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回 暂留柴桑
“我还能有哪里去?跑回海外夷州的我那一亩三分地儿呗!公瑾兄,许多事你我之间都是心知肚明的,话我也就不说得那么明白了。反正我今日来此就是要知会公瑾兄你一声,请公瑾兄早作提备。”
陆仁的这番话让周瑜的眉头一扬:“刘景升麾下带甲十数万,而且如今有刘豫州为辅,前番亦杀得曹公兵马大败而归,想来曹公想南下荆襄也绝非易事,可陆仆射却为何……”
陆仁心说你这是想钓我的话出来啊?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周瑜不问,陆仁也要想办法在周瑜的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才行。现在周瑜问出这么一句,陆仁还真有些求之不得:“公瑾兄,我毕竟在荆襄之地呆了不少时间,自认也算是深知荆襄内情。所以我敢说,真到曹公南下之时,荆襄之地可能只有刘豫州本部会打那么一、两场的仗,至于刘景升……”
话到这里陆仁就不住的摇起了头,而周瑜刚才扬起来的眉头立时间又皱了起来,迟疑着问道:“陆仆射的意思是?”
陆仁道:“刘镇南年老昏花,早已再难成就何事;而蔡瑁久在刘镇南之下,亦自知难以成就什么功业,早有……呵呵,他早就有那什么什么之心了。而且现在有刘豫州在大公子刘琦的身侧相助,蔡瑁争权也不见得就能争得过大公子刘琦。所以嘛,真到曹公兵临荆襄之际,蔡瑁为求进身,搞不好会来个……”
陆仁来了个再一次的摇头不语。
周瑜也没了脾气,又接着在厅中踱起了圈。半晌过去,周瑜才慨然长叹道:“时不予我,奈之若何!?陆仆射,在你看来曹公攻取了荆襄之后却又将如何?”
陆仁摇头微笑:“公瑾兄心知肚明,却又何必问我?”
周瑜道:“如此说来,陆仆射是去意已决?”
陆仁知道话可不能说得太死,否则自己想暂时先留在柴桑这里的事就会出问题,所以在来周瑜这里之前是已经想好了说词的,这会儿便故作犹豫的道:“那到也不是……其实我虽然当初自许都出逃,有罪于曹公,但一则是那时我有我不得已的苦衷;二则是这多年来我没少给曹公与其帐下重臣送以厚礼,曹公就算是抓住了我,面子总是会卖我一些,不会取我的性命;三则我好歹还算是有些名气,而且一向与荆襄名士素有往来,曹公如果杀了我,对他收拢荆襄士子之心也并无益处,所以我若仍留在荆襄之地,性命其实是无忧的。而我所避者,不过是怕在兵难之中的玉石不分罢了。”
周瑜笑道:“如此说来,陆仆射先至柴桑,是想在柴桑这里先静观一下时局?”
陆仁故作尴尬的笑了笑:“确实如此。实话实说,我自建安六年出逃到夷州,之后转赴荆襄,前后这数年间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才能赚下荆襄之地的诸多产业,就这么一朝舍却,我心中却又如何能割舍得下?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借公瑾兄之便,在柴桑这里暂居一段时间以观荆襄之局。要是事有可能,我还真想把我的那些产业给收回来。”
周瑜这时的神情有些怪,良久过去才勉强笑道:“陆仆射到真是有些商人之风,凡事皆以利字为先。”
陆仁叹了口气再接上话道:“在下也不怕公瑾兄见笑。世人只知商贾利厚,却不知商贾之流真想赚钱,要花费的心血也确实良多。为什么老有人说商贾的钱越多就越小气?因为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些商人赚取巨利之后的艰辛。”
周瑜大笑道:“妙极,妙极!只一言便道尽此中奥妙!罢了罢了,陆仆射不过是想借瑜之便在柴桑暂居一段时日,此易事耳!而且得陆仆射在此,瑜于闲暇之时亦有弦歌之友,乃是乐事一桩!此外陆仆射见识深远,瑜亦可时时垂询,以充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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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那是什么人物?要在柴桑弄个宅院什么的给陆仁暂居那还不是陆仁自己在柴桑这里也有些产业,用不着住周瑜的地方。
再说陆仁自己既有钱也舍得花钱的,随随便便的就在柴桑这里或买或雇了几十号仆役家丁,像模像样的在柴桑这里住了下来。但有一条,陆仁自己的直系人马,陆仁一个都没有留,全都打发上了船。
还是那句话,陆仁知道自己在做的事其实很冒险,而自己的直系人马,哪怕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侍婢,多少总会知道那么一点点。而这个一点点,哪怕只是一丁丁点,一但一个没留神的有所走漏,后果就会很严重的说。史料上周瑜的确是被诸葛亮给耍得团团转,但周瑜那是找错了对手,绝不代表周瑜就是个二百五。真正相比起来,陆仁可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周瑜的而前才是个二百五。
却说这一日,陆仁在柴桑码头送走夷州船团,人这才刚刚走下码头,就看见那边有一骑快马驰来,马背上的孙尚香则扬臂高呼道:“等一等,等一等啊!”
