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补裤头
众人都笑了起来。小山自己也忍不住破涕为笑。
小石头被笑的更恼了，嚷嚷道：“你们笑什么？你们大人最奇怪，尽笑话我们小孩！等我长大了，我也笑话你们！”
说的众人更笑了起来。
气的小石头转身就要走。
小山忙含泪也是满含着凄楚的苦笑说：“其实小石头说的并没错。我周小山本来就是路边的一个很小很小的小草草嘛。所以血看起来是红的，可实际是白的！味道好像是咸的，实际是很苦很涩的！”
第二天，古河晚报上便有了小山采访报道，专门把小石头关于白血的高论怪话，周小山说自己血是白的，味道是苦涩的极其悲观的话语都写在了报道之中。
…………
小山身体一天天在恢复。孟明华一直在照顾着他。
吴经理、钟师傅夫妇配合公安干警们，忙着处理小石头被拐卖的案件。
记者们是天天跟踪采访。
因周小山救小石头的事情，使医院医生护士几乎都认识了小石头。
那小石头天天过来陪小山说话，还要妈妈买了一副扑克，自己陪着小山玩；小山也常常把自己的音乐盒子按上磁带，让小石头听，没几天，竟然听会了几首歌。
不过，小石头毕竟太小了，才八岁，又是个男孩子，正是淘气的年龄。走路就合猫似的，从来没直线走过，而是蹦着跳着，哪奇怪从哪走，哪奇怪往哪里上。到医院上楼很少走楼梯，而是从扶手栏杆爬上溜下。一身背心短裤一天下来都总是弄的脏脏的。
六七月之际，天气非常炎热。医院要到三点以后才上班。
这天中午，钟师傅和吴经理说事，朱师傅照看着小石头睡午觉。
小石头老实了没多会儿，见妈妈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又偷偷地溜了出来，直奔医院里来了。
一路跑着跳着，进了医院才两点钟，院子里边静悄悄的。住院部大门也还没开。小石头便四下瞅，忽然看见旁边有一小栅拉门，便从门底下钻了进去，又看见有几棵树，想想小山正睡觉，便爬上了一棵小点的，坐在树杈上好不得意。
可刚一会儿，就被人看见了，喊了一声，吓的小石头忙溜下来，不料被那小树杈将他的白裤头挂住了，“哧啦”，顿时撕开一个五六公分的口子。要知道这裤头是他妈妈给他买了才两天呀！而且破的地方是从裤腿一直到裤裆上面，裤头几乎变成了裙子。
小石头傻了眼，只好捂着屁股溜进小山病房。
……
小山输了一上午的液，直到一点半才输完。这会儿正休息。
中午病房不让留人，所以孟明华也没在。
小石头看看小山，不敢叫，可看看这几乎开了裆的裤子，就哭开了。
他抽抽哒哒的声音让小山听见了，睁开眼睛一看，是小石头，忙问他：“你怎么啦？”
小石头哭着让他看自己的裤子。
小山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可怎办？得重买一个了，我又出不去。”
小石头说：“帮我缝缝吧。”
小山说：“没有针怎么缝？”
小石头裂开嘴就想哭，小山忙说：“别哭别哭，让我想想办法。”
小山下了床，第一次走出了病房，到护士办公室借针线。
一个值中午班的小护士见他起来，吃了一惊，听他要借针线，忙四处去找，好容易从供应处找来了针线。
小山回到病房，让小石头脱下裤头，钻进自己被子，自己给他补。
那小护士因见重病房的病人自己来借针线，很不放心，就来到病房看缘故。就见小石头竟然钻在病人被子里，当即要掀被子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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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头急了忙说：“别、别。我是男的！”
小护士和小山都被逗笑了。
小山笑着给小护士解释：“呵呵呵，他裤子破了，走不了了。”
小护士接过针说：“我给他缝吧。”
可是她手艺太差，小山看不过：“你不会，还是我来吧。”
小护士红着脸走了。
小山便背靠着枕头，给小石头缝裤头。
没有裤子的小石头，就只好老老实实地躺在小山身边，悠然地听着音乐盒子，听着听着竟睡着了。
小山忍着身上的伤痛，尤其还要忍手腕上输液处针眼的疼痛，给调皮捣蛋的小石头穿针引线补裤头。
好在小山伺候妈妈几年，家贫如洗，少不了要缝缝补补过日子，而且小山本人爱好，补也罢，缝也罢，衣裳总是要齐齐整整的才出门。所以对他小山来说这活并不难。可今天小石头的这裤头的口子也太大了，又得补的像个样子。周小山自己身体又不好，可真觉得费劲。
孟明华来了，看小石头睡着了，看见小山累的气喘吁吁地补裤头，吃了一惊，但看那裤头，自己也缝不了。
正着急，那两个记者就进来了，将小山补衣服的动作抢拍摄入了自己的相机。
孟明华忙请女记者王玉菲帮忙，替替小山。
王玉菲见重病重伤在身的小山累的已是浑身颤抖，面色苍白，满脸的虚汗直往下淌，忙从小山手里接过针线。
小山说声“谢谢”，便闭上眼睛无力地躺下了。
孟明华忙给他拭去脸上的汗水。
此时，老护士长来了，见是王玉菲补衣服，放下心。
可又见小山面色如雪煞白，忙过来给小山试脉：“咦？你怎么了？我去给你叫成大夫。”
小山忙说：“不用不用，我躺一会就好了。”
老护士长便又要叫小石头起来，小山忙摆摆手说：“等补好再叫。让他老老实实睡会儿吧。”
过了一会儿，王玉菲把裤头补好了：“真不好意思，我补的不如你。”
小山拿过来看看，又要针细细挑平说声：“谢谢！”
老护士长拿过去仔细看看，问小山：“前面那是你补的？”
小山哦了一声。
老护士长说：“咿？你的手倒蛮巧的。可你不敢这样的累啊？”
小山笑道：“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老护士长便又推叫小石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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