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站队

苏子怡心中猛地一惊，推开了在自己身上柔软的身子，不顾着那人的叫喊，有些惊慌的向着门外，只留着屋内被推倒的女子一人懵的坐在地上。

        看着那个身影，她心中一跳，握紧了手中的瓷瓶，有些狼狈的站了起来，查看了下腰间挂着那香囊，再次检查了起来。

        苏子怡一直跑，脑海中却一直闪过那些念头，直到看见最后一刻，那满是污垢的双手抱着净洁的布匹，发髻凌乱，双目含泪，却转过身毅然的身影。

        终于停住了慌忙像是逃跑一样的脚步，他看着四周的环境，传来缓缓的花香，气味像极了那人，微风丝丝的吹进衣袖，去抚摸那裸露出的皮肤，让站着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正妃的房楼，也是从前额吉的屋内，她不过才走了一日，那女子便诱惑苏子怡将这妃位让给自己，鬼使神差般的竟然应了。

        苏子怡摇了摇头，看着自己的手，想到肯定是近日休息的太少，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想罢，便转身离开，不再瞧着那已经破破烂烂的屋子，不必说，里面的东西，肯定都被人砸的粉碎。

        右相府中

        深更半夜时，屋内灯火平亮，两位老者正在桌前一言不发，门外众人早已遣散，右相微微抬头看了对面人一眼，却发现他也跟自己时同样的神情。

        如若是其他臣子，大可不必这般的扭扭捏捏不说话，只是今日却来了位稀客，那便是在朝堂上一直反驳他的上大夫，两人做公敌大约有了都要十几年，现在突然来往，还是在无人的夜晚，实在让右相有些不解。

        “右相大人何不问问老臣此次前来，是为了什么？”

        良久，上大夫喝了屋内整整两壶茶水后，嘴角微抽的开口问道，看来如果自己再不说明来由，怕是等到天亮都不会有机会可乘。

        右相心中轻笑，他此次肯厚着脸皮不顾朝堂上的事情上门，肯定是有些什么急事来求着自己，但若是先问了，那么对方会顺着台阶说出口，到时候也就不好推脱，但等着他道，那么即使不帮，也没有什么。

        “既然上大夫都来了，何必支支吾吾的不说。”

        对方微怔，像是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便也就不再犹豫，将心中的事务都说了出来，连同苏子怡那班的人马，也一一都报了出来。

        右相刚开始听得有些迷糊，听到一半时，才懂得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惊异，困意都消了大半，跟自己十几年的对敌，在这次两位皇子争斗关键期间，竟要帮他。

        但他也不傻，并不打算掐断这番话，细细品味这来得轻松的情报，不管他道的是真是假，右相扶着脸颊看着对面一脸紧张的表情，心中竟有些欢悦，在自己有生之年，竟还能看得自己的对敌表现出这样的情景。

        “所以，你这是要站到安王这边？”

        片刻后，等对面人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随后望了望四周正咕噜咕噜喝着杯中的茶水，右相才抱着手臂放在桌上，身子倾前，看着他的样子，一字一句的缓缓问道。

        上大夫放下杯子，握拳在口边呛咳了几声，别过脸，点了点头，两位老者相对无言，终还是右相轻笑一声开了话：“上大夫你说都争斗了十几年，无论是下雨还是冰雹都不会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现在怎得突然想开了？”

        右相稍微眯着眼睛看他，虽然知道此人不同左相那样阴险，自己也不会相信他会因为这次争斗来屈就下身来当探子，毕竟也是个很高傲的人，即使是被逼到绝路，也不会像敌人低头，这一点还是值得欣赏的。

        上大夫别过头不语，这两日他让人去确认过，王府那屋内他们常常议事，四处都洒着毒粉，即使是数量极少，那日积月累便也能入体内，听到此讯后，自己也是心内猛地一震，差点跌坐在地上。

        如若不是上次左相的刺杀，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于是找来了一些经常对自己诉说身体不适的大臣，对他们道出了缘由，还将证据明明白白的放在了桌子上。

        那日他们屋内有的沉默，有臣子直接板了东西，却无一人质疑，毕竟这段时间所有人的身体都是异样的反应，即使是上大夫不说，他们也会自己查出来。

        最终的决定还是一直认为倒戈到苏少瑾身边去，但表面上还是帮着苏子怡，到最后再反驳一棋子，让他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限制的感觉。

        右相听罢，微微蹙眉，看着对面纠结的人，也不像是撒谎，而且如果真的是来当探子，也不会这般扭扭捏捏，也不会派他来，毕竟自己跟他杠了这么长时间，这次来，想必也是被苏子怡那人坑得无奈。

        “那左相大人该如何呢？”

        “哼，那人现在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断，前两日，若不是七皇子及时赶过来救人，不然我早就成了那刀下亡魂！”

        上大夫哼哼道，虽然他是被左相扶上来的，但这并不代表自己是那想用就用，不需要就被扔了的人，对方既然先不义，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右相点点头，想起李向好像给他说过在瑞王府里面放了许多药粉，还有前两日苏少瑾“英雄救人”的场景，心中不禁笑起来，如果对方知道这一切的幕后主使是他要倒戈的人，会不会吐血而死。

        “不过经历了这次，我也看清了七皇子，他能肯不在意朝堂上我的争论，还在最危险的时刻反过来就我，相比之下，瑞王府那些简直就是一些小人！”

        说罢，压制不住心中的怨恨，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右相别过头去，有些不忍看对方将瑞王府那位骂的狗血临头，感觉苏子怡这第一次被冤枉的这样惨，竟是出自他们之手，不过想想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右相点了点头，对面老人发白了两鬓，显得更加苍老了般，不禁深深叹口气，如若早该这样，那么他们也不会争斗吵架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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