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真正的帝王
“你叫我什么？”半梦半醒里，费仁将要眯上双眼，可话语刚落，他似乎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猛然间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房间布置古色古香，就跟电视里的古装剧房屋内饰相像无疑。
可好像还要更气派，更华丽一些。
费仁看到眼前的景象，眼里只剩下了茫然，他机械地转头，“这，这……”吞吞吐吐了好一会儿，脑子里适才浮现出昨晚离奇的遭遇。
他在马扫河边是被什么东西给吸住了，耳边还有提示，让他选什么来着，对了，好像默认选择的是只手遮天的皇帝！
捋清了脑海里的回忆，费仁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巧巧，又认真问了遍刚才的问题，“你叫我什么？”
此时，巧巧趴在精工巧秀的地毯上，不由哆嗦了身体，弱弱回答道，“官家。”
官家？官家……
幸好，读书的时候，费仁历史还凑合，他立马想到了宋朝！
就宋朝时期称呼皇帝最为特别！
“现在是哪一年？”他忙不迭失地追问。
“崇宁，宁元年。”
“我，我是宋徽宗？”
……
尽管是凭借几句话，费仁推测到了自己的身份，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从软塌上一跃而起，冲出了房门。
没想到，打开房门，乌压压一片侍从早已跪在了门前，见到费仁，皆是埋首，声音拿捏有度地唤他一声，“官家。”
“啊，你们好！”费仁不适应地穿过侍从人堆，越往外走，越是激动。
满园翠绿苍翠映入他的眼帘，他放眼远眺，似乎像是看到了宫墙外热闹的市井氛围。
“快！准备准备！我要出宫！”费仁兴奋地回头。
“管家，要去哪儿？”不知何时，一绝艳的女子站到了费仁的身后，凤眼霞飞，冷淡地看着他。
“我……”费仁看着女子说不出话了。
女子穿着一身淡黄色的坠地素雪绢云形千水裙，身姿轻盈而纤细，腰身似盈盈一握，面容冷艳而魅惑，是把费仁给看呆了，纵使阅女无数，费仁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仿若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似的！
“嗯？官家？”女子见费仁痴愣愣地瞧着自己，小嘴上挑，娇嗔道。
“你，你是谁？”好半晌，费仁才吞吞吐吐地问出这话。
“怎么？官家不认识奴家了吗？”这回，女子噗嗤笑出了声，“我是官家的宠姬啊，秦怀珊！”
“秦怀珊……”费仁低声喃喃，脑海里却是没有任何历史知识能与此女子对上号。
“算了，管他的！你要出宫玩玩吗？和我一起吧？”费仁大方地邀请秦怀珊。
秦怀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费仁捉住手腕，往丽园外跑去。
“管家，您慢点！”身后，大太监梁师成追了上来。
“管家，您还没更衣呢！”听到他的话，费仁急忙刹住了脚下的步子，适才发现自己只穿着件白色里衫。
“那……那快更衣吧！”费仁刚想说给“朕更衣”，可想到了宋徽宗生平都是自称“老朽”，他是没把“朕”说出口。
听到官家发了话，大太监梁师成身后跟着的一众人里，竟是走出了一帮抬革辂的太监，将精巧而便捷的革辂小心翼翼放于地上，大太监立刻勤切地看向了费仁，压低了尖声，说道，“官家，请。”
“就几步路，不麻烦！”话音刚落，费仁却是老实地松开了秦怀珊冰凉的手腕，朝着革辂就去了，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等等我……要不先去换身男装吧！对，去换身男装好出门！我们一会儿一起出去！”临起轿时，费仁还不忘对秦怀珊嘱咐道。
秦怀珊听到他的话，怔愣了，却还是微点了脑袋，亭亭玉立站在院落里，目送着费仁在大帮侍从的拥簇下，起轿离开。
很快，革辂落到了刚才费仁醒来的卧房前。
费仁前脚刚踏进卧房，后脚又是一帮宫女拥了进来，手里端着不同的洗漱用品。
费仁见此，吩咐道，“换身便服即可。”而后，才任宫女们摆布自己。
是没想到，做皇帝连牙都不需要自己刷……
很快，费仁在宫女们有条不紊地服侍下，展现出了容光焕发的自己。
可当铜黄的镜子推至费仁跟前时，他霎时开心不起了。
因为铜镜里呈现出的人像，哪点都不像他费仁！
他的样貌全变了！
虽然说这赵佶有翩翩公子之风，可与他之前的样貌相比还是差上了不止一大截！
想他今后还怎么靠脸吃饭？
“官家，官家，您没事吧？”见费仁的两只大手毫不怜惜地揉搓在他自己的脸上，巧巧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担心地开了口。
“没事没事！”直到把整张脸整得跟关公似的了，费仁才停下手，但见铜镜里的面貌丝毫没有变化，他气唉唉地又冲出了房门。
什么狗屁皇帝？
费仁开始还热血沸腾的，在见到自己惊世骇俗的容貌不复存在后，整个人都愈加暴躁了。
幽静的庭院里，秦怀珊还等在凉亭里，费仁走了过去。
适时候，微风轻拂，秦怀珊的秀发在空中舞动了起来，轻柔的微风里，尚存女子的芳香，费仁嗅到这股芳香，心里的暴躁瞬间被吹灭了。
“走吧，我们到宫外走一走。”费仁柔道，拉过秦怀珊的小手，就要走出凉亭。
“官家，您要出宫？”大太监紧跟费仁的身后，来到了凉亭外，佝偻着腰背，挡在了费仁跟前。
“怎么？”
“官家，今日正逢赶集，人烟杂乱，恐难保官家……”
“我就是要去凑凑烟火气！微服私访怎么了？”梁师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费仁高声打断了。
其实，费仁要出去瞧一瞧，心里才会踏实，一来确认自己是否真穿越了，二来还想再看一看这宋朝时期的人民生活，跟自己的子民亲近亲近不算过分吧？
费仁高挑了眉梢，俯视大太监梁师成。
梁师成没辙了，只能退到一旁，为费仁和秦怀珊让出了去路。
费仁和女装男扮的秦怀珊坐上一辆改装过的轿辇，悄悄从宫门而出，穿行过御街，一路往南，过了东西两座教坊，费仁再按耐不住心头的躁动，从轿辇上跳了下去。
劝退了随从，拉上秦怀珊，两人游走在了人来人往的街头。
热闹而繁华的景象，一路，费仁都是东瞧瞧西看看，强行拽上秦怀珊一起挤进人堆，看些稀奇古怪的杂耍绝技，鳞次栉比的商铺琳琅满目，费仁穿梭在男女老少的行人间，就快迷失自我！
突然，他喘着粗气，停下了脚步，再难抑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双手举过头顶，振臂高喊，“这世界都是属于我的！”
没有一刻，费仁的内心有这么爽过！
在这个世界，他是真正的王！真正站在食物链顶端俯瞰众生蝼蚁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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