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枫兄,还有事?”杨震道。
“我在找一位姑娘。”凌云枫看向周围,并无那女子的身影。
凌云枫有些担心,那女子可能已遭不测。
“她是你什么人。”
“救命恩人。”
“难道是方才解无痕口中提到的女子。”杨震心想。
“青云!”
便见朱雀卫中走出一人。
身高七尺,相貌堂堂。
“大统领。”
“这是朱雀卫大将陈青云。”
“青云,你带一队与云枫兄弟去找人。”
“知道了。”
“多谢。”凌云枫拜谢道。
随后他与一队朱雀卫离开了枫树林,向山中去了。
牺牲将士的遗体已经排列好,遗失的兵器也全部找回,现在,只需要等待车队的到来。
杨震清点出了人数:
白虎卫一百人,尚存两人。
青龙卫一百十人,尚存二七人。
虬龙卫七十人,阵亡十五人,轻伤六人。
勾陈卫七十人,阵亡六人,重伤二人,轻伤九人。
玄武卫七十人,轻伤四人。
损失惨重。
不远处
林笙与那些人素不相识,杀死地库中的魔教徒便要离开,不料竟遇见了师兄凌云枫。
多年不见,为何会恰好在今夜遇到,她便一路跟随,直至众人遇到埋伏,才知道地库几人只是为她准备的诱饵。
心系师兄安危,她穿梭于林间,向枫树林去。
但用功过度,伤口也未恢复,又是一阵剧痛,她竟一脚踩空,从树上摔了下来。
最终气力不支,晕了过去。
枫树林
不知多久,接取牺牲将士遗体的车队终于到达,在杨震的指挥下,兵士有序地将遗体陆续抬进车中。
听得几声马啼,众人才从噩耗中缓过神来,本来只是一次久违的聚会,却成了兄弟生死离别前的最后晚宴。
凌沧海惊魂未定,他今夜险些死在魔教爪牙的刀下。
又听得一声长吟,原来是老爹醒了。
“爹!”凌沧海将老爹扶坐起来。
凌祥只觉得头疼晕眩、腰酸背痛。
“都没事吧。”
“我们赢了。”
“哎哟,我这腰哇。”凌祥轻揉着自己的腰,凌沧海主动上前给老爹捶背。
“云枫呢”凌祥又问。
“在枫树林,说是找人。”凌沧海又答。
“哦云川他们呢”凌祥数了数。
凌沧海双手忽然停止了轻捶。
凌祥感到了一丝不祥,遂转头问凌沧海,语气急切:“老二呢老六呢?还有小九儿他们哪去了?”
凌沧海把头垂着,没有看他,因为他不敢看。
“说话!”凌祥斥道。
“没了。”
略微好转的头痛又加剧起来,凌祥一口气没缓过来,倒了。
凌沧海探了探老爹脉搏,老爹脉相微弱,应该是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右手紧紧掐住凌祥的人中,不久,凌祥醒了过来。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待气舒顺后,又追问:“人在哪”
“树林,大统领杨震与两队人马看守,等车队将他们运回来。”
凌祥靠在车窗边,思绪缠乱。
“那便好那便好。”
模糊中,感觉到一阵晃动,林笙慌忙起身,发现自己竟在一辆马车中。
车外声音嘈杂,推开车门,眼前便是一队人马,还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凌云枫见到那女子醒了,便来到马车旁。
“没事吧。”
林笙四下望去,数百名军士正在清理战场。
我们在林间找到你,但你昏迷不醒,我便把你背了回来。
“赢了?”
