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众剑大会
如此惬意地度着岁月,弹指一挥间,已是一百五十年过去。
越祎有心低调些,便一直藏匿着自己的境界,直到句尘成功渡过化神期的雷劫,她才显现出自己元婴期的修为。
句尘毕竟是年轻辈首个步入化神期的弟子,有他珠玉在前,她这个元婴期虽然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也不至于太扎眼。
唯有同门师兄师姐与句尘知晓,她的修为已稳定在元婴期大圆满。
越祎在房间中点开玄溯的传讯:“半月之后众剑大会,一路小心。”
这些年来,她与几人一直都有来往,风羲是时常会有传讯轰炸,南轻素喜欢与她相约同游,玄溯则是每逢要事会提点一番。
“好,半月后见。”越祎将留音通过信物送了出去。
众剑大会每四百年举办一次,是正魔两派都会参与的盛事,由穹古阁负责场地,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期的弟子相隔开来,分别抽签比试。
修为的规定由来已久,只因筑基以下的练气期是入门阶段,比试尚早;而化神之上,即合体和大乘期的修士,多是大小宗门的长老,跺一跺脚方圆千里都会被波及,没什么人敢设个场地让这些人比试。
至于渡劫期,要么身殒要么飞升,就更不必提了。
前往参加众剑大会的灵舟上,句尘正与越祎说着话。
“我只去过一次众剑大会,一不小心就拿到了金丹期的第一名,谁能想到四百年后,只能去化神期的赛场了呢。”
这话实在嚣张得很,却没掺半点假,引来周围不少弟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的人天赋高,确实有狂妄的资本。
“筑基期没什么好可惜的,但这元婴期的比试,不拿个第一属实令人扼腕。正好此番师妹替我拿了,也是一样的。”
越祎笑道:“修仙界人才辈出,我可无法向师兄承诺。”
无论是何种比试,难保不会杀出黑马,她只要能拿到前五名,进入天剑谷就好。
句尘勾唇,道:“你会的。”
众人下了灵舟,立刻有穹古阁的弟子上前带路,将人领到住处安顿好。
越祎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比试场地外的登记之所。
队伍缓慢前移,轮到越祎之时,身着弟子袍的少年瞧了一眼,登时一改之前的散漫,坐直了腰,心道这师姐可真好看啊。
“问道宗,越祎,元婴期。”
少年记录在册,见还空着一行,道:“师姐这是第几次前来?可还记得上次参与众剑大会取得的名次?”
既是元婴期,少说也该来过两三次了。
越祎摇摇头,道:“第一次来,上次众剑大会之时,我还未踏上修仙一途。”
四百年前,别说是来此界,她在原来的世界都没出生。
少年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现在像他们少主那样,修炼两三百年就到元婴的天才这么多了吗?
少年有些怀疑人生。
好在之后又登记了许多修士,几天下来,只有一个修炼速度这么离谱的。
少年才松了口气。
修仙界还是那个修仙界,天才依旧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只是恰巧有两个撞到一起了而已。
众剑大会开场之日,也不知穹古阁是不是提前卜算过了,天气极好,和风煦日。
中间搭起了圆形高台,有修士设下了数层稳固的防御阵法,以免比试之时误伤看众。
花含烟带着云雨宫的弟子坐在一处。
她几年前刚突破到化神期,因境界不稳,此次就没有参加。
这百年来,云雨宫按照宫规,不再强抢弟子和炉鼎,专心闭门修炼,倒是和大小宗门的关系有所缓和。
她此次来,还能有一二眼熟的修士与她打个招呼,比以往的待遇好多了,连带着心情也很不错。
除了面对清音谷和焚煞门时没有好脸色。
当年,穹古阁说阁中弟子被他们绑了当炉鼎,因宫中炉鼎太多,最后也没找到是哪个,但既然让手眼通天的穹古阁查到了,那就认栽。
至于清音谷,自来要琴她就猜到,这是丢下越祎一个人逃跑的越家妹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攀上了大宗门,还来反咬他们一口,叛徒!
焚煞门就更不地道了,到他们云雨宫来抢人,没本事让人家心甘情愿地留下,怎么好意思来找茬的?
花含烟一抬眼,正看到焚煞门的弟子坐在不远处。
冷笑一声,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听到旁边有修士在聊此次大比的看头:“……要我说啊,这金丹期的魁首未必会让问道宗拿了去,就说这清音谷老谷主的孙女,也是如今谷主的亲传弟子,那可是许久之前就结丹了,现在应该金丹后期有余了吧,就是绿衣服那个。”
花含烟本是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忽然顿住视线,眯起眸子。
怎么这么像那个叛入清音谷的越家妹妹呢?
面上带起一丝温和的笑,问道:“这位修士,你方才说,那是老谷主的孙女?”
