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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阿宁


“宁,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这次去海底墓,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汪藏海的秘密,把它带给我。”

        面前的老人前几天得了一场风寒,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

        但他的眼睛却亮得吓人。

        阿宁恭敬地点头,心里却嗤笑。这一场病让他变得急躁了,可能,是活得越久越怕死吧。

        她慢慢退出了房间,关上门的时候,听到里面的人喃喃,“长生,长生。”

        阿宁不想长生。

        她的生活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要延长它呢。

        她是被老人从孤儿院收养的。是她的父母亲自送她去了孤儿院。

        或者说,是扔去孤儿院比较合适。

        她那个时候才六岁。

        从她记事起,她的父母就不喜欢她。他们倒不会责打她,但是会用一种,非常,非常失望的眼光看着她。

        好像希望她能是另一种形态一样。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她做的不够好,所以从托儿所里就一味争先,在家里也不吵不闹,希望父母能看在她很乖巧的份上,对她好一些。

        但她的努力没有任何成效。并且,她越听话,父母就越失望,好几次,她拿着托儿所发的小红花回家,她的父母没有夸赞她,而是叹了一口气,说。

        “唉,你要是个就好了。”

        是个什么?这句语焉不详的话她听了很多次,也问过,但父母板着脸,叫她不要多问。

        她那个时候太蠢,没有看出她的任何努力都是没有结果的,更是一味顺从,一味努力,低到了尘埃里。

        有一天,她的母亲容光焕发,少有的抱了抱她,说,“宁宁,我们去旅游吧。”

        她好高兴,父亲也笑了,温柔地看着母亲。

        “我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去玩了吗?”她的问话里有愚昧,软弱,讨好的愉悦。

        母亲摸了摸她的脸,没有说话。

        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还是坐飞机去的,下了飞机,身边都是长相奇特的人,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这一次,母亲没有松开她。

        他们一家三口好好地玩了几天,这一路上,父亲特别照顾母亲,她为父母的感情好而高兴,她觉得,她来到了天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最后一天,母亲让她在一个院子前等一下,她和父亲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她点了点头。看着父亲揽着母亲的腰,两个人慢慢走远了。

        然后等到天黑,他们也没有回来。

        院子里出来了一个老太太,她吃惊地看着她流泪的脸,说了一句外语。

        她听不懂,只能摇头。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把她拉了进去。

        院子里有许多和她一样大的小孩子,看到她长得不一样,都围过来看她。

        有人揪了一下她的头发,好疼。

        这里的饮食也很差,她吃不惯也吃不饱。

        她在那个地方呆了几天,终于确认,那个男人和女人不会回来了。

        从此,她只有一个人。

        她慢慢学会了这里的语言,老太太是这里的管事,她就经常依偎在她身边,给她端茶倒水,感谢在之前在家里伏低做小的经历,这个老太太很快就非常喜欢她了。

        有她的庇护,院里的黄毛小鬼再也不敢明面上欺负她,只能暗地里孤立她,耍一些小手段。

        她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漠视了,他们要孤立就孤立吧,只有弱者才会用这种手段对待别人。而对于他们的恶作剧,她一直强硬以对,她不想与别人结什么善缘,敢欺负她,那她就打回去。

        她在这个鬼地方呆了两年,有一天,一个外国老人走进了这个院子,说想要收养几个孩子。

        那个时候,她发现有小孩在她的椅子上涂了胶水,她很快从身边小鬼的脸上发现了端倪,一个巴掌把他抽翻在地。

        小鬼的同伴一拥而上,要教训她,她冷冷地看了一圈,竟然把他们吓得不敢上前。

        没想到,那个老头看着她,眼里放出奇异的色彩,他走过来,问她,“孩子,你叫什么?”