“赢了。”凌云枫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见对方神情有些失落,林笙也明白了。
“跟我们走吧,把伤养好。”
“不用。”
林笙下了车,拿起鸿鸣刀,便要离开。
但伤势过重,刚走两步便摔了一跤。
凌云枫紧忙将她扶起,道:“听我的,先把伤养好。”
伤势严重,功力损耗太多。
林笙只能答应。
凌云枫将她扶上车,众人便出发回城。
西北二十里外魔教分部
解无痕与阴武阳将阴伽罗放在厅中石桌上,阴伽罗失血过多,命在旦夕。
阴武阳封住他伤口四周穴位,又打坐运功为阴伽罗疗伤。
解无痕来到房中,翻出一只木盒,盒中装着十几粒红色小药丸。
取出四粒,来到厅中,交给阴伽罗两粒。
“吃了,伤好的快些。”
“多谢。”阴伽罗接过药丸,一口服下。
“阿紫怎么没回来。”阴武阳问道。
“先疗伤。”
金州城西城门一个时辰后
凌云枫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城西大营。
路上,杨震最终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云枫老弟。”
“请讲。”凌云枫道。
杨震向左牵扯马缰,这匹马儿便靠了过来。
“真的是这姑娘救了你们?”
“若非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
“这姑娘竟有如此实力竟能力战三个魔将。”
“大统领,你可听过石窟血案”凌云枫问道。
“当然,渡生教总部所在,四年前,教主罗景生连同那魔教六护法与总舵近百教众皆惨死于石窟内,怎么”
“若不出我所料,便是这女子所为。”
“一个人!你怎晓得?”杨震根本不信。
“猜测,方才在树林,我听那魔将亲口说出,那女子杀了他总舵许多人。”凌云枫道。
“这”杨震仍有些怀疑。
“大统领,到了。”一偏将指着先锋卫营中大旗道。
车队陆续驶入了大营内。
“我需清点名册,以便处理战死将士后事,这位将军会带你与那姑娘去营帐找卫良子先生。”杨震抱拳道。
“告辞。”
“告辞。”
凌云枫走到车后,打开车门,那姑娘已经睡着了,凌云枫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林笙睁开眼,环顾四周,车马已经停了下来,眼前是一座大营。
“我们到了。”凌云枫道。
林笙慢慢走出来,便看到先锋卫大旗。
“请随我来。”偏将道。
凌云枫扶着林笙的手,两人跟着偏将向医帐去。
将二人领入帐内,偏将便离去了。
帐中只有杨烈与躺在床上的韩雪。
“云枫兄。”杨烈道。
“杨主簿。”凌云枫道。
“叫青山我便可。”
二人将林笙扶到塌上坐好。
“副统领伤情如何”
“卫先生开了药,已无大碍,现在睡着了。”
“那便好。”
“我这便去请先生来。”杨烈跑出了营帐。
凌云枫也找了个座位坐下。
“你感觉怎样”
林笙侧着头,看着别处。
湖边草地,那女人对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不知怎的忽然从脑海里跳了出来,不论她怎么转移注意力,总是会映入眼帘。
“姑娘。”
林笙回过神来。
“你是如何从那紫衣剑手中逃出来的。”
“”林笙轻叹了一声。
“算了,今晚,多谢你了。”凌云枫又谢道。
林笙闭上了双眼,凌云枫也不再多问。
不久,一群人走了入了帐中,原来是凌沧海带着老爹凌祥与众兄弟。
“大哥,爹。”凌云枫站起身,打过招呼。
“儿啊!”老爹凌祥与老大凌沧海上前,三人拥抱住。
“儿啊,你怎么样阿”凌祥道。
“没事,养几天就好了。”
“好,好我们就等着你回来呢。”
“爹。”凌云枫叫住老爹。
“你们先去吧,我稍后便到。”
“怎么”老爹不解。
凌云枫使了个眼色,凌祥这才发现,一旁还有一位,他轻声道:“这姑娘是”
“我来介绍。”
凌云枫看向对方。
“抱歉,还不知道你”
“云卿。”
“云卿”
“今夜若非云卿姑娘出手相救,我们恐怕已经成了那魔教刀下鬼。”
“云卿姑娘,这是家父。”凌云枫又道。
林笙站起身,又跌倒在地。
凌云枫赶忙过来将她扶起。
“姑娘不必多礼。”凌祥也上来搀扶道。
“你可是我们凌家的大恩人。”
此时,杨烈与卫良子等人入了帐。
这卫良子须发灰白,一身布衣,面容和蔼。
“你们都来了。”杨烈道。
“请各位离帐。”卫良子道。
“好,那我等先走一步。”凌祥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医帐。
凌云枫与杨烈也离开了。
卫良子又道:“请坐。”
林笙便端坐在木椅上。
伸出右手,把住了对方脉搏。
脉搏稳定,不过
“这”卫良子双眉紧皱。
“这却有些奇怪。”他心想。
“请脱去铠甲。”
林笙便将穿好的胸甲脱了下来,上身只有几圈灰白粗布。
卫良子有些惊奇,这女子伤痕遍布周身,大大小小的新疤旧痕加起来只怕快有三十处。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也不一定能与这姑娘,她经历过什么?
