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丈夫
真该死，她居然睡的迷糊，接了金延书的电话。
宋倚眠揉着自己发，焦灼且不安。
其实这些年她已经尽可能回避那位正妻了，如果没有简春芳怂恿，她这辈子都说不定要避着李红持，就连演出她都有刻意回避罗轻暖的，就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上次的事都过去半个月了，李红持也没有跟金延书提，她以为以后应该就是回归之前的生活了，可她居然接了金延书的电话，李红持不仅不生气，她问自己是不是在睡觉，很温柔的语气。
而且，那一声，“延书的朋友。”
她居然在给她遮掩。
宋倚眠不喜欢这样事事不在她预期之中的感觉，令人不安。
起身，出去客厅，推了推在沙发上睡的跟死猪一样的金延书，“你该回家了。”
金延书不太清醒握住那双手，一下拽到了怀里，宋倚眠丰腴，丰腴的女人格外耗精力，他贪恋宋倚眠的床，当然也累。
那双手在她腰肢上捏了捏，“你减点。”
“不要。”宋倚眠就是这么不听管教，可偏生他爱极了，“行，不减。”
他把她娇宠坏了。
宋倚眠生来就是来要他命的。
“你该回去了。”
她催的频繁，金延书不高兴了，“你就那么想我走？”
宋倚眠便低了眼眸，故作哀伤，“真是不识好人心了，我催着你，无非是怕你回去晚了挨罚，就刚刚一小会儿的功夫，你电话不晓得来了多少个。”
她将手机递给了金延书，金延书看了眼，一下精神了，“你接了李红持电话？”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努力给自己辩解，金延书没多说，他钻出被褥套着衣服，“我倒不是怪你，就是李红持这个人难缠的很，你要真惹了她，我可没法子。”
“那她万一让你别跟我来往了，你就真不要我了？”她抬眸，那双明眸春光波动，满是艳姿。
“妖精！”金延书骂了声，如果不是要回家，他一定好好地再享受享受。
没有多喜欢，可她在努力让金延书怜惜她，痴迷她，离不开她。
她这样的人，也不配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就是李红持的态度让人奇怪。
在京都没有朋友，所以她的电话下意识地打到了简春芳那里，可是简春芳没有接，简春芳跟她不一样，简春芳是奉天评剧院的台柱子，她很忙的。不像她，被停了演出，成天无所事事。
有些难过。
刚酝酿一点点情绪，简春芳电话就打了回来，“你是不是想我了？”满是调笑的声音，宋倚眠就气不打一处来，“滚啦！”
“我有正事跟你说。”她三言两语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简春芳咦了声，“你说她关心你，然后语气非常好？还帮你打掩护？”
“不是关心，她就是问我是不是在睡觉，语气是挺好的，很温柔。”简春芳那边很吵，还有锣鼓声，也不晓得是不是在演出，她几乎是喊得，“那你再试试呗，说不好她就是喜欢你，想你接近她。”
宋倚眠都怕她身边有别人，听到了。
喜欢什么呀，她们才见过一次，而且上次的蓄意接近很失败，她和李红持的交谈都没有超过十句话。
李红持能喜欢她什么？
她可没有简春芳那么自恋，觉得人人都能对她一见钟情。
—
金延书是七点多到的家。
“好香。”在金延书进门时，李红持就闻到了。
是宋倚眠身上的味道。
真香，噬骨迷心。
他应该是忘记洗澡了，所以带着属于宋倚眠的味道回来了，不是第一次闻到了，之前就闻到过，但都没有放在心上，所以那天才会觉得宋倚眠身上的味道熟悉。
金延书跟宋倚眠厮混惯了，香味也怕是习惯了，连沾染了女人香回家，也没有留意。
李红持并不吃味。
她有点喜欢这个味道，悄无声息地离金延书近了些。金延书诧异地看着她，李红持一直对他很冷淡，怎么会主动往他边上凑。
没等他细想，就迎来了金父一棍子，“全家在等你吃饭知不知道！”
都是面和心不和的，金延书觉得这饭不吃也罢，还抵不过宋倚眠香甜可口，要不是被宋倚眠催着，李红持电话又过去了，他还真不想回家。
