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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章 摸地形


走到人烟罕至的小路上,林若鸢在察觉到有刺客逼近的时候,立刻拉着洛漪染躲开了,受到惊吓的宫人四下逃窜,吵嚷着“有刺客”!

        洛漪染下意识地想要还击,但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迟疑的那一瞬间四面八方再次涌进来另一批人,场面十分混乱。洛漪染感叹这后来者动作的干净利落,“你这小弟还挺厉害啊!”

        林若鸢很疑惑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的人吗?我的人怎么进得来皇宫?”

        “哈?”洛漪染还没反应过来,“莫不是谦王殿下的人?”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某位黑衣人把她拉到角落里,褪去面纱。

        “司洛卿?”洛漪染着实有点意外,赌气道,“你不是说后会无期吗?”

        司洛卿看到那边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回眸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洛漪染不解,“为什么?”

        司洛卿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告诉你就记好了,出了事我可不管你。”他蒙好面,示意他们撤。

        洛漪染赶紧拉住他,“来都来了,别空手而归啊!带个人走呗?”她正愁怎么安顿林若鸢呢!他来的刚好。

        …………

        一壶刚沏好的上等茶,几碟精致的小点心,洛漪染往这一坐心里就不太踏实,皇后那眼神真的是恨不得把她从外到里看个透一样。

        “听闻安王府三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有才女之称,一直想听听你弹琴,却听闻你伤了手,如今可好了?”

        “已经好了。”洛漪染偷偷打量她的神色,该不会又要她弹琴吧?

        然而皇后可没那个闲情雅致,“后宫之人平日里就喜欢聊些八卦,本宫闲来之时也听了两句,听说姑娘心悦谦王殿下,与他走的很近啊?”

        原来是来考察她的,洛漪染心中冷笑,“殿下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又文武双全,这京城之中又有几个女子不倾心于他呢?可臣女自知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福分能得殿下青睐,所以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传出了这样的谣言想来臣女还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日后定当注意。”

        “如此甚好,毕竟洛姑娘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日后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好归宿,所以可不要平白毁了自己的清誉。”

        “娘娘教训的是,臣女定当谨记。”洛漪染乖巧地坐在那里,低眉顺眼的模样。

        皇后看她一眼,心道她嘴上倒是会说,这深宫之中,她见得最多的就是能说会道的,“你尝尝这茶,上好的品质,难得能喝到。”

        洛漪染当下便要端起来,忽然想起司洛卿的话,手又缩了回去,“臣女近日在服药,不能喝茶。”

        “哦?是吗?”皇后深深地看着她,“那就吃点点心吧,解解苦味。”

        “郎中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吃甜的。”

        “那本宫但是很想知道你是吃的什么药?这么多的禁忌?”

        洛漪染见她明显脸色不好看了,忙着找补,“前两天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伤的重,又被烫伤,所以用的药也多,自然禁忌不少。”

        “嗬,你倒是不容易啊!”

        “还好,就是命大了点。”

        皇后听后眼神里有些许的嘲笑,但也没有再为难她,只又问了些有的没的,话里话外无非就是点点她别靠近慕轩镜,她不配。

        配不配不说,洛漪染倒是能很好的遵循她的意愿,她想保命都还来不及呢!

        朝华苑

        “司洛卿!我让你把人送到谦王府,你怎么直接就给送出城了!那她出了什么事,慕轩镜还不得杀了我?”

        “你要是再吵,我先杀了你。”

        司洛卿摩挲着剑鞘,刻意推出一点,寒光闪过,洛漪染抚了抚手臂,话到嘴边收了回去,他勾唇一笑,“挺怕死啊!这不是也会安静吗?”

        洛漪染嘀咕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你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把她送出城啊?直接送到谦王府上多省事啊!”

        “是她说她不想去谦王府,而且还有跟随她的那些弟兄们,所以……”

        “所以你就成全她了?司洛卿你……”洛漪染见他又去碰剑,瞪了他一眼,“要么你直接拔剑动手,要么把话说清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什么救我还挡我的路?”

        司洛卿的视线飘向窗外,又飘了回来,语气沉了下去,“洛漪染,我是不是让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不管是书外还是书内,洛漪染学武别的不敢说,眼力这方面她可摸得透透的,他方才避开的眼神明显是动怒了,连着身上的气息都不那么友善。

        “冷静,你先坐下,我只是想把话说说清楚,这样不好吗?”她微微一笑,心里有点慌,他武功有多高她不知道,但是他剑快这一点她太清楚了。

        司洛卿双手环胸,“那你想说什么?”