半碗茶的功夫,卫良子检查过全身,除去腹部伤口严重,其余都算皮肉伤。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对方伤口处理完毕,卫良子也是满身热汗。
他命徒弟熬煮了一锅汤药,又将一包草药放在桌上。
“姑娘切记,这些时日不宜大动,两副草药,明日姑娘沐浴时,将它洒入热水中,搅拌过后,净身入浴,一防恶化感染,二使愈合加快,之后再用膏药涂抹伤口,一日一次,五日一浴,最多两月即可痊愈。”
卫良子又拿出一包草药,呼唤杨烈进来,递给杨烈,道:“韩副统领一样用这方子。”
“我身上带不了这许多剂量,药膏与草药,明日派人来我医馆取。”
“谢先生。”杨烈接过了药包。
卫良子看向韩雪,她气息稳定,又回头道:“青山,不如你这就跟我这小徒弟去城中抓药,”
“好。”
杨烈便与那男童一同离开。
卫良子转身对林笙说道:“姑娘。”
“先生。”
“方才人多,不便直言,在下探得姑娘脉搏,流滑有力,六脉波动,敢问”
“何意。”
“哦,在下并无冒犯之意,请见谅。”
“你可知,圆滑流利、六脉波动是何脉象”卫良子又问。
林笙摇了摇头。
“寻常妇人家怀有身孕后,脉象受胎儿影响,便会如此。”
“身孕我?”林笙睁大了眼,难以置信。
“若是女子,一般是有了身孕,但也不乏体魄强健者得脉象,姑娘不必惊慌。”
“我只想知道,近几个月内,姑娘,是否行过房事?”
林笙摇了摇头。
“那,请让我再试一次。”
林笙便将双手伸了出来。
卫良子闭上双眼,双手捏住对方两处寸口,极力感觉着林笙体内的那丝异样。
“姑娘体内的真气十流动极快,按理,你的伤口愈合的速度也远高与常人。”
“可为何这”
卫良子运功聚气,他将一丝真气打入对方体内,不料竟被瞬间排斥出来,当场将他掀翻在地,林笙忙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
“吓煞我也。”卫良子惊道,他慢慢坐回到椅子上。
“先生。”林笙伸出了一只右手。
卫良子稳定了心神,再次捏住对方的寸口。
“他仍然感觉到一股十分强烈的波动。”
“姑娘,你体内真气,排斥性太过强烈。”
“你确定这几月没有行过房事。”
林笙确信。
“没有身孕可脉象没错”
卫良子看向对方,道:“在下确信脉象没错,习武之人体内的真气也一般不会有这般激烈的反应。”
“在下推测,姑娘体内,恐有精魂蛰伏。”
这卫良子倒也有些本事,林笙当然知晓自己体内有精魂。
“继续。”她道。
“姑娘早就知道了。”
林笙神情冷漠,她没有回答卫良子,只是看着自己的左掌,将一股真气运到掌上,这气流反映出暗红色的微光,缓缓环绕着左掌流动着。
“恕在下直言,此精魂虽使姑娘功力大增,但非善类,目前虽无事,但我以为,它正慢慢汲取姑娘的精力,长此以往,觉醒时,姑娘恐怕会被反噬。”
卫良子指着这股气道。
“还有救么。”
“额,惭愧,在下只会绵薄医术,确实不懂驱魔降妖之法。
但,在下早年游行江南时,交得一术士,他号九英道人,见多识广,懂得许多驱魔降邪之术,也教过我些许皮毛,姑娘待伤好后,可去江南登云山拜访。”
卫良子收拾好物品,起身拜别。
“那请姑娘歇息,在下便告辞了,切记,不宜大动,更不要乱用真气。”
卫良子收拾好工具,随后离开了营帐。
坐回塌上,林笙看向韩雪。
“你都听见了。”
“还是被发现了。”
韩雪从床上坐了起来,原来她早就醒了。
“闭气练的不错。”林笙。
“跟姑娘相比,我只能自叹不如。”
“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韩雪笑道。