        她本来的名字叫江子宁,但她不想名字前头加上那个姓了。或者说,她不想再有姓了,她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叫宁。”

        老头把她和几个小鬼领了回去,说会给他们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

        但他们要为他做事。

        阿宁觉得无可无不可,反正她不想再回到那个孤儿院了,在那里,她永远也不可能出人头地。

        这个老头把条件和要求都摆得很明确,她觉得他虽然不像好人,但还算坦荡。

        他们同意了,这个叫裘德考的老头也兑现了他的诺言。

        她的食宿变得很好,要学的东西很多,有中国的历史,各国的语言,还有各种机械的操作方法。她知道这些东西对她将来的生活至关重要,一直咬牙坚持,从不喊累。

        学了几年的文化课,裘德考开始给他们安排格斗和体能的训练,还会让他们对打,赢的人才有资格休息。

        她是里面少有的女性,一开始总会被打的头破血流,身上到处都有伤口。她就把空闲时间都用来加练,闲下来就揣摩对手的破绽,慢慢地,她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受的伤越来越少,终于有一天,她把一个最强壮的男性对手拖垮了。

        阿宁在心里盘算了下,如果不是在格斗场,而是在真正的生死场,那她会赢得更快。因为她会先踢爆他的□□,男人这方面很脆弱,她很快就可以了结他。

        至于光不光彩,她不会考虑,赢才最重要,手段都是为结果服务的。

        终于有一天,有人把她带到了一个很大的办公室,裘德考坐在那里,高兴地对她说,“恭喜你,宁,你是你们中最出色的人,以后,你就出来为我工作吧。”

        16岁的阿宁微笑起来,她说,“是的,老板。”

        她有了在外部的工作,先从基层的人员做起,听别人的指挥。

        她容貌还算可以,有男性成员想要占她的便宜,被她拧断了手。

        男性队长赶过来,皱眉看着她,说她反应太激烈了。阿宁假笑了下,耸耸肩,“只要没有下次就好。”

        在一次次的任务中,她第一次发现女性的身份这么不便,小队里男人居多,他们见占不到她的便宜,就孤立她,还把最难的部分派给她。

        她学的扎实,身手也练得不错,再危险的环境也趟过来了,还顺便一个一个解决了队里其他的人。

        因为任务完成度一直是最高的,她在公司的职位也越来高,先是小队的队长,再是一次行动的部署成员,再是行动部门的负责人,最后成为了裘德考最倚重的人。

        男人和女人都匍匐在她的下方。

        有队员在一次行动中和她开玩笑,说,“宁,你简直像中国的慈禧太后。”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中国的历史她很熟悉,她觉得慈禧太后没什么好当的,一个愚蠢,自大,侥幸得到权力的深宫妇人。

        她更喜欢武则天。

        她现在要先取得裘德考全部的信任,等到他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她就接管他世俗的权力。

        阿宁跑入甬道中间的石门,背后□□还在往外射,那个叫吴邪的人和那个胖子在叫骂。

        终于甩开他们了。

        她知道,最重要的东西,一定在主墓室,而通往主墓室的路必定要从中门走。

        阿宁打起手电筒,看到石门后并不是一条平直的甬道,而是一条向下的台阶。

        有一扇汉白玉对开门在台阶的尽头,竟然开了一条口,手电筒的光远远地射过去,无法看清门里面是什么。

        阿宁心里提高警惕,这种玉门后面一般有自来石,轻易无法从外面打开。一般盗墓贼下到墓里,想要开门,只能用炸药强行打开。但看这门的情况,丝毫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这门是从里面打开的。

        阿宁首先排除了工匠打开的可能。这是海底墓,整个墓室造好后是从船上沉下去,造这墓的工匠必定知道此墓造成,他们就算留有暗道也活不成。汪藏海老谋深算,不可能想不到工匠的心理,他应该是先假意安抚,在工匠造好墓后接出来,然后在外面杀掉。

        就算真的有工匠留在了墓里,自来石起码有几千公斤重,也不是几个人能挪动的。关墓门的时候,长条自来石一般一侧抵在一扇门上方,另一侧在地面的凹槽里,随着门板移动,靠门的一头会缓缓下落,直到自来石严丝合缝卡在地上的凹槽里,把门死死抵住。明代定陵就是这样的装置。

        从凹槽里抬起自来石挪到一边,根本不是几个普通古人能做到的事。

        开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现在还活着吗?

        会不会正在墓里某个地方活动?

