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几天白沐青没再去找那个女人。
她只觉得近来发生的事真是离奇的很。
若是说和林清扯上关系的也就罢了,但居然有很多事情是冲着自己来的。
起因也许就是所谓“话本铺门口的画像”。
她越想越不明白。她见过那些画像,除非是那个舞姬为了出名,雇人来画,不然那些画像定然丑的千奇百怪,与真人也只有物种相同了。
自己的画像画的如此之像,定然是有人特意派高等画师去作的画。
难不成那天来看舞的,除了林清,还有旁人?
照理说是不应该的。林清如此谨慎,不会考虑不到画像的事情的。
难不成是熟人?
这也不应该……
自己的画像暴露出去对谁最有好处?
也只有林清了。她若是为了在最终栽赃林循,定会做如此准备。毕竟自己如今成了二皇子妃,身份暴露出去对林循是极其不利的。
可若是林循提前察觉,就可以顺利地倒打一耙了。林清不会兵出险招。
不过话虽如此,现在也就林循可以让她勉强相信。
把这件事告诉林循,让他帮忙清除画像是最明智的选择。
“到底是谁散布画像”也让他想去吧。
白沐青叹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出的府?”
“今天上午。”
“所以碰巧看到了一个话本铺旁边挂着的画像?”
“是。”
林循盯着她的眼睛,“哪里?”
白沐青:“我忘了。我对外面的街道并不熟悉,但记得离这里不远。”
林循侧下身子对旁边的侍卫说了几句话,那个侍卫点头离去了。
“看来是有人想驳我的颜面。”林循接着道,“你猜到是谁了?”
“反正是宫中的人。”白沐青抬首道,“你在怀疑三公主?”
林循沉默了一阵,终究是没有回答,最后耸了耸肩,“你走吧。”
白沐青赶紧踱步离去。这里她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林循看着她的背影从视野里消失,终于放松下来,阖上了双眼,将手放在一边的扶手上。
似是缓了一阵,他缓缓睁眼,直挺挺地盯着天花板。
不会……不会是她……
但若真是她……那便只能怪她不会看人眼色了。
第二天晨光欲晓,白沐青便又去找了那个女人。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还可以问的问题,才意识到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得到解答。
女人想必是对林清的信息有一定的了解,不然不会对林清将自己带进宫这件事如此敏感。
必须要问个究竟。
“清儿……”女人一听这个问题,气力仿佛都流失了大半。她的面容让人看不出情绪,但能感受到她黯然流过的沮丧。
“她小时候的事岂非传闻中说的那样?”
“就是那样吧。没什么特别。”
林清是在冷宫中被生出的。又由于母亲早逝,她独自待在冷宫中许多年岁,直到大概五六岁时,才被接到偏殿去生活,这才算是过上了比较正常的日子。
“刚进偏殿时,那孩子简直欣喜若狂。实际上,那偏殿阴冷潮湿,没比我们侍女住的破烂地方好多少。她想必不知道,其他的皇子都是住在何等的富贵宫殿里。”
白沐青:“您经常看见她?”
女人沉默了顷刻,“算是照顾过一会儿。”
白沐青不知道这个“一会儿”是何等概念,便也没有再问。
“于是后来她成年后,就许了个驸马?那个驸马怎么死的?”
女人有些诡异地摇了摇头,眼神似是有些许晃动,“病死的,他本就体弱。之后,皇上没给她许新的驸马,于是这相当于把她赶出宫了。”
“说起来,林清小时候身体状况如何?”
“不好。长年在冷宫度日,身体怎会好。”女人满眼惆怅,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了头,“对了,尤其是七岁那年。当时她生了场大病,还差点被一个太监毒死。”
白沐青皱紧了眉,“毒死?”
