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司妩的身世

由张起灵带头几人依次进入密道。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密道是个滑滑梯？！司妩没有玩过，还觉得挺新奇有趣的。

王胖子最后一个下来，一屁墩坐在了地上道：“我说小哥，你们张家人还挺童趣的嘛~就是能不能在下面加个皮垫儿！摔死胖爷我了！”王胖子站起身边打量四周，还边揉着自己的屁股。

感受到机关启动，周围的烛台瞬间燃起，司妩顺势收起明月珠。第七层其实并没有其它六层宽阔，更像是一个主墓室。尤其是中间的位置还摆放着三副棺椁，那两副主棺还是用陨玉做成的。

司妩拧眉道：“阿灵！这都是谁啊？怎么是陨玉做棺？！”阿宁和夕瑶自从来到第七层就十分警戒，吴邪几人都在仔细的打量四周。

张起灵皱眉道：“那两副主棺是张家先辈，多出来的一副我也不清楚。”

吴邪想了想道：“小哥说不清楚，证明是小哥失忆之后。别人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放进来的，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呢？”

黑眼镜幽幽开口：“张启山。”这三个字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黑眼镜继续道：“当年他们盗墓失败，把哑巴张关起来之后。那位首领没能等到结果就死了，后来张启山带着亲兵来过一次广西，估计是护送首领尸身进张家古楼，以待来日长生。”

听了黑眼镜的话，众人皆是眉头紧皱。王胖子直接拿出短刃准备撬开棺材，边撬边喊：“哥儿几个过来帮忙啊！给这个老家伙拉出来砍成沫儿！！要不是他！我们小哥至于受那老些罪吗！！！”

司妩眼神示意了一下阿宁和夕瑶，两人快步上前。夕瑶道：“公子您当心！”说着两人就一把掀飞了棺材板儿。

王胖子首先探头看：“我去！！！你们快看！！这老东西是死是活？！”

司妩等人连忙上前查看，棺材里是一个垂垂老者。诡异的是他不似尸体的青灰，而是面色红润。饶是见过各种不腐尸身的黑眼镜和张起灵都是一怔。

司妩看的直皱眉，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夕瑶！”

夕瑶接收到自家殿下的吩咐，点点头将手伸进去探查棺内老者的颈动脉。然后冲自家殿下轻微点头。这个结果惊呆了张起灵和吴邪等人。

吴邪不可置信道：“什么？！怎么可能是活的！这要是还活着！那不是快和小哥和瞎子一样了吗！？”

王胖子看着刚刚被宣布有气儿的尸体，咽了咽口水道：“小。。小哥啊！这。。这。不会诈尸吧？！”

王胖子话音刚落，一只长满老年斑皱皱巴巴的手搭上了棺材沿，司妩几人在稍远几步的地方立即就发现了，惊的眼睛瞪的溜圆。吴邪真的有些佩服胖子的乌鸦嘴了，好的不灵坏的灵。

王胖子一看对面的几人这个表情，僵直着身体眼珠子转向棺材的方向，就看见原本躺着的老头儿坐了起来。吓的胖爷汗毛直立！

夕瑶快速的做出反应，用鞭子给这老头捆了个严实。阿宁将飞镖抵在老头的脖子后的脊椎上，只要有异动就切断脊椎。

那老头被绑住也没有挣扎，就呼哧呼哧的喘气，那喘气声跟破风箱一样。然后眼里爆发出惊人的光，然后开口说话声音嘶嘶啦啦的极其难听：“我。。成功了。。长生。。我终于。。长生。。。。”

解雨臣嫌弃的直皱眉道：“阿妩，他真的长生了？！”

司妩厌恶的摇头道：“他这姑且只能算是回光返照，从他睁眼的那一刻起身体会快速的腐败。”

那老者听见司妩的话，转过头恶狠狠的死盯着她，嘴里发出难听的声音：“你。。胡说。。不知所谓。。的无知。。小儿！！”

张起灵侧身挡住司妩，夕瑶眉头一皱道：“殿下，他该怎么死？”

司妩安抚性的拍了拍小哥，然后道：“他的灵魂被困在肉身里不得转世这么久，就为了再活这么一小会儿。看在他这么可怜的份上，那就~~~”司妩拖长语调，带着顽劣道：“那就在他断气前毁掉肉身，魂魄抓出来后送去给蚩尤好了~”

黑眼镜推了推眼睛笑的痞气道：“那敢情好！折磨人啊咱们夕瑶第一，这折磨魂魄啊~还得看蚩尤的~老家伙，你赚了！多少人一辈子都看不见神仙，你一次看见一群~”

王胖子见老头没有威胁了，用短刃拍了拍老头的脸道：“你也算是够本了，苟延残喘这么些年。”

老头的眼睛盛满了不甘和恶毒，随后又变成祈求。夕瑶见他还想说话眉头一皱，将他摔回棺材里，一掌下去硬生生将整个老头拍成血酱。一把揪住他的魂魄，厌恶开口：“还想向殿下求饶？！长得丑想得美！！”

