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 曲培索朗再现身
我心下紧张不已,一时间乱了阵脚。连鞋袜都没来得及穿,就匆忙的跑出去。
我看到稚红和铃兰瘫软在地,我使劲的推动着她们,却没有醒过来。我担忧的探了一下鼻息,还好应该只是昏死过去了。
可承稷的哭声愈发的厉害起来,我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循着声音跑出去。
声音忽大忽小,却都如就在耳边般清晰无比。我焦急地满头大汗,却又喊不出声来。
慢慢的跟随着声音,来到了长街尽头的一座宫殿。我尝试着推开宫门,吱呀的一声在夜里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歪着头努力听着,承稷的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我望着萧瑟的院落,满是枯枝落叶。
里面也黑漆漆的,看起来似乎很久都没有人来过这个宫殿了。这里连一个宫名,一个牌匾都没有。
我皱着眉,总觉得此事透露着处处诡异。似是有意诱我来此,一步步的靠近着这个宫殿。
但承稷的哭声逐渐开始微弱起来,对于阿凝来说承稷是她唯一活下去的指望了,我不能赌一个万一。
若真的是承稷,我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望着黑暗中像是张着一张血盆大口般黑漆漆的宫殿,咬着牙,走了进去。
我推开殿门,果然是一座废弃的宫殿。扬尘飞起,我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承稷的哭声戛然而止,我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过了片刻,承稷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像右看去。
一个黑布罩着的笼子模样,声音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我冲过去,拍打着笼子希望能够得到承稷的回应。
承稷的声音哭得却更加厉害了,我一把扯下覆盖着的黑布,面前的东西却让我愣在了原地。
笼中哪里有承稷的身影,而是一个人形的木偶,声音也立马止住,像是我自己的臆想出来的罢了。
我呆呆的望着那面目狰狞的木偶,总觉得像是在哪里看到过。而木偶瘆人的没有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空洞。
我心底弥漫开一股不安,糟了!中了算计,我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记闷棍打倒在地。
昏过去的前一秒,我看到一长一短的两个男子模样的身影,随即就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身上发冷,打着寒颤醒了过来。头脑的伤让我感到昏昏沉沉的,我的眼皮沉重,几乎睁不开。
我感到周边烛光重重,努力的扭过头看去,却看到自己躺在一片宽阔的空地上。
周身都用白色的粉末绘画着诡秘的图案,图案缠缠绕绕最后都汇聚在我的身下,而我就躺在这正中心。
身边还有许多蜡烛,按照交叉的线点摆放着,像是用我在进行某种仪式。
我惊骇得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我身子瘫软,没有解开的能力。
我无力的平躺回去,顺着眼睛往上看去,是一轮血月。想起阿凝前几日跟我说,这段时间钦天监说会有月食。
我望着硕大的月亮,像是被血浸染过一般,难不成是今日?血月当空,月食加上这个诡异的阵法,活人献祭,又是什么邪教的仪式吗。
可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在宫中做此巫蛊之事。不对,我自醒来都没有听到周围有脚步声。
宫中应该有禁军值守才对,我又努力的抬起头看了一圈,这个阵法巨大,在宫中早就被发现了。
我心中叫苦连天,怎么这安生日子总是没过几天,就横生事端。
正在想着到底是谁要陷害我的时候,一阵铃铛声响起,我扭头看去,却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
是曲培索朗。
正如我第一次看到他被吓了一跳时一样,我总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的从来不是他丑陋的长相。
而是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戾气。
曲培索朗感受到我的目光,正捏着一个铜铃慢悠悠的走过来。“你醒了,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弟妹。”
我被帮着无法动弹,只能愤恨的盯着他。就是他害得我和南加分离,害得多少无辜的云渡燕岐士兵死于非命。
