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努力晃悠

“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等下回去的时候，与乐拿回去些，你们放着吃”
  等东西搬进家里，周承业这才看着穆川拿来多少东西，补品，茶叶，烟酒，只要能想到适合送礼的，穆川都拿来过来
  有一瞬间周承业觉得这女婿比儿子还顺心，平日米面粮油什么都能往家里拿，姜与乐忙的时候还会来家里陪他们坐坐，聊聊天
  这段时间，穆川可太对周承业的胃口了
  “爸，我不拿了，家里都有，我也不怎么弄得吃，就留家里吧”姜与乐拒绝道，她一个人在家连火都不开，留那么多食材也没用，更何况她空间里的不在少数
  “那你常回来，家里给你做，最近工作忙吗？胃还疼吗？”沙发上坐下来，不等再聊些什么，周承业关切地问道
  “胃疼倒是好多了，这段时间没接那么多手术，倒是也没那么忙了”
  “手术做不完，身体是本钱，还是得注意的”
  “嗯，爸爸，我过段时间打算回村里一趟，之前跟我一起下乡的有个关系不错的女孩子，要参加高考，我想回去看看”
  “你要参加高考吗？”周承业没有阻止姜与乐回去的意思，反倒是更加关心姜与乐想不想参加高考
  “我不参加，对我而言意义不大，我咨询了万院长，我能力没问题，可以通过考职称的方式进修”
  “这几年政策也放开不少，你想要出国进修吗？”周承业询问着姜与乐的意见，一方面是因为姜与乐发展问题，另一个就是结婚的问题，虽说政策放开不少，但姜与乐如果和穆川结婚，那就是另一说了，军属的身份，可能不能让姜与乐那般随心所欲
  “出国暂时不考虑吧，现在局势还不稳定，以后再说吧”姜与乐不打算出国，来回折腾人不说，出去和在国内对她而言差别不大，正规院校那一套，她已经没什么可学的了，而且国内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只会发展得越来越好，她没必要出国凑热闹
  “不出去也好，还是国内安全，你和穆川结婚以后，在出国进修可能没那么容易，这一点你得提前预备好”周承业也没避着穆川，直接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对于他而言，二人的婚姻很重要，姜与乐的发展也很重要
  “放心吧爸爸，我心里有数的，之前已经跟万院长商量好这个事儿了，中间的利害关系他都跟我分析清楚了”
  “要我说啊，压根就不用考虑，出什么国，你瞧最近商务部招待的那几个外宾，一个个的眼睛就快长到脑袋顶上去了，与乐要是出去了，离得又远，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危险怎么办”
  周嘉林不认可地说道，要说以前跟着兄弟们四处打闹混迹的是人情，那现在真正入了这个政治圈子，才是真正见识了人性的不堪和黑暗
  “对，国内挺好”穆川暗戳戳应声，好不容易能结婚了，这怎么又说起出国的事情来了...