林笙道:“好好休息。”
“我躺够了,出去走走。”
说罢,韩雪穿上战甲,下了床,慢慢走了出去。
韩雪独自来到大营广场,虽是深夜,但大营内仍是喧哗繁忙状。
韩雪走了不久,疼的实在忍不住,她便站在原地歇息。
“雪儿”
韩雪转过头,是一妇人在呼唤,是姐姐韩霜。
“你不是在医帐里休息吗,怎么独自出来了”
韩霜走到韩雪身边,扶住她。
相貌甜美,肤色白皙,温文尔雅,气质成熟。
身穿常服,和蔼可亲。
“你怎么不休息。”
“我来看你呀。”韩霜摸摸韩雪头道。
“你现在往哪里去”韩霜又问。
“去找大统领。”韩雪道。
“你姐夫与王子布在商议机要,你好好睡一晚,明天再去。”
“我要去。”
“唉,那我扶你过去。”
先锋卫大营西南角有一处空地,场地有座库房,一是随营的医师仵作所工作的的库房所在,也是暂存阵亡将士与回收兵器工具的场地。
老二、老六、老八、小九儿、还有几个兄弟今夜死在了魔教刀下,凌祥悲痛万分,凌云枫凌沧海苦苦相劝,才同意先回去休息。
杨烈将他们带入安排好的营帐中暂时住下,并给了凌云枫一枚通行令牌。
帅帐
杨震正与一位气度翩翩、端庄颜严肃的年轻人交谈,这便是金州城主王尹王子布。
杨震将今夜枫树林的事告诉了在场的众人。
“看来,魔王要回来了。”拄拐杖老者道。
“如果魔界大军来进犯,我们还能抵挡住嘛”另一老者问道。
“是啊,”
“今时不同往日。”杨震道。
“如今,武林各派早已联合,若魔王再来,定不惧他。”
“我以为,先通知欧阳盟主,提前召开武林大会,同时派人去京都,拿圣旨,集结援军。”王尹道。
“魔王得知众门派聚集五华山,定想将众高手聚歼,便会将兵力集中于五华山一带,金州城便能远离战火。
拿了圣旨,联军支援五华山,届时,魔王便成困兽,再将他与魔教彻底剿灭。”
“在下以为可行。”杨震道。
“好,那诸位前辈,意下如何。”
这些老人议论纷纷,最终,拄拐杖的老者站了出来:“既然城主、大统领意见一致,我等也无异议。”
“好,我稍后便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五华山。”杨震拍桌道。
一名侍卫进帐来报:“禀大统领,夫人与副统领求见。”
“让他们进来。”
“遵命。”
侍卫拉起帘布,道:“请!”
韩霜韩雪姐妹二人走了进来。
韩雪单膝跪下,抱拳道:“大统领。”
“你不去养伤,到这里来作甚”
“来请罪。”
请罪?”
“皆因我冲动激进,才中得魔教埋伏,请革我职位,我会戴罪候审的。”
“我了解了来龙去脉,你只是恰好闯进了埋伏中,且此役你英勇杀敌,实为我先锋卫作战之楷模,再者,若非因你勇猛追击,也不会提早发现那些魔教徒,因此,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是啊,韩副统领,死难的将士,自然是会被安排妥当,还会给予家属抚恤银两,你就别过于自责了。”拄拐杖老者安慰道。
“功不抵过,请大统领革我职位。”韩雪道。
杨震不愿意革去韩雪副统领,担任副统领以来,韩雪一直是杨震的左膀右臂,任职也是认真负责,但她执意如此,杨震转念一想,也正好让她退下来养伤。
“也罢。”
“即日起革去你副统领之职,这几个月,好好养伤吧。”
“遵命。”
“雪儿,你执意要辞去这职位,想必有另外人选。”
“应龙卫,司徒子龙。”
“子龙将军,确实合适。”
“那好。”杨震便同意了。
韩雪起身,上前交出了印信。
杨震接过印信,低声道:“回去吧,好生休养。”
韩雪点了点头。
韩霜便扶着她退出了帐外。
杨震遂叫道:“来人!”
