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临别前的夜

“风邪哥哥，你跟风爷爷是从那里来的呀？怎么衣服都这么奇怪呢？好像电影里的道士一样”。赖婉儿指着风邪的衣服道。也许是在山村里，小女孩从来就没有见到过道士，在她的记事的那天起，陪伴她的只有一个布偶，和那数不清的药材吧！！

        “这是我师傅给我的，之前我都是穿兽皮的，”风邪愣愣的答道。也许是第一次跟女孩子聊天有关，风邪丢失了他玩闹，变得有些拘束了。“风邪哥哥……”

        风邪刚刚到房间，放好了行李，小女孩赖婉儿便跟在风邪的后面问了很多风邪也答不上来的问题，只能呆呆的坐在床边，也许是烦了，也许是有点不习惯吧，谁知道呢？可小女孩赖婉儿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风邪盘坐在床上，紧闭双眼，不知道他在干嘛，也不理会她，她有些失落的从风邪所在的房间里垂头丧气地走了出来。

        再回到大厅，风元子跟赖冯忠不知聊了什么，风元子有些失落的叹道∶“唉，这些老家伙啊，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啊，当年我不惜一切耗损寿元来帮他们卜了这一卦，就是希望他们能逃过一劫，最终还是斗不过老天呐。”

        “唉！！！谁说不是呢？当年你号称铁口直断，一卦千金。如今呢？你还不是一个落魄的老头儿。”

        “赖皮忠，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如今已有一百一十八岁了，我仅剩的寿命也只有十年左右了，当年的我了无牵挂，如今，我也有了弟子了，所以我想在这最后的十年里，全力的培养他，现在，我看不清他的未来会如何，是龙是虫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现在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他了…………。”

        赖冯忠疑惑道∶“风老哥，风邪那孩子的确是根骨奇佳，可谓人中之龙，可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帮他，未必是件好事吧？”

        风元子只是笑了笑，看向赖冯忠，眼睛里散发着睿智的光芒，道∶“忠老弟，这你就没必要操心了，老哥我做事情还是有分寸的，可咱们这番话，你可不能让那孩子知道，不然，我怎么做也无济于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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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风老哥，老弟我做事还是有分寸的，绝不会误了你的事的。”

        风元子点了点头，他了解赖冯忠，毕竟都相交一甲子了，知道他的性格如何。他当然没有必要再在这个问题讨论下去了，只见他笑了笑道∶“赖老弟，别说我那个徒弟了，还是说说你吧。你咋还窝在这个破落的小山村啊，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如今的社会，早已不再是当年的情况了？”

        “老哥啊！你知道的，当年的情况我是真的心寒了，现在的我只想好好过完我这剩下不多的时间，你看我现在有什么不好，这后面的几座山你都看见了吧，现在都被我买下了，现在的我没事就去山上采采药，种些药材，想吃野味就山上抓，活得逍遥自在，不知过得多快活！要我去城里，吸着那些混浊的空气，我才不干呢！！！”

        风元子点了点头，有些同感道∶“是啊，换成是我，我也不愿意在城里待久，但是，这是社会的进步啊，我们也逃不了这俗世红尘啊！”

        风元子摸了摸腰间的葫芦，对着赖冯忠神秘的道∶“老弟啊，看看你老哥我搞到的好宝贝。看见没，正宗的猴儿酿，你没有尝过吧？”

        赖冯忠看了看风元子的酒葫芦道∶“是没有尝过，老哥你是从那里搞到手的，据我所知，现在的猴子少了，是不可能出现这种天然酒啦！”

        风元子撇了撇嘴道∶“冯忠老弟，你也不想想你老哥我是在哪里出来的，这外面的世界没有，我那个地方也就没有了吗？来吧，今天让你尝尝看，见识一下这真正的猴儿酿。”说完就抜开葫芦盖，把酒倒在了桌上的茶杯上。一时间，整个屋子都被这浓郁的酒香给占满了。

        赖冯忠连忙将茶杯拿起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又看了看茶杯中那晶莹剔透的紫色酒液，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顿时瞪大了眼睛道∶“好酒，好酒啊，酒香浓郁，酒液顺口，酒香留在口中久经不散，让人回味无穷。好酒，好酒啊！老哥真是得到了好宝贝啊！”

        风元子笑道∶“老弟啊，你还是先试一试你苦练多年太极拳，看看你体内的内气再说吧！”

        “怎么了，难道这酒……？”赖冯忠还没有说完话，就被风元子打断了，“你试过后再说不迟。”赖冯忠没有开口，只是运起身体内的真气，突然间，赖冯忠瞪大了双眼看着风元子惊颤道∶“我…我…我我竟然突破了，到了内劲。”“不错，你是进入内劲了，如果你仔细调理一番，便可再得至少十年的寿元，你本就寿元不多了，原本你早就该去见咱们那帮老兄弟了，可你是医生，懂得养生之道，这才使你活到如今，现你在经过这酒中蕴含的灵气洗涤，让你的身体再次补充些活力，达到内劲，简单的事情而已。”风元子道。

        “老哥啊，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本就是医生，不是武师，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达到内劲只是能让我达到一线针的另一个境界－一针激三穴中去，这才是真正一线针啊”

        “唉，管那么多干嘛，咱们还是喝酒，喝酒。”

        “对对对，咱们还是喝酒喝酒。”赖冯忠兴奋得语无伦次的道。

        “爷爷，风爷爷，吃饭啦！”赖婉儿那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人才停下了喝酒和聊天，站起身向着那张摆满了菜的桌子走去……

        赖冯忠笑呵呵道∶“小丫头，今天你怎么烧了那么多个菜啊？”

        赖婉儿道∶“爷爷，我就烧三个菜而已，这个红烧鱼，这个烤鸡，这个醉鸡都是风邪哥哥做的，他还在里面煮个汤，应该快好了，所以他就叫我出来叫你们吃饭啦！”

        不一会，风邪手里端着一大碗汤就走了出来。

        “风老哥啊，你可收了个好徒儿啊，什么都会，这做菜更是不错啊，色香味俱全呐。”

        ”吃你的饭吧，别教坏了小孩子。”

        “我这不是激动嘛。大家吃饭、吃饭。”

        夜晚……

        风邪的房间里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徒儿，你以后就在这里好好地生活，知道吗？对着赖爷爷的时候要把他看成爷爷一样对待，师傅明天就要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别忘了师傅交给你的东西，早上更要练功，知道吗？”

        “师傅，我知道了，我已经长大了，我会记住的。”说着说着风邪的眼泪就流了出来风元子见风邪哭哭啼啼的，怒道∶“男子汉，大丈夫，别哭哭啼啼的，你要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是我风元子的弟子，更不能让人看笑话，知道吗？”

        风邪抽泣着声音道∶“知道了，师傅，可是我舍不得你走，不然我跟你一起走好不好？”风邪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风元子。

        风元子不忍看到陪伴着自己近十年的弟子的眼神，他的心也在颤抖着，他怕他一见到风邪的眼神便会忍不住心软，会流泪，不由得将头转向窗外，淡淡的道∶“痴儿，其实我也命不久矣，师傅是不可能陪你过一辈子的，你自己要坚强，奇门中人多数不得善终，但师傅我今也有百岁开外了，也算世间少有了，看来些吧！好啦，今夜师傅就陪你过一夜，明天过后，你就要一个人努力了，知道吗？”

        风邪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道∶“知道了，师傅。”

        “嗯嗯，睡吧，孩子，明天起来要让我看见在深山中的那个坚强的风邪。”当话声落下时便再没有人说话的声音，长夜漫漫，过了好久才听得见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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