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亮瞎你们的眼
咱们女孩子就这样，怄气了，也并不是说要你们用甜言蜜语来哄，有时候你退一步，说声对不起，或是一个歉意的眼神，一个热情的拥抱……咱们的气就消了，还能怎么着，跟你干到底？跟你断绝关系？反正我没有这么蠢。
我现在在大毛背上，雨过天晴，阳光明媚，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是甜的。
我心情一爽，就把大毛当马使唤。
“驾！驾！”
“土豆，你当我是马，还是驴？”
“随你的便。驾！”
“你现在就想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那以后你还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尿拉尿。”
“去，说得这么龌龊。”
“土豆，真的，只要喜欢，我愿意做你的马、你的牛。”
看来，大毛确实对我有想法，他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可我还不知道，喜不喜欢他？虽然我不讨厌他，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看发展吧。
“大毛哥，你有名字吗？”
“你有没有？你有我也就有。”
“那你们这里，怎么都不叫名字呢？”
“麻烦，谁记得住啊？”
“也是。”
也是我调皮赶“驾“，大毛步子迈得飞快，很快我们就到了他们修的公路边。
我俩一进入工友们的视线，他们立马炸开了锅。
“大毛哥，猪八戒背媳妇了。”
“背上的花姑娘是谁呀？”
“还有谁？这不是咱们家的土豆吗。”
我索性从大毛背上滑下来，伫立在他们面前，好让他们瞧个够。
喜子和亮子，就像一根绳上的两个蚂蚱，形影不离。喜子扔下铁锹就跑到我的面前，亮子也跟了过来，在我面前上下打量，围着我转起圈来。
他们口里不停地夸赞：“啧啧，啧啧。野鸡变凤凰啦。”
我想他们也说不出什么诗情画意的话来，反正当成好话来听就得了呗。
“漂亮吗？”
喜子说：“太漂亮，好似七仙女下凡来。亮子，你说是不是？”
亮子就是喜子的跟屁虫，顺着喜子说：“是，是。”
大毛踢了一脚喜子，说：“看够没有，看够了，干活去。”
喜子边离去，边嘟囔：“这哪看得够。赶明日，我也讨一个像土豆一样漂亮的小媳妇，天天抱在被窝里。”
亮子在喜子背后，“哥，也帮我讨一个。”
大毛走到他们中间，说：“土豆崴了脚，我让她在家休息，她不肯，硬要来给你们做饭，我只得把她背过来。”
大毛，你多余解释，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人瞧出了端倪，问：“哥，你们什么时候办？我们也可以蹭一顿酒。”
大毛瞪了说话人一眼，“办什么办？美的你呀。”
雷子走到大毛身边，“哥，今天是不是该发工资了？”
大毛摸了下雷子的头，说：“发工资的日子，你倒是记得蛮清楚。”
大毛拍了下手，招呼大家：“今天晚上领工资。”
工友们一个个脸上笑逐颜开。
大毛开车去县城取钱去了，我撑着一把椅子当拐杖，给工友们准备中饭。
中午吃过饭后，喜子神神秘秘地把我拽进厨房。
“土豆，你真的跟我哥……”
喜子的言下之意，我当然明白，我却故意戏谑他：“你哪个哥？”
“大毛哥。”
“我跟大毛怎么了？”
喜子两根食指一并。
“啥意思？”
“你装？”
“我真的不明白，你说的啥？”
“哎呀，就是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朋友？”
“我们还谈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喜子急头白脸，“哎呀……”
我戏弄喜子差不多得啦，玩笑不能太过分。
我正经起来，“我跟你大毛哥，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喜子立即搓着手，怎么着？我跟大毛没啥关系，你是不是要对我展开强烈的爱情攻势。
你歇歇吧。
喜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说：“土豆，那我们处朋友吧。”
我甩掉喜子的手，厉声说：“你干什么？说就说，动啥手？我跟你？没门！”
“我哪点差了？”喜子一甩他的长发，“咱也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阳光美少年，好不好？”
“你太小，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我不小啦，今年满二十。”
“在我这里就是小了。”
喜子还在纠缠我，我便不再理他。老实说，我可不喜欢，这种嘴上无毛的愣头青，跟他们处朋友，我还要当他妈来操心他。
我喜欢大毛这种，成熟型的，浑身散发男人阳刚的气息。
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从小缺乏父爱的缘故，我愿意做他的小棉袄，给他温暖的同时，我还可以撒撒娇。
不是说，撒娇的女人最可爱吗？
“喜子，你躲在厨房里跟土豆在说什么？”
大毛提着鼓鼓囊囊的布袋回来。
“哥，你回来了。我刚才在跟土豆闲扯。”
大毛递给我一张工资单，和一沓牛皮信封袋，说：“土豆，你照上面的数，分封在袋里，写上名。”
喜子凑过来，偷瞄工资单，大毛一把推开了他，“走，走，看什么看？”
喜子溜走了。
我跟大毛添了碗饭，把给他留的一碗菜端到桌上。
“哥，你先吃，我来分。”
“土豆，你分的时候，多数两遍。”
我别的数，算得不太清楚，但算钱指定不会错。
我把钱从袋里倒在桌上，一大撂。这么说吧，我一生还从未看见这么钱，我眼里一定冒出了葛朗台的眼光。
我有一秒钟，心里出现了一种声音，这些钱要都是我的，我就发财啦，成了有钱人。
我照单子分发，然后装袋，写上名字。
“哥，你这上面，怎么拿的钱都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同工，不同酬，技术含量不一样。你像松子，他可是有证的，钱自然拿得多。”
”那雷子的后面负五百，这是什么意思？”
“上次他收了别人五百，我不罚他，怎么警示别人呢。”
“哦。”
我不得不说，大毛的这一套做法，真的还有很多讲究。
他让我进一步认识到了包工头的另一面。
大毛吃完了饭，在外面溜达一圈儿回来，我已经分发完了。
大毛在一堆信封里，找到我的，递给我，说：“辛苦了。”
大毛什么时候对我变得这么客气，我真的有点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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