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南柯一梦
闻听到毒药二字,裴渊庭重重地一拍桌子,蓦然站起身来,眸似利剑一般死死地盯着苗老爷子,“真是想不到,你这么一个老不死,竟然也敢谋害朝廷命官!”
其实将这两种东西放在一起会变成毒药,对于他们三人来讲要比回想早上吃什么都要简单,之所以表现的如此震惊其实都是为了让苗老爷子放松警惕而已。
也不知是不是觉得没必要争辩,还是觉得三人俱都吃了足够多了,苗老爷子一反常态地大笑了一声,“三位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冒充朝廷命官?真是可笑!”
此言一出,原本一脸笃定的三人俱都脸色一滞,凌浩然更是眉毛微皱,犹疑不决地瞪着他,蓦然良久,方才淡淡地说道:“看样子我们是被这位所谓的苗老爷子算计了对吗?”
这一声来的突兀,竟然让苗老爷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刚想开口询问,却被温子琦的一声轻叹给打断,“哎,这话还用问吗?”
苗老爷子视线瞬间凝结,缓缓地回过头来神情不屑的瞟了一眼温子琦,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这话说的老夫就有点不解了,对付你们这种人自然不需要讲什么道义!”
听闻此言,三人俱都一乐,凌浩然更是眸色中闪过一抹黯然,阴恻恻地问道:“我们这种人?那你说说我们到底是那种人?”
说罢更是嘲讽似地勺舀了一勺鱼汤喝了下去,“怎么了?很奇怪?”凌浩然一面吧唧着嘴,一面笑眯眯地看着他。
若只是言语上的刺激,苗老爷子只会当他是在逞口舌之利,可明知这汤有问题,却当着他的面喝,这无疑于打他的脸,便神色一怔,有些失态地坐直了身子。
“哼!”苗老爷子看来他一眼,视线有那么一小会儿凝结未动,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蓦然良久,方才缓缓地说道:“你说你三位是官,那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官?”
蓦然间听到竟然盘问其自己,三人俱是微微一怔,对于官位之事虽然说是稍有涉猎,但是此人竟敢这样质问,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就在苗老爷子以为自己这一击便击中三人要害之际,凌浩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原来你是以为我三人不是当官的,所以才下毒手吗?”说着语气一顿,拿起手中的筷子,又夹了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面痴痴地看着他。
要说刚刚喝鱼汤对于苗老爷子的嘲讽,那此时再吃一口点心无疑就是想告诉他,他的杀手锏在其眼里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既然不是官,”苗老爷子嘴角挂着一抹讥讽,身子微微向后一靠,淡淡地说道:“而且在堤坝上说的那番话漏洞百出,你说你是什么人?”此话说的不无道理,在堤坝上三人说的话仔细一推敲确实存在不少问题。
“谁说我们不是官了?”凌浩然非放下手中的筷子,随手端起面前的茶杯,晃了又晃,不知是觉得此茶品相太差难以下咽,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并没有喝。
看其沉着冷静的样子,苗老爷子大吃一惊,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脸颊没有抖动,但是脸色变得不再是那么坦然,忙低下头,稳了稳心神,方才问道:“你说你是官,那你是什么官?”
凌浩然似乎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一般,未待他话音落地,便笑嘻嘻地说道:“你是想知道我的呢?还是想知道他们两个的呢?”
说着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便话锋一转,淡淡地说道:“不过我说什么你也觉得我是在吹牛,所以其实我们说不说对于你来将都是一样!”
听到这里苗老爷子微微喘息了起来,不知是真的受了风寒,还是什么原因,竟然开始咳嗽了起来,好不容易稳住了方要说话,耳边突然又穿了一声,“这是时间差不多了吧!”
这一声来的突兀,就连一直看着苗老爷子的凌浩然都微微一怔,连忙循声望去,只见温子琦正环抱双臂,面无表情地看着苗老爷子。
“什么时间差不多了?”同样被这一声弄得一头雾水的裴渊庭似乎没有凌浩然的耐心,便立马插言问道,“你说的是他咳嗽吗?”
温子琦用指尖沾了一点酒水放在鼻尖下微微一嗅,随即抬头瞟了一眼苗老爷子,似笑非笑地说道:“好好的一坛酒,非要藏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里面,都串了味了!”