侍卫进入帐中。
“命你唤应龙卫子龙将军来。”
“遵命!”
不久,帐外来报:“禀大统领,子龙将军到!”
“传。”
“请!”
随后一人走入帐中,身高七尺、雄姿英发,战甲上的痕印,说明他久经沙场,面容的沧桑说明他饱经风霜。
“参见大统领。”司徒子龙拜道。
“子龙,传你前来,是有一要职空缺,且非你不可胜任。”
“请示下。”
“副统领韩雪伤势严重,无法胜任本职,故,本帅决定,由你接任副统领之职,你意下如何。”
“额为何不让主簿杨烈继任他乃副统领之夫,最为合适。”
“将军武功谋略远胜吾弟青山,且论军中威望,他不及你十一。”
“末将不敢当。”
“莫要推辞,不仅本帅有心,韩副统领也推荐你继任。”
司徒子龙有些惊讶,又道:“既如此,谢过大统领,在下奉命。”
“那好。”杨震拿起信印。
“司徒子龙听令。”
“在。”
“即日起你接任先锋卫副统领之职,兼领应龙卫。”
“在本月二十二日的比武中,我会当众宣布。”
说罢,杨震走到司徒子龙跟前,将信印递给他。
司徒子龙接过信印道:“末将领命!”
“子龙,你我相识多年,我也就不说那些虚言了,眼下还有一要务,我派你前往。”
“请吩咐。”
“我稍后书信一封,劳你快马送往五华山,交与盟主欧阳锦。”
“末将定不负大统领。”
“好!你先回去,我晚些时候派人把书信送到你那。”
司徒子龙便拿着印信退了出去。
“那好,我等也要回去了。”
众人拜别杨震,随后便离开了大营,回家去了。
营帐内
林笙睁开双眼,她实在难以入眠。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女人的脸。
她被一个女人侵犯了,还是一个魔教中人。
本该势不两立、生死决斗的场面,竟变得荒唐无理,让人难以想象。
更奇怪的是,她竟不想杀那女人,否则也不会放她走。
为她疗伤只是想公正地打一场,但那女人似乎有种魔力。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难道是那个吻?
林笙晃了晃头,她不能再想这件事,下次见面,一定要杀了那魔教徒。
浑身酸痛,又感到有些燥热难耐,她决定烧水洗浴,穿好衣服,拿着药包,出了营帐。
帅帐
杨震写好书信,包装好,交给了侍卫让他去找司徒子龙。
坐到椅子上,轻揉着双眼,长叹了一声,忽想起韩雪,又站起身,脱下战甲挂在一旁,穿上常服,也离开了帅帐。
林笙拿着药包,她有些迷路。
不远处有一小队在巡营,她便走上前去。
那先锋卫看见林笙,也上前来,先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我找”林笙道。
“军规有定,深夜禁止随意外出!”
“哎,不必为难她。”
众人向声音源头看去,原来是勾陈卫大将霍青。
“参见霍将军。”众巡卫道。
“这女子非外人,大统领特邀入营,由我招待,尔等继续寻营吧。”
“遵命。”
小队拜过霍青,巡营去了。
“姑娘。”霍青抱拳道。
“你是”
“在下霍青。”
“这深夜,姑娘怎会独自在营中乱走”
“找木桶。”
“木桶?”