李红持只是在他边上站着，对于金父打他视而不见，金延书心中冷笑这才是李红持嘛，李红持要是能对他上心，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的深情都是演给别人看的。
陆广仙一直坐到现场，怒气和困意差点把人吞噬，茶杯朝着金延书就扔过去，茶水溅出浇湿了金延书，那样好闻的味道被盖过去了，李红持眉骨轻拧，离开了金延书身边。
谁也不知道李红持在琢磨些什么。
“你趁早把那些个莺莺燕燕都打发了去。”金父的警告，金延书只当是没听到的，要他打发谁都成，打发了宋倚眠那就是在心口上剜肉。
金延书不肯，他必然不会肯的。
李红持并不意外。
李红持一直以来对金延书的事都不太上心，金延书是浪子，在哪都能惹上一段风流债，她也没必要让浪子收心，嫁给金延书只是被求婚的闹得心烦，刚好金家也想联姻。
和金延书结婚的好处可太多了。
说的好听些，她和金延书也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她太清楚金延书这个人的秉性了，他不是那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吊死的男人，也不是志向远大的男人，给他吃给他喝让他有充分时间找女人，那就没空烦她。
这就是李红持想要的婚内自由。
不会被求婚者打扰，也没有丈夫束缚。
刚结婚那会儿是最乱的，金少爷外面的莺莺燕燕，一天能找上门五个，李红持都应付烦了。
后来不来了，家里一直都觉得是警告有用了，她倒是清楚因为金延书养了个有手段的女人，她老公的后宫人家替她压着了。
怎么知道的呢，其实也不难。
金延书横竖没把她当老婆，躺着一张床他还能翻着手机通讯录，骂骂咧咧删着小姑娘联系方式了，喊着，“果然是胸大无脑，没事惹她做什么。”
“这小娘们会作会闹的，还真舍不得。”
“要些金的银的不好吗，非得要什么香水，还嫌自己不够香呢，还得飞趟法国给她买。”
“该死，又撩完就跑得找个丫头泄泄火，算了算了要是被那娘们发现这身上有别人的痕迹，又得不给碰了。”
“……”
诸如此类还有许多，李红持也懒得回想。
她不晓得金延书这心头好，宠妃是谁，但也知道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最怕麻烦，所以对宋倚眠没有仇视的情绪，反而挺感激她让那些小丫头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说白了，她只爱自己。
不过这又有手段，还会控制金延书，都不来闹她这个正妻，也是难得。
这样很好，不用麻烦自己的，都很好。
所以上次闫静去找人麻烦，她还挺不好意思的，后来李红昶和闫静吵架也没劝，她还跟家里又说了一遍，别管金延书外面玩女人的事。
金延书最后的结局是被罚跪。
动动嘴皮子就能加深父母对她们感情信任的事，何乐而不为，李红持面对那求救的眼神张了口，“爸，延书在外面也挺累的，这一跪膝盖该疼了。”
她这话虽然是冲着金父说的，但是眼神是看向陆广仙的，金父罚跪金延书也是为了做样子给她父母看，李红持是知道的。
陆广仙不张口，李红持就跟着跪了下去，“爸，你不让延书起来，我便也跪着。”
“你究竟喜欢他哪了！”她这一跪，陆广仙就心疼了，连忙把她扶了起来，瞪了眼金延书，“起来吧！”
陆广仙松了口，金父也就说了句，“起来。”
这才张罗着吃饭，吃饭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李明涛终于张了口，是对金延书的忠告，“小五一直说，让我们别管你，但你也三十三了，年纪不小了，抓紧时间收收心心，把身体调养好，我和你妈还等着抱外孙女呢。”
金延书看了看李明涛，又看了看李红持，硬着头皮“嗯”了声。
生什么孩子，他和李红持都没有夫妻之实，孩子总不能凭空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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