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夕瑶*黑影现身

司妩叹出一口气，语气怜爱：“你且起来回话。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如若欺瞒，吾便容不得你了。”

地上的夕瑶身子一抖，只觉得此时的神女，比万年前高台上的更加威严。夕瑶直起上半身，并未起身道：“夕瑶妄图长生，在七千年前偶然得到这块天石  。在此之前夕瑶一直潜心修炼，后来灵气枯竭无法修炼。夕瑶贪生，偶然发现天石有别样的能量，动了歪心思，研究尸蟞丹。

再后来，凡人姬满来到昆仑。夕瑶动了凡心，相约与他一起长生。那凡人离开昆仑后，，，后，，，”

司妩皱眉，阿宁呵斥道：“神女面前！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夕瑶立马一拜道：“夕瑶不敢！后来有一个黑影，他说他是继您之后的新神。他告诉我利用龙脉炼丹就能长生。我把部落迁徙到了这里，还给了我一条化蛟。

他让我以部落里的死魂喂养，后来我发现那蛟食生魂。几乎杀死了部落里的人。夕瑶自知错信伪神，就把它困在了地宫下。带着族人服用长生药半成品，尸蟞丹进入天石。再也没有出来过。天石可以躲避伪神的追踪。

夕瑶句句属实！不求神女宽恕，只求神女送族人入轮回。除了我，他们都成了怪物。死不了，不入轮回！求神女怜爱！！”

司妩叹气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女首领道：“你可有法解她的尸蟞毒？”

夕瑶顺着司妩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还没变异的陈文锦回头恭敬道：“夕瑶有！族人开始变异的时候，就开始研究解药，最终没能赶上！夕瑶愿献上解药！”

说完就翻手，手心出现一个琉璃瓶，双手捧着递给神女身侧的阿宁。又跪好。

司妩念她受伪神蒙蔽，这几千年也算是惩罚。双手结印，嘴里溢出晦涩难懂的咒语，金色的繁复咒文随着双手的结印，一道一道的打在陨玉上，众人耳边仿佛百鬼嘶吼。刺激着耳膜，挑战着神经。

司妩给着角落的众人撑起结界。随后加快了结印的速度，惨绝人寰的嘶吼声逐渐变成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他们疑惑着为什么会在这，庆幸着与亲朋再相逢。

“六道立！轮回现！渡！”金光大现，照亮整个空间。一如白昼。

伴随司妩最后的话音，一同消失的还有嘈杂的交谈议论声。恍惚间，夕瑶好像看见了族人笑着和她告别。顿时泪流满面。

“夕瑶，你修行不易。寿数未尽。往后你就跟在吾身边。”

夕瑶本以为等待自己是魂飞魄散，没想到有机会跟随神女：“夕瑶愿意！拜谢，神女垂怜！！”

司妩抬手一指，夕瑶额间也出现一个和司宁一样的金色流云纹。夕瑶激动的颤动。就在此时，地宫开始猛烈摇晃。夕瑶连忙道：“殿下！天石已成凡石，困不住噬魂蛟了！”

小玄发出一声龙吟！飞冲出来，盘旋在司妩身后，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外面玄女棺的方向。嘴里是低低的嘶吼，警告着外面的东西。

外面的噬魂蛟散发出，浓烈的腥气。鳞片在地上划过的声音极大昭示着它的体型庞大。噬魂蛟在外面游移着，似乎是在忌惮着司妩。

张起灵和黑眼镜急速移动到司妩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外面。司妩手一挥，阿宁手上的解药就飘到了吴三省的面前，吴三省接住感激的看着司妩。

司妩双手掐诀，变回之前的装扮。伸手揉了揉龙脑袋，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小玄~吃掉外面那个脏东西，那可是伪神挑选的容器呢~大补~”

小玄自然听出了主人温柔声音里暗藏的暴虐杀意。发出一声长啸就冲了出去。轰隆！！外面传来巨石碎裂的声音！嘶嘶声和低吼声的音浪掀起尘土飞扬！

司妩抬手筑起结界，以免洞塌了把它们埋了。一张白玉圆桌出现在山洞里，上面摆满各式各样的珍馐。司妩耸耸肩道：“都坐啊？愣着干嘛~”

张起灵和黑眼镜首先占领了司妩两边的位置。解雨臣白眼腹诽，奸诈。大家都落座，吴三省领着局促的陈文锦落座。夕瑶不敢坐，立在司妩身侧端茶倒水。司妩没有制止阿宁是神职也是朋友，自然是坐下了的。

司妩看着还相互抱着坐在地上的拖把三人：“拖把！你们仨干嘛呢？”

拖把颤巍巍开口：“小姑奶奶！我。。。我腿软。。。站不起来了。我们就在这，您们吃。”

司妩还是挥手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三人组面前，布下一方小桌。感动的拖把和那俩伙计热泪盈眶的，下定决心跟着小姑奶奶混饭吃，还是这么好吃的饭！

