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谜团渐深
这地道从入口看去仅有一个一丈来宽的台阶,可是走下去后却发现里面大有空间。
走过拐角的台阶,只见到一个两丈多宽的走廊,走廊两侧的墙上还悬挂着火苗微弱的青铜灯。
照射的整个走廊都幽幽暗暗的,瞅着两侧墙壁齐整的模样,一看就不是短时间所能堆砌出来的。
别管这地道的历史有多久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抓到那匪徒二当家的。
凌虎仔细打量着地面上的痕迹,边瞅便往前走,往前走了十几步便瞅到了点儿散落的血迹。
沈默和程处嗣他们则是在后边紧紧跟随,为防对方在这地道中做什么埋伏。
在地下行进了二里地的距离,眼看着那地道尽头有点儿亮光,凌虎随即停下脚步,抬起紧握的右手。
沈默他们看到后也减缓了速度,握紧手中的朴刀,时刻准备面对敌人的埋伏。
来到这出口前,凌虎先侧耳倾听了一阵,发现没有什么动静,才率先爬了出去,沈默他们也紧随其后。
爬出地道口,看到周围的环境时,不仅是凌虎,就连沈默都哭笑不得。
为什么呢,原来这地道的出口设在一个破旧的牛棚之中,在地道口的角落还能看到已经干涸的粪便。
干涸粪便旁边还能看到带有血迹的脚印,朝着牛棚外走去,凌虎沿着脚步朝前追去。
走了百八十步就看到了匪徒二当家那一瘸一拐的身影。
方才给他腿上造成的那个伤口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流血,早就变成了他最大的拖累。
走路步伐虽慢,可他手中那两柄镔铁锤却一直都没扔掉。
凌虎与沈默他们见到匪徒二当家后,当即加快了速度赶了上去。
而这匪徒二当家的呢,听到后边有人追赶的声音,扭头看到凌虎等人,吓得脚步挪动的更快。
可是他一个残废怎么能跟凌虎他们这些大小伙子相提并论,没一会儿就被追赶了上来。
二当家的见自己逃不过去了,也不再逃窜,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凌虎他们,手中那两个大锤铛的一下敲在了一起。
朝凌虎等人喊道。
“哈哈,小崽子们,没想到速度还挺快,来吧,耶耶在这等着你们。”
见这匪徒到了这种地步还口出狂言,沈默他们怎么能忍,心性直接的尉迟宝琪直接开口。
“凌教习,让俺来会会他。”
说完没等凌虎答应,便拎着朴刀冲了上去。
他这体格虽然比不上其父尉迟恭那般魁梧,但也是难得的健硕之人,而匪徒二当家的呢,腿上虽然受了伤,但是依旧不影响他凶悍的模样。
一锤将尉迟宝琪砍过来的朴刀荡开,另一锤则是直接朝尉迟宝琪脑袋上砸去。
这一锤若真被砸中,恐怕脑浆都得嘣出来,惊的尉迟宝琪赶紧收刀,往后退了几步又重新看向这匪徒二当家的。
而这匪徒二当家的连尉迟宝琪后退的模样后,张嘴哈哈大笑道。
“哈哈,奶娃子,还敢前来跟耶耶对战,劝你还是回家乖乖吃奶去吧。”
唉,这匪徒二当家的那是跟尉迟宝琪不熟,要是知道他那二愣子精神,必定不会这么嘲讽他。
果不其然,听完这匪徒二当家的话,尉迟宝琪脸色通红,呼吸也比方才急促起来。
大喊一句:“逆贼,受死。”后就又重新冲了上去。
这次跟方才那会儿可不一样,尉迟宝琪一刀接一刀的砍向这二当家的,至于他挥过来的大锤则根本无视了,一副以伤换伤的模样。
而匪徒二当家的则不敢跟他这么换着来,毕竟旁边还有凌虎他们在虎视眈眈不是。
所以一时间还真落了下风,而尉迟宝琪呢,则是得寸不饶人。
手中朴刀出手的角度一次比一次刁钻,趁那匪徒二当家的没注意,一刀就砍到了他腿上。
只砍得这二当家的一个踉跄,站都差点没站稳,而尉迟宝琪则是得寸进尺,一脚踹到方才砍中的那个伤口上。
原本这匪徒二当家的就有些踉跄,又怎能受得了尉迟宝琪这大力的一脚,直接被踹倒在地。
手中那两柄沉重的镔铁锤也甩到了一边,在地面砸出两个大坑,这要砸到人的身上,恐怕最次也是骨断筋折。
见他倒在地上,沈默与程处嗣等人也不再旁观,冲上来将他制服,途中还夸赞了尉迟宝琪两句。
这可让尉迟宝琪长足了面子,面相憨厚的笑了两声,跟刚才与匪徒二当家对战时的凶猛判若两人。
