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御前落毒
以往上殿都是三人行,如今三个人都是形单影只了。楚江秋跟皇子聚在一席,刑风统领这连弩营在外殿护卫,冷玥则跟内阁那群老鼻子在一起。
庆功宴上每个角落都是其乐融融,只有内阁大臣气氛古怪。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跟一堆五六十岁的白发老人在一起,言行举止都是那么格格不入。
好在冷玥就是个脸皮厚的,严建那群老头有说有笑,她自顾自地吃着眼前的东西,不搭话也不许听他们说什么。
周阁老故意将她晾在一边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对方竟是油盐不进,如此泰然处之。
“这不是郑太师是吗?”内阁大臣其中一员站起来殷勤抱拳,其余人也都是纷纷站起互相行礼。
冷玥挑了挑眉,虽然不大愿意,但好歹这里是皇宫之内,怎么说也得给他几分薄面,甩甩袖也是站起来装模作样的抱拳拱手。
那郑太师就像一个笑面虎,摸了摸已经花白的胡子:“魏大人真是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就做得内阁大臣之位,熟悉终究还是欠了些火候,不然本太师的位置迟早是你的。”
其余内阁大臣哄笑了起来,这等明夸实贬的嘲笑,冷玥又怎么会听不懂?他不就在说自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腹内空空没有半点文采,不配得高位吗。
“太师说的是啊,在下听闻太师在十八岁的时候就高中了举人,实在是令人佩服啊!”冷玥也毫不客气还一个嘲讽。
本小姐现在也才十八岁,虽然没考过科举,但也是做了内阁大臣,比起你当年来已经要胜过百倍了。
郑太师脸上还挂着笑,其余内阁大臣已经变了脸色,他们十八岁时可还在都斗狗戏鸡做一个无知小儿呢。
“玩笑话就说到这儿,其实本太师今日来是有事相求。”他朝着冷玥抱了抱拳,“魏大人少年英才,天下谁人不知,只因年纪太轻,所以才遭众人小觑。老夫斗胆,在此有一个不情之请。”
“太师言重了。”冷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刚刚还是嘲讽自己年纪太小,现在又说自己少年英才。
这大概就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吧。
“外孙楚远立,顽劣成性不好读书,皇上请了四任太傅也是无济于事。老夫年纪大了也是力不从心,还望魏大人能担此一任。”郑太师恭敬抱拳拱手,神态严肃。
冷玥吓得向后退了半步,也是连连抱拳:“这可怎么受得起啊?”
“这是皇上的意思。”郑太师斜了斜眼,“要不是实在束手无策也不必劳烦魏大人,或许少年人就该由少年来管教,我等老匹夫已不中用了。”
其余内阁大臣白了脸,他们从未被任命过四皇子的太傅,怎么到郑太师这里就成了束手无策。
方才上来对冷玥是一顿贬损,现在又将她捧到天上去。内阁大臣还以为郑太师是自己人,却没想到留着这一招后手。
但如果真是皇上的意思,他们也不能多说什么。
“既然是皇上的命令,那小臣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冷玥也只能应承下来。
莫名其妙的让她做皇子太傅,这皇帝老儿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锣鼓敲响,宴会开始。
群臣是纷纷挺立端正衣冠,朝着那金銮宝座齐齐跪下。待太监那一声高亢的皇上驾到之后,便是海啸般的三呼万岁。
“诸位爱卿免礼平身,今日是庆功宴,大喜日子不必如此拘谨。”皇上容颜有些苍白,笑起来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
据说他生了一场病,身子虚弱的很,这回看上去倒不像是装的。难怪说今日庆功宴会有立储的消息,说不定这皇帝老儿真的时日无多了。
酒过三巡,冷玥斜眼瞧着皇子席位。楚江秋依旧是那一张冷冰冰的脸,其余小皇弟还是那样够筹交错。
楚远立就坐在楚江秋身边,他的身子显得很单薄,旁边就像坐着一座大山似的,只见他时不时的打量着他的二皇兄,眼神里带着几分畏惧。
冷玥的轻声冷战,郑太师还想扶持他的外孙,他还不知道这楚远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色。那天晚上在酒楼里那骄横跋扈的脸,她可还没忘记。
就凭着他对楚江秋的这份畏惧,就算把玉玺送到他手里他都不敢要,除非楚江秋有什么不测。
恍然她抬头盯住了楚江秋眼前的酒杯,总不至于在庆功宴上对他下手吧?
禁卫军林立四周,御林军也是守在外面,时不时还有连弩营的人巡逻走动,这种情况下苍蝇都飞不进来。
“四殿下!”
座中忽然起了一阵惊叫,只见楚远立手捂着胸膛,嘴角边缓缓溢出一丝黑血。
楚江秋也是始料未及,眼见其余皇弟吓成一团,只有他高声喊了传太医。
“这酒里有毒!”一个皇子指了指楚远立眼前的酒杯,那被打翻的酒碰到了装着肉的银盘,瞬间那银色就变黑了。
“四皇子的酒里怎么会有毒呢!”
郑太师是慌慌张张跑出来,这一声喊叫让所有人都听见了。倒也说不上来她是不是故意,外孙中毒定然也会着急。
官员乱作一团,皇上也是在金銮宝座上,急得开始剧烈咳嗽。
这宴席忽然之间变得躁动起来,郑太师随着她一而去,皇帝也是从那金銮宝座上退下前去探望自己的儿子。
留在宴席中的官员这酒也不敢喝了,指围在一起絮絮叨叨说着一堆有的没的。
“魏大人,王爷有请。”一个小太监悄悄跑到她身边给倒酒,传了一句话。
这个太监是楚江秋的心腹,已经安插在这宫里两年之多。
冷玥抬眼见楚江秋已经不在席中,也是点了点头,趁着那帮内阁老头儿没注意偷偷离开。
那小太监给她带路,左弯右绕的。这路越走越窄,越走越黑。
“王爷说事关重大,所以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还望魏大人小心跟着。”那小太监回身补充说道。
话音未落,他便已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阵冰凉,随即又是一阵热流涌出。
“楚江秋从来不会说什么事关重大,他见人也不会这样偷偷摸摸。”冷玥将一个闪着寒光的东西在小太监的肩头上擦拭了几下,收回了袖中。
那小太监就这么瞪着双目,身子斜斜歪着倒了下去,抽搐几下没了生气。
没想到效忠两年的人说反叛也就反叛,冷玥轻声一笑,将那小太监的尸体从腰间抱起,避免沾染到他的血。
穿过一个长廊便寻到了一个暗道入口,她将那尸体站前隐藏在暗道内。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宴会上,她暂时没办法处理掉这一具尸体。
更何况那条幽深的暗道上还有朋友在等着她,事情也还没完呢。
顺着那条道走下去,是一个僻静而荒芜的宫殿后院。
“果然你没有死。”一个人影矗立在那儿消瘦而又苍凉。
“就凭一个小小的太监就想杀死我,楚寒尘,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吧。”冷玥都不用看他的脸,光听声音就已知道他是谁。
楚寒尘冷冷一笑,侧过身来,露出的是一张狰狞可怕的脸。眼窝凹陷,双颊消瘦,面色微黄就如一个活死人。
“没想到吧,我也知道这宫廷暗道。”
冷玥苦笑点了点头:“是没想到,不过早应该想到了,你能进皇宫挟持皇帝,我就该想到你清楚这暗道。不然靠着楚严展那个酒囊饭袋怎能避过皇帝的眼线。”
楚寒尘是废太子之子,他爹有理由知道这宫廷按到的走向,作为独子的楚寒尘,被父亲早早地告知这秘密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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