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山水之间
“后来，你开始成为职业选手打电竞，年纪轻轻就为国家获得了无数荣誉。为了能够跟你站在一起，我进了娱乐圈，我收敛了我的大小姐脾气，不断得磨炼演技，最后拿到了最佳女演员，还成为了大千游戏的代言人。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跟你站在一起，靠近到你了。”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什么肖瑜？明明能配得上你的，站在你身边的只有我！”
“我以前配不上你，你拒绝我，我接受了。现在，我已经能配得上你了，你为什么不接受我？！你知道我为了站在你身边付出了多少，放弃了多少！”
“我爸是魔都领导，我是娱乐圈顶流，我长得漂亮，也很聪明，就连游戏我也打得不错。论家世论才华，她能比得上我吗？她凭什么？！明明只有我才配得上你！”
洛尘听完了杨乔云说的这一切，明亮的星目淡然无波。
“你做的这些，只是为了我吗？”
“呵呵……”杨乔云一脸痴迷得望着洛尘。
“对啊，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为了能够跟你在一起，为了能够配得上你。洛尘，你看到了吧。只有我才能成为你的恋人，你的妻子。所以，你放弃那个女人吧。她根本配不上你，没资格站在你的身边。我不介意的，你只是没有谈过恋爱，一时间被她诱惑了而已。”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我更加不可能喜欢你了。”
“什么？！”
洛尘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让杨乔云愣住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活着的目标只是为了我吗？”
杨乔云毫无犹豫地回答：“当然啦！我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那你有为自己想过没有？”
“我……自己……？”杨乔云没有想到洛尘突然会问这个问题。
洛尘像是猜到了杨乔云的反应。
“那我换一个问题，你有为自己的亲人做过什么吗？在我的印象中，你父母快四十的时候才生下了你，你当初还是个早产儿，小时候经常生病。也因为如此，你父母格外得疼爱你。”
“你能在娱乐圈里成为一名优秀的女演员，身边肯定有不少帮助过你的人吧。我相信，给你最多帮助的，是你的父母吧。那你有没有为你的父母做些事情呢？”
“你说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你把你的父母放在了何处？他们是你的至亲，我只是你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勉强算得上熟悉的一个人。我又什么资格跟你的父母放在一起比较？”
“杨小姐，你很优秀又长得这么漂亮聪明，家世也好，还拿到了最佳女演员。你能做到这样，这里面肯定有你的坚持和努力，而这一切绝对不是为了能够配得上我，有资格站在我身边而如此的。这一切的荣耀，是属于你自己的。你不应该为了我，甚至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失去了自我。”
“闭嘴！”杨乔云出声制止了洛尘的话，仿佛他继续说下去，她所做的一切都成为了一个笑话。
“洛尘，我喜欢你，从小就非常喜欢你。你有没有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好感也行。”杨乔云哽咽。
洛尘看着最后挣扎的杨乔云，语气平淡：“从未有过。”
这四个字，给杨乔云在这份感情上宣判了无期徒刑。
杨乔云终究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转身想要离开。
“未来也不会有。”
如果说“从未有过”是无期徒刑，那么后一句则是无情又残酷的死刑。
看着那离去的倩影，洛尘端起一杯香槟缓缓喝了一口，被面具遮掩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没有想到，云云竟然变成了这样……”
傅姗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显然刚刚洛尘和和杨乔云两人的对话，周围人听到了不少。
在杨乔云离开之后，或许是迫于傅姗在场，只敢小声议论着。
幸好这场晚会没有媒体在场，不然以杨乔云的知名度早就上热搜了。
“之所以要我来做你的男伴，就是为了让我跟杨乔云见面吧。”
傅姗点头承认：“是啊，云云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既然她这么喜欢你，身为师父的我，自然要帮她创造点机会了。不过，她竟然喜欢你到如此偏执的地步啊。也许之前……我早该想到的。”
傅姗想起了之前杨乔云刻意探听自己行程的事，或许是自己真的是太疼爱这个徒弟了，将那些显而易见的蛛丝马迹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这个师父做得很不够格啊，连徒弟什么时候变了，都不知道啊。”