而这匪徒二当家的被众人制服以后,也没变得老实,仍旧口出狂言。
“小崽子,若不是耶耶我腿上受了伤,又怎会被你给打倒。
哈哈,也不用想着从耶耶口中套出什么,耶耶什么都不会说的。”
听到他的话后,沈默与程处嗣等人对视一笑,现在落到他们手中,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说是不说又岂是你能决定的。
也没再理会这匪徒,让跟在身后的将士将他五花大绑后就带到了洛阳城县衙。
凌虎自己去与洛阳县首汇报此中事宜,而沈默与程处嗣他们则是守在那匪徒二当家的旁边,待会儿还要将他送到洛阳城的监牢中呢。
在看守他的这过程中,沈默也好奇的仔细打量他的样貌,在去长安之前,他在洛阳也待了两三个月,对洛阳城中的某些街道呀景点呀也算熟识。
可从没见过他,也从没听说那所谓‘孙宅’的传闻。
可见这些匪徒隐瞒之深,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藏进来的,看那地道的模样以及方才交战时那些匪徒摆出的阵型。
他们在官场上必定有保护伞,只是不知道会是谁
沈默在旁边边守候边跟程处嗣他们闲扯,闲扯之余朝程处嗣使了个眼色,瞟了瞟被绑在地上的匪徒二当家。
程处嗣也是意会神明,将闲扯的话题扯到了这匪徒二当家的身上。
没一会儿就从他口中套出了他的真名,原来这匪徒二当家本名阎达开,绰号活阎王。
至于其他的到是想要问,可那阎达开不说呀。
不过也没关系,等他进到监牢之中,有的是收拾他的办法。
而凌虎与洛阳县首余忠志汇报过那匪徒巢穴的事后,又将自己对于他们背后有官员包庇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因为他们若只是普通的匪徒,也没有在人口密集洛阳城中暴露出来,还隐藏了这么深,要说是背后没有官员包庇,任谁都不会相信呀。
再说他们在对战时,使出来的那个两人或三人相互依靠的阵型也是军中独有,寻常依靠打家劫舍为生的匪徒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见识。
可凌虎与余忠志两人在一起商讨猜测了半天都没有怀疑的对象,为什么呢,因为洛阳这边的官员大都相熟。
就算真的有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在去年李世民驾临的时候就给收拾了干干净净。
那这些匪徒很有可能就不是洛阳这边的人氏,至于他们真实的来历,恐怕还要从抓到的那些匪徒以及他们二当家的口中审出来。
为此凌虎与余忠志两人从房间中一同走出,让沈默与程处嗣等人押着阎达开,朝洛阳城县衙监牢中走去。
别管你嘴巴有多硬,还真不信他能够扛得住监牢中的刑罚。
几人押着阎达开走进洛阳城县衙监牢中,还特意挑了一个宽阔的房间,将阎达开绑在牢房内的那根木桩上后。
沈默与程处嗣等人也凑了上来,用带有玩味的眼神看向挂在墙上的皮鞭及火盆中通红的烙铁,朝开口询问道。
“老贼,说说吧,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谁,还有你们口中所说的那个‘寨主’又是谁。”
“赶紧说,不然小爷手中的这烙铁可不长眼。”
可谁知阎达开听清沈默与程处嗣两人询问的话语后,甩开额前碎乱的发型,唾了一口唾沫后说道。
“啊呸…哈哈,小崽子们,有什么招数都尽管朝耶耶使来,耶耶要是皱皱眉头都算不上条汉子。
至于我家寨主,哈哈,岂是你们所能知晓的。”
说完后,阎达开还朝着沈默他们又唾了口唾沫,见他仍旧这幅嘴硬猖狂的模样,沈默也不再耽搁时间。
朝站在狱房门口的狱卒招了招手,等他过来后,沈默用手指了指绑在木桩上的阎达开,示意他上去招呼后,就退到了一边,准备待会儿再问话。
而狱卒呢,看到沈默的动作后也不再耽搁时间,走到墙边取下一支皮鞭,在水中轻微沾了沾后,就又走向了阎达开。
皮鞭抽在他身上啪啪作响,每一鞭都能留下透着鲜血的印痕,可阎达开似乎根本没有开口的欲望。
被抽打的同时还朝沈默他们叫嚣道。
“哈哈,小崽子,你们就这么点儿手段吗,耶耶在十几年前就玩遍了。