脸色惨白的苗老爷子听闻此言,神情登时突变,本来就因为刚刚的咳嗽弄得面色苍白,此刻听完温子琦的话之后,更是惨白的犹如墙皮一般,眸中更是闪过一抹阴云,虽然他很快的低下头,但是这一丝的变化还是没有逃过温子琦的眼睛。
“怎么?”温子琦慵慵倦倦地伸了个懒腰,似乎苗老爷的想法对于他来说并不难猜,便笑着说道:“奇怪我怎么知道的?”
这一番话说的就连裴凌二人都是一脸茫然,二人心有灵犀地抬头相互看了一眼,好似在询问对方是否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结果从彼此的眼神了都看到了相同地惊诧,就在二人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耳边响起了苗老爷子的一声,“你说什么呢,我不知道!”
二人连忙又将视线移到苗老爷子身上,只见他好似要躲避他们的目光一般,微微的将脸侧向一边,沉声道:“像你这奸诈之人,嘴里恐怕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温子琦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双臂环抱静静地坐在对面,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墙上的人影随着烛火也摇摆个不停,好似活了一般,明明十分宁静,去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舒适,反而觉得倍感压抑。
裴凌二人相互又对视了一眼,俱都知道此时不是插嘴问话的好时机,便都选择了默默的等着。
随着灯蕊“噼啪”一声轻响,温子琦长叹一口气,语气森森地说道:“你以为这事做的密不透风,可其实蛛丝马迹早已将你暴露无遗!”
说着抬手挑拨了一下灯芯,像似在喃喃自语又像似在和苗老爷说话一般,“生命就好比这灯芯,长度是一定的,只不过有的烧的快有的烧的慢而已!”
本就诡异的气氛,蓦然间又听到如偈语一般的话,裴渊庭实在仍不住心中的好奇,便插言道:“我的好兄弟,我书读得少,你能不能说点我们能听懂的话,你说的这是什么呀!”
闻听此言,温子琦眉睫一挑,眸中闪过一抹黯然,柔声道:“我的意思就是说,生死有命,不要妄图去改变!所谓的长生不老只不过是让灯芯烧的慢一点罢了!”
裴渊庭虽说一向是嘻嘻哈哈,但是也是才思聪慧之人,闻听于此,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般,立马说道:“长生不老?”
此话声音虽然不算大,但是在苗老爷子耳朵里竟然好似炸雷一般,全身不由一震,连忙站起来,惊恐地看着温子琦,目光如同冰针般地刺过来,就连说话都好似一点温度都没有,“你说什么?”
温子琦将头微微扬起,视线穿过烛火,直视着苗老爷子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说你所谓的求长生,只不过是南柯一梦而已!”
“什么?”苗老爷子仰天长笑,眼中更是闪着颇有兴味的光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这话乍一听好像没有什么,可是若仔细一啄磨,便能从中听出一点其他的意思,温子琦何等聪明,并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的琉璃瓶放在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烛火的倒影,还是苗老爷看到琉璃瓶中之物闪出的精光,只见他双眸死死地盯着瓶子。
屋内除了烛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就剩下众人的“卜通,卜通”心跳声。猛然间苗老爷子感到一阵寒意直透心头,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粟了起来,这是一种比死更让人害怕的感觉,他不敢去想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又忍不住想去追寻,“您也有?”
温子琦抬眼轻瞟了苗老爷子一眼,抬手拈起琉璃瓶,在烛火下微微晃了一晃,笑眯眯地说道:“你说‘您也有?’是承认我刚才我说对了?”
苗老爷子没有反驳,但是其缓缓垂下眼帘足以证明温子琦所说不假,尤其是那一声轻叹更让人确信。
“坐下吧!”温子琦微微抬了一下手,示意苗老爷子坐下,笑着说道:“我刚接手这边的事情没多久,所以我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
闻听此言,苗老爷子神色一惊,连忙回道:“草名苗立潘。”
“哦!”温子琦随口应着,眼尾瞟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凌浩然,便继续问道:“你吃圣药多久了?”
生怕回复的慢了惹温子琦不高兴一般,未待他话音落地,苗立潘便立刻回禀道:“回大人的话,草民吃了一年零十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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