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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凤凰之血


  
凌岚和陆瑾瑜随翟耀到十三楼的房内,只见房间之内极为古朴,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床铺,桌前坐着一名老者。那老者全身黑袍,眼睛赤红,手如枯木,脸上不见血丝。这种气势与气息,让凌岚突然想到了被白泽锁妖塔,困在系昆山的蚩尤的精魂。那老者似乎能够看透凌岚所想,淡淡说道:“我是与蚩尤有密切的关联,却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我是伯夷.”
凌岚吃了一惊,赶忙问道:“你就是蚩尤大战黄帝与炎帝之时,炼器的祖师伯夷?”那伯夷也露出一丝惊讶,说道:“你一个小有修为人类,何以听说过老夫的名号?”凌岚便把自己在昆仑山,读到灵脉剑之说的经过,向伯夷讲述一番。方才还淡定的伯夷,此时的惊讶更深一份,他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竟然大有来头。略微沉思,说道:“你既然师从陆压和白泽,何不苦心修炼灵力,见你方才所施展御风之术,霸道无比,倘若安心修炼,必有所成,你又何必玩物丧志,非要炼就成这灵脉剑呢?况且,那灵脉剑,只是老夫曾经  的理论著作,材料是否缺少都不得而知,我自己都没有铸造成,你又何必非要尝试呢?”
凌岚说道:“我自己自幼跟随白泽学习药理、冶炼之术,知道一些炼制之方法,而我读了您的设想,推理一番,感觉确实可行,因此才来筹备材料。没想到路过此地,见周边战火不断,民不聊生,便前来阻拦,也因此来到厌火国,没想到有幸见得您的面目!”方才被凌岚龙吟决震住的陆瑾瑜,此时已经被惊得目瞪口呆,以前见了陆压和白泽,便已然感觉到自己是坐井观天,不容易出来看看世界,却发现天外还有天!
那伯夷淡然说道:“我自蚩尤战败,便四处游历,同时审视自己,发现除了为族人出力,战争背后的东西,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便打算此后不再参加任何战争。在厌火国,我见这里的人,能够口喷三昧真火,具有冶炼得天独厚的条件,才将冶炼之法,传于厌火国人。后来,厌火国人为了出售所铸造武器,便联合一些贪图利益之辈,不断挑起战争,我始终置身事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只要你答应做我的徒弟,我便帮你灭了楼下那些不肖之辈。”
凌岚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伯夷绕了半天,竟然要收自己为徒!翟耀听到伯夷所言,赶忙催促凌岚道:“师傅都要收你为徒了,你还不赶快答应!要知道,这种机遇,多少人求之不得!”这时站在一旁的陆瑾瑜也急忙劝道:“师者,所以传业受道解惑也,况且三人行则必有我师,你又何必担心呢!况且,就是你师父白泽和陆压在此,也不会为你多了一个师傅而生气。”其实,凌岚没有慌忙拜伯夷为师,也有着自己的考虑,要知道,他还要除魔卫道匡扶正义;还有柳穆如要见,虽然现在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柳穆如,却始终还要见上一面的;还有不知道董玉儿和司马暖玉怎么样了;最后还要去找寻铸造灵脉剑的材料。如果拜了伯夷为师,是否要像翟耀一样,困守在这通天楼。那伯夷见凌岚犹豫,怀疑地说道:“难不成我不配做你师傅么?”而后竟然一脸的委屈,说道:“你要不答应,我就绝食而死!然后让翟耀找你报仇!”凌岚一听,哭笑不得,这伯夷乃是生存了数万年的老怪物,竟然为了收自己为徒,耍起无赖来了!就连翟耀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师傅。
凌岚心中拿定主意,说道:“要我做你徒弟也可以,首先你要管理厌火国,不让心怀不轨之人挑起战争;其次是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你若答应,我便同意拜你为师。
那伯夷听见凌岚愿意答应拜自己为师,先是一喜,后面听凌岚给自己提条件,要自己管理厌火国,心想,还不如让自己把厌火国所有人全灭了算了!这翟耀虽然孝敬听话,可是却是一个炼器痴人。他眼神不定,看到身边的陆瑾瑜,眼睛一亮,哀求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找一个人替我管理厌火国。”说罢,眼神停留在陆瑾瑜身上。凌岚说出让伯夷管理厌火国,便开始后悔,你让一个活了几万年的人,去参与人类俗物,无异赶鸭子上架。如今见伯夷要陆瑾瑜做厌火国国王,自然同意。就这样,一番跪拜之后,凌岚成了伯夷的徒弟,而陆瑾瑜成了厌火国的王。
