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章 午夜惊魂
冯爷大概混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让一个姑娘给呛了,脾气噌就上来了,脸上的笑容都阴冷了不少,随手拿起旁边的杯子磕碎了,捏了一块碎片在手里,往左后方一送,瞄的是邹骞的喉咙。
邹骞一个上过战场,血性方刚的汉子,就凭这一块破瓷片还吓不到他,那只手过来的时候他往后坐了一点,挨都没挨到,就是挺近的。
但是冯爷并没有注意,还饶有气势地威胁道,“这是你的朋友吧,想留他的命就给我兄弟磕头认错,偿命。”
瘦高男子已经默默地收回了手,并且握了把短刀在手里,从架势上看,他们四个好像处于被刀逼自尽的状态,整个酒楼鸦雀无声,就盯着他们一出活生生的生死大戏,只要还没见血,他们就不知道害怕。
“偿命?被绑的人是我,要杀人的是他,自食恶果,你跟我谈偿命?”洛漪染觉得还是应该讲讲道理,不能上来就打架,多不矜持。
冯爷没说话,手腕一动就要割喉,邹骞迅速起身后退,打翻了椅子,顺手打向他的手臂,这一打发现他那一身肉绝不是虚胖,铜墙铁壁一般,几乎纹丝未动,由衷地夸了一句,“可以啊!”
冯爷没想到这还有反抗的,手里的碎片划了个寂寞,于是直接扔掉了,探向腰间抽出一把大刀。这一下,看戏的人群散了一大半,邹骞一看动真格的,迅速进入防御状态。
而伺机站在林若鸢身后的人仿佛收到信号一样,上前就是一个锁喉,但是却被林若鸢一个过肩摔砸在桌子边上,也难为她躲闪的时候还撤了两步,要不然这一桌子碗碟都得碎的七零八落。
这边有了动静,其他人也纷纷动手,只有洛漪染没动,因为在那两人准备出手的一瞬间她就被司洛卿护在了怀里,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手的,两人就倒了。
邹骞对冯爷有点吃亏,那一身腱子肉真不是假的,打起来真的疼,一来二去不中要害,自己倒磕碰了不少,而且他还是赤手空拳,一回头瞥见司洛卿竟然在看戏,全然不顾他的死活!愤愤不平,“司洛卿你见死不救!”
先前被打趴下的三人没人再敢上了,就算是和林若鸢对上的那个都有点忌惮。冯爷单枪匹马,一时拿不下邹骞不说,这局面他面子上也挂不住。所以当千禾带着几人走进来的时候,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收起了刀,这才知道,自己碰到了铁板。
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尤其是当着洛漪染的面,司洛卿还没那个兴趣,不过私下里警告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冯爷看这架势总算是把这几年闯荡江湖的眼力见给捡了起来,千禾没动手,让出了一条狭窄的道,他自然是给台阶就下,反正脸已经丢尽了。
邹骞急忙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处,除了点擦碰就是手臂有点麻,冯爷的力道有点狠。经这一闹,这顿饭也就不了了之,直接打道回府。
…………
经历了白天的事,洛漪染早早就睡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半子时,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总觉得有点阴森,半睁开眼睛就瞧见一双绿色的圆眼紧盯着自己,“啊!”地一声惊叫,凭着本能反应翻身下床,趁着月色,一个黑影三蹦两蹦出了窗子。
“喵~”半夜三更,一声低哑的猫叫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尤为的突出。
洛漪染尚未回神,身后传来了敲门声,她惊慌失措地回身,脑子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看的那些个恐怖片,什么夜半惊魂,午夜凶铃……自行脑补已经让她没有什么思考能力了。
“洛漪染,是我。”
略带有磁性的嗓音让她回了一点神,哆嗦着手开了门,分辨出夜色中的那个身影,一时腿软,差点跌坐在地上,好在司洛卿及时扶住了她。
洛漪染被这一吓,极度缺乏安全感,下意识地抱住他,不肯撒手。
“没事,只是一只猫而已。”司洛卿拍了拍她的头发,柔声道。
洛漪染慢慢恢复思考能力之后,轻轻推开他,仰起头,“你大半夜的为什么在我的院子里。”
司洛卿搭在她腰上的手往怀里收紧了几分,“你猜。”
洛漪染此刻恢复理智的同时还记得自己只穿了里衣,方才开门的时候都没想着披件衣服,此时如此暧昧,她脸一红,“放手。”
虽然美人在怀,司洛卿心猿意马,可是还没失去理智到大晚上的给自己勾火,但是放开她的同时还是把一双冰凉的手握了过来,“慕轩镜让我查点事,耽搁了时辰,方才路过听到你的声音,看到那只黑猫,暗器没打着,让它跑了。”
“怪不得它叫了一声。”洛漪染想起来刚才那只猫出现在她床上的时候就觉得瘆人,大晚上的一只黑猫看不见身子,光看见两只眼睛,能不吓人吗?“这谁啊,拿只猫来吓唬我,也亏得那猫这么老实,让干嘛就干嘛。”
“确实老实,像是被调教出来的。刚到子时,赶紧睡去吧,你若不放心,我在外面守着。”
“睡不着了。”洛漪染一脸的不开心,本来这几天睡眠就浅,总做噩梦,被吓之后更清醒了。
司洛卿垂眸,她不施粉黛,长长的头发散落腰际,这般安静的时候显得格外的温顺,这样的她越发的让他想带她远离京城,远离这些危险,可是……
“染染,你想嫁谦王吗?”
