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什么年少情缘,都是白日梦。
青竹睡到傍晚醒来发现身边躺着的那位屁股开花的人居然不见了,很是奇怪都伤成那样了还能起来了?真是顽强。
他向来在府上来去自如,毕竟是跟在凌王身边的侍卫,没人敢对他说个‘不’字;醒来之后肚子空荡荡的,青竹去了厨房拿了些吃的,想着后院凉爽便悠哉游哉的边走边吃。
在廊弯看到有个姿势奇怪的身影,那人不就是屁股开花的阿帆吗?青竹悄悄地站在他身后,见他躲躲闪闪地藏在拐角行为很是诡异。
“干嘛呢?”
这一出声把阿帆吓了一跳,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带着还未结痂的伤口直击地面的这酸爽:“哎呦~”
“哈哈哈哈哈哈。”青竹咬了口手中的糕点,看着他这个窘迫的模样捧腹大笑:“阿帆你怎么青天白日的还做起贼来了。”
“嘘.....嘘”阿帆神经兮兮的贴紧墙壁:“殿下又发火了。”他自暗中观察后院亭子很久了,虽然有一定距离听不太清楚,但是看的确实十分清楚。
他看见林姑娘面色凝重的跪在殿下脚边,还看见殿下脸都黑了拂袖而去。
近来林姑娘的出现之后,殿下黑脸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们这些下人自当是避开的好;像青竹这种没眼力价的如果不是自小跟在殿下身边估计早就去了西天了。
故而阿帆会紧贴墙壁是因为殿下正往这边来,青竹毫不遮掩的豪迈笑声自然落入了殿下的耳内。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的笑声很刺激人,特别是正在生气的人。
“殿....殿下”青竹手中糕点落在地上看着一脸乌云的凌王。
“笑什么?”
“我....我....没...”
“孤王问你...笑什么?”
青竹已经说不出话来,一般殿下眉头皱起来不死人也得有人受伤;青竹眼睛十分憋屈的瞥了眼躲在墙角暗处的人;阿帆双手合十的乞求着青竹不要把他也供出去,不然就是要在他这血肉模糊的屁股上雪上加霜了。
但是青竹这没眼力价的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这个鳖孙,真的这么不仗义,明知我有伤还要扯上我。”阿帆被下人们抬到了床上,嘴上却振振有词丝毫没有受伤带来的虚弱,这种程度的伤已经不能行走了。
青竹倒是能走但是就是走不快,他笑嘻嘻跟在后面:“是兄弟有难同当嘛。”
“谁和你是兄弟。”阿帆气急败坏的趴床上怒吼,屁股上火辣辣的像是被掀起来一层皮。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摊上这么个智障。
青竹又死皮赖脸的进了阿帆的房间。
“把他赶出去!”阿帆是家里的大管事,所有的仆人以他为首,自然是听他的;青竹也十分顺从的被几个仆人抬了出去。
“别这样嘛,我也要上药,你也要上药,刚好我们可以互相上药嘛。”青竹试图劝说但还是被丢出了门外。
“青大人,近来帆管事正在气头上,您就别跟他眼前晃悠了。”
“是啊是啊,这才几天呐进了两次刑房了。”
两个贴心的奴才好生劝告;青竹不耐烦的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好像谁没领板子一样的,青竹扭头朝着南边长廊走去,身后的两个奴才一直盯着他走远。
青竹心里嘀咕:真是够小气的,让两个奴才看着我,不就是不从门进去嘛,小爷我走窗户不就行了。
侧寝里月儿把姑娘从后院里扶了回来,林初吹了风身上凉丝丝的像块冰,这给月儿愁坏了:“姑娘作甚要这般折磨自己,你这刚痊愈的身子骨又病倒了怎么行?”
“不碍事。”林初神色不好,比起这副冰冷的躯体,更让她尤为心寒的是南风哥哥,不,现在应该叫殿下说的话。
这段时间她总是想起在那个红霞印了半边天、白色梨花树成林、一片绿湖的亭子里;这般好景,殿下却说着让人心伤的话。
——“以后不要再叫南风哥哥,孤听着恶心。”
恶心?
原来年少的情缘就只是一场百日梦,自以为是认为殿下救我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不存在的情分,现在看来真如他所言——‘非孤本意。’
或许真是青竹无意间救下的我,与殿下并无关联。
连着几日林初都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人也消瘦了些,起初月儿以为是伤心过度引起的,后来才发现是染上了风寒,于是就着急忙慌的煮了驱寒的药给姑娘端来:“姑娘这是驱寒的药,喝了病就好了。”
林初半卧在软榻上,头重乏力浑身没劲,本就胃口不好还见着这浓黑的苦药,愈发的想要吐。
月儿见她不肯喝又劝道:“姑娘,养好了身子才能去做姑娘要做的事情啊。”她明白姑娘的心思,这些天都是她守在姑娘身边的。
门外吹来一阵风,惹的林初咳嗽了几声,咳的眼睑湿润,她抬眼直愣愣的看着月儿;与她相识并不久,但是她就像老天给她的安慰一样,永远站在她的角度支持她照顾她。
“月儿姐姐,你生病时会不会想起你的娘亲?”
月儿惊愕住,心中泛着丝丝苦涩;姑娘少有和她闲聊,可如今这一聊,怕又勾起姑娘的伤心事,该如何回答?
冥想半天月儿还是放弃,不知所云只好选择诚恳些:“月儿生病的时候也会想起娘亲。”
林初眼底泛红的点了点头:“自然是了。”她看着眼前的这碗药;以前生病时娘亲总是会煮个冰糖顿雪梨哄她吃,幼时顽皮怎么也不肯吃,现在却尤为想念。
可是现在只能睹物思人了。
她如今孤身一人,月儿说的对,养好身子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月儿欣慰的看着姑娘把药一饮而尽,立马递上块甜蜜饯给她解解苦味。
“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月儿收了药碗出了门,用衣袖抹了眼角的泪。
书房里凌王脸色凝重,北边的洪水愈发的猛烈,换下来几位县令也无法得以控制,皇上无心朝政,被这奏折压的喘不过气便给了凌王。
这烫手的山芋让他做,明眼人都知这份苦差事给谁就是一个不能完成的任务。
“殿下准备要北下吗?。”青竹向来都会跟着殿下外出,殿下带兵打仗他也带兵打仗,殿下去边境体察民情他也随时跟着;一路上生死相依,不像主仆更像兄弟。
凌北帝在这个关键时刻让凌王去整治北边的洪灾,明摆着就是想借次机会搓了搓他的势气,此次途中必定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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