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连环梦境

张小可醒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红，像血一样鲜艳的红。周边没有一个人，那红色就像雾气一样弥漫在整个空间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放在一个石槽内，血慢慢的流出体内，可是意外的她却一点也不觉得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人告诉她。可她就是知道那是一场祭祀，没有任何缘由的祭祀。

        接着画面中就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透过黑袍人的眼光她看到了自己被绑在一个巨大的银色十字架上。可是没有等那个黑袍人转过身来，张小可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触目可见的是破旧的客栈，触目可见的都是破碎的木地板。那间客栈有很多很多间房间和望不见尽头的走廊，阴森可怖的月光笼罩着整个客栈。张小可没心思想为什么画面会变了，她只能感觉有人在追她。可她根本不知道后面的人是谁，只能拼尽全力不停地往前跑呀跑。等她绕过重重楼梯，跑到屋顶的时候，俯瞰整个建筑的时候才发现是城堡式的房子。张小可本以为自己已经逃出生天，却发现一个巫婆正站在她的身后。

        张小可吓了一大跳，有一瞬间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可她没法从梦中醒来。画面一转，她面前又变成了一座低矮的平房，她正站在平房上。那栋平房对面有着一栋一模一样的建筑。两栋房子的天台间架起一道桥，一道很窄很窄的桥，仅有一只脚的宽度。

        而张小可要通过这座独木桥。送一篮鸡蛋去另外一栋房子。这个梦的逻辑听起来很可笑，但可怕的是那独木桥下面就是一群丧尸在不断地游荡，时刻等着上面的人掉下来。张小可后来醒来想想，这个梦也许是最近班级里都在看丧尸片导致的。

        在她的梦境中，这是她第三次送鸡蛋去隔壁的房子，但是这一次她不慎走到中间就掉了下去。趁着那些丧尸还没扑过来，她就拼命地跑。可是马上后面丧尸就如山般地涌了过来。在张小可绝望之际，她在前方发现了一座充满着阳光气息的别墅房子，她直觉这是个安全之所。

        她一躲进房子里就看到了陈意，那个向她微笑着的陈意，恍若天神降临般的俊美与神圣。

        陈意在梦里的那个模样后来长长久久地印在张小可的心里，甚至叠加到陈意的现实形象上去，让张小可对陈意的好感更强烈了。

        由于梦境的原因，明明已经安全了的张小可还是坚持要送鸡蛋到领居家，结果她刚踏出房子就感到有一只丧尸向她扑过来。

        然后她猛地就惊醒了，才发现自己压着书睡着了。小小的空间还被手电照了个亮堂堂，那本被她压在身下的书经过一夜的碾压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所幸没有破，不然张小可还得赔给图书馆一笔钱。

        张小可儿赶紧关掉手电，打开屏幕看了下时间。

        凌晨三点

        此时正是大半夜。张小可想起前两个梦境仍心有余悸。

        从小张小可胆子就小，家里老房子的天台只因为存放了一些旧物，比较少人上去打扫，在加上灯也坏了，晚上的时候她就不敢独自一人上天台去。

        每次母亲叫她晚上去批衣服的时候，她就胆战心惊，百般推脱。原来在家里，她也常常做噩梦，也不知道是不是童年有什么事吓到了她，她老是做着被别人追杀的梦。醒来后画面往往还鲜活得呈现在眼前。

        但是每当这时她就会跑到隔壁房间去敲父母的房门，等到母亲把她抱在怀里，她才整个人都安下了心，可是现在她是在学校。

        张小可掀开被子的一角，看着黑漆漆的寝室，听着舍友们均匀的呼吸声。明明知道周边有人在，可是黑暗和恐惧还是吞噬了她。

        突然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脸庞在她眼前渐渐浮现。他微笑时候的温度就算隔着时间和空间也能传递到她的心里。

        张小可在心里念着那个人的名字，来回的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在陈意这两个字的安抚下，张小可在一次入眠了。这一次，她见到的不再是阴森可怖的梦境，而是充满了勃勃生机的春游之境，美好得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这个春游场所非常的梦，每根青草都滴着露珠，有一棵茂盛生长的大树。画面是模糊的，但有清晰地出现在张小可的认知里。

