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小人得逞
最近经历的事情接二连三，林乐修难得有了一段闲暇时光。
他做得一手好菜，辣椒炒肉尤其拿手，但凡吃过一回的人，再也忘不了这滋味。是以沈意薇总吃得肚皮撑撑，嚷着要去洗碗运动一下。
“咚！”一声闷响后，瓷碗炸开的碎裂声四起。这是家里剩下的最后两只碗。
绕是林乐修沉得住气，也忍不住咆哮：“沈意薇你到底会做什么？”
“嘿嘿！我什么都不会，只会一心一意地爱你！”沈意薇大言不惭。
就一句话抚平炸毛狮子这活儿，她可以写一篇十万字的论文。各种句型、语气、表情可以三百六十度随意组合不重样的那种！
有时候，林乐修专心写词，沈意薇不免无聊。总在他身边蹭来蹭去、搞东搞西，弄出的动静让某人静不下心来。
次数多了，林乐修不免烦躁：“沈意薇，你能不能别总是黏着我？你就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瓷娃娃一般的可爱小姑娘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黏着你不就是我的事吗？”她搬把凳子紧紧挨着他坐下：“我就要黏着你，陪着你，别想赶走我！”
林乐修无奈，只能由着她去。可她分明瞥见，那人故作嫌弃的表情中藏着上扬的嘴角，心口不一的人乐在其中。
遇上感情是一张白纸的男友是好事，除了有点不解风情。在蠢直男又一次提出去户外徒步时，沈意薇的娇软懒惰的千金人设终于爆发：
“我腿才好没几天，还去！要去你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去爬山了！”
她嚷着要去逛街，林乐修便把她带到了市中心，然后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这里的摊贩在道路两边整齐的排列着，臭豆腐、烤鱿鱼、炸香肠、炒米粉应有尽有，犹如一场香味的大杂烩，让人垂涎不已。小贩们卖力地吆喝着过往的食客，热情推荐他们试吃。熙熙攘攘，热闹非常，自有一股市井的鲜活气息。
沈意薇从没接触过这些，什么都想尝一下，林乐修手里很快积攒了各种炸串，快要拿不下了。突见得沈意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马路对面，好似遇上了什么极具吸引力的东西。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街之隔的大厦外墙装饰得金碧辉煌，是本市最高端的奢华商场华阅。据说出入此地的人非富即贵，停车场宛如各类豪车的展厅。商场里的布满奢侈品牌，一件普普通通的衣服动辄上万，工薪阶层连踏进去都需要勇气，更别提消费了。
看着她渴望的眼神，一向高傲的林乐修不禁微微低下了头。再有才华、再有实力，都是虚的，他连带她走进去的底气都没有。
“我也要跟他们一样！”沈意薇指着对面坐着的情侣说道。林乐修看过去，年轻的男孩子左右大包小包拎着东西，他艰难地把手里提的袋子都转换到左手边，腾出右手牵住旁边的女友，两人相视一笑，画面很有爱。
林乐修以为她也想要买东西，抬头望了望那座“销金窟”，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走吧，我带你过去。”
沈意薇噗嗤一笑，“什么呀！你看人家，拎了那么多东西，都不忘腾出一只手来牵她女朋友。那你呢？”
她歪着头，巧笑倩兮，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亮晶晶的。
下一秒，沈意薇觉得自己的额头凉凉的，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又很快撤离。脑子里细胞们疯狂跳跃着、叫嚣着：这不比牵个小手来得刺激？
“这样可以了吗？”林乐修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时间仿佛停滞，人来人往不过是背景。这一刻，只属于他们。
小手到底还是牵上了，到了家里，也没放下来。
沈意薇感觉时机也差不多了，决定早点挑明她的身份。
她从冰箱里翻出两瓶罐装咖啡放在桌上，尚未起头，林乐修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此时已接近凌晨，谁会来电话？
林乐修接起，他的声音轻松而愉悦，带着白日里粉色泡泡的余温：“大器，什么事？”
“小乐，出事了！”大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焦虑。“都怪我，之前和姜成那边签合约，其中有一份文件我没看仔细。合约说一个月内要给他们二十首词，我们只给了十首。他们也太阴险，当时不提，一直拖到现在，故意拖到我们切切实实违约之后再提。小乐，对不起。”电话那头的大器自责不已，直骂自己没用。
如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林乐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别这样，大器。对方既然有备而来，迟早有我们防不住的一天。没事，十首词而已，不过费些精神，我很快就能写出来。你先别急，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一起去见姜总，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得知此事后，沈意薇义愤填膺：“姜成这是什么小人作风？这亏我们不能白吃！明天我就去和他说！”