魂魄在夕瑶手里满眼惊惧，不停的挣扎。司妩皱眉道：“蚩尤，把人带走，好好款待。”蚩尤闪身出现，恭敬领命后从夕瑶手里接走魂魄，身影消失。

吴邪感叹了一会儿，就走向的陨玉棺。伸手摸了摸道：“小哥，阿妩。那这两个呢？”

王胖子急忙过去拦住吴邪乱摸的手道：“诶诶诶！天真！你别碰！今儿不适合开馆。胖爷我都开起尸了，更别说你了！”

吴邪收回手，白了胖子一眼。司妩几人也走过来，看着这两副巨大的棺椁司妩抬手抚上棺身。这还是个阵眼啊？！

“阿灵~你知道张家古楼的下面是什么吗？”司妩的指尖在棺椁表面划过，声音悠悠。

张起灵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具体是什么不知，但这是每一任族长都需要守住的东西。外面的人不断来探寻的也是这个。”

吴邪看着棺椁道：“难不成棺椁之下，就是传言里张家古楼的长生之术？！”

司妩随着越发深入的探知，眼神越发的柔和，声音带着些怜惜道：“原来如此。”

几人看向司妩，解雨臣开口询问道：“阿妩可是发现了什么？”

司妩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结出一道印打在了两副棺椁上。金光流转间棺椁上出现两个跪着的人影一男一女，他们散发着淡淡的光身影虚幻透明。但是不难看出这是最初的两位神职，他们脸上带着虔诚和怀念，左边那位开口道：

“殿下，奴没想到还能再见您一面。不知道如今过了多久了，不过好在我们终于等到您了。也不知您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我们没办法再侍奉您的左右了。我们殿下啊~往后别再那么无私了，多爱自己一点。

抱歉是奴僭越了，这里的地下是一条玉脉。奴守在此处等待着殿下的到来，想来您已经发现了吧。不知殿下的身体是否安好，希望这玉脉对您又用。奴有罪，没能护好殿下也没能保住您的恩赐。不求殿下宽恕，只求殿下能好好的。”

话到这里司妩内心很复杂，眼眶微红。感性的王胖子和吴邪已经开始抹眼泪了。虚影越来越淡，另一位也开口道：

“殿下，奴留下张家就是为了等待您回来。想必此时定有一位后辈在旁吧？后辈你且听好，张家的存在为的就是这一刻。你能带着殿下来到这，张家此后也不用存在了。殿下，您在世间行走要多加小心，勿要轻信于人。

这一面之后，就是永别了。您当初的恩赐我等没能护好，后经过多方追查，得知被那偷盗者带去了长白山。可我俩大限将至无法亲自追回，只能让后辈伺机寻回。也不知成功与否，辜负了殿下的期望，我等惭愧。”

眼见着虚影越来越淡，两人泪眼婆娑的最后行了一礼道：“奴，就此告退。殿下珍重！”虚影消失，失去镇压的玉脉散发出勃勃生机和磅礴力量。可在场的八人都有些沉重。

司妩背对着七人，抬手擦拭过脸颊，转身笑颜如花道：“看来，这地下是给我的礼物呢~”只是说着眼眶滴下一滴清泪。慌忙低头，转过身胡乱的抹了把脸，声音清脆调皮：“那本殿下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言罢抬手结印，金光散落在整个空间结成阵纹。玉脉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司妩的体内，不断的冲刷着经脉壮大着神魂。

后面的七人担忧的看着少女的背影，他们知道司妩此时心里很难受。那两位张家先辈只是虚影，她无法做什么只能看着。他们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直在为自己的殿下做着努力，如果不是血脉被剥离他们一定可以等到自己的殿下来接他们。

王胖子叹气道：“造化弄人啊！”

吴邪感叹道：“还好，他们最终等到了阿妩，如果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吧。”

解雨臣心里闷闷的道：“他们原本是有机会等到阿妩的，可是他们选择了用自己守护住玉脉，只为等着他们的神灵亲自开启。届时再最后看一眼自己放心不下的她。”

黑眼镜难得没有嬉皮笑脸，而是由衷的对着张起灵道：“哑巴张，瞎子我服了。你们老张家啊，还真是让人钦佩。”

阿宁和夕瑶作为女使，更加能感同身受。换做她们也会这么做吧，能再见一面就已经满足了，她们的殿下啊从前太苦了。

一下增加太多神力，司妩身形一晃就往下坠去。七人大惊！张起灵急速接住司妩的身体，只见怀里的少女眼眸紧闭。群人将小哥和少女围绕其中，张起灵有些慌神：“阿妩？阿妩！醒醒~”

吴邪着急道：“夕瑶！你快给阿妩看看！”夕瑶慌忙的搭上司妩的手，输入法力探查。还没深入就被弹了出来！六人看见夕瑶猛了缩回手，着急的用眼神询问。

夕瑶急道：“我探查不进去！殿下的身体在自我保护，探入会被弹出来。”

“那现在怎么办！小妩儿什么时候能醒？”黑眼镜只感觉有一只大手攥紧了心脏。

夕瑶咬了咬嘴唇道：“只能等殿下将体内的神力梳理好，自己醒来。”

