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体术与固执
四个人出任务，只有硝子躺着回来了，加上某人差点领盒饭的事，夏五不出意外被夜蛾老师骂了一顿。
硝子仗着自己是病号，缩到病床的被子里假装听不见。
红莲借口帮硝子买药，眼看就要开溜，三只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回来。
夏&五：“说好的同学情呢？你们想就这样抛弃我们？做梦！”
莲：“略略略～”
突然她回过神来：“唉不对，硝子我们不是一边的吗，为什么要帮他们！”
“唉唉唉硝子你干什么？”
硝子皮笑肉不笑摁住女孩往病床上拖：“你的伤可是比我重，你就应该躺在这陪我！”
夜蛾老师没制止硝子的残忍行径，语重心长道：“小莲，就算你突然领悟了反转术式，身体也不能完全愈合，细胞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原来的状态。”
红莲无辜回望：“可是我感觉很好啊。”
硝子也不赞同道：“你只是感觉不到那些细微的伤口，细胞撕裂又愈合，伤痕是不会马上消失的，尤其你还丢失了一部分内脏，不好好休息，只怕会留下后遗症。”
“好嘛好嘛。”黑毛猫猫软趴趴地顺从少女的力道，一路滚到被窝里。
“硝子的话，就算治疗了也要陪我休息哦。”
蹭蹭。
脸埋在少女柔软的身体，还有漂亮的铲屎官温柔顺毛，猫猫幸福得几乎要升天。
好像哪里不对劲？管他呢，臭男人什么的都不重要。
被忽视的三人：“……”为啥总有种吃了满嘴什么东西的感觉。
真人好像有话要说，迫于几位咒术师的强势围观，把满嘴的mmp咽了下去。
夜蛾老师黑着脸，以吃人的气势，一手拎着一只臭男人，凶狠说道：“这样的话，你们先休息，我带他们去上体术课。”
悟：“喂喂，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们可是完美完成任务的工程！”
杰：“同上，任务回来我们咒力消耗比较大，还是先恢复为妙。”
夜蛾：“没关系，体术不需要咒力的。”
……
硝子同样会反转术式，被五条悟晃醒后就自己治疗了。
成功回收特级咒物，祓除海量咒灵，资深咒术师都做不到的事情由几个刚入学的学生做到了，四人的战绩震惊咒术界，坐落在商业街的监控录像也流了出去。
本来几人还想低调，隐瞒刚觉醒的反转术式，把战绩堆到六眼上，计划还没开始就被监控录像卖了。
无奈回来前，四人串通了口供，死死隐瞒了红莲的血会吸引咒灵、导致咒灵进化变异的事。
只说任务目标咒物被诅咒师藏到小莲身上，引来无数咒灵的袭击，而夏五对战的咒灵只是诅咒师幌子。
“并不是不相信夜蛾老师，只是小莲这种体质一旦暴露出去，被一些恶心的老橘子知道，一定会带来相当恐怖的后果。”
五条悟解释到：“永远不要小看人类的恶，咒术界发生过的恶心事多得很。”
硝子问：“就像上周历史课说的「咒胎九相图」？”
“没错。”
五条悟做个鬼脸，凑到红莲耳边恐吓道：“恐怕不止，成为人形血库喂养咒灵都是最好的结果，像什么惨绝人寰的实验啊，不断配种啊，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出的。”
红莲却不在意：“没关系的啦，有多少人打我主意，我通通干掉就是了——不过听起来就很麻烦，还是算了。”
夏油杰欲言又止，很想说不会这样，说他会保护她，但又事实证明，他不仅保护不了，反倒导致她的死亡。
沮丧的咒灵操使意识到：她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术式、式神都是不可靠的，只有他本身的力量才不会背叛他。
红莲想到忍界的一些落得悲惨下场的血继界限，又想到五条悟的六眼：“五条悟你这么了解，难道你经历过？”
五条悟轻描淡写：“我从出生起就经常受到刺杀，倒是你，平安长到这么大还真是奇迹——这么多年没受过伤吗？”
莲：“……呃，可能我运气比较好，刚好周围没有咒灵？”
