运,听说能得到国师大人这么照顾的人,没有几个呢!”

        “你这么说,是还想再来一次。”雪汀蘅把药粉往七杳背上又撒了一遍,疼得七杳脸色发白。

        “给她包扎吧。”雪汀蘅对侍女说着,语气却又冷又硬。

        雪汀蘅出了马车,只剩下侍女和七杳还有一盏明亮的宫灯。

        雪汀蘅走出马车,见太子熙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雪汀蘅道:“不必担心,暂时死不了。”

        “国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马车并非能藏人的地方,那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

        若非如此,他手下的侍卫也不会未能发现,还把七杳当作了刺客。

        “七杳,她又是怎么知道,怎么看见的?”向南赤瑾却转了一个话题,冷冷地说。

        “左将军,你在怀疑什么?”丹黎警觉地盯视着向南赤瑾。

        向南赤瑾看丹黎的样子,却是笑道:“我能怀疑什么?你和七杳是从我一线天出去的,又在太子府五年,我怀疑她,不是连自己也怀疑了。”

        看着向南赤瑾的人越来越多,向南赤瑾无奈冷笑,“你们瞪着我干嘛,难道她是无辜的,事情就不用搞清楚了?”

        “那个东西,在我们停留的林子里,我就已经看到它了,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身形和脸,和太子一模一样。”雪汀蘅没有让向南赤瑾的话继续下去,出言扭转了众人的思路。

        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定有合理的解释。”太子熙说。

        众人沉默地看着太子熙,太子熙没有看见,可他们却全都看见了,锋利惨白的一只手,突然出现在了七杳脖颈间。

        向南赤瑾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今日,燃篝火,原地驻扎。你们看到的事绝对不能传出去,怪力乱神的事,只会动摇人心。”向南赤瑾看似是对身后的将士说,其实是说给眼前的每一个人听。

        “将杀死那东西的侍卫带来见我,今夜要加强防御,还有,点着火把搜查现场,看看那东西留下了哪些蛛丝马迹。其它的,明日再议。”

        如果“那东西”只是人所制造的,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向南赤瑾扫视了一圈周围,只见每个人眼里都有担忧和惊惶。

        一夜惶恐,众人都没有回马车,而是围着篝火简单对付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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