林乐修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你还不明白吗？姜成是故意的，八成和你有关。”
沈意薇转瞬明白过来，怒道：“他好大的狗胆！我明天就去端了他的老窝！”
在林乐修眼里，这就好比一个小姑娘，闹着要去把老虎一网打尽，可爱有余，能力不足。
林乐修揉揉她的头发催她去睡觉：“好啦，这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交给我，放心去睡个美容觉，发愁的人会长皱纹的。”
姜成早早在办公室里，悠闲地泡着工夫茶，静待来客。他看着发白的茶叶在茶杯里翻滚、打转，宛如小虫子，不管怎样折腾，始终逃不过小小茶杯的方寸之间，心情不免畅快。
又想起昨晚从华阅出来，在街头看到林乐修他们在一起的一幕。俊男靓女，在街头嬉笑打闹，举手投足间，皆是青春的气息，看起来就像偶像剧一般美好。当时他就动了坏心思。原本想坑林乐修几首词，这下不同了，他有了更大的目标。
姜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鼻子，圆圆的胖脸上满是戾气。原以为这小丫头不开窍，那便算了。但她转头就和别人搞在一起算怎么回事？沈意薇是他看中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别人捷足先登？连自己想要的女人都得不到，往后谁还敢来拜他姜成的码头？
就算不为这个，他也不能容忍那张和前妻相似的脸，被别人捧在手心。
门开了，秘书将林乐修和大器带了进来。
“姜总，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对”，林乐修首先道歉，“我会尽快将十首词补给您，无偿。”
姜成冷笑：“你这破词我现在看不上了。把沈意薇交给我，或者拿五百万来，你们自己选。”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会后悔的！”大器喝道。
姜成反而笑了：“什么人？不就是你们林总的小女朋友吗？吓唬我，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那本事。”
林乐修的指节握得发白，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姜总，君子不夺人所好。”
“哟，这话我爱听。林总是读书人，你来说说，她长着一张跟我前妻的一样的脸，到底是谁夺了谁的好！”姜成的声音陡然提高，胸口剧烈起伏，明显也是怒了。
大器冲动，抡起袖子就要上前凑他。林乐修急忙拦住，“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来啊”，姜成腆着半边脸，凑到大器跟前：“敢往这动一下，你们能活着走出这张门，我把头割下来给你们当球踢！”
“姜总，真的没有别的余地了吗？你要多少词，我都可以给你。但薇薇不行。”林乐修恳求道。
“林总啊，我是小人，不是君子。抢了我要的人，赔点钱不过分吧？再说了，我也是想好好跟你做生意的。这样吧，你把薇薇交给我，咱们还按以前的价格来。你要是不痛快，我多加点给你也可以。”
“恕难从命。”如果不是理智强行压住血气，只怕下一秒林乐修就忍不住挥起拳头。但，他不能。
“可以啊，那就按合约来，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姜总端起羊脂瓷杯品了一口茶，招呼秘书送客。
“林总，别忘了，期限是三天内。到时候，我要么看到人，要么看到钱。否则，你就等着吃牢饭吧！”姜成的声音宛如魔咒，久久回荡在空旷的楼道里。
沈意薇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家里已是空无一人。林乐修和大器的电话都打不通。她赶紧开门想去姜成那里，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她又急又气，眼看着快到中午，半点消息都没有。整个人焦躁无比。她拿不准林乐修那边是什么状况，是否需要她找爸爸出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望着墙上的挂钟，如果十二点，他们依然没有音信，她立刻让爸爸出面。
还好，十二点差一刻的时候，锁孔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林乐修和大器进来了，两个人脸如死灰，坐到沙发上，看神色已经疲惫至极。沈意薇留意看了看，倒是没有皮外伤，应该没有肢体冲突。
“他要什么条件……”她的声音不觉带了几分紧张。
“五百万，他要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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