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番外
太宰治百无聊赖地趴在lupin的座位上，他的脸贴着吧台，时不时用手指戳着酒杯里的冰块。
“好慢啊织田作——”太宰治的尾音拖得长长的，略带一点撒娇的感觉。
“姑且耐心等一会吧，织田作先生现在可是大忙人。”刚到没一会儿的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淡定地回答着自己的友人。
“诶，难得连安吾都没加班了哦，说到底为什么织田作现在会这么忙啊。”太宰治相当不满，作出了相当任性的发言，“侦探社的工作翘掉就好了嘛，让国木田君去头痛吧。”
“现在才刚到下班的时间，严格来说织田君并没有迟到。是你提前翘班来lupin了，才需要等这么久的。”坂口安吾直接戳穿对方，并在心底默默地为那位国木田君感到心酸。可恶，像这种不懂得珍惜社畜的麻烦制造者，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用正义的拳头制裁他。
“安吾，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危险的事情？——算了，我今天可是提前完成了任务才过来的，那个诱拐案我咻地一下就解决了哦。”太宰治鸢色的瞳孔里满是兴奋之意，就差把安吾快来夸我这句话刻在了脸上。
坂口安吾移开视线，暂时不想质疑太宰治话语中的水分。他端起酒杯战术性喝酒，逃避太宰治眼睛里快要蹦出来的星星。
“好过分，太过分了，安吾……”太宰治马上就识破了友人的心思，喋喋不休地在坂口安吾的耳边叫道。
好吵，这个人真的好吵。但如果去搭理他的话，对方一定会更加来劲的。坂口安吾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假装自己失去了听力。
“抱歉我来晚了，你们已经开始了吗？看起来气氛很好的样子。”织田作之助从外面走了进来，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沙色的风衣和冒出的胡茬衬托得他格外稳重。
“意思是像个大叔一样吧？”坂口安吾说道，他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无奈，“织田作先生，刚刚那个完全不能算是好气氛哦。”
“嗯……怎么不算呢？”太宰治嘻嘻笑道，全然不顾坂口安吾因此而露出的痛苦表情。
“可能是最近有些累了？与谢野小姐那边的事情太多了，说是丧尸抗体在对治愈疾病和增强体质方面的研究很重要。”织田作之助回答道，他已经在武装侦探社上班了一段时间，平日里总是跟着与谢野晶子泡在实验室里，但总归成果还算不错。
这是他们这段时间来第一次在lupin相聚，丧尸事件牵涉太多，三人都在各自的领域里忙着扫尾工作，直至今日，事务终于告一段落了。
“虽然今天与谢野小姐提前放假了，不过国木田君让我完成太宰的文书工作，所幸赶在下班之前完成了。”织田作挠头，对自己的晚到略带歉意。
“……”
太宰治捂住耳朵把脸埋在臂弯里，摆出一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姿势。坂口安吾简直要被他的样子气笑，他戳了戳太宰治的头，对方纹丝不动地逃避现实。
“不，织田作先生，这个地方应该让太宰道歉才对。”坂口安吾吐槽，“说起来，今天没人提醒你吗，你的眉毛是不是快连成一片了？要我说，就是因为织田作先生你太不注重这些了，才会被人误以为年纪很大的样子。”
“眉毛吗？”织田作之助摸了摸眉心，他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后认认真真地调整了一下。他挪开双手之后，眉毛彻底地连成了一片。
坂口安吾被他的动作惊呆了，他正在喝酒，看到织田作之助彻底变成m形状的眉毛后，差点喷了出来。
“搞什么啊，安吾，这样很脏啊。”太宰治不再装鸵鸟，他坐起身来抱怨着坂口安吾，秀气的脸庞上满是嫌弃之意。
“太，太宰，就连你也……”坂口安吾呆愣地看着太宰治的m形状眉毛，这玩意让他的好友连唯一的优点都消失殆尽了。
“安吾，你在发什么呆嘛。噫，你的眼神也太失礼了！”太宰治摇晃着坂口安吾。
“安吾，太宰不是说今天要开一场大叔派对，来纪念那位坂田先生吗？”织田作之助对好友的反应感到十分疑惑，他头上的呆毛弯成问号的形状。
“先不说大叔派对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我完全没听说过啊！”坂口安吾马上将视线对准嫌疑人太宰治。
“我忘了给安吾讲了。”太宰治无辜地眨眼，可在m字眉毛的加成下这份无辜变成了可恶的挑衅，起码在坂口安吾看来是这样的。