外面山崩地裂，飞沙走石。里面一派祥和。小玄克制邪物，她并不担心。蛟对上龙。结果自是不必说。

司妩已经拼凑出事情的大概真相了，看着在座的九门二代和三代，还有处在漩涡中心的张起灵和黑眼镜缓缓道：“其实，这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伪神为了取代我而下的一盘持续了几万年甚至更久的棋

它蛰伏在暗处，重伤我。但是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九死一生。能杀死我的只有我自己，失去那样好的机会后，它把主意打在了当年的两位神职身上！日复一日悄悄窃取他们身上，我留下的本源之力化为己用。

它在人间散播长生的办法，人类就会不断的追寻。几千年来它不过是想借着人类和张家人的手，找到沉睡的我，再利用种下天授的方式让张起灵杀掉我，因为它知道，只有我虚弱的时候，才能成功。

而黑眼镜就是它为自己选择的祭品，有了噬魂蛟做本体还需要一个带着我气息的人自动献祭，以此迷惑法则。让法则感觉是我自行消亡，将世界法则祭出给它。它想成真神！

而九门和你们只是悠长岁月里，被长生的烟雾弹驱使着，被迫走进棋局的蝼蚁。但我提前苏醒，它的算盘注定落空。人类贪婪的长生根本就不存在，我也会有神魂消亡的一天，只是对比人类的百年来说，我活的的确长久。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算长生不老。

可这些，都不是人类能把握的。妄图得到超出自己承受范围的东西，下场相信大家也见过许多。那些怪物，就是结局。”

司妩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桌面上，敲的人心慌慌。少女眼神愈发寒冷，额间的莲花印绽放。眼睛眨动间，双眸变成金色，再眨动有一只眼睛染上猩红。可嘴角却勾起最温柔的弧度。

声音冷冽又玩味：“你说，我说的对吗？小老鼠。”

夕瑶早在司妩敲第一下桌面的时候，就变出鞭子握在手里了，毕竟是有修为的。其他人也都在司妩气场发生变化的时候警戒起来了。

被比做老鼠的东西，从屏障外，石壁的缝隙和和黑暗里，缓缓流淌像是沥青一样的，聚集起一个人形，声音嘶哑难听：“这就是真神的力量吗？”

司妩白眼道：“算计我这么久，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神？白痴吗？”

黑影像是被激怒，粘稠的液体咕咚咕咚的冒泡，撞击着屏障：“你一直都在骗我！你从一开始力量就没有减弱！！”

“嗯嗯嗯，对对对。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在我发现小哥的血脉比我赐下的少的可怜。而瞎瞎的是后天被安放的我就知道不对劲了。草包。”司妩面上风轻云淡，有一只手却借着张起灵的遮挡疯狂掐诀。

黑影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你当年怎么没死，你明明就该死在那天！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和我一样，都是残次品！”

司妩心中泛起惊涛，面上依旧平静：“所以呢？你是个什么东西呢？哦~残次品都不是。”

杀阵渐渐成型。

黑影突然笑起来，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一样：“神女殿下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天生就不如别的神强大吗？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只能龟缩在这一方低级世界吗？你生边那些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

司妩红眸里凶光闪烁，：“是吗？巧了~你在我眼里也是蝼蚁！”话落催动杀阵，召出诛神剑，一间朝着黑影刺去，裹挟着无尽的杀意。

黑影似乎是没有想到司妩丝毫不在乎自己身上的问题，也没有被更高的神力更多的力量说动，整个‘人’散开似乎是想破开阵法。见破不开就幻化出和司妩一样的武器接住司妩来势汹汹的一剑。

屏障外，一人一黑影打的你来我往，夕瑶是这里修为最高的，想去帮忙，刚踏出屏障就被剑气掀飞回来，手臂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流如注。夕瑶捂着手臂，满眼焦急。

外面打斗的司妩快的只剩下残影，人眼根本无法捕捉到。帮不上忙的一众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张起灵硬生生吧玉桌掰下来一块。吴邪和王胖子的衣摆已经被主人无意识的撕成条了。解雨臣的龙纹棍都快捏碎了。

只有黑眼镜，他的眼睛因为司妩看到的不完全是残影。他能看见司妩身上越来越多的血口，看到女孩儿脸色逐渐惨白。自己无能为力。呼吸越来越急促。噗！喷出一口鲜血。

“瞎子/黑爷/死瞎子/公子！”喷洒在桌上的血，吓坏了众人

黑眼镜死死盯着前方，眼泪横流，嘴里喃喃：“妩儿！小妩儿！妩儿！停下！求求你！妩儿！”

拖把他们已经捂着嘴哭的不行了，三人缩在角落，看起来可怜见的。

打斗的两人停下，司妩站在漆黑的粘液上，整个人像是血里捞出来的。用剑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勾起唇角笑，声音破碎：“我赢了~厉害吧~，瞎瞎你瞧不起谁呢！”

说完好像一瞬间失去所有力气，向后倒去！

“阿妩！/妩儿！/殿下！/小司！/小姑奶奶！”众人花上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过去接住下坠的少女。拖把腿又软又麻试图爬过去，眼泪鼻涕糊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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