        阿宁小心地走下去,台阶两侧的墙壁上有多处凹陷,不知放了什么,但或许会有门后房间用处的提示。

        手电筒照到墙上,一张裂开的大口赫然出现,上面有一双大睁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先下手为强。

        她一惊,不闪不避,从腿侧抽出一把长匕首来,直直扎向这东西的眼睛。

        “铛”的一声,金玉相击,刀尖落到眼睛上,未得存进。

        阿宁凝神细看,原来这是一座黑石所作的雕塑,惟妙惟肖,加上手电光光线局促,显得分外狰狞。

        她松了一口气,侧身往前方的几个凹陷处扫了扫,发现也都是静默的石像,这才仔细挨个打量起来。

        面前这个怪物雕塑是个人形,只是浑身长满鳞片,她脑子里有破船上隐约的记忆,好像有个差不多的东西,她回忆看过的奇珍异兽记载,这个应该是叫海猴子。

        剩下的几个雕塑她一一看过,因为第一个雕塑就是真实存在的生物,剩下造像的真实性就大大提高了。

        阿宁越看越心惊,这些雕塑千奇百怪,体型奇大,有的似鸡如鱼,有的长有巨螯,还有的嘴在身侧。而且这些东西并非凭空捏造,用以震吓来人,古籍《酉阳杂俎》里确有此物。

        《酉阳杂俎》虽被清代的一位中国人推为“小说之翘楚”,但中国的古人都看不起这种志怪小说,不以为然。面前雕塑却栩栩如生,煞有介事,一看就是用心之作。

        莫非记载是真的?

        有巨螯的是蝤,“大者长尺余,两螯至强。八月能与虎斗,虎不如”,这个雕塑却有一米多高。

        身侧长嘴的是叫“海术”的东西,《酉阳杂俎》里记载,“南海有水族,前左脚长,前右脚短,口在肋旁背上,常以左脚捉物,置于右脚,右脚中有齿啮之,方内于口。大三尺余,其声“术术”,南人呼为海术。”

        这样一个个雕塑看过去,所雕的东西越来越惊人,阿宁心里发凉,这样的设置,恐怕昭示着,这门背后是古墓里常见的奇珍异兽坑。

        只是这回,坑里真的是奇珍异兽了。

        这也正好回答了她刚才的疑问,如果这些东西的体型确实如雕塑所体现的那样,那搬动个自来石,还是很轻易的。

        阿宁很快走到了最后一个凹陷处,她下意识把光扫向与头部平行的位置,却发现,面前空荡荡的。

        难道雕塑会移动?阿宁扫视旁边,甬道里并没有多出来的黑影。

        这里的雕像排序分明,攻击力越来越强,样子也越来越怪,这最后一个雕塑,应该是汪藏海心目中,最危险,最稀有的珍禽异兽。

        不可能是空的。

        她把手电筒下移,发现这个凹陷处不是没有东西,而是东西太小了。

        等看清了雕的是什么,阿宁心中涌现出荒谬的感觉。

        竟然是一只猫。

        虽然体型略大了些,但它没有多长一个头,多一条腿,它甚至面目都不狰狞,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猫的样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很快,阿宁就发现了这猫雕塑的奇特之处。

        雕塑里的猫仰头望天,它的嘴有一个奇怪的弧度,像是在微笑。但它双眼圆瞪,搭配起来,猫脸上的表情就十分诡异了。而且,她总觉得,不知是工匠有意为之还是怎样,这猫眼神里有嘲讽的神色。

        像个人。

        看久了,阿宁甚至感到手臂上的寒毛都有点立起。

        她突然想起来,跟着他们一起下墓的猫。她总觉得,那只猫十分奇怪,现在她终于知道奇怪的地方在哪了。

        那只猫,和眼前的雕塑一样,都有表情。

        只是那只猫在隐藏。

        阿宁想回身去把那只猫抓来,算算时间,甬道里的三个人应该都被箭射死了,猫体型小,或许还幸存。

        一转身,阿宁第一次在这个墓里感受到,事态超出掌控的感觉。

        她进来的门在无声无息间已经消失了,现在那里是一堵光滑的玉墙。

        手电筒的光照在上面,白惨惨的,阿宁想,她现在的脸色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意味着,她没有回头路,只能去这个房间看看。

        阿宁闪身进了门的缝隙,快速四下打光,观察周围的环境。

        没有东西移动。

        她紧贴着背后的门,快速掏出包里的大型矿灯,一下按开。

        这个矿灯光线是四散的,一下子,房间尽收眼底。

        她看到,面前的房间里,有许多奇形怪状的尸体,有的已经成为白骨,有的还有皮绷在上面。

        隐约可以看出,门前雕塑的影子。

        也是,海底墓没有足够的空气,这些东西长得再怪,只要是地球上的有机生物,都需要氧气维持生命体征。

        她略略放下心来,目光被房间中的巨石吸引过去。

        这块石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孔洞,大概两人高,她走过去,用匕首碰了碰,很是坚硬。