“你觉得你现在问这个问题合适吗?”
司洛卿握着她的手,没有作声。
洛漪染见他不说话,仰起头看他,“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抢亲之后该怎么跑。”
洛漪染一时没听明白,半晌才反应过来,“抢皇家的亲可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得好好规划一下抢亲路线。”
洛漪染忍俊不禁,司洛卿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说正经的呢!”
洛漪染见他正儿八经地在说这件事,抿了抿唇,“其实谦王只是拿我当挡箭牌,他说他会找个说辞解决这件事的。”
“谦王妃的身份是能用一个说辞就了断的吗?王妃选定之后就算不急着成婚,但也有规矩摆在那里,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该明旨下昭了。”
洛漪染微愣,这才意识到她从入谦王府以来总是出事,这一耽搁,已经过去半月有余,由此,她也想起来距离大婚跳崖的剧情就只剩不到一个半月了。
瞬间涌上心头的焦虑让她一阵恍惚,慌忙撑住司洛卿的手臂,倒是让他大惑不解,这件事不至于让她吓成这样吧?
“染染,你怎么了?”
“没事,让我缓缓。”洛漪染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觉得好累,“殿下去南方多久回来?”
“不知道,快去快回,应该也不会太久,毕竟他只是辅佐,皇上不会让他过多出彩的。”
沉默良久,洛漪染才道,“皇后不会允许我嫁进皇家的。”
“那要看皇后打算什么时候开口把那件事抖落出来,可只要她说了,你的名节……”司洛卿欲言又止,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流言蜚语这种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能自证清白就够了,不奢望挡得住悠悠众口,更何况,如果皇后想要编排我点什么,又哪里真的就需要事实呢?”
司洛卿轻笑,“你这丫头,活的还挺明白。”
“不看开点,怎么在你们这些人精跟前混啊……”
“嘿!”司洛卿垂眸,却发现怀里的人睡着了,哑然失笑。
…………
依南一大清早就备好了饭菜,难得今天小姐起的早,平日里不到巳时不肯起,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
洛漪染揉着太阳穴看到吃的总算提起了点兴趣,依南见她脸色不好,随口问了一句,“小姐您不舒服啊?”
“昨晚上先是被猫吓,然后做噩梦,一晚上没睡好,头有点疼。”
“要不找司公子给看看?”
洛漪染若有所思地盯着她,“你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和我提他,现在我人都在谦王府了,你还没放弃呐?”
依南叹了口气,“奴婢只是看得出来您心在谁那,谁对您好。别看您被选为王妃,可在这王府里,有一个林姑娘,谁都知道那才是谦王殿下的心头好,也没个人把您当未来的王妃看。”
洛漪染付之一笑,低头吃饭的功夫把昨日上街的事给想起来了,有件事给忘了。
今日无风,阳光明媚,练武场上的将士们并没有因为慕轩镜的离开而懈怠,这也是他平日里治军严格的结果。洛漪染到的时候,恰逢休息时间,他们自发的组织切磋,叫好声四起。
一旁的靶场上,只有司洛卿一个人在射箭,颀长的身形着一身玄色绣金的长袍,动作干净利落。最后一支箭刚搭在弓上却又放下了,一并递给旁边的人,回身看见她有些意外地走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头疼,来请司公子开个方子。”
司洛卿挑眉,“你这是拿我当郎中了?”
“那哪能啊,拿你当神医。”
“我就算是神医有什么用?你又不爱喝药,让你调理个身体跟要你命似的。”
洛漪染先是一笑,然后才道,“我有正经事问你。”
“说。”
“昨天安王去哪了?”
“之前怎么说的来着,从我这听消息是那么容易的吗?”
洛漪染瞪了他一眼,“赶紧说。”
司洛卿撇了撇嘴,低声道,“他去见了露华宫的陈公公。”
“皇后宫里的?”洛漪染始料未及,抬眸见他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掩口偷笑,“好啦,算我欠你的行不行?”
司洛卿不过是想看她撒撒娇而已,可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哪里真的要为难她,“算了,赶紧回去吧,头疼是没休息好,想得太多,去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洛漪染乖乖的应了,往花园去了。司洛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着飘了一路,今日看她怎么觉得越发的瘦弱了?心里放心不下,交代了几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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