  瞧着穆川不同意又不敢说的委屈样子，姜与乐不由想笑，为了安安他的心，宽慰道，“我不打算出的”
  “你心里有数就行”周承业对姜与乐的决定十分认可，聊了许多，说起二人计划领证的事情，周承业沉默许久，就在穆川觉得心慌慌的时候，周承业才继续道，“与乐，既然决定领证了，有时间也去穆川家看看吧”
  “我知道的爸爸，周末休息下就去”
  “穆川，你跟你安姨去小房间拿些礼物，当叔叔阿姨的一份心意”周承业说着看了眼周嘉树
  接收到信号的周嘉树瞬间了然，知道爸爸是有话说，于是利索地起身，喊了穆川一声，“走吧，跟我一起干活儿去”
  穆川隐隐觉得周承业大概是有事情要跟与乐说，虽然好奇，但还是应声跟着周嘉树去了小房间，看着满满当当的房间，周嘉树扶着门框，打量着屋内的东西，一边问道，“你父母和爷爷有什么喜好吗？”
  “还真拿啊”穆川下意识地问道
  “不然呢”周嘉树侧目，不挑东西，他们过来做什么
  “我还以为周叔叔有话要和与乐说，刻意支开我们呢”穆川挑眉，二人隶属一个部队，最近一年多回到京城，二人的联系更是多了许多，此时对周嘉树说起这事儿也很是坦荡
  “是有话说，大概也是劝劝与乐，别多想，你现在还是先想象你家里的喜好比较现实”
  穆川点了点头，明白周嘉树的意思，这件事情上确实很敏感，他会尽力维护姜与乐，但他真的没办法保证时时刻刻都在姜与乐身边
  “你啊，也别想那么多”周嘉树在礼品中翻找着适合的礼品，头也不抬地安慰了一句，在他看来，确实十分不尊重姜与乐，但穆敬年在部队也是出了名的轴，那么大岁数了，要他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实在不容易，不如做小辈的不跟他废那么多话，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而且与乐那么慢，何苦在这些事情上分神，父亲也就是担心姜与乐以后在他们家受委屈，可还有他们啊，他们在一起，怎么可能让姜与乐受委屈，只要穆川没什么大毛病就万事大吉了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我家人的态度也都很明确，爷爷和妈妈都很喜欢与乐，别的亲戚不用顾虑太多，我爸呢....就那样吧，反正我们回家的次数也不多，日子是我和与乐一起过，旁的不用在意”
  “嗯，你能想通就是好的，与乐吧也是个明事理的，她会理解的”
  “嗯，不过这些真不用拿了”穆川组织周嘉树的动作，这也不知道是要搬家还是怎么，拿出来的礼盒已经叠了一人高，可周嘉树还在里面翻找着
  听到穆川的声音，周嘉树也不肯起身，仍旧翻腾着，时不时还说一句，“那可不成，我爸交代的任务，得完成，不然等下出去又是一顿批”
  “可也不用这么多吧”
  “不多，虽然我们是女方家，但也得给与乐把面子撑起来不是，前段时间我妈还说你往家里拿的东西太多了，说你就快把我们一家子养起来了”
  “都是些小东西”
  “你可别扯了，那些东西是好是坏难不成我还看不出来啊”周嘉树说到这儿，突然想起来他们要回老家的事情，就又重新钻进小房间，没一会儿又拿了一些出来
  “你们过段时间不是要回青山大队吗，给你姥姥也带回去一些”
  “你省省吧，坐火车回去，带着老些多累赘啊”
  “一份心意”周嘉树固执地把东西放在桌上，说什么都不肯放回去
  而就在穆川和周嘉树说这些的时候，周承业正跟姜与乐聊着，也确实是说着穆川家里的事情，只不过却不如周嘉树所想
  “与乐，这些年呢，你不愿意提那些，爸爸也就不问了，你和穆川的事情，爸爸没意见，穆川这人呢，也确实不错，不过爸爸还是那句话，家里永远是你的底气，穆敬年啊，你看得顺眼就看，看不顺眼你就跟爸爸说，爸给你治他”
  周承业这话说的极其肯定，也就是顾虑姜与乐，这一年多他才没吭声，可结婚以后穆敬年借着身份找碴，那就是另一说了，真要有那一日，你看他治不治穆敬年，索性也瞧不上他的性子，只要姜与乐不在乎，周承业多的是办法
  周承业心里的想法姜与乐不知，她只知道在这件事上让周家人和方爷爷都很操心，姜与乐多少觉得有些不安，所以极少在家里提起，但没想到直到今天，周爸爸还惦记着这些事情
  “爸爸，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不是让你自己处理好，爸爸是希望你有需要的时候跟家里说，别觉得麻烦，还有工作，爸爸知道你心里有属于你的责任感，但千万不能像之前一样了”
  “我知道了，爸爸”姜与乐低低应声，心上软乎乎的仿佛要化作一摊水