“对。那件事也是蹊跷。当时她卧病在床,几乎每次刚醒来就又烧到昏迷。皇上可能是知道她快死了,于是第一次跑来看她。”女人话中满是讽刺,“当时就有一个太监,想在她药里下毒,趁机毒死她。可是被她发现了。她反应力惊人,当即大声呼救,把皇上都叫去了。最后那个太监被处死了。”
“可这明显极其蹊跷。”白沐青皱眉道,“一个太监为何要毒她?这定是受人指使。只需稍加审问就可以审出来。”
“皇上不在意她,这个幕后之人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可查的。”
白沐青沉默顷刻,最终才算是默认了这个说法,“说起来林清当时是如何发现药里有毒的?难不成太监当着她的面下毒?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这么行事啊。”
女人没说话。
白沐青已经基本放弃了追问女人的行为了。毕竟这个女人不想说的,她怎么套都套不出来。
她根本就不是痴傻,是通过装疯卖傻来回避问题。
这样干,谁也没办法。
白沐青在桌前坐着,盯着天空中的星辰。每个星辰都散发出不一样的光亮,但同样都捧着中心那个最璀璨的月亮。
可它们当中没有一个情愿成为月亮。作为一个微小的星辰漂浮在夜空中,这未尝不可。
也许月亮也并不愿意如此,可它生来就是月亮。
白沐青低首。
这几日是算是了解到了许多事情。
能够避开林清的监视属实幸运,但同时又不禁有一丝想念。
已经有足足一月没见到林清了。
可是每次提到她的名字,还是克制不住地去想她的面容,想象她摘下面纱,在人群中对自己露出真正纯粹的微笑。
明明已经被压抑完好的情感,突然就迸发了出来。
她不禁觉得自己真够好笑。这个情感往好了说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若是从一个常人的角度来评判,便是绝对的愚蠢,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不想让自己的情感都完完全全的被林清掌控。
白沐青缓缓阖上了眼。
说起那件事……
白沐青:“您是否听闻,前几日有一个偏殿被烧毁?”
女人:“自然。皇宫中最忌讳的就是火,这么一来定是闹得沸沸扬扬。”
白沐青:“为何?”
女人:“藏书阁大火。你定然听说了吧。”
白沐青:“是。”
看来那个侍女说的是真的了。
白沐青:“那次其实是人为的吧。”
女人没说话,看不出是真的不清楚还是在回避。
白沐青刚要再次追问,那个女人忽然又开了口。
“你其实有猜测吧。当时烧毁的区域包括你养父一案的卷宗。”
“你应该是知情者。”白沐青道,“是不是二殿下做的?”
女人:“你当我默认了便可。”
可是事后白沐青还是想不明白。她的那句“你是知情者”只是搏一把,看女人和林循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女人如此“爽快”的承认,反倒让她感到了困惑与不解。
她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女人在掩饰什么。
而且这个行为似乎不止一次。
想要掩盖一个人或者一件事的存在是十分轻松的,只要在话语中稍加修饰便可。
所以,她究竟想要将什么掩埋入土?
一只白鸽突然闯进了室内。它扑哧着雪白的双翼,落在了整洁的书桌上。它的脚上用细绳扎着一个金属圆筒形状的物什。
白沐青打开了那个圆筒,从中捻出一张纸来。那个信鸽便展翅飞去了。
白沐青猜到这是林清来信,立马展开了纸条。
只见上面是一排工整的字迹:
下月行动,在此期间不要轻举妄动。
自己似乎已经轻举妄动了。白沐青这么想着。
那天下午,一名侍女突然来找她。那是林清放进来专门负责向她汇报府里特殊动向的人。
“娘娘,施然回来了,刚才二殿下好像急着去找她。”侍女的表情有些微妙。
“这有什么,施然前几日回去省亲,二殿下几日没见她了,自然匆忙。”
“不是。”侍女道,“二殿下的面容……似乎十分恼怒。”
“恼怒?”
白沐青总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她正想去看看,这时,一名侍卫敲响了门。
“娘娘,二殿下要你过去。”
白沐青皱紧了眉,随便整理了一下衣着,便推开了门。
那个侍卫领着她像施然的住处走去。白沐青快步跟在她身后。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林循定然是察觉了什么。
但是,她向来没有做贼心虚的习惯。于是,她在侍卫的指示下,推开了那间木门。
可是尚未完全打开,她就听见了一声清晰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不禁一怔,但并没有犹豫,迅速推开了门。
她蹙着眉看着门内的世界,无声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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