陆仁心说等毛!我就是赶在你孙尚香还没从吴郡赶到这里来之前让船团赶紧的闪人,否则别人是不好说,但貂婵肯定会被你拖住走不了,那到时候不得成为我的拖累?反重力翔板的事,那可是连貂婵都不知道的。
却见孙尚香赶到近前一跃而下,匆匆的向陆仁见了一礼却没看见貂婵,马上就赶上码头向船队望去,只是这会儿船队早都驶出去好多里,叫也叫不回来。孙尚香性子直,也很有些毛燥,一急之下就想去码头上寻一只快船再去追上船队,陆仁则适时的拦在了孙尚香的跟前道:“郡主不可如此!”
孙尚香恨恨的一顿足:“陆先生啊!你怎么就不能让船队多等两天?这多时间了,好歹也让我与秀姐聚上一聚啊!”
陆仁心说就是你们俩人聚不得好不好?再以陆仁对貂婵的脾气的了解,被孙尚香这么一纠缠,没准就被貂婵找到了强行留下来呆在自己身边的借口。不过这会儿嘛,陆仁只是笑而摇头。
孙尚香在这里犯着气,后面的众骑这会儿也追了上来,周瑜竟然也在众骑之中,看样子多半是被孙尚香给硬拖来的,因为周瑜向陆仁递过来的目光满是无奈之意。不过只一瞥眼,周瑜却发觉只有陆仁一个人留了下来,一般跟在陆仁身边的人,像貂婵、陆兰之流却不见踪影。眼珠一转之下,周瑜也赶到了陆仁的面前,略显诧异的问道:“为何先生只一人在此?秀夫人呢?”
陆仁也是早有对策,只是很平淡的笑道:“我让她们先随船队回夷州去了。”
周瑜一皱眉:“那先生的身边就不留人随侍?”
陆仁双手一摊:“不是不想留,而是不敢留。”
“这却又是为何?”
陆仁看看周瑜,再看看满脸恨意的孙尚香,只是向二人勾了勾手指头,让这二位凑到近前,然后才压低了声音道:“有件事一直没和你们说过,阿秀她也不愿再向人提起的……其实阿秀就是当年的貂婵,一个令曹公垂涎已久的绝代佳人。曹公的那个怪异之癖不用我多说的吧?而荆襄那边的事我也不知道会是如何,那你们说,我敢把阿秀留在我的身边吗?”
“……”“……”
周瑜与孙尚香一齐惊而无语,良语之后周瑜才轻叹道:“想不到秀夫人竟然就是当年巧施连环计以令董卓与吕布反目的貂婵,难怪秀夫人不但风华绝代,歌舞技艺更是举世无双。真是可笑,瑜一直很想拜会一下这位当世奇女子,却不料早已谋面却仍不自知。”
孙尚香则喃喃道:“秀姐居然就是貂婵?那她的武艺……”
陆仁轻叹道:“当年如果离间不成,她就要舍身刺贼的。后来吕布于下邳败亡,是我设法把她从老曹那里要了过来。她因为不想再被人提及这些往事,所以就对外诈称貂婵已死,自己则化名王秀跟在了我的身边。可是老曹早就见过她,也知道她就跟在我的身边,所以我没敢将她留下来。因为老曹那个怪癖,唉!”
周瑜与孙尚香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而孙尚香到底是个女孩子,很忌讳这一类的话题,所以躲去了一边。周瑜见孙尚香走开,这才向陆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陆仁这里先是神情郁闷了一下,但马上就面露奸笑的向周瑜悄声道:“其实家里的母老虎不在身边也是很有好处滴……公瑾兄,柴桑这里有没有好的歌舞坊?”
“……”
周瑜表示彻底无语,心说到是有些忘了这家伙的名声一向不怎么好,犹其是在女色这方面,那更是糟糕得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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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会儿的邺城,老曹表示现在很郁闷。派去荆州的部队吃了个大败仗回来这也没什么,老曹本来就只是虚张一下声势而已,损失了些钱粮兵马他老曹不在乎。
可是接下来的线报……老曹爱才,本来是想把徐庶给拐到许昌来的,可是派去颍川抓徐母与徐康的人扑了个空不说,荆襄那边的线报亦回报说陆仁把徐庶从刘备那里给带走了。这下可真就令老曹郁闷到了极点。
看看席中的二荀与程昱,还有在那里微笑着的郭嘉,老曹曲指敲了敲桌面问道:“你们到是说说看,这个陆义浩到底是在耍些什么花招?他到底是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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