陆瑾瑜推辞不得,便做了厌火国的国王,并任命翟耀为厌火国首席炼器师,而通天楼延续前面的功能,只是六楼及十二楼,不再是国子监的老巢,而是各方城池的城主的召集地,同与陆瑾瑜共同管理各方事务。
凌岚与翟耀,陪着伯夷,日夜研究冶炼之术,各有所得。直到一日,凌岚与伯夷谈论灵脉剑。那伯夷讲道:“灵脉剑之所以只存在于理论方面,主要原因就在于材料的稀有,作为强大而有力的武器,当然世人皆想拥有,我也曾游历四海,却也不曾找齐这些材料,只是知道,那凤凰有吸引百鸟的魅力。此地的比翼鸟,就喜欢追寻凤凰,与之同居。倘若你要找那凤凰之血,只要一直追随不时外出的比翼鸟就行。”凌岚当即表示,愿意前去寻找。伯夷知道,凌岚的心不会陪自己留在通天楼,便也不阻拦,放任凌岚回三苗国去了。
三苗国属地内,赤水的东部,有一片三珠树林,那三珠树,叶果皆是珍珠、且为三苗族人信仰之鸟比翼鸟的栖身之地,因此被三苗国人奉为圣地,林外设有各类机关暗器。凌岚出于礼貌,当然向三苗国国王知会一声。那三苗国国王,出于凌岚对本国的帮助,自然没有拒绝,派遣聂人王给凌岚带路。那聂人王,前些日子曾在凌岚这里吃瘪,心里自然不情愿,但是心里想到凌岚的强悍,只是忍者不能发作。
凌岚本来就不是多话之人,一路上两人相互照应,并没有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直到了三珠树林之前,凌岚才向聂人王道歉一番,说道当时自己为了各国的和平,情势所逼,否则万万不会与聂人王动手,让聂人王休挂记在心上,让聂人王原谅尔尔。那聂人王,原本就是憨厚忠实之辈,先前与凌岚动手,只是怀疑羽人国有诈,如今羽人国按照约定,退了与三苗国对峙的兵马,甚至连结匈国、厌火国都不再与三苗国出现摩擦,自然知道,凌岚为各国带来和平之传言非虚,如今被当面道歉,心中也是惭愧,赶忙解释原先是自己之错尔尔。
聂人王将凌岚带至三珠林内,便以此处为圣地,自己不愿亵渎为由,独自返回赤水城去了。那三珠林,果然若传言所说,林木晶莹剔透,叶果皆为水晶珍珠。阳光照耀之下,满眼光彩陆离的色彩。树下是奇花异草,郁郁葱葱,与三珠树相得益彰。树林间果然卧有比翼鸟,雄鸟羽翼健壮,而雌鸟翅膀短小。有比翼鸟,见有人类走来,惊惶排翅呼叫。一时间,树林之内遍布比翼鸟警觉之音。凌岚望着满树林的比翼鸟,一时间不知追踪哪一对。
凌岚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放松身心的地方,便漫无目的在树林间漫步。不知走了多远、走到了那里,突然听见一阵比翼鸟悲鸣的叫声。凌岚循着声音找去,却见前面不远的草丛间,一只受伤的小比翼鸟,正在疼痛的尖叫,而它的身边,一只与它大小相同雌比翼鸟,也在伤心悲鸣。凌岚缓慢向两只比翼鸟靠近,那两只比翼鸟发现了凌岚行踪,尖叫更加凄厉,想必是受到了惊吓。
凌岚捡起那受伤的比翼鸟,先前躲到不远处的雌鸟,见雄鸟被抓,竟然扑来过来,围着凌岚不停呼叫。凌岚看着手中的比翼鸟,只见它右腿拉在下面,上面不断有血液流出。想必是刚出巢的雏鸟,由于不小心,摔断了右腿。凌岚能感觉到那比翼鸟因为疼痛,身体在不停抖动,赶忙从身上扯下一片布来,将比翼鸟的右腿包住,然后调动灵力,在比翼鸟的右腿见流转。方才还在围着凌岚尖叫的雌鸟,见凌岚没有恶意,竟然停止了鸣叫,呆呆地望着凌岚和凌岚手中的雄鸟。待到凌岚收起灵力,那受伤的雄鸟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安静地躺在凌岚手中,等待凌岚下一步的目的。
凌岚感觉到雄鸟得到了救治,便将它放在雌鸟的方向。那雄鸟发出一阵惊喜的叫声,扑闪着翅膀,向雌鸟飞去。而后携着雌鸟,向远方飞去了。凌岚看着渐渐消失的比翼鸟,心里有一丝丝满足,却情不自禁地想到柳穆如,想着倘若再见柳穆如,会不会也能像比翼鸟一样,双宿双飞。待他回过神来,他竟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经过多日的奔波,凌岚突然感觉一阵困意,便找一花草丰盛之处,听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凌岚突然感觉一阵凉意,睁开眼睛,发现已是黎明时分。这时,凌岚突然发现一群比翼鸟,竟然结伴而行,兴奋地向一个方向飞去。凌岚灵光一闪,自言自语道:“朝见凤凰!”便紧随比翼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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