  而周承业呢，相比担心自己儿子闯祸，穆川更担心这个闺女有事儿不跟家里说
  回到京城这不到两年的时间，外人都说姜与乐如何如何的争气，可他看到的都是姜与乐如何的辛苦
  那么美丽懂事的女孩子，明明该是捧在掌心的宝贝，偏生姜与乐是个例外，性子坚韧，一台手术一站一天，有时候下了一台手术，凑合的吃些东西喝口水又继续另一台，能有如今的名气，全靠她自己闯出来的
  这样的孩子，周承业是既心疼又感动
  想到那日他刚刚下班，接到姜与乐长时间高强度手术而晕倒的消息，周承业就觉得心里揪得慌，有些自责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不到位
  明明他可以让姜与乐舒坦地享受生活，可偏偏他有这样的条件，却还是让女儿这么辛苦，反倒是应该辛苦的儿子过得十分滋润
  想到这儿，周承业狠狠地瞪了周嘉林一眼
  “你看看你自己，再看看与乐，你就不觉得羞愧？”
  周嘉林见状，立刻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双手一摊：“哎呀，爸，你别这么严肃嘛！我知道我有时候比较懒散，但是我也在努力啊！”
  周承业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努力？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看看与乐，每天都那么努力工作，你呢？整天在局里，就看你到处溜达，努力？努力晃悠？”
  周嘉林被训斥也不恼火，笑嘻嘻给周承业倒了杯水，“爸，我知道与乐很优秀，但是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样嘛！我也有我的优点啊，比如我很会逗你开心啊！而且我到处溜达那也是视察工作，了解每一个部门的运作，也是好事儿啊”
  周承业习惯了周嘉林的厚脸皮，无奈摇摇头道，“你这小子，就知道耍嘴皮子，不过该说不说，工作上的事情，你上点心，穆川职位在那儿摆着，你不争气，还好意思做与乐的哥哥？”
  说到哥哥这一点上，周嘉林可不认可，赶忙道：“这可是两码事儿，我比与乐大，那就是哥哥，难不成因为我没有妹夫职位高就不能做哥哥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道理不是什么道理，哥哥你是能当，可你护得住妹妹？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吧”周承业想要周嘉林上进一些，可这小子油盐不进，也只能拿这个事情激激他了

  “哎呀，爸！你放心！这必然不能，你放心，照顾与乐，为与乐出气这件事儿，我一定靠谱，而且，爸，你得对我有点信心啊，我在你心里难道真那么不靠谱？”
  周承业看着周嘉林认真的样子，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一些，“好吧，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你要是再游手好闲，你别怪我收拾你”
  “放心吧，老爸！我会让你刮目相看的！”周嘉林自信地说道，他工作了一年多，又不是真的没心没肺，既然入了这个圈子，那么多以后的发展自然是有考量的，至于穆川....那不是还比他大的好几岁吗，他有自信，等他到了穆川的年纪，铁定比他有能力！
  “对了，与乐，我朋友有听说，最近政策放松了许多，个人也能买车了，你考虑弄一辆不？”
  “车？我没什么能用到的地儿吧”姜与乐蹙眉想想，她日常就家里医院两点一线，走路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像今天这般情况穆川会开爷爷的车，她对车需求不大，反倒是穆川经常家里部队两头跑，应该是需要的吧
  “穆川要是开的话会不会涉及违规什么的？”姜与乐试探着问道，她有钱好解释，毕竟外公是中医，有自己的店，父母收入也高，留下来的钱有多少无从考究
  可穆川不同啊
  “他？不用管他，他的职级能申请配车，让他自己解决就成”周嘉林摆摆手，直接打断姜与乐的心思
  “这样啊，那我也没什么能用到车的地方，我那边离医院也近，买了车估计也是放着落灰”
  “那成，反正你有需要就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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