        紧接着就是一阵欢快地嬉闹声，她穿过草地，看见了一群人。张小可下意识地知道那是她同行的人。在同行的人当中看到她的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他们的面孔混在一起，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那些从来不曾在一个班、一个年段里能同时见到的人，此时都汇聚成一个集体，而且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没有香味，可是当张小可看到大家，就知道大家正在进行烧烤。

        梦境里什么东西人都是模糊的，但感觉却意外清楚，那种让人心安的生机与活力，让她整个人都在梦境中平和下来，就在她笑起来的那一刻画面再次变了。

        然后她看见了她睡前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不同于现实中他们只是相熟的人，梦里的他们走着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梦里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相遇相知，长大相爱相伴，是一对让所有人都欣羡的情侣。

        然后他出来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入布满着耀眼星辰的夏夜星空下。他们并肩躺在操场上看那些离着地球很远很远的星星，绚丽得不似凡境。

        即使知道这是一个梦境，张小可也不愿醒。因为这个梦境中的他们太圆满，圆满的让她忘却了知道陈意有意中人时的心酸。

        可是一般可怖的梦境才会纠缠得人不能醒来，而温馨的梦境总是可遇而不可得，你刚沉入就要别离。

        即使不想醒，但是那老人机穿透力极强的闹铃还是把张小可给吵醒了。张小可觉得自己从来没有一次如此痛恨这个铃声。

        张小可的眼睛有点酸，脑子还是沉的，下意识想继续睡。因为醒来后即使意识到陈意已经有了心上人，张小可也克制不住自己不去留恋梦中的这一抹温情。

        但是张小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全身都粘乎乎的，非常的不舒服。

        她捏起睡衣的一角放到鼻子下嗅了嗅，闻到一股有点酸酸的汗臭味。张小可想着可能是昨天噩梦做的太多，再加上被子又热，才流了汗在睡衣上。

        张小可头发也因为有汗的原因，而一股一股油汤汤地贴在脸上。那触感让人从一大早就让人从心底感到一阵不舒服。

        张小可不想起床，可是她越闻越觉得那个味道怪。

        最后在天人交战中，爱干净的张小可还是战胜了想睡懒觉的张小可，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到柜子前面随手抓了一套校服就进了浴室。

        当温热的水渐渐洗去身上黏黏的汗之后，她感受到了一阵舒爽。水流顺着在头顶流到脚底，让她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她的脑子里忽然回想起昨晚的梦境。

        也许是因为后两个梦境都有着让人心安的存在，所以抵消了前两个带给她的那种即使在白天回想起都不寒而栗的感觉。

        张小可平日里是有点爱懒床的，常常是按掉了好几个闹钟后踩着点出的宿舍。她今有点反常的举动引起了舍友们的关注。

        “小可你怎么啦？起这么大早来在冲澡？难道是大姨妈来了？”欣然问了一句。

        “没有，只是流了点汗，觉得不舒服就起来冲了个澡。”张小可一边拿浴巾擦着头发一边说。

        两人正说着话，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大早就起来洗头、打理头发的亚婷推了门进来。

        她似乎有些讶异张小可今天竟然这么早起，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如常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拧开那些保养品，一层一层的往脸上抹。

        张小可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那两个梦境，心里有种她如果不说出来就沉的难受的感觉。

        她将前两个梦境详详细细地描绘给了旁边的正在刷牙的珺云听，至于后两个无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不想别人知道她做了个有关陈意的梦。那种强烈的独占欲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珺云有点讶异于张小可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虽然觉得有点荒诞，但是珺云还是安慰道：“小可，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好好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

        张小可不知道该怎么回，只能微微一笑，表示她听进去了。

        等到口腔里都充满了牙膏所打出来的薄荷味的泡沫后，张小可才感觉自己的思想渐渐回到现实中。可是梦境所带来的强烈现实感还是在她的心里留下了很深印象。

        收拾完毕，张小可一身清爽地出现在班级大本营，她抬眼看间陈意正坐在座位上看着《全球通史》。

        一看到陈意，张小可的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梦境里他那种让她心安的感觉。

        陈意显然也看到了她，笑笑跟她打了招呼：“小可，早上好。”

        视觉和感觉上的双重冲击让张小可整颗心都怦怦跳个不停。她好像比昨天有着一种更强烈的感觉，更迫切的想追到陈意了。

        一股无名火从脸颊烧到耳根，烧得她整个人晕乎乎的。

        她有点傻的回了一句：“陈意......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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