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回

“不行，留不得！若多留了兵马于此，那此计就不像了！”

        黄忠见邓艾的神态坚决，想了想只能摇摇道：“那只有全力保障我们之间的消息往来了。万一消息不通，老夫对你救应不及，你这巧计只怕会弄巧成拙……可惜啊，可惜了咱们的电报机暂时还没办法在这里架起来。”

        邓艾道：“老将军所言及是，我这里会心的，到是在归途上就请老将军多多费心了。”

        黄忠道：“这个老夫心中有数……艾儿，你看老夫在回去的途中，是不是应该再去阿不氏一族那里做做客？”

        邓艾嘿嘿一笑：“正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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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之后。

        黄忠引领着那两千人马，再次取道阿不氏一族的族寨而过，阿不氏的族长闻迅马上又派先前的长老前来问候。宴之上，黄忠几乎是狂饮不停，半醉半醒间还向那长老大发牢骚，邓艾如何如何的不听话，自己一回到广州就要向陆仁建议把邓艾马上调回广州，断绝掉与孟获一族之间的关系。而在话题当中，重人物自然是祝融的族妹水灵，黄忠也是嘴上不积德，妖精、****的骂个不停，直到喝得太多醉倒在席间这才安静下来。

        见黄忠醉倒，那长老自然是起身告辞，赶回族里去向阿不氏族长回报这个重要的消息。而黄忠因为“喝醉”了酒，两千人马就在阿不氏族寨附近的大道上扎营住了一天，次日才起启程返回广州。

        黄忠无意中“透露”出来的这个消息对阿不氏一族来真的非常重要，使阿不氏族长和长老更加确定陆仁根本就无意于南蛮各族之间的纷争，不然对邓艾与水灵之间很可能会形成联姻关系的事，黄忠又何必这么抵触？

        当然为求稳妥，阿不氏族长马上就派长老前往广州，打探一下陆仁那里的举动如何，另外又吩咐族人对邓艾山寨的监视再严密一些。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是需要一些时间的，而这会儿在孟获一族的山寨中，孟获与祝融正在宴请同样是被阿不氏一族欺压已久的三个族的头领……如果陆仁在场可能都会笑出声，因为这三位居然是后来南中叛乱时孟获的三个盟友：金环三节、董荼那、阿会喃。

        酒过三巡之后，金环三节先开口问道：“孟获族长突然邀请我们来此赴宴，想必是有何要事相商吧？孟获族长也不必客气，明言便是！”

        孟获望了眼祝融，示意祝融来。祝融了头，向三人举杯道：“往日里我们四族经常互相照应，山货与粮米的互换颇多，可以我们四族间亲如兄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是我们也都一样的受到阿不氏一族的欺压，每年都要被他们强收去许多我们辛苦劳作出来的粮食财物，我们的宗族也正因此难以兴旺。今日邀请三位族长来此，就是想商议一下我们四族联合一事，这样我们才能实力渐强，而进对抗阿不氏一族，不用再受他们的欺压，不再被他们强掠去我们的粮食财物！”

        三位族长闻言后面面相觑。其实谁又愿意被人欺压强掠？只是祝融的话虽然得很令人心动，但是这三个部族的人丁全部加起来了不起也就不过三千来人，加上孟获部族的三千多，撑死也就七千人左右，比起有两万多人丁的阿不氏一族还是差了太远。或许这还是次要的，真正要命的是四族都是一样的内政方面极为困难，吃饱肚子的事都勉勉强强，哪里还有余力去搞军备这方面的事？

        不过孟获、金环三节、董荼那、阿会喃，这四个南蛮部族关系一向都很密切。数十年前，也就是孟获一族还没有被阿不氏一族占去原先那片肥沃的土地之前，孟获一族就经常与另外三族交换产物，四族之间也常会有族人通婚联谊。

        后来阿不氏一族攻占孟获一族的土地，其余三族也时常会施以援手。只是四族实力远远不如当时得到了雍氏暗中撑腰阿不氏一族，先后都被阿不氏一族击败逐离。到现在孟获一族是居住在丘陵地区，另外三族则以孟获一族现在居稍远一些的山间洞穴为家。平时也就是靠种些薄田、山中狩猎来求食，再就是采集山货、金银玉石之类的去交址换些米粮回来为生，而这样的宗族人丁是肯定兴旺不起来的。

        现在祝融提出四族再次联合，反抗阿不氏一族的欺压，三族族长也是有心无力。道理很简单，想反抗欺压就要打仗，而打仗就肯定要聚起族中的青壮男丁。可是各族的青壮男丁如果都聚集起来去打仗的话，就没人去从事生产与狩猎保证粮食供应，族人们岂不是要全部饿死？