那修士以为花含烟不信,连忙道:“是啊,老谷主一脉,听说是叫南轻什么的,是新谷主看着长大的,得了她的倾囊相授,再加上木系单灵根,此次大比定然能闯出名头!”
花含烟又盯了一会儿,分明就是那个叛徒。
世间长得相像之人不是没有,在别处遇见倒也罢了,但偏偏都在清音谷,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
姓南,不是姓越……
花含烟揉了揉头,气得有些发晕。
这越家妹妹是清音谷的血脉,那越祎又是谁?
越祎……
即便是那些个宗门来找事,她也没有怀疑过她!
花含烟离开座位,想着四处走走散散心,转过一处拐角,正撞到一个少年。
那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目露诧异:“你,你……”
少年正是风羲,他同越祎约好了见面,因走得着急撞到了人,一看居然是云雨宫的人,连忙低下头,慌慌张张地跑了。
花含烟见人怕成这样,心道她有那么吓人吗?
现在的云雨宫可是比某些正派宗门的作风还要正派。
又觉得有些眼熟,边走边想,忽然停住脚步。
这是……
她当年千挑万选,亲手送给越祎的炉鼎!
越祎口中那个变成傀儡的炉鼎!
傀儡?
哈哈哈……
花含烟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她从没见过如此活蹦乱跳的傀儡!
当下提步悄声跟了上去。
“祎祎姐姐!”
越祎正在凉亭内等着,见风羲到了,道:“怎么这么匆忙。”
“我来的路上碰到个人……不重要,”风羲从指环空间中拿出一物,道,“给你。”
越祎没有接。
风羲手中是一颗红彤彤的果子,她以前去隐空谷时见过结这种果子的灵树。
百年生根,百年成长,百年开花,百年结果,再百年,灵果才成熟。
可如此五百年,一棵树上总共才三个果子,都是平日里奖赏给有天赋的弟子,有滋补神魂的功效。
“你不喜欢吗?”风羲有些沮丧,轻声道。
“我很喜欢,只是,”越祎见风羲抬头,道,“我且问你,此物于你是否有益?你这些年又得了几枚?”
风羲闷闷道:“师父说有益……我入谷时日尚短,只拿到了一个。”
越祎笑道:“所以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风羲见越祎坚持,只能放回空间。
正要开口,却听到不远处传来笑声:“哎呀,好一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啊,精彩精彩。”
风羲恼怒,面色微红,道:“你胡说什……”
看清来人却卡了壳,连忙躲在越祎身后。
花含烟皮笑肉不笑,道:“放心,我不抓你,我对你身前这人更感兴趣。”
她可是有好些话想问清楚呢!
闻言,风羲忍住惧意,咬牙站了出来,挡在越祎身前,却感到肩膀被人拍了拍。
旋即反应过来,她岂是需要他保护的柔弱之人?
无奈退回到原位。
越祎上前一步,道:“好久不见。”
花含烟道:“是啊,好久不见啊越祎姐姐。”
见花含烟咬牙切齿的模样,越祎升起了逗弄的念头,摸了摸鼻子,看起来似乎有些腼腆和无措:“怎么好让你叫我姐姐呢,实不相瞒,我如今尚未到三百岁。”
花含烟:“……”
越祎面不改色地又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我在问道宗,也不过才修炼了二百七十个年头罢了。”
花含烟气笑了。
两千岁?散修?
却原来是三百岁,问道宗弟子。
“那敢问越祎妹妹,”花含烟特地加重了“妹妹”二字,道,“你告诉我的那些,有一个字是真的吗?”
越祎想了一下,笑道:“名字吧。”
“你!好,好,好得很呐!”
花含烟一连说了几个“好”,实在气不过,一道灵力打过去。
刚打出去就后悔了,怕真的伤到越祎,想要收回。
却见越祎已经抬手,挥散了那道灵力。
花含烟:“?”
自己是化神期没错吧?
怒道:“你的灵根和修为也是假的?”
越祎谦虚了一下:“没有没有,一开始的灵根和修为都是真的,后来为了不修合欢功法,无奈做了小小的隐瞒。”
花含烟语带讥讽:“哦?‘小小的隐瞒’?”
“我去云雨宫时确实是金丹,方才能接住一掌,一则是你手下留情,二则是因为我突破到了元婴期。”
花含烟道:“我宫中元婴后期的弟子也不见得能接住这招,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元婴期大圆满了,又或者是半步化神?”
越祎矜持地笑了笑。
花含烟再次风中凌乱了。
二百七十年,变异灵根都没有几个能到元婴,这人却已经摸到化神期的门槛了?
这是哪门子的五灵根?
越祎想起自己还顶着个云雨宫主的头衔,对风羲道:“风羲师弟,我有些话想单独对她说,前面差不多要抽签了,你先回去吧。”
风羲皱眉,担心花含烟再动手伤人:“可是……”
越祎笑道:“放心吧,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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