张起灵眼带哀伤道：“需要多久？”夕瑶摇了摇头。一时间整个空间寂静无声。

司妩只感觉身体里有股力量横冲直撞，最开始还能听见外界的声音。现在什么也听不见了，这种熟悉感觉她知道自己又去了那个地方。感觉到有人靠近，司妩猛的睁开眼。下一秒只觉得头皮发麻，眼前这个女子几乎和她一模一样。

“你终于醒来了。”

司妩防备道：“你到底是谁？！又想做什么？！”

那女子自顾自的坐到司妩身边，爱怜的看着少女道：“孩子，我是你的母亲。”

“母亲？！”司妩躺在云里，直直的望着眼前与自己八分相似的女人道：“你既然是我的母亲可为何这几万年来从未出现？”

那女人眼里含着泪道：“对不起孩子，母亲不出现不是因为不想，是不能。”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出现了！”眼泪滚滚而落，眼睛倔强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颤抖的抚上司妩的头，痛惜道：“孩子，母神早在你降世前就陨落了。没能护着你长大让你受了那么多哭，对不起我的孩子。”

司妩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怎么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谁？我到底是谁？”

女人擦干脸上的泪水，亲拍着司妩，像是哄孩子睡觉的母亲，声音缓缓的讲述道：“当年，神局不稳。我作为主神出面稳住紊乱的时空，但是受了重伤。就在回神界的路上，你的父神袭击了我。

我还未来得及告诉他我们有宝宝了就跌入时空的漩涡，我只能散尽最后的神力护住你，用神元滋养你。我的身体破碎在这个被遗忘的荒芜之地，但这片土地却奇迹般与你一起重新成长，焕发出生机。

我其实一直都在我的孩子，我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看着你变成一个神，只是没办法与你说话。孩子你吸收了我的神骨，我的神元也快散了。母神能看见你有人护着了也满足了，往后就不能再陪着你了。”

司妩早已泪流满面，声音哽咽道：“母神！求您别走！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您不是主神吗？！”女人缓缓摇头，司妩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我天生神力弱是因为您受伤陨落，五千年前我没死是因为您的保护，您自知快要消散治愈了我先天的残缺？！”

女人欣慰的笑：“我的妩儿是个极聪慧的孩子，母神也就放心了。你要多加小心你的父神，他薄情寡义，虚伪善妒，疑心深重他如今的地位来的不明不白，我怕他知晓你的存在对你不利。母神只希望我的孩子能一辈子开心快乐。”

眼前的女人开始消散，司妩想抓住她可是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点点的化成流光融入自己的身体。

“不要！！母神！！！妩儿求您了！！不要！母神妩儿求求您了啊！！！”司妩目眦欲裂。

女人笑的凄凉：“我的孩子，母神只能陪你走到这了。你成为一个懂爱有恨的神母亲很骄傲，我的孩子是个有温度的神。妩儿，母神真的很爱很爱你。

如果可以，母神唯一的心愿就是我的孩子不要与神界有任何牵扯，你只需要做自己。母神真的很爱你，你一定要快乐。”

“不！！！！母神！！！！啊！！！”司妩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眼睁睁看着母神全部化为流光，流光全部融入自己后司妩猛的苏醒。

在张起灵怀里，瞪着眼睛好一会儿。眼泪滚滚而落，死命的揪住心口的衣服，张着嘴喉咙里是破碎的呜咽。像幼兽一样拼命的蜷缩起身体，绝望的呜咽：“母亲！！不要！！！妩儿求您了！”

司妩的反应吓坏了七人焦急出声：“阿妩/小阿妩/妩儿/殿下！”

可司妩就像是听不见一样，只一味的蜷缩起身体，喉咙里是压抑又破碎的呜咽，整个人被哀伤包裹脆弱又无助。

“原来。。我有母神！原来她为了我做了这么多！可是，母神不要我了！！我才知道她是爱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我也爱她！我还没来得及诉说我的欢喜和庆幸！她怎么就没了！！母神！妩儿求求您了！不要丢下我！”司妩无意识的呢喃着，

语不成调声音嘶哑：“我没有，没有母神了。”随后颤抖的伸出双手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手，又缓缓的抚摸上自己的脸道：“母神还在，还在的。就在妩儿的身体里对不对？！”随后又紧紧的抱紧双臂，手攥紧衣服：“不！！不在了！！！真的不在了！！我没有母神了！！！”

司妩觉得喉咙紧的发疼，唇齿间弥漫上一股腥甜。鲜血从嘴角溢出：“母神。。母神。。。妩儿。。”

“小哥！！”吴邪和王胖子惊叫出声。

张起灵瞳孔猛缩，伸手在司妩的后劲一捏人就晕厥过去，将人重新护在怀里。

黑眼镜语气沉沉：“小妩儿情绪太激动，让她睡会儿吧。”

夕瑶捂着嘴无声哭泣道：“殿下她到底看见什么了！”

解雨臣心疼看着晕厥的司妩道：“应该是与身世有关。”

吴邪抹了把泪道：“或许是原本以为没有的其实一直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拥有着。真相揭开的一瞬间才会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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