        因此祝融一提出这个联盟建议，三族的族长就大摇其头，乱倒苦水。只是对于这三个部族族长的反应，孟获与祝融可以是早就料到了，所以等到三个族长的苦水倒完，孟获与祝融依旧是笑嬉嬉的，祝融更是笑着复又举起杯来敬酒：“三位族长先莫急，喝完这杯酒之后我们夫妇会带你们去看一些东西，你们就会明白我族这次提出的联盟之计并不像以前那样不智。请！”

        三位族长各自楞了一下，不约而同的一齐偷眼去看孟获。他们都知道性格大条的孟获论心计远远不如妻子祝融，也正因此孟获一族的族务其实都是祝融在操持着，在祝融的脸上他们看不出什么虚虚实实，所以想查觉到些什么得看孟获是什么样的神色。只见此刻的孟获是满脸的得意之色，似乎对自身的实力很是自信，这着实让三位族长有些摸不着头脑。稍稍迟疑了一下，三人对望一眼之后便与饮下了这杯祝融的敬酒。

        酒既饮罢，祝融轻轻踢了一脚把孟获给踢起来，这对夫妇便引领着三位族长去寨中参观了。最先到的地方是孟获一族存放粮米的仓洞，才一进来三位族长就都傻了眼……多少年了，这三位何曾见过堆积如山的大袋粮米？草草的诂算一下，孟获一族现在存放的粮食足够五千人马吃用一年有余！

        金环三节张大的嘴巴，声音也变得口吃了起来：“孟、孟获族长，这、这、这是怎么、怎么回事！？”

        孟获颇为自得的一扬下巴，哼哼偷笑。祝融在一旁瞪了孟获一眼，向三位族长解释道：“别理他！有粮食就忘形了。其实这里的粮食都是我族暂借来的。”

        金环三节惊呀不已：“借来的？这里的粮食……谁会借这么多的粮食给你们啊？而且你们借了这么多，能还得清吗？”

        祝融笑道：“当然能！这里看过了，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地方。请！”

        几个人出了仓洞，来到寨外的农耕区域。三位族长是昨夜赶到的，自然没能细看到什么，现在到了白天，他们有机会仔细观看时这才发现，孟获一族现在的农耕方法与往日可以完全不同。丘陵地带的平地少，记得以前孟获一族就是在稍平坦一些的地面上乱开出些田地种些五谷而已，但是现在开垦出来整齐的梯田一看过去就当人从心底觉得舒服。还有梯田边上正在架设的新奇的水车、水槽、导水竹管等等的半自动灌溉工具……三位族长这会儿都感觉到孟获一族简直就变得很陌生了一般。

        再仔细看看不难发现田间、寨中有不少身着汉人服饰的人正在和孟获的族人们一起劳作，而且还时不时的会向孟获族人讲解些什么，孟获的族人们也都一个个听得很用心。此外还有一些孩童没有去帮助大人们劳作，而是聚在一起正在听汉人讲课，看样子应该是在学习汉人的文字与知识。三位族长这会儿稍稍明白了些什么，金环三节最先开口问道：“孟获族长，你们这里的这些汉人是从哪里来的？”

        祝融脸上显出了很是神往与尊敬的神色：“你们也知道我族为求生计，每年都要收集很多的南中产物去交州交换回许多的粮食回来。前些时候交州与我们的互市忽然中断，我们夫妇就急急忙忙的去了一趟广州，问他们会不会继续和我们交易，结果却去了一趟夷州，并且见到了陆夷州。这位陆夷州不但表示愿意继续和我们交易，还特意派出了一支军队与工匠团来教我们如何耕作。你们知不知道，同样的一分地，他们耕种出来的粮食产量起码是我们南中的三倍！”

        “三、三倍！？”

        三个族长瓣着手指头胡乱的算了起来，可惜是越算越糊涂。

        阿会喃迟疑了一下问道：“祝融夫人，汉人素来狡猾多变，你们要心他们另有诡计。不定这个陆什么的汉官其实是想占据南蛮呢？”

        祝融摇头道：“你们错了，陆夷州如果真的是想占据咱们南中土地早就派大军来攻打了。可能你们听过了吧？之前他和交州士家打过一仗，打得交州士家大败，最后还派出了人质去陆夷州那里。我们夫妇去广州和夷州的时候多少见识过一些陆夷州的军队，觉得陆夷州的军队勇猛非常，用的兵器又是我们根本就比不上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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