而罪魁祸首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诛杀他的能力。我小心翼翼的活动着手脚,找寻着挣脱的方法。
曲培索朗身材矮小,连六岁的孩童都不如。也真是因为如此,总是被嘲笑是个矮子王。
长久的嘲笑跟歧视的环境下,造就了他扭曲的性格。而至于他脸上的那个疤,南加告诉我是前云渡王后所为。
曲培索朗的亲生母亲,那个一生骄傲的女子。在看到自己生下一个畸形后几乎昏厥,更是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拿着一把剑劈开了他的脸。
即使是被老云渡王救下,可这道疤,像是告诫曲培索朗他的母亲并不爱他的一种耻辱般,死死的钉在了他的脸上。
面目的丑陋,导致曲培索朗即使到了婚嫁的年纪都没有云渡女子愿意嫁给他为妻。
有一日曲培索朗遇到一个善良的农家女孩,南加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大哥那么的高兴。
曲培索朗欢欢喜喜的告诉了前云渡王后这件事,王后却讽刺他绝对不可能有人愿意嫁给他。
并且当着他的面,把那女子拖到军营中,下令让那女子被凌辱致死。
南加提到这个脸上就是止不住的叹息,他说那一日曲培索朗抱着那个女子都不成人样的尸体呆愣了很久。
也是自那日以后,他似乎就疯了,却又像是认命了一般,变得顺从起来。
前王后没有办法生育了,只能在各种逼迫下接受了曲培索朗这个儿子。她也认为也唯有曲培索朗上位,才能护住一世荣华。
然后前王后在自己家族中,选了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血统纯正的女子,曲培索朗默然接受。
可就在他们大婚的那一日,那个女子或许没有想到,她揭开盖头时等待她的会是跟那个农家女一样的遭遇。
听到这里我都十分难受,不解的问南加,那个女子也是无辜的呀,为何要这么做。
南加叹了一口气,重新抱着我继续说。因为曲培索朗想要报复自己的母亲,等到大家赶到的时候,他踩着那个女子的尸体洋洋得意。
也是自那以后,曲培索朗就开始行事疯癫起来,沉迷于各种江湖术数。
但南加说,他并非想要成仙,而是希望再见一次农家女,告诉她一句对不起。
这是南加跟我说的所有关于曲培索朗的事情,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笑得假面的曲培索朗。
南加曾说他一直渴求再见一次农家女,那个唯一给过他最纯质的爱的女子。
今日的血月献祭,怕也是为了她吧。
我看着他端着一碗腥臭的血,正用笔在地上绘制着什么。或许是夜里过于安静,也或许是我的目光过于灼热。
曲培索朗倒是用一种跟朋友叙旧的语气,开始跟我聊了起来。
“我亲爱的弟弟,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他笑着问道,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在继续着。
“我猜应该是说过的,就算他不说,我想你也会好奇的对吧?”曲培索朗低着头书写着。
“其实平心而论,我很喜欢我那个弟弟的。可是为什么,他是私生子,为什么又要处处比我优秀呢?”
曲培索朗像是弯腰累了,直起腰左右扭动了一下。
“若是他守拙过一辈子,我们还是可以做好兄弟的。可是他事事出头,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
我无奈的叹息一声,不是南加事事出头。而是自古以来,私生子跟嫡生子,就是对立的两边。
“我从不觉我有错,若是你们经历过我所经历过的一切,不会比我好多少,你说是吧?”
曲培索朗望着我说道,我扭过头,平静的看着他。他自嘲的笑笑,继续说着。
“我只想让她回来,哪怕是见一面,见一面告诉她我的愧疚也好。”
曲培索朗走了过来,一把撕开我的衣服。我惊恐的抬起头,剧烈的挣扎起来。
还好,只是撕开到了膝盖,露出我的小腿,就停止了动作。
“嘘,嘘···很快就好了。”曲培索朗柔声的说道。
随即用笔又在那碗血中蘸了蘸,开始在我的身上绘画起图案来。
我被冰凉的血液一激,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这周伯珩也是言而无信,我用你真实身份这件事,要换回的是我云渡王的身份。”
我瞬间被曲培索朗的话吸引住,原来是这样,周伯珩给他的条件是整个云渡。
“可是他竟然为了你,就开始不遵守诺言了。可笑,我的祝由术已经大有所成,弟妹委屈你了,就成全我一件事吧。”
曲培索朗走到我肩膀的地方,撕开我的衣袖,我看着他在我光洁的肌肤上绘制着符咒。
“不当王也好,但是不能连我最后见她一面的夙愿都不能实现。那个野种欠我的,他的妻子还给我也不算亏。”
曲培索朗满意的看着我,像是欣赏一件满意的作品。我目眦欲裂的瞪着他,不知道下一步的他又要做什么。
“好了,我们等着月食的开始吧。”曲培索朗站了起来,默默的望着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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