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选哪个地方，都不行？

走出御花园，巧玉说道：“主子，你今日为何和珍嫔说这些？”
  萧青岚说道：“因为我想让她去和容妃争。”
  巧玉不解：“珍嫔虽然是太后娘家人，但是她娘确实不太体面，再加上她在先皇后生病时入宫，这......宫里人都说她不会成为皇后的。”
  “你觉得她争不过容妃？”
  “是。”
  萧青岚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她能赢，不过是自己想躲一下罢了。”
  躲？
  躲什么？
  巧玉一开始不解，后来就明白了。
  紫英殿里，程彰语气冷淡的说道：“这是你定下的章程？在承庆殿举办这次的中秋宴？”
  容妃听到这个语气，心里就是一紧：“是，这是礼部提出来的方案，妾看着没什么不妥，就同意了。”
  程彰说道：“承庆殿，你倒是毫不掩饰你的野心啊！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等着当皇后了？”
  容妃没想到程彰竟然生气了，她背后冷汗都下来了，立刻跪在地上请罪：“妾不敢，妾能够陪在皇上身边就已经知足，不敢奢求其他。”
  程彰沉默了一下，像是想到往日二人的恩爱，才缓缓开口：“你先起来吧，承庆殿不好，太过奢靡，皇后才走三个月，宫里不该这么奢靡。”
  容妃看了看程彰的脸色，试探的问道：“那，改成飞月台？”
  程彰看向容妃，说道：“可是去年……”
  容妃心里彻底没了主意：“去年是荣王想要刺杀皇上，皇上已经平了这场叛乱，今年飞月台肯定不会再出事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看到程彰不发一言，只能也跟着沉默下来。
  一时间整个大殿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漏刻滴答的声音。
  曹文心在这个令人尴尬的沉默里，越发的难受，整个人无比的紧绷，大气都不敢出。
  程彰叹了口气：“你去问问太后的意思吧，中秋啊，也是一年中的大事。”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缓和：“你父亲也快要回京了，中秋宴也是他的接风宴，交予你，你可知道我心里对你的期许？”
  容妃听到这里，才堪堪松了口气：“父亲为皇上平乱，本就是他的职责，中秋宴妾会办好的，请皇上放心。”
  程彰表情柔和起来，伸手拉住容妃的手：“今晚，我去你宫里。”
  容妃有些娇羞：“妾，等着皇上，晚膳皇上可有想吃的菜？”
  “你宫里的菜就很好，备好晚膳等着我。”
  走出紫英殿，容妃脸上才慢慢出现了一点笑意，“去见太后。”
  她来到太后宫里的时候，太后正在修剪珍嫔刚刚送过来的秋荷。慈宁宫里都是这荷花清郁的香味，珍嫔站在太后身侧帮着整理花瓣。
  “容妃，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容妃说道：“禀太后，中秋宴的章程出来了，皇上的意思是让妾拿过来给太后过目。”
  太后放下手里的剪子，说道：“拿来我看看。”
  后宫没有皇后，有些事太后就不得不过问一二。
  太后看过中秋宴的章程后说道：“定在承庆殿？是不是太过奢靡了。”
  容妃回道：“皇上也觉得太过奢靡，不如还是定在飞月台。”
  太后脸上泛起淡淡的不悦，“飞月台？去年的事都忘了？”
  珍嫔这个时候说道：“去年，荣王作乱，姐姐也是在那里中了毒，她生病的时候，妾服侍在侧，真是可怜。”
  容妃斜着眼瞪了珍嫔一眼：“那都是去年的事了，今年皇帝治国有方，各方归附，怎么会再出这样的事。”
  珍嫔缩了一下，余光看到太后不悦的表情，继续说道：“容妃想在飞月台举办中秋宴，是否有对先皇后不敬的嫌疑呢？”
  “你！回太后，妾没有这个意思，妾……”
  太后打断道：“有意也好无意也罢，飞月台算不上合适，你再想想吧。”
  “珍嫔，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太后看向自己的侄女，她容色出众，但是性子太过冒失，不是皇后的上佳人选。
  只是自己和皇帝毕竟不是亲母子，皇后的位置已经给了一次，还将珍嫔留在了宫里，再进新人怕是不可能了。但皇后的位置还是在自己家人手里才更好。
  既然雨柔这个孩子有意去争，自己只能帮一把，也借着这件事好好磨一磨她的性子。
  珍嫔说道：“既然飞月台不合适，不如就承庆殿，也好彰显天家气度。”
  太后微微点头：“是不错，容妃你觉得呢？”
  容妃眼里都是苦涩，刚刚在皇上那里，皇上说承庆殿太过奢靡，到了太后这里飞月台又有对先皇后不敬的嫌疑，自己到底该选哪一个？
  “妾，妾，妾不知道……”
  太后叹了口气：“无用，本来还以为你可堪大任，没想到如此无用，珍嫔，你来帮着容妃，好好选一选地方。”
  珍嫔眼底都是得意，应道：“是太后，妾一定做好。”
  容妃看向珍嫔，心里憋着一股气，淑妃身体不好插不上手，珍嫔又是什么东西，敢和她抢？
  可是太后已经开口，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太后看到容妃心有不满，幽幽说道：“说起来，淑妃的身体好像好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帮着……”
  容妃一听不好，珍嫔她不放在眼里，淑妃可不一样！容妃急忙说道：“妾觉得珍嫔很是能干，淑妃身体不适，也不必麻烦她。”
  太后点了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容妃和珍嫔同时应下：“妾一定尽力。”
  走出太后的宫殿，容妃白了珍嫔一眼，快步走了。
  珍嫔眼底带着笑意，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萧青岚很快知道了太后宫里发生的事，珍嫔自己都按捺不住，想要知道自己的反应。
  “珍嫔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在发间插上了程彰前段时间赏给她的簪子，绿松石坠在发间，看上去很是清爽。
  “皇上还在紫英殿看折子吗？”
  巧珠回道：“应该是的，今日容妃去了，出来的时候听说心情不错。”
  萧青岚站起来，疏导：“端上荷花酥，我们也去见一见皇上。”
  紫英殿里，程彰听到谢飞回禀说淑妃病愈，特来拜见皇上，他放下手里的折子，说道：“让她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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