        “……”洛漪染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算了,也没什么不清楚的,出城就出城吧,反正她还会回来的,就是过程有点曲折而已。”

        “你怎么知道她还会回来?”

        “……我会看面相,会算卦。”

        “哟,还有这本事?”司洛卿可不信她的话,“那你没什么想问的了?”他握紧了剑,颇有要走的架势。

        “哎你等等!你救了我这么多次,我总要报答你吧?”

        司洛卿身影一晃,直接把她逼到了桌边,双手落在她的身侧,“你准备怎么报答?我那可是救命之恩。”

        洛漪染抬手推开他,呵呵一笑,“不要胡思乱想,你不是要露华宫的地形图吗?我画给你。”

        司洛卿眼看着她坐在了书桌旁,磨好了墨,就差落笔了,忽然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必了,露华宫的地形图我已有腹稿,不需要你了,想报答我,还是换件事吧。”

        “不……不要了?那我岂不是白费功夫了?”洛漪染微愣,“对哦,皇宫你也去了,那你能进去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摸地形?”她满脸鄙视的摇摇头,“你这个人啊,真是不实诚,啧啧……”

        “哼!说的好像你多实在一样。”

        “……彼此彼此嘛!”洛漪染看看手里的笔,“你确定不要了?”

        “懒得说第二遍。”

        洛漪染一手托腮,“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把露华宫摸透了,那你真的会杀了皇后吗?”

        “我有说过我要杀她吗?再说,皇宫戒备森严,你以为我说杀就能杀?”

        “不能吗?我还以为像你这样厉害的武林高手进个皇宫都是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呢!”

        “戏本子看多了吧你?皇宫里有禁军,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那你为什么要杀皇后?”

        “你不是会算吗?别光问我,自己算。”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就随便猜了,洛漪染脑子里把自己看过的所有小说都过了个遍,“莫不是你心爱的女人被迫进了宫,成了皇上的妃子,然后在后宫权势之中被皇后害死了?”

        她偷偷打量他的表情,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又道,“再不然你就是皇子,你的母妃被皇后害死了,然后要赶尽杀绝,你侥幸活了下来,流落江湖。又或者皇上微服私访看上了你的母亲,带进皇宫封了妃,然后被皇后害死了,你修炼绝世武功,潜入敌人身边,伺机报仇!”

        看她说的如此煞有介事,司洛卿挑眉,“你这戏本子是真没少看啊!接着慢慢猜吧!我走了。”

        洛漪染手敲着桌子,一脸得意,她刚说这三条肯定有一个中了,毕竟连男女主的感情线都那么狗血,一个无名之辈又怎么会给他安排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身世背景。

        她正感叹自己这么多的书没白看,忽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我帮他摸地形,日后他的事迹败露了,我岂不就是同伙了?要诛九族的啊……”她垂眸看看那张尚未染墨的纸,不自觉地抬手抚了上去。

        星辰几闪,华灯初上,繁华的街道上灯笼迎风飘然,熙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的欢声笑语,彰显着节日的喜闹气氛。

        洛漪染一路走一路看一路买,兴奋的不得了,依南像看个陌生人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紧着叮嘱“您慢着点!”

        “小姐,您怎么好像第一次来似的?往年也不见您这么高兴啊!”

        “啊?”洛漪染猛然回神,一不小心就把这爱逛街的本性暴露了出来,顿时停下了蹦跳的步子,“我这不是重获新生之后,看破红尘了吗?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来,看上什么随便买,我请客。”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大件就算了哈!”

        依南哭笑不得,“知道您不容易,以前的钱都攒下来给谦王囤大礼了,本来手上就没多少。”

        “揭人别揭短,好歹我也是个千金大小姐,让你说的我多可怜似的。”

        “可不是可怜吗?”依南嘀咕了一句,眼看着她盯着天灯看,不注意路,马上要撞到人了,赶紧提醒,“小姐,你身后……”

        洛漪染还没停稳步子,就撞到了别人的怀里,慌忙回身道歉,却见是慕轩镜,“参见……”

        慕轩镜扶起她,“不必多礼,我也只是出来玩的。”

        “哦。”洛漪染侧身让路,然后继续畅游在购物的海洋里。

        湖上船只三两,有大有小,歌声阵阵,不少人都挤在桥边上偷看慕轩镜。洛漪染顺着看过去,他的船应该是这湖上最小清新的一个了,虽然大,但是一无歌舞,二无美人,就他和司洛卿、邹骞三人,这不像来玩的,倒像是来开会的。

        湖边放灯的人太多,多到洛漪染都被挤到了桥根底下,好不容易才把手里的灯放了出去,眼瞅着它飞上了天,正欣赏着,两人就被打晕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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