话音未落，她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除了被结界笼罩的地方，世界各处都充满了咒灵，咒灵密度普遍比人口密度大的多，就凭她这吸引方圆十里的咒灵吸引力，不可能刚好没有咒灵经过。
他们只当是她不了解咒术界，随便猜测的。
“应该是因为你术式觉醒才导致体质改变。”夏油杰提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猜测。
咒灵太感谢他的助攻了，立马应道：“没错，就是这样！”
感动到几乎热泪盈眶的小眼神，夏油杰几乎听见她好感动上涨的声音：
小莲对你的好感+1，目前好感度：—19，冷漠。
啊，这么一想还真是心酸。
……
第二天，结束了任务的班主任夜蛾揣掉了物理课，如约来上咒术课。
和硝子缩在被窝里窝了一天，第二天装可怜的两人也被夜蛾提溜起来，来到教室。
先是咒术界的一些常识，比如咒术师的等级划分，比如出任务要带辅助监督，要记得放“账”。
划重点，记得放账！
操碎心的老母亲夜蛾敲黑板道。
红莲举手：“为什么要放帐？”
“普通人看不见帐，放帐就可以避免我们祓除咒灵的过程被普通人看见。”
红莲继续扮演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为什么不能让普通人看见呢？”
五条悟：“就是啊就是啊，看见就看见了，能把我们怎么样？”
夏油杰蹬了五条悟一眼，又转身解释：“最能抑制咒灵产生的是普通人平稳的心。”
咒灵的存在如果暴露在普通人眼中，会带给普通人更多的恐惧，又有更多咒灵诞生，这是个恶性循环。
悟：“总是为弱者操心，你不累吗。”
夏：“「弱者生存」才是这个社会的状态balabala………”
悟：“好了好了，别说你的正论了，我不想听。”
夏：“你！”
悟：“你什么你，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很欠揍啊。”
夏：“我们到外面去说吧，悟：）”
红莲瞥一眼脸黑成锅底的夜蛾老师，缩到夜蛾身后随时准备开溜的硝子，及时打断他们：“……那个，杰，平常是你负责放帐吗？”
夏：“……啊，我下次会记得的。”
悟：“哈哈哈哈哈哈！”
夏：“好像你记得一样！”
悟：“略略略～”
夜蛾正道：“都给我闭嘴！”
……
除了硝子，另外三人都不是能静下心来听课的人。
咒术师的常识，几人都早就听说过了，此时只觉难熬。
伴随着夜蛾逐渐暴躁的声音，是三个一点一点小鸡啄米的脑袋。
在三人快睡着之前，夜蛾正道无奈宣布：“下节课上实战课！”
“好耶！”x3
夜蛾汗颜，他还是不能把视频里浴血奋战疯狂战斗的疯批和眼前乖巧可爱的女孩联系起来。
但她绝逼是个好战分子，实锤了。
夜蛾严肃道：“小莲你的战斗方式有很大问题。”
“啊？”
夜蛾没回答懵逼的女孩，再问道：“莲，你的格斗是和谁学的？”
“……我看家里的长辈打架学的。怎么了？”
“那位是男性，对吧？”
“对。”
“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并不适合你。你学得很好，但你的身体力量太弱，太粗暴的动作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发挥的效果也有限。”
莲：“哦，我明白了。”
夜蛾：“你明白什么了？！”
红莲认真道：“我要加强训练。这样的话，将身体锻炼到足以使用这种方式战斗的程度，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嗯，让真人多锻炼术式，将她的身体改造成斑大人那样就没问题了吧。
真人：并不想看到变成肌肉男的妹妹，靴靴。
夜蛾：“……”
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新来的女同学也是个相当难搞的角色，会乖巧地听你说话，认真的回答，但就是固执己见。