傅姗感叹了一下，看着自己那挺拔优秀的儿子笑道：“不过我儿子拒绝女生真的不留情面啊，有你老妈当年我拒绝男人的样子了。说吧，到底是哪家姑娘，把我这一心只有事业的儿子给牢牢抓住了？”
说着，傅姗的目光集中在洛尘手指上的银戒：“还唯她不娶，我怎么不知道我儿子有这么深情的一面啊？”
洛尘原本冷淡的表情瞬间变得柔和：“妈，其实我……”
“哟，傅丫头今晚带男人过来了，真是稀奇啊。”
一道苍老却有劲的声音传来，傅姗和洛尘看向来人，是一位拄着拐杖老人，头发花白，双目沧桑且犀利，精神神采奕奕。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中年男人，应该是管家或者助理。
“康伯伯，好久不见，来，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家臭小子，今天难得带出来溜溜。洛尘，叫康爷爷。”傅姗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语气温和地说。
洛尘这位康老礼貌地点头：“康爷爷您好，我叫洛尘。因为工作原因，不方便透露面容，请康爷爷见谅。”
“哈哈，没事没事。我听说今晚的主题是‘假面’，年轻人喜欢戴面具也没什么。”
这位康老是今晚的晚会最后来的一位，身份同时是现场最高的，因此一时间没有一些闲人会过来打扰。
“傅丫头，今晚的晚会怎么样啊？老头子来晚了，不知道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啊？”
傅姗转身看向舞台，正好一个节目落幕：“据说学校今晚压轴的舞蹈表演很不错，好像在华国大学生舞蹈大赛中拿到了金奖，国外也挺关注的。其中舞蹈伴奏是现场弹奏古筝，康伯伯有兴趣可以看看。”
“哦？”一听到古筝康老眼神亮了。
魔都戏剧学院每次周年庆晚会的最后一个节目都会给现场宾客不少惊喜，没有想到今年竟然会有古筝表演，这让康老产生了点兴趣。
会场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道耀眼的聚光灯投射到舞台角落的屏风处，绣着花鸟飞鱼图案的屏风上印出一道坐在古筝前的妙曼人影。
就见那人影伸出双手在琴弦上轻轻拨动，宁静悠远的乐声阵阵传来。
随着古筝声起，一身青绿水袖的郑如雪准确踏着乐声的节奏，神态清冷，身姿轻盈，舞动的身姿让人仿佛置身在一座孤峰之上，冷傲风霜。
乐声忽得一转，变得婉转悠长，郑如雪的舞姿从孤傲的山峰之巅化为温柔亲和的潺潺流水。之后，一群穿着浅绿水袖的舞蹈演员陆续登场。
舞蹈动作整齐划一，灵动优美的舞姿，时而像是是崇山峻岭的层层叠嶂，时而像是遍布群山之间的溪流，充满了柔和刚劲之美。
短短6分钟的压轴舞蹈表演，深深地吸引了全场宾客的目光。当乐声夏然而止时，宾客们还沉醉在美丽的意境当中，久久不能回神。直到明亮的灯光再次亮起，才堪堪回神，鼓起雷动般的掌声。
向来对艺术表演严苛的康老，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双手鼓掌。
傅姗见状便笑道：“看来康伯伯对今晚的压轴表演很是满意啊。”
“哈哈哈……”康老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是啊，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有灵性的表演啦，尤其是那位领舞和弹古筝的学生，真是后生可畏啊。”
“康老！”
就在傅姗和康老正兴致勃勃地讨论刚刚精彩的舞蹈表演时，周艺手拿香槟酒迈着优雅端正的步伐走了过来。
“刚刚后台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了一下，对康老是有失远迎了，这一杯是给您赔罪的。”周艺爽快得喝完手中香槟，拿着手中的空酒杯示意了一下。
“周老师太客气了，我一个糟老头子不需要整这些虚的。”
康老无所谓地摆摆手，后又夸奖道：“周老师今晚压轴的舞蹈表演真是很不错啊，听傅丫头说还拿到华国大学生舞蹈大赛的金奖？”
周艺谦虚得点头：“这些都是那群孩子们自己努力的成果，能得到康老的夸奖，足够他们能够受用终身了。”
“哈哈哈……”康老笑出声，丝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情绪：“不知道这支舞蹈表演的名字是什么？”
周艺回答：“这支舞蹈的灵感来源于我国著名的画作《华景万里图》，名字叫《山水之间》。”
“《山水之间》……”康老细细品味：“真是好名字啊。不过，我有个疑问，不知道周老师方不方便帮我解惑啊？”
“康老您问。”
康老眉头微皱：“这支舞蹈表演的确精彩，但是这其中的古筝表演也是浓重的一彩，那位弹奏古筝的学生藏在屏风后面是否有些不妥？”
“不愧是康老，一眼就看中其中的问题，其实……”
“小心！”
还不待周艺解释这个问题，会场里传来一阵惊呼。
就见舞台上正在整理道具的工作人员突然被脚边的线路绊倒，眼见要倒地，反射性得去抓旁边唯一的屏风作为支撑物。可是这屏风只是一个舞台道具，自然不牢固。那名工作人员便带着屏风，一同摔倒在舞台上。
屏风被意外弄倒，露出了舞蹈表演结束后还在收拾古筝的绯红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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