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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爱着的人(35)


  意识清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头顶上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天花板的纹路。
  身上的衣物还是湿漉漉的,冯诗霜慢慢的爬了起来,环顾四周,观察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算不上大的小木屋,大概是一人居住的程度,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相应的厨房浴室卧室都有好好的分隔开来。
  屋子的主人,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这是冯诗霜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一圈之后,得出的结论。
  这个木屋的主人要么是身体有疾病,要么就是一位医者,整个房子里面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草药的药香,靠近门口的几个大架子上面放着几个药篮,里面放着烘干晾晒过的草药。
  只不过,冯诗霜伸手,抓了一把草药在手里细细观看,这些草药基本都已经受潮了,说明主人已经很久没有晾晒过它们,潮湿的状态使它们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药性。
  它们的主人,甚至可能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
  因为整个房屋,包括自己刚才醒来时躺着的那张床,上面都是灰尘,屋子里面的摆设也都十分老旧,有些东西冯诗霜甚至都不认识。
  古色古香的房屋,久未归家的主人,这是谁的房子呢?
  她走到门前,准备将其拉开,出乎意料的,她以为自己是被关起来了,但是并不是,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拉开了,但是外面一片荒芜,她尝试着活动了几步,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
  以房子为中心,半径大概三四百米的地方都是一片的荒芜,但是荒芜之外,却又是一片的苍翠。
  荒芜的圈外,是一片森林。
  她往外走,衣物湿淋淋的,贴在身上,带来极强的不适感,但她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而是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不停的往前。
  但是她被拦住了,被一堵看不见的墙。
  她伸手,恍惚间察觉到,在荒芜与森林的分界线之间,有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她一点点的摸索,向上,向左,向右,向下,她最后围着整个荒芜之地转了一圈,确认了这是一堵环形的,透明的空气墙。
  冯诗霜尝试拍击那一堵看不见的墙,反震回来的力度很疼,明明是空气墙,却让冯诗霜有一种这墙是用钢筋水泥浇筑起来的错觉。
  没办法了,她转身,想要重新回到小木屋里面,毕竟这空气墙虽然能够阻拦自己的道路,但却没有拦住风的轨迹,冷风吹到早已湿透的身体上,她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抬脚,按着原路返回,但却因为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而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来,对上的却是拎着篮子的,神色复杂的何夕,她没有任何的询问,也没有哭闹,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
  何夕偏头,没有对上她的视线,能困住冯诗霜的空气墙在何夕这里毫无存在感,他手里的篮子轻而易举的伸入了荒芜的圈子里,冯诗霜扫了一眼,里面装着的是衣服和食物。
  “对不起。”首先开口的,是这个十六七的大男孩,他的脸上满是愧疚,但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之意,“我救不了你。”
  “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
  “晚上的时候,一切都会结束了。”
  他就这么说了两句话,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背影很狼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追赶着他一样。
  冯诗霜目送着他离开,她能够看得出来,男孩脸上的愧疚是真的,毫无悔改的意愿,也是确确实实的。
  没有人来救她,没有父亲,没有母亲,也没有……
  也没有……谁?
  她拿起篮子,篮子里面看似满满当当,但是其实很轻,她回到了小木屋,观看篮子里面的那些物品。
  只有面包牛奶之类的食物,而且只是一餐的份量,她拿出食物,翻出里面的衣物,发现那是自已从未穿过的样式。
  贴身的衣物都有,但是除此之外的那套衣服,并不是现代的衣服。
  她曾经看过一本书,叫做历代服饰图解,虽然只是囫囵吞枣一般的看完了,但是面对着面前的这些东西,还是能够勉强的认出一个大概。
  大概类似于宋朝的样式,宋抹,一片式褶裙,还有双层的对襟长衫,在最下面,还贴心的放了一双小巧的绣鞋。
  整套衣物都是偏向浓重的色调,宋抹和一片式褶裙都是纯黑色的,对襟长衫则是红黑相间的,上面有着云纹的绣样,对襟长衫的背后,还绣着一只盘踞着的深红色蛟龙。
  蛟龙的的眼眼瞳是正红色的,睁着怒目,嘴巴张着,似乎下一刻就会把与它对视的生物吞入腹中。
  就连绣鞋,也是黑色的,上面用银线绣出了云纹,细细的点缀。
  冯诗霜沉默着,抚摸着手中的这一套衣物,料子很好,光滑细腻,她缓缓的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换上了这一整套衣物。
  除了鞋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双鞋子,与这一身的衣服极其的不搭配,如果真的把这双鞋子穿上的话,则是会毁了整套的衣服。
  奇异的违和感。
  她也没有去在意那正好相合的尺寸,只是机械性的开始了进食,身体的温度有些高,大概是开始在发烧了,脑中一片混沌,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就只能等待,等太阳下山,等夜晚来临,等那个何夕口中所说的“结束的时刻”。
  她并没有等太久。
  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这一片荒芜的地方开始热闹起来了,镇上的人们,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小孩也好,全都赶来了,他们手里拿着干柴草垛,眼中带着决绝。
  冯诗霜就穿着那一身衣服,赤脚站在门口,看着这些忙碌的人们,他们在她的身边穿行,不与她对话,也不去跟她接触,他们视冯诗霜为空气一般的存在,专心的在房子的周围安放干柴草垛,浇上油,柴油刺鼻的味道逐渐蔓延,冯诗霜低头看着已经流到了自己脚边的柴油,混沌的大脑才缓慢的给出一个反应。
  原来这帮人,是要把自己烧死吗?
  但是,为什么呢?
  镇长走上前,这个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脸慈爱的老人此刻表情郑重,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走到了冯诗霜的面前。
  高烧已经让冯诗霜失去了全部的反抗能力,能够撑着站住已经是她最后的力气了,镇长看着她赤裸的脚,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他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的戴在了冯诗霜身上,额饰,耳环,佩环,手镯,脚链,还有最后放在她手中的,一块沾染了血迹,怎么也擦不掉的半透明不规则宝石。
  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冯诗霜透过那燃烧着的火幕,看到了被父亲死死困在怀中的,母亲哭泣的脸。
  火很疼。
  但是这一块石头,好暖和,好熟悉。
  “我会挡在你前面的。”记忆里面,似乎有人这么说。
  “你似乎做到了呢。”冯诗霜突然笑了,火焰吞噬着她的衣物,在她的身上烙印下痕迹,她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亲吻着手中的那块半透明的宝石。
  “忘了你,对不起。”
  “我很抱歉,哥哥。”
  【这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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