太宰治给了织田作之助一个眼神，红发的好友心领神会，二人抬起双手做出袭击的姿态，慢慢地接近坂口安吾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坂口安吾看见的不是拿着假眉毛贴纸的好友，而是两个张牙舞爪的丧尸。他略带惊恐地拒绝两人的靠近，可对方完全不是会听人说话的类型。
坂口安吾绝望地放弃挣扎，任由他们对自己的眉毛胡作非为。
“安吾，这个造型很适合你！”太宰治兴致勃勃地说道，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块照镜子，好让坂口安吾看清自己的m字眉毛。
“那位坂田先生说在他们家乡，眉毛连成一片的人会变成废材大叔。”织田作之助贴心地为失神的坂口安吾解释道。
“没错！这个设定真是太有趣了。”太宰治双手捧心，兴致高昂，“你是否二十多岁，甚至三十多岁都还摆脱不了被人叫做少年的困扰呢？来废材大叔派对吧，让我们贯彻无赖派的精神，为伟大的madao坂田先生干杯！”
织田作之助跟随着太宰治晃动身躯的节奏，配合地鼓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坂口安吾无语，他一针见血地说道，“只是太宰你自己想玩吧？”
太宰治开始拨弄着吧台上骰盅，邀请织田作之助一起和他沉迷其中。他像下班的社畜一样，和同事织田作在居酒屋吐槽工作真烦，还不停地念叨着“不想上班了”之类的发言。
“完蛋了，这人已经没救了。织田作先生，你不要这么配合他啊！”坂口安吾怒其不争地对织田作之助说道。
织田作之助疑惑地看了坂口安吾一眼，恍然大悟地说道：“太宰，也听听安吾的苦恼吧，异能特务科那样的地方一定会积攒很多压力的。”
“不，无论在哪，只要是工作就都会有压力。”坂口安吾掷地无声，“工作就是[哔——]”
“安吾，你学的相当快啊，坂田先生的消音词超级有用的，说出粗暴的心里话的同时还不用担心过审的问题。”太宰治鼓掌。
“织田作先生，那位坂田先生究竟是一位什么样的人呢？”坂口安吾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我也很好奇，他身上有着战场的气息，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他的惯用武器竟然是一把木刀，同样也贯彻着不杀人的信念。”太宰治举手，状似好奇地问道。
“这样说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看到了坂田先生的过去。”织田作之助回忆着什么，“不过坂田先生同样也看到了我的记忆，这样也算扯平了吧。”
“他是一个背负着沉重过去的好人。”织田作之助沉吟许久，终于吐出了这句话。
“诶，织田作的形容也太简单了吧？”太宰治不满，“说点更有意思的东西嘛。”
“让我想想，坂田先生经营着一间万事屋，只要有委托，万事都可以达成。”
“什么，这不是超有意思的吗？”太宰治星星眼，“等我们退休了，也去开一个类似的店吧，我负责为客人提供任何口味的蟹肉罐头！”
“那我们一定会连养老金都全部赔进去。”坂口安吾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预感着自己未来鸡飞狗跳的生活。
“可以是可以，但我总觉得，你们俩对我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了。”织田作之助突兀地开口，无视友人的打哈哈，直抓要领。
太宰治和坂口安吾心虚地左右看看，这段时间织田作之助太过忙碌，他们难得有时间能坐在一起谈话。关于织田作之助的心理健康的方面，他们保持着慎重的态度。
“坂田先生自认为是个背负着沉重罪孽的人，他像一个收敛起利爪的野兽，贯彻着自己的武士道，拼尽全力地漂亮地活着。”织田作之助微微笑道，“如果我要写小说的话，一定会忍不住把他作为故事主角写下来。”
织田作之助迎着挚友们充满惊喜的复杂眼光，用自己的方式为他们安心，“坂田先生取走了我的异能力作为报酬，希望这能帮助他实现愿望。现在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罢了，侦探社那边的工作也快要告一段落了，不久后应该就会进入退休生活吧。”
“啊啊，太狡猾了，我也想要退休！”太宰治的眸光温柔，他露出了难得的纯粹笑容。
“手无缚鸡之力这点存疑，不过织田作先生想退休的话，我全力支持。太宰就算了。”坂口安吾微笑着说道。
“什么嘛，安吾你这是嫉妒我能翘班！我要创造一个只有安吾不会退休的世界！”
……
聚会即将结束，三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同样的默契笑容。
“祝愿坂田先生能够早日完成自己的愿望。”
“那么，这次为野犬干杯吧！”
酒杯碰撞，荡出一室的温馨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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