用点力,刚好给耶耶止止痒。”
这话叫嚣的沈默脸色发白,恨不得从狱卒手中接过鞭子自己上手。
可是这阎达开当了这么多年的匪徒,一直都是刀口上舔血,见过的刑罚肯定不少。
再用之前吓唬那谁的一招儿肯定不管用,指不定这阎达开还会自己‘出谋划策’呢。
一边命令狱卒继续动手抽他,一边在旁询问,可阎达开从始至终都不再言语了。
而凌虎与余忠志他们两个,在牢房门口看了一会儿,见阎达开迟迟不开口,也就没了继续观望的心思。
沿着监牢内的这条行廊朝前走去,准备去看看其余匪徒的审问情况。
话说两头,虽然阎达开及高墙宅院里的这些匪徒不是被杀就是被抓,可外边还有两个漏网之鱼。
正是沈默与程处嗣在墙角偷听时看到走出去的那两人。
能给匪徒出门跑腿儿的家伙眼力劲怎么可能会差,沈默派上去跟踪的兵卒早就被他们两个给甩开了。
除此之外,凌虎带领兵卒进城围攻他们宅院的事情也被他们两个躲在角落中看的清清楚楚。
原本看到逃窜出来的二当家时,他们还打算上前救援,可是看到后边的追兵后便放弃了自己打算。
此时这两人正躲在城东一处角落里小声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
“洪寅兄,这下可怎么办,别说抓到跑出去的那个家伙了,咱们自己家都被包抄了,二当家的好像也落入了他们手中。”
说这话的正是之前从高墙宅院走出来寻找那名伤员的方晖。
而他口中的洪寅,年龄比他略大一些,想法自然也更加周全,抬头看了看街面上巡逻的武卒。
低头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
“方晖,此事已经不是我们两个所能左右得了的了,现在我们先想法溜出城去,将此事禀报给寨主,看看寨主有什么安排再说。”
“行,洪寅兄,小弟我向来没什么主意,全听你的,可是街面上现在巡逻的武卒这么多。
咱们两个的面相也被他们看到过,若是这般出去肯定会被他们认出来的。”
听完方晖的话后,洪寅脸上的神情也有些烦躁,四处打量间看到了两个蜷缩在巷角晒暖儿的乞丐。
眼中精光一闪,朝方晖使了个眼色,然后迈步走向巷角。
等他们从巷角再次走出来时,浑身破破烂烂,还透着一股浓浓的臭味儿,头发也被他们挠腾的乱糟糟的。
再加上脸上特意抹上的泥垢,扔到大街上,恐怕谁见到他俩都会捏着鼻子躲着走。
为了显得更加真实,洪寅手中还多了一根木棍用来支撑身体,和一个破破烂烂的碗用来接受别人的赏赐。
当然,这两样东西也是从那两个无辜的乞丐手中夺来的,至于那两个乞丐的命运,不说也罢。
可能是他们两人扮演的比较逼真,也有可能是沈默一时间忘了向城中巡逻的狱卒叮嘱他们两个的事。
还真让他们两个溜出了洛阳城,走出洛阳城后不久,两人当即转换了原本佝偻的身形。
大步迈着便朝他们所知的一个城外据点走去,城外的这处据点平日里只是他们用来传递消息的一个茶摊。
茶摊的主人刚开始看到他们两个还没认出来,握着一把木棒走上前想要把他们驱赶走。
别说他原本就是土匪了,恐怕就连普通的茶摊也不会待见路边跑过来的乞丐。
可是当洪寅说出话,并将脸上的泥垢擦去之时,这茶摊主人才认出来他,当即变换了语气,卑微的说道。
“洪寅兄,方晖,你们两个怎么过来了,还是这般打扮,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传递出去吗?”
(洪寅在那高墙宅院里的地位还算不错,不然也不会像前文中描述的能跟‘寨主’说上话不是。)
洪寅此时哪有心思接受他的殷勤,来到茶摊面前,咕噔噔先灌了两大碗茶水,然后急促的说道。
“城中的宅子被官兵抄了,就连二当家的也落在了他们手中,有许多见过寨主的兄弟也被抓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那些官兵的刑罚。
你可知寨主如今到了何处,可万万不能让寨主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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