俗话说得好，这就叫做——
我知道错了，下次还敢。
对待这种问题学生，夜蛾深有经验。只是说教是行不通的，只有在一些事情上跌了跟头才会恍然醒悟。
于是夜蛾命令：“莲，你和五条悟对战，点到为止。”
红莲：“好耶！我想揍他很久了！”
五条悟：“哈？是谁给了你这种错觉？你以为干掉几个辣鸡就能匹敌我了吗。”
红莲：“六眼，你害怕了吗？”
五条悟：“……”
要是还能忍，他就不是五条悟了。
漂亮的苍蓝之瞳危险地眯起，每根洁白的睫毛都透露着不悦，却又转而笑了起来。
白毛猫猫鼻孔朝天，双手插裤兜，嚣张道：“我让你两只手，摸到我的衣角就算我输！”
女孩只是一个狞笑，毫不怜香惜玉，凝聚咒力一拳朝那漂亮的小脸蛋锤去。
五条悟不躲不闪，站在原地，动作带起的劲风掀起白毛，拳头却停在不远处。
当然不是女孩突然良心发现。
“唉？”红莲惊讶地发现，任她怎么用力，手都靠近不了五条悟，头顶那根白毛还嚣张地晃悠，像是在嘲笑她。
五条悟身上缠绕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至少不开写轮眼看不到。
女孩双眼放光，崇拜状双手在五条悟头上摸来摸去，却始终摸不到他。
“这就是「无下限」吗，好厉害。”
五条悟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认输吧，老子是无敌的！”
“……你在着急吗？”
“哈？我有什么可急的？”
女孩勾起一丝微笑，忽的凑近男生耳朵边，轻声说道：“你不能长时间维持术式吧。”
“！！！”
明明有无下限保护，女孩口里的热气并不能吹到他耳朵上，五条悟却感觉耳朵发热，鸡皮疙瘩立起来。
还没等他细细品味，世界天旋地转，青翠的草坪映入眼帘！
砰！！！
“你输了，五条悟。”女孩叉腰，一脚踩到男生的后背。
有术式保护，五条悟的白毛没有真的与草坪亲密接触，染成绿毛。
怎么回事？
他的六眼第一时间告诉他原因：他的无下限术式负担很大，用多了会烧坏大脑，为了避免过早透支，他一般不会从头到尾开术式，而是精密分布到即将受到攻击的部位。
第一步，女孩准备攻击，还未判断出即将受到攻击的部位，索性保护全身。
第二步，女孩拳头直冲面门，为了节省力气，他只留下术式保护脑袋，（为了装逼）任由女孩试探。
第三步，女孩突然凑近，他一瞬间分神，被女孩一套连招放倒！
五条悟：怀疑人生。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异口同声：“好家伙！”
夏油杰只觉得刚被女孩锤断又愈合的肋骨生疼。
夜蛾头疼地揉太阳穴，这样的场面他完全没想到，思考半天，沉声道：“悟，你太过于依赖术式了，不用术式，重新来一次！”
闻言，五条悟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攻向红莲，红莲未躲闪，就这样硬碰硬打了起来。
六眼再没有了大意，为了报仇雪恨，发挥出十成十的实力。
两人都是洞察力极强，反应极快的，眨眼间已经过了数十招，不同的是五条悟身体和意识匹配，女孩脆弱的身体跟不上精神的反应。
红莲暗暗叫苦，五条悟的咒力与她不相上下，身体素质却强得多，一拳过去她的手骨咔咔作响，对方硬吃一拳却毫发无损。
红莲此刻对真人的想念提升到了极点！
自从入学以来，周围都有他人，与弟弟的交流少到几乎没有。
要是真人把身体捏得好一点，要是她用咒灵的身体，她才不会输！
回去一定要好好鞭策真人！
结果是以红莲的骨裂声作为终点，夜蛾及时叫停，才没让两人打进医务室。
夜蛾正道清了清嗓子，说：“现在你意识到自己的缺陷了吧？”
红莲战意熊熊燃烧：“是的！”
夜蛾：“那么告诉我，你下一步要做的是？”
红莲大声回答：“增强体质！”
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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