        阿宁掏出一个微型的金属探测器,打开开关,对准面前的石头。过了一会,检测结果出来了,她稍微分析了一下仪表上的数据,发现这很可能是一块陨石。

        中国人有所谓“天人感应”的宇宙观,把陨石珍而重之地放起来,有些好笑,但不奇怪。

        她又照了照地上的异兽尸体,发现并没有一个猫一样大小的。但这四周实在是没有活动的物体,她猜那只猫很可能顺着门缝跑出去了,死在了外面。

        房间一侧的墙前摆着一个石台,上面好像雕有文字,阿宁精神一振,文字代表更多的信息,或许就有裘德考想要的东西。

        她走过去,打起手电阅读起来。

        前面的一大段都是讲汪藏海是如何搜罗起这些东西,又自得自己本领不凡,死后有异兽陪葬十分相配。

        这些信息她很快就略过去了。

        阿宁的目光停在了略靠后的一段话,“偶得一狸,兽面人心,可通人言,移物幻影,易如反掌。以天才地宝饲之,勉为前驱。然非其族类,其心必异,妖物由是,狡诈不驯,伤人无数,特殉于此处,免贻害世间。”

        阿宁咋舌,看这记载,汪藏海得到的这只猫,竟然有人的意识。如果是真的,那这发现绝对震惊世人,但这信息和裘德考想要的长生不符,她先将此事记在心里,继续往下读。

        “寻狸踪,掘数丈,得一石,其形甚怪,其功甚异。至鱼其上,脱水犹翕,至犬其上,十日乃吠,至猴其上,辅以食水,旬月之间,可吐人言,立斩之。不知至人其上如何?”

        她知道看到了紧要处,赶紧接着看下去,接下来的话让她感到无语。

        汪藏海说,不知道是不是这石头体积太小,抑或是它已经存在太久,或者是之前做实验消耗太多。他们把一个人捆在石头旁边,吃喝拉撒都不许移动,但一年过去了,这人还是什么变化都没有。

        但这位没有死心,遍查古籍,还派出手下去各处打探奇石的踪迹。确实有收获:在东北的白山黑水间,和西北的沙漠深处,都曾有天外飞石降落。他最后写道:“昔重黎绝地天通,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天外飞石沟通霄壤,可窥成仙之境也。昔大限将至,惟望而兴叹。”

        她记下了这句话,这绝对是裘德考想要的信息,她带回了这个消息,自身一定可以更上一层楼。裘德考想要成仙就去吧,她只要凡人的利益。

        突然,阿宁发现,在墙壁和地面之间,好像出现了一环尘土。

        她仔细看去,想不出为什么靠近地面的墙上会有一圈土,看了看旁边,这圈土好像环绕了这个石室一周。

        阿宁又盯着这个东西看了会,发现,在这一会的功夫,这跟线又升高了一点点。

        不,不是线升高!是她站的地面在下沉!

        阿宁大惊,刚进来的时候,她看到这个石室的地面光滑无缝,就以为不会有机关,没想到,这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是一块机关。

        不知道这个地面降下去,是想要干什么?

        电光石火间,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刚进来时,看到的地面的尸体。

        一,二,三一共有八个。

        但是,外面的雕塑,除了那只猫,还有九个。

        剩下一个去了哪里?

        正当她要回身搜寻的时候,室内光线一暗,好像有东西挡住了门口的矿灯。

        阿宁心知不妙,赶紧就地一滚。

        但背后的攻击迅疾如风,像一根铁棍扫来,她没能躲避开,一下被抽了个正着,背部遭到重创,她被扇飞到了空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阿宁落到地上,只觉得背部麻木,胸腔中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但她清楚,这东西一击不成必定连环攻来,她忍住疼痛,一个翻身滚到一旁。