“洗澡。”
“噢,那你尽可吩咐侍卫便是。”
“没看见。”
“原来如此,不过,先锋卫大营可不是夜市,军规有定,深夜不可随意外出。”
“这样,你先回去,木桶与热水我找人帮你取来。”
林笙思考再三,也只好答应。
“有劳。”
“小事。”
对方走后,她也转身返回。
转了两个弯,医帐便在不远处,忽听见有人叫她:“姑娘还不歇息。”
转过身,原来是杨震。
“洗澡。”
“明白。”
杨震看着对方,满身尘土,掺杂着血迹。
杨震又从怀间掏出一令牌,上刻“神威将军”四字。
“这令牌,你暂且收下,日后临走时再还我便是。”
林笙伸手接过令牌。
“对了,我正要去看望雪儿,你可有意随我一同前去”杨震又问。
林笙心想此时无事,看望回来正好洗澡,于是答应道:“好。”
“那走吧,你我一同前去。”
林笙又跟着杨震去往韩雪营帐。
孩子们已经睡下,凌祥却久久未眠。辗转反侧,他仍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他起身下床,独自走了出去。
凌云枫也没有睡,看见老爹独走出营帐,他跟了上去。
凌祥来到一处空地,他望着夜空,这夜不知何时,又是繁星闪烁,北斗高升,而那圆月也似乎异常明亮,不时又有清风徐来。
“爹。”
凌云枫走到凌祥跟前,将外衣披到凌祥身上。
“枫儿。”
“你还不睡。”
“你不也没睡”
“爹难过啊,一闭眼,想到的全是你二哥他们。”
“我也是。”
“你说,怎么会怎么就”
凌云枫没有回答。
“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他们跟我去山上,否则也”
“不怪你唉,已经发生了。”
“爹,事已至此,我们还需看开些。”
“爹知道”凌祥转过身,道:“今天的事,你大哥告诉我了,到底是我凌家后人,你娘在天有灵,定会感到欣慰。”
凌祥又望向夜空。
“对了,那姑娘怎么样了,那位云卿姑娘。”
“卫先生说她的伤全是外伤,静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那姑娘对我们凌家有大恩,我们得记着。”
“我知道。”
“儿啊,爹没记错的话,再有两月,你便二十八了吧。”
“嗯。”
“那姑娘,我看才二十出头。你大她应当不过八岁。”
“嗯”
“你看,今夜这月亮那姑娘也算得上是闭月之容了吧只是性格好像有些孤僻,还有那头短发,有些另类。”
“额啊”
“爹的意思是,找个日子,亲自替你去向那姑娘提亲。”
“爹,你说什么呢。我可没”
“你莫要狡辩,我看出来了,你一眼便喜欢上了那姑娘。”
“没有,爹,您误会了。”凌云枫苦笑道。
“我也不与你争辩,你爹我什么时候看你看错过,你心里有数就行。”
“爹,我真对她没意思。”
“罢了罢了,这事暂且放下,以后再说吧。”
“”
“你先回去吧,让我老头子独自待会儿。”
“那,好吧那您注意安全,别乱走动。”
“知道了。”凌云枫只好独自回了营帐,留下凌祥一人。
营帐内
“这段时间,你就好生静养,待伤痊愈后,自会有要职与你。”杨震对躺在床上的韩雪说道。
“谢大统领。”
“啧,还叫我大统领”
“谢姐夫。”
“这就对了。”杨震笑道。
“这孩子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韩霜道。
“我自然知道雪儿心性,雪儿啊,这次教训,你可千万劳记。”
“知道。”
“那我先走了,还要去找子龙。”
“大哥慢走。”杨烈道。
“姐夫慢走。”
杨震离开了营帐。
林笙起身也准备离开。
“云卿姑娘,我送你吧。”杨烈道。
“不用。”
林笙离开帐篷,绕了几个小弯路,凭着记忆,终于回到营帐前。
正好遇上霍青与几个兵士从帐内走出来。
“姑娘你在这阿。”
“热水烧好了,在里面,军需处的老妇还给你准备了一套女装,在桌上。
“多谢。”林笙点头道
“那请自便,有需要找我,大统领吩咐过了。”
霍青便与兵士离开了。
拉下帐帘,撒入药物。
将衣服脱下,放在一边。
正如卫良子所见,她的身体便布伤痕。
却也是凹凸有致,难掩那诱人的曲线。
林笙清洗着身体,脸上泛起微微红润,竟涌起一阵倦意。
伤口仍然很痛,但对她而言,也是一次难得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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