        原来躺着的地方一个黑影重重砸下。见攻击落空,这东西发出一声嘶叫,一股尸臭扑面而来。

        在这个空档,她看清楚了,这是一只两米长的似鲵的东西,尾巴奇长,四爪锋利,有血盆大口,但身上好像腐烂了。

        而陨石没有随着地面下降,它被放在了一个台子上,台面下有一个空洞,看来这东西就是从里面出来的。

        狗屎,阿宁暗骂一声,醒悟过来。刚才那个记载也有问题,那块石头肯定还有残存的功效,只是不够汪藏海追求长生罢了,那他就放在自己的墓里,好保留下一个异兽守护。

        只是现在也来不及细想,这个怪物又甩起尾巴攻了过来。

        阿宁几个连跳,躲到了巨石的另一边,怪物被巨石一挡,慢了两秒。

        她的装备里有一个大杀器,手掌大小,但可以持续放出极高的电压和电流,是个新发明。趁着这点时间,她飞快拿了出来。

        装置背后有特殊的磁铁,可以沟通生物体内的电流,牢牢吸附在上面。她把盖子揭开,磁铁向外,准备给这东西贴上。

        大鲵绕过巨石,看到她眼里凶光大放,猛扑过来。

        阿宁踩着旁边的巨石往高处跃起,大鲵险险从她身下擦过,她手臂往下一砸,把电压器吸到了它的身上。

        幸好是磁铁而不是胶水,刚才一触,这东西上全是粘液,滑不丢手。

        阿宁跌到地上,触动体内的伤口,又咳了一口血。

        怪物脸朝另一边着地,尾巴却在她附近,一个甩尾又把她扫到了墙上。

        剧痛中,阿宁按动装置的按钮。

        怪物发出极大的惨叫声,像人的吼叫,阿宁听了都一哆嗦。

        她在房间这边,看到怪物在另一头扭动翻滚,幸好空间很大,它的尾巴扫不过来,不然也把她通电了。

        过了足足一分钟,怪物才僵直在那里,身上已经开始冒烟,装置贴着的皮肤都着火了。

        她丢了一块白骨过去,砸在它眼上,怪物一动不动,她又等了会,才确定已经死透了。

        阿宁仰躺在地上慢慢调稳呼吸,挣扎着站起来,找离开这个地方的出口。

        甬道那边的中门还是不见踪影,但室内的墙壁也光滑无洞。

        阿宁扫到巨石下面的洞口,心中一动,走过去查看。

        手电光照射下,这洞的一侧有通往深处的通道。

        只是这怪物盘踞甚久,洞里到处都是恶臭的黏液。阿宁皱了皱眉,还是憋气爬了进去。

        这个洞是怪物挖出来的,弯弯绕绕,可能一开始它也想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走成。

        她在洞里爬了十多分钟,咳的血越来越多,她停下来,给自己注射了一剂肾上腺素,继续往前爬。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她看到前方出现了微弱的光线。

        钻出洞,她看到面前是一棵白色珊瑚树,上面挂着青铜铃铛。

        这个树在一个石道里,石道那头有光,还有人的声响。

        仔细一听,好像是吴邪他们一伙人的动静。阿宁讶然,他们没有死?

        她现在受了重伤,不宜与他们碰面。阿宁暂时坐在石道里,观望外面的动静。

        她好像感觉到,背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呼唤她站起来。

        阿宁惊讶地发现自己不受控制地站起来,转身向那个树走去。

        这树有古怪,她想起手里握着匕首,努力调动手臂,慢慢扎进了自己的腿里。

        痛觉让她的神经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扑倒在地,听到背后有人跑进来,是吴邪他们。

        之后她装作神志不清,让他们把她带出了海底墓。

        没想到吴邪那个小白脸还有几分本身,生生把海底墓炸出个洞。

        他们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开船上了岸以后就送她去了岛上的医院。

        在医院里,她接受了简陋的治疗,公司派了飞机来接她回美国。

        她的一个手下找过来,和她说,在去海底墓的那段时间,她的家人找了过来。

        阿宁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词的意思。

        她挥挥手,心里满是厌倦,那个男人和女人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她曾经想过要问个明白,但她现在有了自己要做的事,过去种种已经毫无兴趣。

        “把他们赶走。”

        手下赶紧道,只有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孩。

        阿宁重复道,“年轻的男人?”

        手下说,“是的,他说他叫江子算。”

        阿宁心里好像突然知道了答案。

        “他有没有说他多大?”

        手下愣了愣,思索了一阵子,回答,“挺小的,好像十六七岁?”

        比她小六岁。

        阿宁意兴阑珊,还有点想笑。“那也把他赶走。”

        躺在病床上,阿宁笑得越来越大声,多么可笑的理由啊。

        但她一下轻松起来。看来之前认为自己不在乎,但还是难免压在心底。

        她还是赶紧想一想,之后应该如何告知裘德考,她在海底墓里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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